可是越这样, 盛洋就越难以入睡, 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孤独。
而且盛洋发现,他现在闻不到裴川的味道就会很焦躁不安, 明明不是信息素,但盛洋却对这种味道很痴迷。
可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很麻烦他了,再这样要求是不是不太好呀?
毕竟裴川要处理工作,也需要有他自己的相处时间,不能随时随地都跟盛洋黏在一起的。
他应该乖乖的,不能总是去打扰裴川。
虽然心里是这么自我安慰的, 可盛洋的心里还是非常非常低落。
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得寸进尺, 明明之前一个人在盛家睡小黑屋都无所谓的, 可裴川就陪了他两个星期,他就已经这么不适应了, 还跟小孩子一样非得被抱着睡。
所幸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被子上有一股很重的檀香味, 盛洋抱着被子努力安慰着自己睡觉。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他又睁开了眼睛——想裴川了。
可是这个时间点, 他又能以什么理由过去呢?
盛洋很失落把头埋进被子里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
“睡了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盛洋眼睛猛地睁开, 用最快的速度下床小跑到门口打开了门。
裴川手里拿着干净的换洗衣物,垂眸看到盛洋光着的脚时眉头微皱:“怎么不穿鞋?”
盛洋局促地背着手,像是一个被老师训了的小学生:“对不起。”
“不用道歉。”
裴川说着就把他抱到了床上, 还摸了摸盛洋的脚,凉得很。
“被子太薄了吗?”裴川问。
盛洋哪好意思说刚刚他在床上想裴川所以没有好好盖被子,他摇了摇头:“没有,刚刚好。”
此刻盛洋还有个疑问:“哥哥,你怎么来了?”
裴川神色僵了一瞬,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耳朵有点红,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洗浴间浴霸坏了,过来借用一下。”
盛洋轻轻哦了一声。
他还以为裴川是来找他的呢。
裴川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幸亏盛洋没有再追问。
“我来这里洗个澡,介意吗?”
裴川问。
盛洋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怎么会。”
他恨不得跟裴川多待一会儿呢。
裴川在浴室里洗了很久,盛洋就坐在床上严肃思考怎么才能让裴川留下来。
等裴川出来的时候刚好跟还十分清醒的盛洋四目相对。
裴川:“......”
不应该啊,按照常理盛洋应该睡了才对。
他咳了咳,问:“怎么还没睡?”
盛洋可怜兮兮地说:“睡不着。”
裴川心里一喜,他努力克制着唇角:“是不是不适应?”
盛洋猛猛点头。
裴川走到了他旁边,偏头示意盛洋给他留个位置。
听到他的回答后,盛洋很开心的把床的大部分都让了出来。
被窝里温度不高,裴川问:“是不是刚刚没好好盖被子?”
盛洋有些心虚地说:“没有呀。”
裴川一点都不信,伸手碰了碰他的手,也是冰冰凉。
他微微拧眉,盛洋的身体一直不好也不是个办法,得找个医生给他看看。
“手这么凉也不知道说吗?”
裴川很自然的牵过盛洋的手替他暖着。
男人的手干燥而温暖,只是有几处还待着薄茧。
盛洋低头看的时候发现裴川的手背有一道很大疤痕,只是他皮肤白再加上那道疤痕的颜色很浅,所以不明显。
盛洋指着他的疤问:“你的手怎么了?”
裴川低头看了一眼,很平和地说:“没什么,就是跟人打架弄伤了。”
盛洋不太信:“真的?”
毕竟在他心里,他不认为裴川是一个会跟别人打架的人。
裴川嗯了一声。
其实不是这样的。
这道疤痕是他刚逃去美国时被人追杀时留下的痕迹,那时匕首离他的眼睛只有几厘米,如果他不用手挡着,那他很可能已经成了一个瞎子了。
像这种大大小小的伤痕,裴川的身上其实不计其数,只是对他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反正都活下来了。
但盛洋却很心疼,好像下一秒就能抬着裴川的手替他吹一吹。
裴川捏了捏他的脸:“怎么不开心了?”
盛洋闷声闷气地说:“只是感觉你那些年一定过得很不好。”
裴川微微一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会关心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那些在垃圾堆和贫民窟里摸爬滚打又要咬牙坚持的日子仿佛已经过了很远了,裴川没想到盛洋会思索到那么遥远的事情。
“别胡思乱想。”
裴川替他盖好被子后又关上了灯,“睡觉。”
盛洋很敏锐地觉察到裴川其实并不想讨论这些,他越是回避盛洋就越是没办法放下。
他的哥哥好像吃了很多苦。
盛洋想着想着就很难过,他大着肚子笨拙地保住了裴川,闷闷地说:“哥哥,你给我5年的时候,我也会成长到能够保护你的。”
他也想成为能够保护裴川的Alpha。
他也想能够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边。
明明他的话轻飘飘的,裴川的心却不可控地跳了一下。
五年,对于曾经的裴川来说只不过是抬手一挥间。
但现在……裴川想到了医生对他说过的话,如果在生产期之前都没办法找到接生的办法,那盛洋的命很可能保不住。
裴川抬手理了理他的头发,紧紧抱住了盛洋温热的身躯:“嗯,我相信你。”
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渴望盛洋能够活下去。
他曾经不知道自己的追求到底是什么,现在他懂了。
原来他只要盛洋陪在身边就很满足了。
盛洋还想说什么却嗅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奇怪味道。
他的脸突然就红了,赶紧从裴川的怀里退出来:“我想去上个厕所。”
裴川不疑有他,打开了灯看着盛洋低着头跑进了浴室,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奶味。
盛洋跑到了浴室里掀起自己的衣服看,满脸崩溃。
他的睡衣前几乎全湿掉了,此刻那两处还在一点一点的往外渗。
盛洋羞得很,又急匆匆冲了个澡,可还是无济于事。
他的衣服上全是奶渍,根本弄不掉,而且越来越多。
盛洋急得眼睛都快红了,恨不得双手堵住它让它别再流了,好不容易能跟裴川待在一起,怎么能被他发现这么羞耻丢脸的事情呢。
裴川在外面等了很久也没等到盛洋出来,甚至还听到了洗澡的声音。
他一开始还以为盛洋只是单纯的进去洗个澡,可后来水声停了也没见人出来。
裴川睁开了双眼,穿上拖鞋悄悄下床,听到里面传来了摩擦声。
裴川直觉告诉他不太对,刚把门打开就猝不及防跟两眼通红的盛洋对上了视线,而目光再往下移……少年白皙的肚子还大着,衣服也没扣好,微微有点凸起的胸前那两抹红色的颗粒此刻红肿一片还带着微微的血丝,他身旁的洗手池上放着一大堆未干的湿纸巾。
盛洋赶紧背过了身,语气里带着慌乱:“你别看……”
裴川怎么可能听他的话,他这段时间也在学习怀孕的相关知识,裴川向来对课本知识掌握得很快,于是他第一时间就有了解决方案。
他一步一步走向盛洋,低声问:“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盛洋小声地说:“当初刚刚租完房子就有了。”
裴川声音不自觉带了点沙哑:“那是怎么解决的?”
“用纸巾。”
盛洋红着脸说。
裴川看着他光洁的后脖颈,喉结缓缓动了动:“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擦?”
盛洋声音很小:“很脏,怕你闻到。”
裴川缓缓转过了他的身子,做出了一个盛洋从来都不敢想的举动。
盛洋被刺激得头往后仰,身体不自觉地往后倒,又被裴川稳稳拉住。
“别……”
空旷的浴室里只能听到偶尔响起的水声和盛洋的呜咽声,他的眼神都有点失焦,只能很无力地扶着裴川的肩膀,身体轻轻地颤抖着。
过了很久裴川才抬起了脸,除了唇有些红外毫无异样,没有人能猜到他刚刚在做什么。
经过这一番折腾后,盛洋的后背都湿漉漉的,整个人虚脱地靠在了裴川的肩膀上,他小声地说:“哥哥,下次不用这样的……”
裴川声音冷静得像是在公事公办:“不弄出来以后会更疼,不要忍着。以后有需求可以跟我说。”
盛洋最怕疼了,他忍着羞耻点了点头,刚刚虽然有点痒,但他竟然可耻地感觉有点舒服。
盛洋觉得自己真的很变态,明明裴川是在心无杂念地帮他,他却在想这么羞耻的事情。
第36章 干嘛 在想你
纠缠的这段时间已经让盛洋本来就不充沛的体力彻底耗尽了, 他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裴川,他怎么能……
虽然裴川是在帮他,但是盛洋也是一个有正常需求的Alpha呀,他可以为了裴川忍着, 可是他不能保证自己哪天会坚持不住对裴川做很过分的事情。
盛洋的睡衣脏污不堪已经不能看了。
他有气无力地被裴川圈在怀里, 任由裴川褪去他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肩颈以及更深层次的地方, 毫无防备的把腺体露了出来。
如果裴川能闻到信息素, 恐怕早就觉察到了满屋子的桃香。
他也会知道他的小Alpha原来是这么甜的味道。
单薄的睡衣被裴川扔在一旁的洗手池里,他又慢条斯理地给盛洋穿上了新的小狗睡衣。
这套睡衣还有个小帽子, 裴川把帽子盖在了盛洋头上,随后把人轻轻抱起放在了床上,又替盛洋擦了擦脚底的水渍。
“哥哥,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盛洋眼神都有点失焦了还在小声跟裴川商量,声音软绵绵的。
“讨厌吗。”裴川问。
盛洋摇了摇头,偏过了脸, 耳根连着脖子红成了一片:“...不讨厌。”
“是你的话, 就没关系。”
裴川沉默了几秒, 低头覆在盛洋身上吻住了他,盛洋双手轻轻抓住床单, 抬头乖乖回应他。
盛洋的吻技还是没什么进步, 裴川没亲多长时间就气喘吁吁, 连舌头都不知道怎么放了,但就是这样他还是仰着头, 任由裴川怎么弄都不反抗。
太乖了。
裴川边亲边想,Alpha怎么能乖成这样?
他之前见过的Alpha无一例外都是专制、独裁、花心,无一例外。
但偏偏盛洋能乖成这样, 好像裴川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去答应他。
一想到盛洋只属于他,裴川就有点丧失理智。
他的脑海里又突然想起了他们初见的那天夜晚,盛洋好像也是这么乖。
怎么弄都不反抗,只有到最后彻底弄狠了才带着点哭腔请求他可不可以慢一点,但是很快所有的呜咽声都被堵进了唇里。
……
盛洋整个人都已经被亲懵了,整个人红肿着张唇,面颊绯红,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还带着点水光。
就在他以为裴川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裴川却主动撤开了唇。
男人的脸上还充斥着情欲,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下一秒就能把盛洋吃干抹净,但他还是克制地亲了亲少年的脸:“先睡觉,我还有点公务没处理。”
盛洋再怎么傻也知道这是裴川的借口,但他不敢做出其他的事。
他怕他不乖裴川会不喜欢他。
他不能做裴川不喜欢的事情。
裴川走后,盛洋只觉得口腔里好像还有裴川的味道。
他摸了摸自己脸上滚烫的温度还有红肿的唇,呆了很久。
另一边裴川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努力平复着呼吸声,静了半天也没消下去。
稍稍冷静下来后他又去把上次苏墨送给他的Alpha抑制剂拿了出来。
他早就知道盛洋怀孕也会来易感期,甚至需求量也会更大,苏墨也跟他讲过,盛洋这段时间会很渴求信息素,最需要提防的就是一月一次的易感期。
如果没有Omega陪着他,盛洋会非常难熬,甚至可能还会用头撞墙,自残等方式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抑制剂也没用吗?”裴川问。
苏墨摇了摇头:“抑制剂可以帮一时帮不了一辈子,该难熬的时候还是难熬。”
裴川闭了闭眼睛,脑海里全是盛洋。
他只恨自己不是Omega,如果他能给盛洋信息素,盛洋是不是就能好受很多?
在谈判桌上,裴川作为唯一一个Beta向来都不会受到任何信息素压迫的影响,他向来都觉得信息素就是动物之间驱使原始欲望的一种说辞,可到了现在,他却改变了自己曾经坚定不移的想法。
如果他有信息素就好了。
这样他就能闻到盛洋的味道,这样他就能让盛洋过得不那么辛苦了。
刚刚裴川在浴室看到盛洋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心疼。
那样无措的眼神,擦到红肿的皮肤和被自己抓包时无处可逃的绝望。
明明盛洋自己还是个孩子,才刚满18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却怀了孕,甚至有很大可能会为了这个孩子付出性命。
盛洋怀孕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自己那晚如果克制住了,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了?
裴川闭上了眼,沉沉叹了一口气。
*
房间里盛洋并不知道裴川的所思所想,他体力消耗得大,本来还想等裴川回来,但还是没忍住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一旁空出的大床也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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