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洋愣了一下,脸蹭一下红了。
罪魁祸首也咳了咳。
他冷静地说:“我给助理打电话,等下就到。”
裴川给自己的秘书发了消息,很快秘书就带着衣服来了。
裴川没让他进来,而是把符合少年尺寸的衣服递给他。
盛洋缓缓接过,裴川适时转身。
衣服的面料很柔软,但胸前的两点还是火辣辣的疼。
盛洋穿好衣服,勉勉强强站了起来。
他看着大门,知道自己这一走,或许以后跟裴川真的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昨晚改志愿的事,盛权肯定很生气。
倒不如搏一搏,反正都已经糟糕成这样了。
他走到了裴川身旁,看着他,目光很是坚定:“昨晚对不起,我会对你负责的,如果...你以后需要我的话,我也会来。”
与其以后被那个变态Omega凌辱,他宁愿对象是裴川。
裴川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了。
盛洋好好一个Alpha被他弄得路都走不稳,却还要跟他说这些类似于承诺的话。
但很不幸,裴川最不信的就是承诺。
裴川的回答就是最好的回应。
盛洋现在也冷静了下来,意识到他刚刚在说什么。
他打开门,瘸着腿缓缓离开了。
到门口时,他还偷偷看了一眼门牌号。
990
真的是他走错了。
在他离开后不久,贴身助理顾南走了进来:“裴总。”
裴川没什么表情地说:“调查一下他,另外把他昨天去过地方的监控调出来。”
顾南:“是。”
顾南的工作效率很高,裴川进浴室洗了个澡的功夫他就全部整理了出来。
裴川穿着黑色的衬衫,坐在床边看着电脑里的画面。
纤细又漂亮的少年一个人先是慢悠悠的在路边走着,后面又缓缓进了一家酒吧。
裴川以为终于看到了他伪装下的一面,谁知酒吧里的少年也是乖乖坐在角落,一个人默默喝酒。
期间不少人想接近他都被他拒绝了,到最后...
裴川眼眸微冷,他看到有个酒保往酒杯里下了点东西,但那时的盛洋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根本没有觉察到。
到后来他喝完了那杯酒,又缓缓抱着自己剩下的小酒罐走了出去。
那个酒保恰巧被别人叫住了,不然盛洋恐怕——
裴川眉心一蹙。
他为什么要担心盛洋?
他稳了稳心神继续看了下去,盛洋一个人沿着马路走着,甚至在没车的时候也乖乖遵守着红绿灯。
最后他走进了酒店开了房。
电梯里小Alpha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甚至开始无意识拉扯了一下领口的衣服。
最后他抬头在990的门口站了片刻,刚好门也是虚掩着的,就直接进去了。
视频早就结束了。
裴川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错怪盛洋了。
怪不得刚刚那么委屈。
原来他不是贺经年的人。
“对了,裴总。”
顾南说,“我还查到了一个消息,他好像即将要跟贺经年联姻了。”
裴川本来还缓缓柔和的神情突然变得冷冽。
良久,他才没什么情绪地说:“行啊。”
“既然他送了我这个礼物,我又为什么不接着呢?”
那个小Alpha看着又呆又傻,他倒是要看看他能刷出什么花招。
裴川这时才发现,盛洋的房卡和身份证还放在桌上。
证件照里的少年白皙俊秀,看着就很乖。
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裴川一直都懂,只是这次他差点都被盛洋骗到了。
真是功力深厚。
他注意到了少年的出生年月。
所以昨天他才刚成年吗?
刚成年就迫不及待爬上了他的床,真是...
裴川的目光越来越冷。
第3章 志愿 他不想再被控制
盛洋刚刚出酒店就接到了盛权的电话。
“为什么改志愿?”
盛权沉声问。
他今早才知道盛洋昨晚在最后一分钟将所有的志愿都改掉了。
盛洋哑声说:“那些学校的专业更适合我。”
盛权并不关心他的嗓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是问:“你在挑衅我?”
盛洋低声说:“我没有。”
盛权轻轻笑了一声,不难听出他情绪的糟糕。
“因为我让你跟贺经年联姻,不开心了?”
盛权问。
盛洋紧紧抿着唇,没有回答他。
“洋洋,任性可以但也要有个限度。”
盛权说,“你也18岁了,要学着为家里承担,不能太自私。”
盛洋红着眼眶,他试图跟盛权讲道理:“可是我不喜欢他……”
“喜欢?”
盛权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词语:“洋洋,别整天做不切实际的梦,喜不喜欢不重要,中午给我回来。”
盛洋瑟缩了一下,固执道:“我不回去。”
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这次回去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不出意外,三个月后他要跟贺经年真的订婚,把他关起来强迫结婚这种事盛权完全做得出来。
盛权那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久到盛洋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声的时候,盛权哼笑着说:“那你就在外面待着吧。”
“真的不要紧吗?”
电话那头,女人一脸担忧。
盛权语气很是无所谓:“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盛洋从小就被他们养着,生活常识几乎为0。
他更改志愿的举动在盛权看来无异于才长了点儒雅的幼狼企图猎杀狼王,无伤大雅。
总是被圈养在笼子里的动物总以为自己能够在自然世界里活下去,等到他遍体鳞伤时自然会乖乖回来。
那时的他就会明白自己的弱小,更容易乖乖听他的话。
*
盛洋懵了几秒才意识到盛权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那盛权是什么意思?
断掉这层亲缘关系竟然这么简单轻易吗?
盛洋并没有为此感到轻松。
他很敏锐的感知到,盛权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紧接着,盛洋的手机银行卡就传来了停用的消息。
盛洋是没有自己的钱的,从小到大吃住都在家里,出去花钱也绑定的是盛权的卡,他每花一笔钱,盛权都知道。
那现在他岂不是无家可归又没有钱的孤儿了吗?
这时天空适时下起了小雨,盛洋有点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去找江书吗?
可是盛洋看着自己浑身的印子,害怕被江书看出来,他有点点难以开口。
正当盛洋无措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是江书打来的。
他努力控制好自己的声音,接通了电话:“喂?小书。”
江书立马觉察到他声音的不对劲:“你嗓子怎么哑了?”
盛洋脸蹭一下红了:“没怎么……”
“昨晚不是让你给我发消息吗?怎么没发?”
江书又问,“我刚刚想着这个电话你要是再不接,我真的杀到你家了。”
盛洋鼻子有点酸,他低低嗯了一声。
“怎么了?”江书问,“是不是受委屈了?”
盛洋声音沙哑:“没有。”
江书可不信。
但是多说无益,他立马问:“在哪里,我去接你。”
盛洋就在酒店门口,江书在话筒里听到了汽车路过的声音。
盛洋不敢跟他说自己在酒店,就报了酒店旁边便利店的名字。
江书开着车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好朋友穿着白色的短袖,脖子和手臂上全是咬痕。
江书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偏偏盛洋还一脸无措地看着他,眼睛通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江书硬生生把要说的话暂时咽了回去,皱着眉说:“先上车。”
盛洋上了车,屁股刚挨到座位就疼得眉头一皱。
江书等他把门关上后才驱车离开。
车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解释。”
江书努力控制着情绪。
“意外。”
盛洋很小声地说。
江书看着盛洋那一身的痕迹就暗自咬牙。
什么意外能让盛洋一个Alpha被弄成这样?
偏偏江书还闻不到一点信息素。
只有两个解释。
1.一夜情对象是个omega
2.一夜情对象是个没有信息素的Beta
但是Omega怎么可能把盛洋欺负成这样?
他昨晚刚给盛洋过完十八岁生日,转眼间盛洋就出意外被人欺负成这样。
江书暗自懊悔自己昨晚为什么没有强硬把盛洋留下,不然也不会……
盛洋看这条路不像是回家的路,便问江书:“我们这是去哪?”
江书面无表情:“医院,然后去警局。”
盛洋瞬间瞪大了眼睛,他赶紧制止住了江书,小声辩解道:“不用的,小书。”
江书声音抬高,把车停在路边的应急车道上,怒目圆睁:“不用什么不用?”
盛洋突然闭上了嘴。
江书看着自己那个从来都是温柔又单纯的朋友颈部那被咬得一塌糊涂的腺体,还有一身青青紫紫的痕迹,眼睛一红。
他很认真的对盛洋说:“盛洋,这件事你得听我的,不能因为觉得不好意思就放纵坏人,知道吗?”
盛洋小声说:“小书,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是我昨晚突发易感期走错了房间。”
江书抬高了声音:“那他也有力气推开你啊?为什么没推开?这种事是一个人就能做的吗?”
说到这个,盛洋也垂下了眼,看着好不可怜。
“他也被下药了。”
这个回答让江书梗住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虽然跟盛洋是同岁,但因为见过太多这种场面,也知道盛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咬紧牙关,忍着哽咽说:“先带你去医院。”
Alpha的那处本来就不适合承受,万一那个男人有什么病传染给盛洋怎么办。
盛洋又赶紧制止住了他:“小书,不用去。”
他抿了抿唇:“我真的没事。”
江书看着他,一脸不解:“洋洋,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盛洋看着他,突然有点悲伤。
他鼻子一酸,眼睛也模糊了:“小书,可以抱抱我吗?”
江书毫不犹豫地抱紧了他。
他能感受到盛洋身体轻轻的颤抖。
他轻轻拍着盛洋的后背,轻声说:“别怕。”
盛洋安静的哭了一会儿,才沙哑着声音说:“小书,我今天见到他了。”
虽然盛洋并没有说那个人是谁,但江书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了。
他知道,那个人是盛洋念了很多年的人——裴川。
江书声音难得柔和的嗯了一声:“然后呢?”
盛洋把昨晚和今天发生的事都跟江书说了。
江书听完也一脸震惊。
他声音止不住抬高:“那他也不能这么凶你啊。”
盛洋眼睛红肿:“是我的错。”
如果他昨晚没喝酒,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江书眼神复杂的看着盛洋,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盛洋把自己蜷缩起来,眼睛透露着迷茫:“我不知道。”
江书叹了口气,无奈道:“那我们先回家。”
至于医院……盛洋对医院天然就有抵触。
江书也只能作罢。
昨晚激烈的情事消耗了盛洋太多的精力和体力,他几乎一沾到床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还是小时候,裴川会很温柔的对他笑,在他喊哥哥的时候会转身把他抱在怀里。
可紧接着,那个温柔的裴川又被一脸厌恶和不耐烦看着自己的裴川所代替。
“乖乖识相,很难吗?”
盛洋瞬间睁开了眼睛,汗水把头发全打湿了。
他急促地喘息着,意识到自己正在江书家。
江书就在旁边一脸烦躁地盯着手机。
注意到盛洋醒来,他立马调整好表情,先用手感受了一下盛洋额头的温度,确定没有发烧后才松了一口气。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书一脸担忧地问。
盛洋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
江书松了口气:“你先坐着,别受凉了。”
他说着就出去了。
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碗粥。
“先喝点吧,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点的。”
江书把海鲜蔬菜粥递给了盛洋,盛洋乖乖吃着,他脖子上的印子已经消了很多了。
他边吃粥边问:“发生了什么吗?”
毕竟江书刚刚的表情好像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事。
江书挥了挥手:“没啥事,就是我明天要出去,可能晚点回来。”
他眉宇间满是烦躁,显然不愿意多说。
但盛洋就一直看着他:O.O
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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