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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omega的叫喘声越来越大，沈慕章的脸越来越黑，用那只没受伤的脚猛地踹向房门。
砰！砰！
门被沈慕章踹开，床上的两个人被吓得不轻，他阴着个脸走过去，omega慌张用被子掩好自己，布满细纹的面庞仍可以看出年轻时姣好的容颜。
“你怎么在这儿？！”沈霄惊魂未定。
沈慕章把地上散落的衣服砸在沈霄的脸上：“这话该我问你吧！”
“沈哥……”一旁的alpha是个小群演，在圈里混的老油条早就看出沈慕章和这个omega关系不一般，哆哆嗦嗦提上裤子就要开溜。
沈慕章怎么会放走他，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肩膀，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
“沈哥……沈哥……”alpha感受到沈慕章身上的暴戾，怀疑他想把自己千刀万剐。
他大爷的，这omega什么来头？！
沈霄匆忙穿好衣服，爬在沈慕章胳膊上狠狠咬他一口。
沈慕章吃痛，被迫松开那个alpha，alpha趁机赶紧跑走，等他甩开沈霄，那个alpha早跑没影了。
“你特么敢管到你老子头上！”沈霄恶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沈慕章把房间门关上，看他这副作践自己的样子，恨不得把他掐死：“谁让你在我眼前犯贱！沈霄你就是非要来恶心我是吧！”
“我恶心你？我恶心你！”沈霄如同一个疯子放声大笑，残缺不全的手指揪着沈慕章的衣领：“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你不是说要给我二十万？！你不是说要管我吗？！转头人就消失了！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我特么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躲那些追债的！你答应了我什么你忘了！你忘了！”
“你活该！”沈慕章大力掰开沈霄的手，小珍自杀的场景再次在他脑海中浮现。
“我活该？！哈哈哈我活该！我辛辛苦苦生你养你！就是现在听你说我活该！”沈霄像是看仇人一般死死盯着沈慕章：“你和那个姓白的omega结婚，还帮他还债，那么多钱你说还就还！你亲爹问你要二十万，就二十万！你一拖再拖！怎么？就因为他肚子揣了你的种？”
“因为他是我的omega！我的爱人！”
“你放屁！”沈霄才不会相信，沈慕章流着那个短命鬼一半的血，决定不会对待自己的omega这么掏心掏肺：“你一定是要图他什么！他破产是不是假的？是假的吧！不然你不可能对他这么好！”
也是，在沈霄眼中所有的alpha没一个好东西，想到这儿，沈慕章讽笑一声。
他的笑极大地刺激到了沈霄，沈霄突然倒在地上崩溃地大喊大叫。
疯子，沈慕章转身要走，沈霄抓住他，嘴里喃喃道：“二十万……你把答应给我的二十万给我……给我！”
沈慕章蹲下身，拽开沈霄的手，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我警告你沈霄，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也别再出现在我们眼前，不然我就把你送进精神病院，你到死都不会出来，我说到做到。”
“章章，章章！”沈霄爬在地上喊拼命喊他。
沈慕章再次因为这个称呼停下了脚步，沈霄松了口气，故作轻松地坐起来：“章章，你这样威胁人是没有用的，爸爸教你，你应该说‘沈霄，你再犯病，我就杀了你！’哈哈哈哈……”
他自己笑了一会儿，慢慢安静下来，迷茫地问沈慕章：“章章，你是不是真的想杀了爸爸啊……”
沈慕章瞥了眼沈霄，不想再和一个神经病多说：“是，我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再也别像个恶心的苍蝇一样骚扰我们。”
沈霄听着门用力关上的声音，自嘲地笑了笑，再次自言自语：“我儿子想要我死？呸！我才不去死！我就不死！哈哈哈哈哈……我现在就去死！我马上就去死！啊—！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沈慕章到了现场，剧组正在休息，邓导见他过来，问道：“怎么样？没事了吧。”
“嗯，本来就是小问题。”
“那就行，晚上给你的戏份调了调，不会太多。”
“谢谢导演。”
山里比外面温度低，一阵风吹过，邓导打了俩喷嚏：“哎呀，晚上还有点儿冷呢，我看了天气预报，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可能性下雨……”
邓导看沈慕章在发呆，捏了捏他的肩膀。
“怎么回事小沈，有点儿不在状态啊。”
沈慕章这才回神：“啊，我……”
邓导揶揄的语气说道“想你家那位呢？”现在年轻演员都喜欢立个单身人设博流量，可偏偏沈慕章官宣自己已经结婚有娃，像这种踏踏实实靠演技吃饭的新人演员不多了。
“没有导演……”
“哎呀我是过来人我都懂，我爱人原来也粘我，后来不还是得理解支持我的事业……”
沈慕章没再多解释，在一边默默听着导演的奋斗史。
晚上，山里的风越刮越大，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下雨了，导演抓紧时间赶进度。
沈慕章的戏不多，拍完没走，坐在一边学习前辈们演戏，还拿了个本子用来记重点。
手机突然震了两下，他以为是白嘉祈发的，打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章章，无论你逃到哪里，换了多少个号码，爸爸都能找到你，别想甩掉爸爸。
——除非爸爸死了，你不是盼着爸爸死吗，那爸爸就去死，爸爸知道你在山里拍戏，爸爸就死山里，对，恶心你。
沈慕章瞬间变得焦躁不安，沈霄要干什么？！他要自杀吗？！不可能不可能……沈霄这么惜命，不可能的……
说不定他发这信息是假的就是为了恶心自己，对！是假的是假的……可万一要是真的呢……
“小珍！帮我把那几箱货搬进卧室！”
沈自珍动作麻利把那几箱面膜搬好，冲白嘉祈比划道：嘉祈哥你直播别太晚，早点休息。
“知道知道，你怎么变得和你哥一样啦，不要，快把我可爱听话的小珍宝宝还回来！”白嘉祈抱着沈自珍的肩膀摇了两下。
沈自珍退到卧室门口，快速比划：太晚了话，我就告诉我哥。比划完就赶紧跑了。
“沈自珍你敢告状咱俩就绝交！”
白嘉祈做好准备工作，开始直播带货，虽然是吃瓜调侃的弹幕居多，甚至还有几条问一些触及个人隐私的问题。
但白嘉祈一律当做没看见，尽职尽责地介绍产品的功效。
“我的天，白嘉祈都带上货了，他缺钱到这地步了。”
“估计这几盒面膜的价格都比白少爷的身价贵。”
“他老公不挣钱吗？”
“……”
“这个面膜孕期能用吗？”
白嘉祈终于在一堆有的没的弹幕里找到一条能回答的：“可以的宝子，我目前就在用，这款主要是用来补水，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算正常的播了一会，白嘉祈出去接了杯水的功夫，屏幕上的弹幕风向就变了。
他大致扫了一眼，全是说自己原来私生活混乱，还霸凌其他的omega。
白嘉祈本来还想当做没看见，但是弹幕愈演愈烈，甚至还有造他黄谣的，这忍不了：“瞎说什么！你有证据吗！”
他看了眼这个人的ID，明天也不洗澡。
怎么不臭死你呢，“来来来，你告诉我，我欺负谁了，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我霸凌，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去洗洗澡！”白嘉祈手动把那人给拉黑。
“我没有，原来在慈善晚宴见过一面，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alpha。”
“你才养小白脸，我都结婚有孩子了大哥。”
“你听说？你是听谁说？不是，你脑子不要就捐了吧，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
白嘉祈看着这些弹幕，有一种巴掌没法顺着网线扇到对面的无力感。
他缓缓深呼吸一口气，不断告诫自己，别和傻叉置气，不值当不值当……
无意间又看见一句“他玩的超花，我朋友就是他们圈的，包可靠。”
白嘉祈忍无可忍：“可靠你大爷！你朋友踏马谁啊！”
话音刚落，屏幕就黑了。
该直播涉及不当言论被封禁。
白嘉祈看着这行字，愣了两秒，然后：“我艹！！！”
第29章
白嘉祈看着被封禁的账号，心中堵着一团怒火，他用自己的小号去翻那几个ID的主页，发现被拉黑了。
于是，他去敲了敲沈自珍的门，“小珍你手机让我用一下。”
沈自珍神情慌张，他迅速把练习册盖在没来得及关的手机上面。
“你藏什么呢？”白嘉祈看他不对劲。
嘉祈哥，你有事吗？沈自珍问他。
白嘉祈觉得奇怪：“你藏手机干什么？有事瞒我？”
沈自珍死死捂着练习册，头摇得像拨浪鼓。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嘉祈故意板起脸：“拿出来！”
沈自珍不敢和他抢，白嘉祈拿过手机一看，是一篇匿名瓜贴：
我是某大导演剧组的群演，我们剧组的一个主演在今天傍晚进山失踪了，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这什么东西……”白嘉祈皱着眉往下翻了翻。
失踪？！真的假的！
求解码！
哪个剧组？保真吗？
那个DHK剧组不就进山拍戏了吗，该不会是他们的主演吧？
蹲个后续。
蹲加一。
……
DHK……邓海阔……白嘉祈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抬头看见沈自珍脸上地担忧，赶忙说道：“没事没事，别瞎想，肯定不是你哥……我……我我给他打个电话……”
说完马上拿起手机，拨通沈慕章的电话。
“嘟——嘟——……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无应答，请稍后再拨……”
不会的不会的，白嘉祈赶紧又拨了一遍，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手在发抖。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
第三个，第四个……都拨不通……
沈自珍阻止白嘉祈重复这些无意义的动作，他磕绊地比划：我已经给哥打过好几个电话，也发了消息……就是联系不上……
“……怎么会联系不上呢……”他又如同梦中惊醒一样，安抚着沈自珍：“不怕啊不怕，没事的，沈慕章下午的时候还还那个……还给我发过消息……他还问了你……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感受到了父亲不安的情绪，白嘉祈腹中传来一阵疼痛：“呃……”
沈自珍急忙扶住他：嘉祈哥你没事吧？！我们要不要去医院！
他的脸色一瞬间疼的惨白，抬手想安慰沈自珍，又是一阵钻心的疼让他说不出话。
沈自珍见状再不敢耽搁，拨通了急救电话。
天空被响雷炸开几个口子，大雨倾盆而下，雨点密密麻麻砸的人睁不开眼，沈慕章在山林里行走愈发艰难危险。
正当他以为自己被耍时，听见了前方断崖上疯魔的喊叫。
是沈霄！是他！
沈慕章冲过去：“你特么是找死吗！滚过来！”
“章章？！你真来了？！哈哈哈……”沈霄彻底疯了，他笑的撕心裂肺，一步步往后退。
“站住沈霄！”沈慕章看着他身后的断崖，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乖乖你为什么要来啊？为什么——！”沈霄绝望地跪在地上，他把兜里的密封袋掏出来，扔向沈慕章：“你不是好奇爸爸为什么在这儿吗，哈哈哈……因为我是来下药害你的，害你——！”
“你特么别说了！快过来！”
泪水雨水糊了沈霄一脸，他看不清儿子，但眼前似乎又能浮现出儿子的脸：“……我明明能心安理得的恨你们……”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整个人往后一仰。
沈慕章似乎预判到了沈霄要做什么，一个箭步冲上去，捞住了沈霄的胳膊。
他一只手扣着地面防止自己掉下去，一只手死死抓着沈霄，他觉得自己的胳膊即将到达极限：“抓……紧……”
沈霄在这一刻似乎达到了某种满足，他变得平静极了：“章章，你再叫我一声爸爸好不好？”
沈慕章此时哪里顾得上去理会他，沈霄也没奢求自己真的能的到回答。
又在一个响雷过后，沈霄猛地挣开沈慕章的手。
“爸——！”
沈慕章醒来的时候，他是躺在病房里的。
昨晚沈霄坠崖的情形再次涌入大脑，他脑子里很乱，挣扎着想起来，右胳膊传来钻心的疼：“嘶……”
“你醒了。”邓导推门而入，身边还有两个警察。
其中一个翻了翻手里的文件：“沈慕章是吧？”
他点点头。
“是这样的沈先生，我们是M市公安局的，昨晚接到报案，在克尔曼山林里有人坠崖身亡，死者沈霄是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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