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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啊，有你这个朋友真是我的荣幸。
“叫……”季渝刚想老老实实说出来，话到嘴边又转弯，“一个很符合我们关系的酒。”
江时景张了张嘴，没来得及问什么。
“晚安，我们后……”季渝突然反应过来已经过零点了，“我们明天见。”
江时景回到家，在社交平台上搜索橙粉色的酒，虽然他并不知道季渝往摇酒壶里放的都是什么，但是他知道放了几种。
在反复查找无果后，他开始思考季渝的那句话。
我们的关系……
最近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在他的脑海里过了个遍，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两个字。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输入进去，界面上的第一杯酒和刚才自己面前的那杯完全重合。
暧昧。
第14章
季渝背着包站在公寓楼下等着江时景的车来接，前一天晚上他还和江时景发消息说要好好休息，结果没想到自己失眠了。
他怀疑自己有小学生春游综合症。
季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着一辆白色的SUV停在自己面前。
等到车窗降下，他才凑过去扒在窗口：“下午好。”
“下午好。”江时景下车帮他拿东西，注意到他眼睛有些充血，“没睡好吗？”
“这么明显啊？”季渝摸了摸自己的脸。
江时景：“嗯，你没睡好的时候，眼睛会有点眯着，而且充血挺重的。”
季渝下一秒就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江时景：“我自己都没注意到，好像还真的是眯着的。”
江时景看着他的动作笑了一下，伸手覆盖住他的眼睛，大拇指揉了揉他的太阳穴：“上车睡会。”
室外刺眼的阳光被挡住，覆在季渝眼睛上的手温暖干燥，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
直到温度消失，反应了一会再睁开眼时江时景已经给他开好了车门。
“哦……”
-
上车后季渝确定了自己真的有小学生春游综合症，刚才还困得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现在已经精神地抱着薯片吃了。
“江时景，你以前露营过吗？”和你朋友。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
这个回答让季渝有些开心，他撕开糖纸递到江时景面前喂了进去，收回时还下意识舔了舔手指尖残存的甜味。
江时景左手摸了摸耳朵尖，然后把车窗降下来了一点。
“那咱们两个新手会不会在外面……”季渝突然顿住，想到什么，“等等，这是你朋友的车吧，我是不是不该在车上吃东西？”
“我问过他了，没事。”
其实那天他把赵嘉祥说要来盘问他的事情他忘得一干二净，和季渝分开之后回到家里他才看见微信里一堆消息，但是他还是选择去找那杯酒的名字。
如果不是赵嘉祥坚持又打了一遍电话，他估计这件事也会不了了之。
接起电话免不了的被骂一顿，他默默听着赵嘉祥控诉自己谈了恋爱就不理兄弟，在脑子里反驳道：没谈，在暧昧。
“话说你俩现在什么情况？”赵嘉祥数落够了开始进入正题。
“在正常交流？”
“……我问你俩进展到哪一步了。”赵嘉祥翻了个白眼，“老江，说你会谈恋爱其实我真不信。”
“为什么？”
为了不继续有关进展程度的问题，江时景决定再听赵嘉祥数落自己一会。
赵嘉祥也想了想：“说不上来，反正你一看就不像是会谈恋爱的，你连照顾人都不太会，有的时候还不会说话，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一戳一动。我反正觉得如果没有我们带着你，你连基本的社交活动都不会有。”
……不是说说不上来吗？
江时景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觉得赵嘉祥说的不无道理。
只不过大前提不对，不是他不会，是他不想。
他一直认为人和人最基本的关系就是不对对方做不好的事情就够了，没必要掏心掏肺好得像个什么似的。所有人都是人生的过客，即便有些人认识很久，他还是觉得迟早有一天会分开。
所以他从不主动维护社交关系，对于身边人的态度也是：如果你想离开，我不拦着；如果你想留下，那我也欢迎。
最起码这样的态度不会让自己产生情绪波动。
但季渝……
他之前就很清楚自己不只想和他有一晚的关系，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想让一个人留下。
气氛陷入沉默，赵嘉祥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太直接了，小心翼翼地开口：“怎么不说话？”
“在想事情。”江时景回过神，“和我交朋友不会累吗？”
“啊？”赵嘉祥没想到他会直接来这么一句，“不会啊。虽然你确实不怎么主动，但是你对我们都很好。我现在还记得之前那个事情你站出来帮我们说话的那个时候……明明你都自身难保。”
江时景犹豫了一下，开口解释：“毕竟因我而起，既然把你们拖下水了我肯定会站出来说话的。”
“那之前我急性肠胃炎，你带我去医院，我都睡两觉了，你硬是撑到凌晨四点都没闭上眼睛。”
“……这不是应该做的吗？”
赵嘉祥一顿，这么多年第一次注意到一个问题。
“我刚发现，你把所有事情都当做理所应当，因为我们是朋友。”
江时景没懂他想表达什么，就静静地听着。
“我还以为你是谦虚，结果你是没把这些当成对一个人的好，只是觉得应该做。”
“……嗯。”
“我不该和你探讨这个问题。”
“……”
“你是真的好。”
江时景没跟上他的脑回路，干脆不做表达。
赵嘉祥这才又继续说：“不过我还真挺担心你，这点不假。你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突然就出去约会了……虽然你个大男人我也不担心你什么，但是还是注意着点吧。”
“嗯。”这句话是为他好，他不反驳。
“什么时候能成，咱们出去玩啊？”
“好。
他顺便问了问这些露营设备的价钱，毕竟是两个新手，碰坏碰脏了也有可能。
赵嘉祥完全没当回事：“你们随便用，我有一套新的在我家呢，真坏了我正好可以换。”
“那你的车……”
“没关系随便，咱俩这关系还说什么。”
-
江时景被胳膊上的触感拽回思绪，他低下头看了眼在自己胳膊上戳来戳去的季渝，又看向前方：“怎么了？”
“还想吃什么，我给你拿？”季渝回过身摸了摸后座的零食袋子，拿出一盒pocky，拆开，递到江时景唇边戳了两下，“张嘴。”
江时景没看，直接张嘴咬了一口，嚼了两下：“牛奶味的？”
“聪明！”
江时景把剩下的吃掉，余光看着季渝又拿了一根要给自己吃，这才拒绝：“我嘴里糖还没吃完。”
“哦对，忘了。”
季渝老老实实坐好，卡兹卡兹嚼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车里没有音乐声。
他连上自己的手机，找了个歌单，还问了一嘴江时景喜不喜欢。
江时景对于歌曲没有特别的喜好，点点头说可以。
得到肯定回复的季渝靠在椅子上摇头晃脑，但没过多久，困意就涌了上来，他强撑着看了眼导航：“还有多远……”
“一个多小时吧。”
“嗯……”季渝翻了翻面前的零食袋子，“有什么想吃的吗？”
“困了？”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季渝还反应了一会。
“没事，晚上再睡。”
三分钟后，说这句话的人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季渝在车上睡觉睡不安稳，头也总是歪来歪去，手上还紧紧握着安全带。
为了坐车舒服，他的头发是散开的，因为他动来动去现在已经变得凌乱，一部分还粘在脸上。
江时景看到后，稍稍放慢了速度。
-
季渝是被江时景叫起来的，看着面前的景色，他捋了捋头发，坐直。脸上带着些许歉意：“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江时景停下车，解开安全带。
季渝也跟着解开，下了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那一会我烤肉吧，咱们先把帐篷搭好？”
他的行动力很强，话音刚落就从车上把帐篷拿下来，蹲在草坪上按照自己在网上看的教程搭建。江时景过去蹲在他面前，看着他手上的动作：“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看过教程，不难。”
江时景又蹲在原地看了一会，直到季渝再次把他赶走，他才离开，往下搬其他东西。
没过一会，江时景就听到季渝喊他：“江时景，帮我扶一下。”
他走过去，按住被风吹起的内账，又听见季渝说：“好，在那先别动，我把这边固定好。”
支撑杆被季渝组装好，他又开始赶人：“我这边没事了，你去忙。”
“好。”
-
季渝认真的眼神和兴奋的氛围让江时景终于有了一种自己来露营了的实感，这使他也激动起来。
他把所有东西都先搬到地上，就看到季渝跑过来，搬起地上的折叠椅，又用手指勾着露营灯上的钩子，朝着草坪那边努努嘴：“看我搭的，还不错吧？”
江时景朝那边看去，发现外账的边边角角都被季渝拉整齐，帘子也支撑好，就像是在等待二人入住。
他竖起大拇指的这一刻突然意识到——
今晚两人要在一个帐篷里过夜，不，还有明晚。
收到夸赞的季渝哼着歌拎着东西走了，江时景有些凌乱地挠了挠后脖颈。
这真的睡得着吗？
江时景这一刻又对自己的智商退步有了清晰的认知，因为季渝说了把这种事情交给他，自己就真的什么都没管。
早该知道季渝会这样。
当事人已经摆好东西，跑来了第二趟，还拍了一下江时景的肩膀：“愣着干嘛呢，你打算让我一个人搬完所有东西吗？”
江时景这才反应过来，抱起地上的收纳箱，跟在他身后。
他还在嘟嘟囔囔：“快点摆好我还要吃烤肉呢。”
第15章
季渝能接下烤肉这活就证明他的手艺真的不错。他将肉在烤肉盘上摆开，掌握着火候翻了个面，一部分撒上烧烤料。
肉的焦香味传到正在收拾东西的江时景鼻子里，他不禁凑过去：“好香。”
“那是。”季渝很骄傲，用夹子拨弄了一下盘子里的烤肉，“我能揽下来这个活就证明我还是有一定自信的。”
季渝把肉剪成小块，夹起来看了看，然后吹了一下，递到江时景嘴边：“尝尝？”
江时景张开嘴咬住，下一秒烫的张开嘴直呼气。
季渝笑得直不起腰：“哪儿有直接往嘴里放的啊，你倒是再吹一下啊。”
等温度降下来一点，江时景才继续嚼，季渝连忙问怎么样。
“好吃。”
季渝挑眉：“没了？”
“……还要有什么吗？”
“我发现你夸奖的词汇量真的很低。”季渝翻腾两下烤盘上的肉，盛了出来，“之前在咖啡店，你还一直夸我好看，来回来去就是特别好看。”
他想了想，笑了：“甚至还说了很美。”
季渝刚才搭帐篷的时候就把头发扎起来了，小小的揪揪在脑后随着动作晃动，还有一缕头发没有扎进去，搭在肩膀上。
江时景鬼使神差往上拨弄了一下那缕头发，松开时头发又落回原位。
“很美。”
他重复了一遍。
季渝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眉毛轻挑：“要帮我重新扎一下吗？”
-
季渝坐在折叠椅上，江时景弯着腰不太舒服，干脆单膝跪在他的身后，手中拢着他的长发：“我没扎过……”
“丑了也不怪你。”季渝往后靠了靠，向后抬头正好能看见江时景的脸，“你随意发挥，扎好我们去吃饭。”
傍晚的阳光已经没有那么强烈，逐渐染上天空的晚霞在季渝的脸上打上柔和的光。江时景愣了一下，因为他低着头，这个角度正好对着季渝眼角的那颗痣。
季渝看着江时景变红的耳朵尖，满足感逐渐上升，他伸出手摸了摸江时景额前的碎发：“你头发也有点长了。”
季渝的手从他面前移开时，江时景看到他得意的笑。
他伸手捂住那双恶作剧的双眼，撇开头清了清嗓子：“坐好。”
季渝饿了，老老实实坐好，等到后面人说好了他才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看了眼：“居然还行。”
江时景得到了肯定，有点开心。
“就是有点紧。”季渝伸手把发圈下的头发往外拽了拽，“这下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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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渝是属于吃完饭就不想动的类型，他靠在椅背上看着江时景把垃圾收拾完，腻腻地拉着长音说了句辛苦了。
江时景擦着手坐在他身边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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