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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情与景(近代现代)——枫枂

时间:2025-06-15 07:03:14  作者:枫枂
  “真的,其实我是外星人,没有痛觉。”江时景说。
  季渝看他的眼神往上翻了翻,露出眼白,嘴角却是带着笑的:“你的笑话真的好冷,别说了。”
  终于笑了。
  江时景感受着和季渝紧握的那只手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也跟着他的笑容勾了勾唇角。
  从再次见到季渝到现在,他好像看到的一直都是他的眼泪。
  看到自己受伤了哭,看到自己没事了哭,看到自己缝完针的手臂也哭。
  在一起这么久,他好像每次流泪都是因为自己。
  他想了很久自己应该怎么逗他笑,笑话虽然拙劣,但看样子很成功。不过季渝的眼睛都有些肿了,回去要给他敷一下。
  因为江时景的车被赵嘉祥开走了,季渝便在手机上打了个车,和江时景站在路边等着。路过的人不时转头看着两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手牵着手,发出窸窸窣窣的讨论声音。
  江时景往季渝身边靠近一步,手臂都贴在他的身上:“阿姨一个人没问题吗?”
  “没事,既然他没有生命危险了,就不用担心。”季渝感受到他的温度,用肩膀以很轻的力道撞了撞他,像他平时似的,“说实话,看到那么一大片的血,我真的以为他……所以我担心我妈,一个人等结果会很煎熬。”
  “嗯。”江时景明白这种感觉。
  “她可能只是想自己静静吧,没事,别担心。”季渝的手指松开又握紧,用指腹拍了拍江时景的手背。
  车子渐渐停在他们面前,司机看见他们衣服上的血迹不免问几句,季渝把那件牛仔外套反过来折好垫在了座位下面,才和江时景一起钻了进去。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现在这个时间路上没有什么车了,一路畅通无阻,司机听着交通广播,嘴里不时跟着音乐哼哼几句。
  江时景坐在最边上,在上车之后又握住了季渝的手,右手就这样搭在腿上。麻药的效用有些过去了,现在正传来一阵阵针扎似的疼。
  可这种疼不仅仅存在于受伤的胳膊上,另外一边也跟着抖了一下。
  季渝感觉到了,转头看了看他,眼里满是担心:“疼了?”
  江时景摇头。
  说不上疼,只是有些轻微地刺痛。
  但季渝没信,在回到家里的那一刻,他就把袋子里的药拿了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说明后,把止疼药拿出来一粒塞进了江时景的嘴里,又把水杯放在他唇边。
  江时景无奈笑笑,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把药送了下去,说:“我还有一只手是好的。”
  “都疼到左手跟着抖了,这只手好不好有什么区别?”
  “……”他居然没办法反驳。
  于是他干脆享受着季渝给他的换衣服、擦身体的服务,最后坐在床上听着季渝在洗手间不知道在洗些什么。水流声哗哗啦啦的,不像是花洒发出来的动静。
  他走到门口问了一句:“还没洗完澡吗?”
  “洗完了,但是项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血迹了,而且在缝隙里,得扣一下。”季渝听到他的声音在门口,就把门打开了,手上还拿着江时景在他生日的时候送他的那条项链,“你看,正好在烟花的缝隙里,只用水冲还没办法弄下来。”
  江时景低头看了看,发现现在上面的暗红色痕迹已经被季渝扣得差不多了。
  “好像从那天之后,就没看见过你换项链?”江时景拿起他手上的吊牌,蹭了两下。
  “你送我的啊,当然要戴着。”季渝说得直白,又抢回来扣了半天才终于把所有血渍都弄掉,他最后把项链放在水下冲了一遍擦干。
  可他原本以为能自己戴上的,但硬是弄了半天也没成功。这个项链从生日那天之后就没被自己摘下来过,这也是他第一次尝试。
  江时景见状就接了过来帮他扣好,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什么时候看星星?”
  季渝转头看他,手搭在他的肩膀:“你想什么时候?”
  “……现在?”
  季渝一开始还以为他现在就要带着他去外公外婆家,毕竟江时景这个性格也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没想到他把阳台的门打开了,还用湿巾擦了擦一个冬天都没有用过的摇椅。
  可惜的是摇椅只有一个。
  季渝怕压到江时景的手,便让他把手伸了出去,自己跑到他的左边找了个空隙坐好。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滨城的很多大楼都关闭了灯光,可不知道是不是路灯依旧明亮的关系,星星并没有几颗。
  江时景说着自己左边真的没事,让季渝往后躺靠在自己怀里。季渝犹豫了一下,只是轻轻地靠了上去。
  弯弯的月亮正挂在天边,周围只有一颗北极星看得真切,两人还是就这么躺在摇椅上,呆呆地看了很久。季渝突然说:“你真的很喜欢看星星。”
  不是疑问句。
  江时景发出一声上扬的“嗯”,表示疑问。
  “咱们刚认识那天,你也坐在酒吧对面的广场上看星星了。”
  江时景反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时候。他笑了笑解释道:“确实喜欢,但更喜欢这样放空的感觉。”
  那天他也是这么回答自己的。
  季渝很轻地“嗯”了一声。
  江时景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止痛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现在手臂几乎已经没有疼痛感了,让他能更加专心地看着天空:“有的时候晚上睡不着觉,我就会从卧室出来,坐在这里看天空。住在对面的每家每户都已经把灯关上了,我在这也不会有任何负担。”
  “你怕他们看见你吗?”
  “对。”江时景说,“如果咱们家里也开着灯,对面就会看得一清二楚,那个时间反而不自在。”
  “咱们家”。
  季渝听到这个词还顿了一下,油然而生的安心感窜了上来。
  他刚想回答什么,放在腿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季渝拿起来看了看,告诉江时景:“我妈说她到家了,让我们别担心。”
  “那就好。”
  江时景其实是想说让阿姨早点休息的,但没有说出口。
  别说周晓了,他们现在也有些睡不着,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坐着。
  江时景搭在季渝肩膀上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说实话,他心里的那种恐惧感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消失,哪怕抱着季渝也没有很多实感。他真的很难想象自己没有季渝的生活。
  ……
  幸好季渝现在还在和自己一起看星星。
  江时景微微偏头,在季渝的头上落下一吻。
  季渝感受到,抬眼看他,挑了下眉:“干嘛?偷亲?”
  江时景:“也可以不偷亲。”
  听到这话,季渝笑着把头转了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又亲了亲他的唇。
  “反正对面关灯了,可以光明正大的。”
  
第72章
  又到了猫咪掉毛的季节。本来布偶就属于长毛猫,在现在这个时间更是跟蒲公英似的,所到之处必有猫毛。
  季渝把身上的一根白色毛毛揪了下来,叹口气,将所有的深色衣服都收了起来,最后找了一件白色不对称的长条衬衫穿上。
  江时景站在一旁,看着季渝找到粘毛器,将身上剩余的浮毛粘了下来,又接过来帮他粘背后的毛,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嘴:“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
  季渝摇头,送他手上接过来一件外套:“不用,你的手刚好一点,就别和我跑了。”说完,他指了指在地上团成了一团的腊八,“你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带着这个掉毛怪去洗澡。”
  气温变暖,季渝终于可以把他的摩托车拿出来骑了。他穿上外套拍了拍江时景的肩膀:“用我先帮你把它抱进猫包吗?”
  “没事,我可以,你不是和人约好了吗?”
  “那我就出发了啊。”
  “路上小心。”江时景低了低头,习惯性在他的唇上落下临别吻。
  过年那段时间,季渝刚处理好季博远偷盗的事情,就顺手在周晓那里收集了一些证据,将小姨搞上了法庭。可没想到因为对方的拒不出面,这件事情被拖到了今天。
  摩托车在前几天已经被送去洗护过了,现在焕然一新。季渝带上头盔,跨上摩托车往约定好的地方赶。
  说来也好笑,他真的以为小姨能坚持到法院以缺席判决的那天呢,结果还是在那之前把他叫了过去,说要把钱还他。
  不过那语气就好像自己不是欠钱的那一方一样,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不就五万块钱,都是一家人,至于搞到法庭去吗?”
  接到电话的时候季渝正在吃饭,听到这句话还一愣,随即他就反应过来,“呵”了一声,手上摆弄着杯子:“是啊,就五万块钱,至于不还吗?”
  “……你非得把家里人往绝路上逼吗?”
  手中把玩的杯子被放下,季渝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关注着这边动静的江时景,翻了个白眼,和他用口型骂了一句之后怼道:“哇,原来我们是家人啊,您不说我还真忘了,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什么苦大仇深的敌人呢,毕竟有些人什么烂事都做得出来。”
  小姨明显被骂得征愣住:“你妈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个……”
  “嗯嗯嗯。”季渝微笑着点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在真心应和,结果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在阴阳怪气的,“对,怎么教出来我这么个混蛋的。”
  江时景微微皱眉,季渝隔着餐桌用脚尖勾了勾他的小腿,继续说:“您别说,我也挺好奇的,外公怎么能同时教出来我妈和您的啊?一个独立自主又温柔强大,一个……啧。”
  他没有说下去,甚至没有给对方回击的时间,咂舌过后直接把电话挂断,又把手机开了勿扰模式。
  季渝这才把脚尖放下,抬了抬下巴示意:“继续吃啊,别等我。”
  江时景见他现在不想说什么,也就没有问。等到饭后季渝才把电话里的内容和江时景说了,结果打开手机就看见小姨说要还钱的事情。
  风在耳边呼啸着,隔着头盔听得不太真切。想到这些,季渝还冷笑一声。
  她不会以为还了钱就一切圆满了吧?
  那还真是2025年最大的笑话。
  到达法院门口,季渝找了个位置将车停在一旁,摘下头盔甩了甩被压了许久的头发,眼睛寻找着约自己到这里来的身影。
  没有找到。
  他烦躁地呼出一口气。这是还钱的态度吗?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
  季渝无语地往车上一坐,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江时景在半个小时前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阿景:腊八胆子还挺大的。]
  [阿景:[图片]]
  季渝点开图片,看见背景是一辆出租车的内部,腊八乖乖地趴在猫包里,看样子没有任何不适,江时景的手指还在逗它玩,在屏幕的右上角有些失焦。
  [阿景:我还以为它会抗拒进猫包呢,结果没想到这么顺利。]
  季渝放大图片,盯着江时景的手看了一会,清了清嗓子,用语音回复道:“它胆子可大了,刚来我家的那段时间我还以为它会不适应,结果跟个小霸王似的。”
  他还以为江时景不会很快回复,刚打算把手机收起来,就看到了新弹出的一条消息。
  [阿景:你到了?还是已经聊完了?]
  发完,江时景盯着给季渝的备注看了一会,就等到了那边的回复。
  [小渝哥哥:到了,但是她还没来,我在门口等着呢。]
  这个备注还是季渝拿着他的手机改的,他好像还挺喜欢自己叫他“哥哥”的。
  江时景站起身,看了看里面正在洗澡的腊八,拿着手机走出了门,找了个角落给季渝打去电话。那边几乎是秒接,还是拉着长音的:“喂?”
  “你现在在门口吗?找个阴凉的地方吧,还挺热的。”
  “刚才在车上坐着等了一会,现在正在往树荫下走。”季渝转头看了看周围,终于找到一片阴凉地方,他快速走过去,靠在花坛边,“你已经到了?”
  “腊八已经开始洗澡了。”
  养了腊八一年了,一般这种活都是季渝自己干的,他太清楚不过那种场景。他笑着问了句:“是不是梳下来好多浮毛?”
  “对。”江时景听见他笑也跟着勾了勾唇角,“我还拍了照片,回去给你看,腊八整只猫像个猫饼一样趴在台面上。”
  季渝的手指尖拨弄着身旁的树叶:“好啊。不过我还以为换了个人带它去洗澡它会有些不习惯呢,结果没想到这么听话。”
  “毕竟也相处这么久了。”江时景说,“不过有件事我还挺……”
  “怎么了?”听出了江时景的欲言又止,季渝问。
  “宠物店里的人原来是会叫你……腊八的爸爸吗?我刚才就被这么叫了,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意料之外的回答。季渝笑着问:“他怎么说的?”
  “就是……”江时景挠了挠头,抬头看向天边的一块云朵,学着店员的样子,耳尖还有些泛红,“’那我们就带宝宝去洗澡啦,腊八爸爸在这里等着就行。那边能看到里面,也可以过去’。”
  听到这些话,季渝的笑声都快有些压不住了。他原本只是想知道对方说话的内容,可没想到江时景连语气都学了出来。他忍了忍,清了一下嗓子:“你学的还……挺可爱的。”
  “……”
  这语气中的调笑也太明显了。虽然江时景也没有到会因为这些话而羞赧的地步,但想了想,一会季渝要见他的小姨,一定会不开心,所以他还是装作害羞说了一句:“你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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