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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对我尸体做什么(玄幻灵异)——春柚子

时间:2025-06-15 07:04:08  作者:春柚子
  有次越扯越多,越扯越多,一回神,新买的棉衣左袖空了一大块,还烂了个洞,他不敢让娘亲知道,悄悄从家里拿了针线出门,在冰天雪地里打着哆嗦缝衣服,一不小心就划到了手,把一团棉花染红了。
  他有点儿郁闷地想,这下好了,本来只要挨一顿教训,现在要挨两顿了。
  四周似乎是有谁看不下去了,发出一道嗤笑:“笨蛋。”
  宫忱往右后方瞅瞅,看到了一只瘦弱又倨傲的小孩鬼,他什么都没说,又低头捣鼓。
  那鬼道:“没听见我叫你么?”
  “我吗?你在跟我说话?”宫忱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不是笨蛋。”
  那鬼一会:“对不起。”
  一会又阴阳怪气地:“连缝针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就是笨蛋!”
  宫忱道:“可是我干别的事情很厉害啊,你不许这么说我。”
  那鬼一会歉疚:“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会又冷笑:“就说了,你怎么办!”
  宫忱:“你要跟我打架吗?”
  “不是的,我好饿,没力气打架。”
  “来啊,打一架啊!我有的是力气!”
  宫忱盯着它看了两秒,忽然嘿嘿一笑:“你是有两种性格吗,真有意思,我才不打架呢,我打了你,到时候爹爹又打我屁股,根本划不来。”
  “喏,你饿了,这个给你吃吧。”他说着拿出一块糕点。
  小鬼道:“我碰不到。”
  “这个简单啊。”宫忱便把手指上的血往上面抹了抹。
  小鬼立刻拿去,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后,宫忱还在捣鼓衣服,针脚一宽一密,宽宽密密,宽宽宽密密密,中间打了七八个结,更怪的是,这么多个结,还是一扯就松。
  宫忱愁得抱脑袋揪头发。
  它:“你把针给我!!!!”
  那针在它手里好像自己的手一样灵活,缝上的线不知道精致了多少。
  宫忱“哇”了声,一脸激动地抓住它的手道:“你和我做朋友吧,我以后的衣服都交给你缝了!!”
  “你真要和我做朋友?”
  “狗屁朋友,那不是仆人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宫忱一点儿不觉得它古怪,笑嘻嘻地把怀里的好吃的都给了它:“再说,再说,今天太晚了,我要回家了,下次来找你玩。”
  它有点馋他的食物:“真的吗?你叫什么啊,我怎么找到你呢?”
  “我叫宫忱,我家在——那。”宫忱遥遥指给它看,身上的棉花团掉了下来,“你要找我随时都可以,反正也没别的小孩跟我玩,对了,你的名字是什么?”
  它俯身帮他捡起来,怔了一下,因为那团染血的棉花不偏不倚,正好一半是暗色,一半是白色。
  小鬼愣住片刻,用手掌托着那团棉花,告诉宫忱:“这个,就是我。”
  ——
  “你就没记起点别的?”白王盯着他,“这双手可不止给你缝过衣服。”
  宫忱沉默了半晌,轻轻叹了一声:“所以,那年元宵,我将死之时,突然出现阻止了赤斫的那人,真是你啊。”
  “不是我,是我们。”
  白王自嘲道:“更准确来说,是他。我根本不会治病,由着他操控着身体把你救了回来。”
  “那是他第一次缝合人的心脏,你失血过多,为救你,他取了你爹的魔血,却没想到,那会成为你后来的心疾。”
  不知想到什么,白王短促地笑了一下,“命运真是恶心。”
  “你出生那日,他家破人亡。而你父母惨死之日,他和家人重逢。我真不理解,他后来什么都知道了,却还能够在你身边待得下去。”
  宫忱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么说,你和他共用身体,但不共用全部的记忆?”
  “在一个身体里时记忆自然是共用的,”白王冷冷道,“后来,我们学了分身术,我对他依然坦诚所有,他却对我有了隐瞒之事,而且,几乎都有关于你。”
  宫忱点了下头:“原来如此。”若非柯岁的隐瞒,他的假死只怕会变成真死。
  “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们这样到底算不算是一个人。”
  “然后我才想起了小棉花,小时候,我把你们当同一个人来看,只觉得一人能有两种性格甚是有趣,可现在……”
  宫忱闭了闭眼,没再说下去,再睁开时,眼睛里冷光和泪光交织:“我明白了。他死了,便是死了。你活着,不等同于他活着。”
  “但是,为什么他非死不可?又为什么是他死,而不是你死?”
  白王听完这个问题,忽然捧腹发笑,笑得咳嗽不止,好一会儿,道:“你知道么,他和我所有的不同,都是从十六年前在医馆里遇见你的那一天开始的。”
  “你那时不过是一个乞丐,我想着杀了便杀了,他却没忍下心来。”
  “若问我们为什么必死一个,那肯定是因为我们变得不同了。当一个人有了两个不同的魂魄时,其中的一个就必须死,否则,就是两个一起死。”
  “至于为什么死的是他,你难道不清楚吗?”白王嘴角一点点勾起讽刺的弧度,“你觉得他能像我一样,坐在这里看着你和我爹之间死去一个吗?”
  宫忱攥紧了手,硬逼着自己听下去。
  “他不能,所以,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必须死。”
  “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你也无法找任何人替他报仇,因为,那是他自己要死的。”
  。
  宫忱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实在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身后的宁箫听得怒不可遏,冲上来就吼:“你怎么能说是他自己要死的?!!”
  “你们两个之中只能活一个的时候,他放弃了他自己,让你活着,你却说他是自己要死的?”
  “我没有让他放弃。”白王面无表情道,“他可以和我争,但他却不争,这是我最恶心他的地方。”
  “恶心的人是你!”宁箫发着颤道,“他是做不到夹在兄弟和父亲之间,但他本可以逃走,偏偏你让他的双手沾满鲜血,你让他没有回头之路,是你逼死了他。”
  白王冷漠地看着她,轻轻问:“他死了,只有我获得好处了吗?”
  “你娘死在岚城那场祸乱中,你其实也恨过他的吧,但是为什么不恨了呢?”
  “还不是因为,他死前,把一身医术都传给了你。”
  宁箫忽然脸色惨白,同样说不出话。
  。
  宫忱长长吐了口气,缓缓站起。
  “首领!身后!”
  不知看到什么,迟秋瞳孔一缩,猛地朝宫忱大喊,所有守碑人同时冲出。
  只见那彻底消散的第二道雷劫之中,一道血肉模糊的影子摇晃着爬起,还没站定,就猛奔了过来!
  毒药没毒死他,天劫也没劈死他!
  尽管血肉模糊,他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周边的天地灵气疯狂涌来,空间都仿佛扭曲了。
  赤斫选在天泠山承受这道雷劫,除了灵药,还有一个考虑,便是这里灵气旺盛。当他突破天人境,抵达半仙之后,无论阴气还是灵气都可以纳为己用。
  ——先杀了宫忱,吃了他之后便能更快地恢复力量。
  赤斫面容狰狞癫狂。
  他现在的**已经脱离于魔了,不再惧怕那红莲圣火,且无坚不摧,而宫忱身上能用的只有一柄钝刀,根本无法防身。
  徐赐安反应奇快,发动剑招去挡,可赤斫身形就那样一晃,瞬间就绕到了宫忱身后,直直抓向宫忱的后脑勺!哪怕是铁石在那样的强劲之势下都会被捏爆!
  宫忱动了下眼皮,对白王道:“记住,是他先动的手。”
  随即抽剑转身,迎击上去。
  只挥出一剑。
  赤斫根本不屑去躲,正面扛下那一剑,手掌正落在宫忱的灵台之上,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噗呲。
  伴随着一道白光划过。
  鲜血喷出。
  那手掌最终在距离灵台只一寸的地方被斩断,砰的一声落地。
  可还没完。
  白光从手腕,一直穿过了脖颈。
  咚。
  头颅在地上滚了几滚,最终柯蘅的脸朝上,披头散发,表情错愕至极。
  宫忱明明不会剑。
  他此身连剑骨都被剖了去……
  剑、骨。
  徐赐安闭了闭眼。
  由于剑骨和剑道天才总是一起出现。
  世人很容易忘记,不是有剑骨的人才有用剑天赋,而是,有天赋的人才能凝出剑骨。
  铮的一声。
  他在距离宫忱最近的地方收了剑。
  宫忱冲徐赐安笑笑,温声道:“师兄,我跟你说过的,我有两位师父。”
  一位是南鸢师父。
  还有一位,是锦州师父。
  “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不跟你学剑吗?”
  “师父只教了我这一剑。”
  “也只让我学这一剑。”
  ——
  一开始,宫忱并不知道那个一剑杀死云隐真人救他出来的男人是徐锦州。
  “您为什么救我?”
  “我没有救你。”
  男人戴着藏蓝面具,声音平静:“是你杀死了他,然后自己逃了出来。”
  宫忱心中了然,很快道:“恩公,请借剑一用。”
  接过后,他回去对着云隐真人的尸体连砍了好几剑,手腕微微发抖,额角出汗,然后把剑洗干净,还给男人。
  “是我杀死的云隐真人,我不会用剑,因此是胡乱将人砍死的。”
  男人沉默了几秒,道:“本来我以为还要等你再长大几年,才有足够的心性复仇,但如今看来,不必等了。”
  宫忱胸腔里登时咯噔一声,他从未跟别人讲过复仇的事。
  男人继续道:“杀死你父母的那只赤鬼,也曾害死了我的弟子。”
  “这几年,我一直在关注你。只可惜,你的身份、年岁、容貌都已经暴露给了赤鬼。”
  “你愿意的话,今后我会和你一起复仇。可你在明,我就必须在暗,不能和你有太多交集。”
  宫忱怔怔地看着他。
  男人又道:“你可以拒绝,我不会强迫你,但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一些东西。”
  宫忱跪在地上给他磕头:“师父。”
  男人扶他起来,笑了一下:“我没让你拜师……罢了,我认下便是。”
  “但我可能是个不称职的师父。”
  “你受委屈时,我不能护着你,你贫困潦倒时,我不能让你填饱肚子,甚至哪怕有一日,你在复仇路上死去,我都不能哀悼你。”
  “即便如此,你还要这么叫我吗?”
  宫忱眼睛很亮地看着他:“师父,在这世上,若我死了,有一人能知道我是谁,我为何而死,我也很满足了。”
  男人轻拍他的肩:“孩子,你受苦了。”
  “你可看清刚才的那一剑了?”
  他指的是杀死云隐真人的那一剑,而之后宫忱也是仿照着那一剑在尸体上留下剑痕的。
  “看清了,但不得精髓。”
  “这是我要教你的第一剑,也是最后一剑。”
  “为了这一剑,你从今往后,不得再跟任何人学剑,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你会用剑的事情。”
  “要报仇,这一剑就够了。”
  “它名为,藏锋。”
  
 
第89章
  周围寂静了一秒, 骤然响起白王撕心裂肺的叫声:“爹!!!!!!”
  他欲扑过去,被宫忱一把定住,道:“他没那么容易死。”
  果不其然, 只见被斩落的头颅迅速软化塌陷, 化作一摊人皮血水,而无头尸的颈面缓缓凸起数道肉块, 像滚水一样发出咕咚声, 紧接着,长出一个脸色惨白的头颅,手掌也是如此长出新的。
  柯蘅趴在地上,死死盯住宫忱,但无论如何, 他已无力再发出第二击。
  宫忱俯视着他,右手握着剑柄,用力到骨节发白, 剑尖饮着仇人的血。
  这一剑,不够。
  抵消不了他的深海深仇,安抚不了他二十年来的颠沛流离。
  他年幼时在心里诅咒过, 他要仇人同自己一样历尽所有恐惧之事,肝肠寸断, 以他爹娘十倍百倍千倍之痛苦死去。
  只一剑,怎么能够?
  “宫惊雨,你立了血誓,不杀他的。”白王在身后颤声道。
  “………我不杀他。”
  铿的一声, 长剑入鞘。宫忱面颊的肌肉抽动了下,极力将什么克制下去,然后恢复了平静。
  “宁丫头, ”他叫了一声,“把那样东西拿过来吧。”
  宁箫捧着个檀木盒子给他。
  宫忱屈起一膝,蹲在柯蘅旁边,将盒子轻轻打开放在他面前,淡声道:“你认得出这是什么吗?”
  盒子里面,盛着一团青色的灵光,很小,很微弱,形状如同一片叶子。
  可映在柯蘅瞳孔中,却仿佛幽碧的毒,他随手一挥就将那盒子打翻,嗤道:“一缕废魂。”
  那团魂光飘出,轻落在地上,被白王怔怔地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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