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眼眶倏地一下就红了。
好疼……
实在不怪他耐不得一点儿疼,从小到大别说受伤了,就连生病打针的苦他都没有挨过,他家境殷实,爸爸是医学教授,妈妈是营养学家,一直将他养的很好,除了很小的不记事的年纪,他几乎没有生过什么病,更没有受过什么挫折,也因为被家中娇养着长大,喜静不喜动,所以一身皮肉格外的娇嫩,以至于耐疼的阈值极低。
更别说他现在这具身体的身份是那更加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豪门小少爷,一身柔嫩的肌肤更受不得一丁点儿的伤害。
寸头男见他痛苦的弯腰捂着膝盖,因为躬身的缘故那截细腰被衬衫勒出纤细柔韧的弧度,忍不住舔了舔唇瓣。
妈的,玩这破游戏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极品的!
“小美人儿,别害怕,哥哥也不是坏人,只要你告诉我们你用这张角色卡获得的信息,再陪哥哥好好玩一玩,我保证你活着出去,怎么样?”
“这么喜欢玩,要不我陪你玩一玩?”
低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寸头男刚转身就被一拳砸在鼻梁上掀翻在地,半空中一颗牙飞过,沾着血迹落在棠渔不远处的地面上。
棠渔呆呆地抬头,江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捂着脸在地上哀嚎的寸头男,深棕色的眼眸中噙满了蚀骨的冷意。
林风和女人满眼忌惮的看着江诩,连去扶寸头男都不敢,游戏里按照实力排身份,这个江诩一来就是特殊事故调查团的团长,说明他的实力非常的强,和他对上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这个硬茬子明明谁也不屑搭理,怎么会为了一个新人出头?是认识的,还是……
林风咽了一口唾沫,开口道:“这位兄弟,咱们无冤无仇,你这突然出手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江诩冰寒的视线缓缓转到他身上,声音不带什么情绪的道:“这就叫过分了?”
林风被他看得浑身一寒,忙赔笑道:“误会,都是误会,我们这就把他带走。”
江诩没再管他们,目光转向棠渔,随后抬步朝他走了过去。
男人过于强大的气场让棠渔忍不住颤栗,他垂在身侧的拳头上还有鲜红的血迹,像是一匹刚结束厮杀的狼,浑身上下充满了嗜血的气息。
但是棠渔也知道是眼前这个男人救了他,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忍着疼直起身,对男人认真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江诩垂眸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身高也就一米七几,仰着头也才到他的胸口,比想象中的还要小只,身体又白又瘦,脸颊上却带着点儿肉肉的奶膘,长得又漂亮又乖,红彤彤的眼睛噙着晶亮的水光,像一只兔子,近距离看,心中那点儿悸动更加汹涌了。
棠渔被他看的有点儿不好意思,嫩生生的耳尖也染上了粉,纤长的眼睫遮住了水汪汪的眸子,小声嘟囔:“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也没长花呀。”
江诩耳聪目明,将少年小声的嘟囔听了个清楚,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
他故意逗他:“长了。”
少年茫然抬头,反应了一下才伸手去摸了摸脸,惊讶道:“不会吧……”
竟然真的信了,怎么这么好骗。
江诩的眸光深了深,目光又落在他的膝盖上,白嫩的膝盖此时已经变得一片红肿,因为皮肤白皙的缘故看上去竟有些可怖。
“还能走吗?”
棠渔没有摸到所谓的花,才反应过来是被骗了,许是没有想到气场这么强大的人也会恶作剧,心中的陌生与不安竟是奇迹般的减淡了几分,他微微嘟唇,有些气鼓鼓的模样,也学着男人的样子逗人。
“走不了了,只能被抱着走了。”
江诩难得怔了一下,随后毫不犹豫地弯腰将少年打横抱进怀里,勾唇笑道:“好啊。”
第4章
“啊!”
棠渔惊呼一声,伸手揪住了江诩的衣襟,黑葡萄似的眼睛瞪圆了看着他。
“你,你干嘛啊?”
江诩抱着他朝教导主任办公室走去,一边走一遍漫不经心道:“不是你说走不了要我抱吗?”
棠渔:……
他就是开个玩笑啊,谁真的要抱了。
白皙的脸颊因为羞耻染上些许粉意,他轻轻挣了挣,“那个,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走的。”
江诩置若罔闻,用脚踢开办公室的门抱着棠渔走进办公室,将他放在办公室内的黑色真皮沙发上。
棠渔红着脸道了声谢。
江诩关上门回来,目光在他通红的脸颊上停留了两秒,才看向他的膝盖。
“这么害羞做什么,怎么,没人这样抱过你吗?”
看上去极为平常的发问,只是浓密的睫羽遮住了眼中的异色,江诩的瞳仁很大,尤其背着光的时候黑沉沉的一片,居高临下的时候就有种浓重的压迫感,即使他的视线并没有落在棠渔的脸上,却依然让他不自觉坐直了身体。
“没有。”
他像是小学生回答老师的问题一般,老老实实的,回答的时候还轻抬着眼皮悄悄看江诩的表情,许是察觉到自己的表现有些怂怂的,小鼻子懊恼的皱了皱,补充道:
“我可是男孩子。”
江诩轻笑一声,单膝在他面前蹲下,微仰着头看他,背着光的黑沉眸子深邃的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样。
“那女孩子呢,你抱过吗?”
棠渔眨巴了一下眼睛,刚将热气褪下去的粉白脸颊一下子又烧了起来,像是蒸好刚出炉的水蜜桃糯米团子,从小到大一直乖巧,连异性手都没碰过的少年极其的纯情,光是一句问话就让他害羞的结巴了起来。
“当……当然没有了。”
江诩眼中掠过一抹笑意,他伸手握住少年的小腿,黑色小腿袜正好勒在雪白的小腿肚,将那白嫩的腿肉勒出一点儿边缘,黑色与白色的碰撞本就惹人注目,再加上膝盖上那红肿的一片伤痕,更让画面多了几分凌·虐的美感。
棠渔缩了缩腿,又被滚烫的大手固定着不允许动作,他有些难为情,挣脱不了只能咬着唇瓣小声问道:“你要干嘛呀?”
指腹下的腿肉柔嫩细腻,触感好的像是上好的绸缎一般,此刻被指腹捏着的地方,不知是用力还是体温过烫的缘故,边缘的腿肉沁着一层粉,江诩忍不住隐晦地摩擦了一下,再开口嗓音也蒙上了一层暗哑。
“在游戏中行动不便是大忌,你想拖着这样的腿去逃命吗?”
少年浑身一震,凉意密密麻麻攀上了心尖,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半晌,才有些艰涩的问道:“在这种世界里,玩家的伤,可以用这个世界的药品来治愈吗?”
“当然不能,”江诩挑了下眉,“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
棠渔盯着自己腿上的红肿,明明只是再小不过的一个碰撞,可是现在,整个膝盖都已经肿了起来,是小说里说的,游戏世界对玩家的恶意吗?
“我之前有看过一点无限流世界的小说,所以了解一点,只是我没想到,我有一天真的会被拉进这种大家都觉得虚幻的世界里。”
少年的眼睫微微颤着,像是振翅欲飞的蝶,他小小一团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大片黑色的背景像是深渊一般即将将他吞噬。
“我刚进入游戏的时候,就差一点点要死掉了,我是NPC角色卡,我一进来的时候脚下就踩着一具尸体,不,那时候他还不是尸体,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受控制踢了他一脚之后,他才变成了一具尸体,我没有反应的时间,我需要维持人设,可是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太真实了,它没有一点游戏的痕迹,真实到就像是我真的杀了一个人。”
“游戏已经告诉了我需要做什么,但是因为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所以没有维持住,之后我一直浑浑噩噩,直到看见你的时候,我才算是刚从一片混沌中清醒过来。”
少年抬眼看他,澄澈的眸子被水光洗过一遍显得更加明亮,明明是温软到在江诩看来有些懦弱的性格,现在却发出一种坚定又倔强的光。
“我想活下去!”
这句话棠渔用了很重的语气,不知道是在跟江诩说还是在告诉自己,就像是他刚刚吐露出口的那些话,不知道是终于有一个人听他倾诉了所以才说出来,还是再不说出来,他就要被憋坏了。
他现在依然很害怕,可是江诩的存在却奇异般的缓解了他害怕的情绪,或许是他的怀抱很温暖,又或许是他刚刚检查他膝盖的时候很专注,再或者是,刚才在走廊中,他那狠厉的一拳,将棠渔从危险的境地中救了出来。
甚至推到最前边,他在极度的恐慌之下,看见了男人从树下枝叶遮挡中走了出来。刹那间如同一束光一般撕裂了灰暗的天空,让他有勇气找回正确的方向。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吊桥效应,也不知道是不是雏鸟情节,总之他现在因为江诩这个人的存在产生了极大的安全感,跟他呆在同一片空间内都会让他感觉到平静和心安。
江诩没有打断他的话,只是认真的注视着他,看到最后,看的棠渔再次变得难为情起来。
他的身体不再紧绷,抿着唇将脸撇到一边,嫩生生的耳尖红艳艳的,就那样闯进了江诩深棕色的眼眸中。
“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啊,好像我很中二的样子。”
将心中的话都发泄出来之后,少年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尴尬与羞耻,明明也是刚认识的人,却莫名听他说了这么一大堆心灵的剖析,到最后还用这样在热血漫中经常出现的台词做了一个结尾,那股子心情过去之后,冷静下来真是怎么想怎么羞耻。
江诩,会不会觉得他很奇怪?
少年脚趾抓地,修长纤细的小腿忍不住又缩了缩,企图逃离男人温度过高的掌心。
“没有。”
江诩依然没有放开他,手指一翻手中就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他单手打开盖子,瓶口传来一种清苦的药味,并不难闻。
他一手握着棠渔的小腿,抬起他的脚让他踩在自己的膝盖上,一手倾斜的小瓷瓶,瓶口流出粘稠状的类似于蜂蜜质感的晶莹液体,慢慢滴落在少年红肿的膝盖上。
“想要活下去并不是什么中二的事情,在这个游戏里的每一个人,都想要活下去。”
江诩的嗓音淡淡的,将小瓷瓶又收了起来,然后用指腹轻轻按揉着少年膝盖上的红肿。
又麻又痛的感觉随着江诩的动作从膝盖处传来,甚至还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让少年没忍住小声痛呼出声。
那声音甜腻极了,江诩紧握着蹬踏着企图逃离的小腿,又往自己这边拉了几分,他抬起眸,看着少年眉头微蹙,眼中盈满了水盈盈的光,嫣红的唇瓣被咬的失去血色,又忍不住疼微微张来,甚至可以看到乖巧缩在少年湿润口腔中的,那一截湿软水红的舌。
比起危险游戏更加令他血脉偾张的事情,出现了。
江诩脸上出现某种奇异的情绪,带着些许疯狂的病态,他说的话和他做的动作割裂成了两个极端,前者完美隐藏了后者的暴戾,他看着少年湿红的眼眸和难耐痛苦的表情,指腹再次用力,终于如愿以偿的听到了,从少年口中溢出的,更加美妙的声音。
第5章
膝盖传来的感觉并不是纯粹的疼痛,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似乎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痒意再与发烫的药油被用着些力气按压揉开的痛楚结合而成的诡异的令人坐立难安的感觉。
这个感觉就像是一个极度怕痒的人被到处挠痒痒肉一般,严格来说就是一种算不上痛苦但是难捱的苦楚。
“江……江诩……”
少年挣扎不开,溢着哭腔的嗓音落入江诩的耳中,终于受不住了似的,带着浓浓的乞求。
“轻点……等,等一下……求你……”
江诩眼中沉色更深,手下的动作却渐渐温柔了起来,他轻轻俯身,将唇凑近那已经逐渐恢复白皙的膝盖处吹了吹。
少年既觉得他是个好人,那就这么一直认为下去吧,想要吃兔子,就要先让兔子心甘情愿的跑进网里才行,不管再想吃进嘴里,在没有吃到之前,也要学会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男人勾着唇,将手中膝盖迅速恢复白皙的小腿放下,然后长腿一伸旋身坐在沙发上,顺势将蜷成一团还没有从那种难受劲儿中回过神来的少年整个抱进怀里,伸手轻轻顺着他的背。
“怎么哭的这么委屈,跟我欺负了你似的。”
少年的小身子在怀里一抖一抖的,因为哭的厉害的缘故眼睛鼻子都湿红一片,江诩闻着少年身上传来的甜香,低头深吸了一口,然后满足地眯起眼睛,用指腹轻柔地帮他擦眼泪。
“已经帮你治好了,乖,不疼了。”
江诩的声音很轻,哄小孩儿一样,一只手又托着少年的屁股将人往上抱了抱,让他分开双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棠渔像是一个大型玩偶一般被人摆弄着,身体软的要命,哭也哭的很小声,那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哄就好不了的那种。
江诩心中一角骤然塌陷,手掐着少年的软腰轻轻晃了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块儿奶糖哄着少年张开唇瓣吃了下去,指腹顺势在那嫣红的唇瓣上揉了揉。
“棠棠乖,不哭了。”
口腔中香甜的奶糖味逐渐蔓延开,伴随着男人温柔轻哄的声音,棠渔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他感受了一下膝盖,竟然真的不疼了,不止是不疼,那种令他抓狂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如果不是眼睛因为哭了半天而有些发疼,还以为之前膝盖的疼痛都是他的错觉。
“嗯?”
棠渔吸了吸鼻子,发出一声疑问,他双手撑着男人结实的胸肌坐起来,低头好奇的看向自己的膝盖,然后用手摸了摸。
“真的不疼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软软糯糯的,江诩的喉结滚动了下,放在少年纤腰上的手又忍不住摩擦了一下。
“给你涂个药就哭成这个样子,如果再做些别的什么,不会哭晕过去吧。”
棠渔听见了他的话,却没太听懂后半句的意思,红彤彤的眼睛茫然的看他,鼻音闷闷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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