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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球几天没有洗澡身上的毛都打结了，一身的“狗味”，加上这几天撒尿拉屎都闷在家里，整个屋子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打开灯的那瞬间，姜圆的手都是颤抖的。
地板都是被撕碎的漫画书，几张餐椅已经被卸成了木块，岁月静好的蒲团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到处都是，还有一块完整的下面盖着一滩狗屎。
自动喂食机被打翻了，整整一桶原本可以吃一个月的狗粮一粒不剩，厨房里的水龙头在哗啦啦的流着水。
最让姜圆窝火的是，这家伙居然开柜子霍霍了他一大块茶饼！柜子边一堆茶饼屑，但是茶饼的尸体毫无踪影。
姜圆捏住毛球的嘴，“我的茶饼呢！！！你是不是给我吃了！！！”
原本兴奋的毛球瞬间焉了下去，眼神躲闪地挣扎开姜圆的手贼兮兮地躲到了方玉的身后。
方玉捏着鼻子又想笑又觉得姜圆好惨，他走进厨房关掉了水龙头，“还好，不笨，会自己开水龙头找水喝。”
“我这个月的水费从你的狗粮里扣！”姜圆绝望地闭了闭眼，不愿再看自己狼藉的家。
这下方玉不收留他也不行了，这屋子一股子恶心的味道，没个几天是根本散不掉的。
“我说你知道请园丁打理你屋外那些花，怎么不知道请人照顾照顾你的狗？你妈妈不管的吗？”
“我爸怕我妈知道我的事担心我就让她出国玩去了，我爸他也没想到我有条狗。我自己在里面糟心的很也没想起我还有条狗。”
……
毛球，你可以收拾东西换个主人了。
姜圆将家里断水断电，联系了阿姨明天来打扫房子，家里一大块墙皮都被这臭狗给掀了，不仅要打扫，还要请人来重新装修。
方玉看着满脸渴望的姜圆，最终妥协叹气。
“我明天买张床回来，你屋子装好之前先在我家凑合下吧。”
“那可真是打扰了！”说完高高兴兴地提着狗去开车，准备带狗去宠物店洗澡。
方玉又好笑又无奈。
毛球也很通人性，见姜圆没再瞪着它，它尾巴也开始摆了起来，望着姜圆的模样好像在说“看，我助攻的可以吧？”
姜圆嫌弃的找大型垃圾袋将它装了进去，他还不想再洗个车。
一通折腾完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方玉将上次从他家穿回来的衣服递给他让他去洗澡，香喷喷的毛球乖巧的躺在地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放在墙角新买的狗粮和零食。
“晚上我睡哪啊？”
“沙发！”
“一股子火锅味，我不想梦里梦见自己被人涮了啊！”
方玉：“……”刚刚要求睡沙发的是谁？
最终，姜圆以臭不要脸，脸比墙砖厚的姿态躺上了方玉房间的……地板。
“你家地板太硬了。”
“你家地板不硬？”躺在床上的方玉反问道。
“我这么说是希望能激起你的同情心，将你的大床分我一半。”
你可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房间里熄了灯，方玉开了一盏床头灯方便晚上起夜上厕所。
姜圆睡在他床下，他还特地给他打了个厚厚的地铺。
“你再说话就去隔壁打地铺，隔壁屋子很大。”
“那隔壁也没打扫。”
“我现在让小爱去打扫？”
“不了，我闭嘴，睡这里也挺好的。”
方玉眯了会儿，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睡过，现在一点也不困。
“姜圆，你睡了吗？”
“还没。”
“我问你，你这次被约谈就真的只是因为你想将抑制剂从药品改为商品吗？”
姜圆翻了个身，“我提交了要提高抑制剂售价的申请。”
“为什么？”方玉问完自己就沉默了，物盛集团的抑制剂价格十几年没有变动过，而经济在发展，他们的成本可能早就已经到临界值了。
如果不是真的在亏本，物盛在新项目上又很缺钱，姜圆是不会这么做的。
“结果呢？”
“暂不批准。”姜圆打了个哈欠，“新项目的事，政府愿意投资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杯水车薪。
“姜圆，你有没有想过，新型抑制剂不必物盛一家自己研究？”
姜圆困得又打了个哈欠，听到方玉的话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和他平视。
两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躺在床上侧着头互相对视，灯光柔和的在两人脸上打了层光。有一瞬间，方玉觉得对方会吻过来。
“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这次的新项目可以向全世界寻找合作伙伴。”
姜圆沉思了一会儿，“抑制剂一直都是物盛的专利，我不可能让别人拿走这个专利的。”
第三十四章 “你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要救我？”
方玉抬着眼睛望着他, “也没有让你拱手让给别人呀，你可以和别人合作共赢嘛！”
姜圆强撑着睡意，抬起胳膊撑着下巴看着方玉, 等他的下文。
“你可以公开一部分实验成果，吸引一些投资，然后给他们画饼啊！比如说, 项目成功之后, 参与项目的公司可以按他们最初的投资比例分得抑制剂专利的使用年限。等到年限结束之后, 还想要继续使用该专利的话, 就要花钱跟物盛购买。每年光是专利费，物盛就能挣不少了吧？”
姜圆听着他说给别人“画饼”的时候就想笑，但是他忍住了。
“反正先把人骗进来宰了再说, 等到他们发现项目现在才起步的时候, 已经投了不少钱了，要么撤资所有的钱打水漂，要么硬着头皮继续投。”
姜圆勾了勾唇角。
“你这肚子里的坏水一堆，是跟方帛学的吗？”
“干嘛？我说的不对吗？那些拿到了专利的公司也可以继续往下研究的呀。物盛这么多年来技术上没有革新, 难道究其原因不是没有竞争力吗？只有百花齐放，抑制剂的革新换代才能加快。只要物盛手上握着专利权, 就不会垮掉的。”
姜圆笑笑没说话, 他躺了下去, “可以参考下, 不过现在先睡觉, 我困死了。”
方玉哼了一声躺在床上, 没一会儿, 耳边就是姜圆均匀的呼吸声。近的就好像姜圆睡在他的身边一样。
明明一个在床上, 一个在床下。
一夜好眠。
方玉早上起来的时候姜圆还在睡, 他的睡姿像个孩子似的，当然，是巨婴。
姜圆将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身子蜷缩着。
方玉看了两眼就下楼去准备早饭了。
方玉早饭做好没一会儿，自己就接到了几个电话。
第一个是一家生物公司打来的，方玉将白雨泽的抑制剂拿去化验了，对方说今天结果出来了，他可以去取了。
第二个是白雨泽打来的，问他要抑制剂，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发情期就要来了，今天请了假没有去公司，恳请方玉能“大发慈悲”将抑制剂还给他。
方玉淡定的挂完电话，然后几个电话连环CALL打到了方弋那边。
“干嘛啊哥！大早上的我难得能睡个懒觉！！”
“你不是要申请政府的抑制剂吗，你那边有没有现成的抑制剂？”
“有啊，干嘛？”方弋挠了挠自己头发，声音闷闷的，“你不会是脚踏两条船吧……”
方弋已经在脑子里脑补出了一出大战，他哥脚踩两条船，一条Omega，一条alpha，最后两条船都劈了，他哥掉进了水里淹死了。
方弋恶趣味地想着，要是方玉真的脚踩两条船的话，光姜圆一个人就能弄死他哥。
“我等会儿去你家拿，你给我准备好了。我有个朋友发情期到了，我要去给他送抑制剂。”
“你有什么朋友是Omega啊？”方弋没等到回答对面就挂了电话，他纳闷的躺在床上，将他认识的他哥的朋友都想了一遍，也没有找出他哥的Omega朋友是谁。
“我哥刚刚是在命令我做事吗？”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拿出手机开始给方玉打电话，他得让方玉知道没有人能命令他做事！！！除了他的金主爸爸！！！
没多久，方玉用准备好的新鲜早饭换走了方弋一支昂贵抑制剂。
他还带了一份给白雨泽。
方玉出门的时候，姜圆已经醒了，得知方玉要去给别人送抑制剂，将自己的阻隔胶布，除味剂全都拿了出来交给方玉。
方玉哭笑不得地提着一堆东西出发了。
白雨泽给的地址和方玉家简直是一南一北，他要去白雨泽家几乎横跨了整个市。
生物公司给他发了化验后的单子，是个加密邮件，他略过一堆看不懂的学术名词，看到了最后的总结，那不是抑制剂，是被跟换了的促使发情期更严重的催情剂。
方玉眼神一凛，立马放弃了坐地铁，直接打车去了白雨泽家里。
人事经理掌管整个人事部，肯定知道白雨泽家在哪里，而整个公司的人请假的手续都要过人事部，他要是想守株待兔，实在是太简单了！
白雨泽的家在一片很旧的小区里，他跟着导航走进小区的时候，七拐八绕差点把自己给绕昏了。
好不容易找到白雨泽住的楼号，他上楼的时候都愣了下。
整栋楼根本没有防护措施，就连他进来的时候都没有在小区的门口看见保安。
他踩着因为年久不怎么打扫而变得肮脏难看的水泥地上楼的时候，耳边总能听到这里住民的说话声，大多是粗鲁的呵斥，说话都是大声大气的。
他提着东西上了六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为住在这里的男主O感到担忧。
因为年代久远，门铃早就成了摆设，方玉敲了敲面前的防盗门，铁栅栏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没一会儿门开了一道缝，白雨泽贼溜溜的眼睛从门后露出来。看到是方玉后也没有放松警惕，他小声道：“你把抑制剂递过来吧。”
方玉看了看手上是这些袋子，又看了看铁栅栏窄小的缝隙。
“要不你开个门？”
白雨泽犹豫了会儿，最终给他开了门，让他进了家里。
方玉本来没想进他家，拿走人家抑制剂的是自己，虽然是想帮对方，但没想好善后工作是自己的过失。
一个正处在发情期前兆的Omega理应对所有异性保持警惕。
方玉将袋子递给他，“给你带了点早饭。”
白雨泽坐的离他远远的，点了点头，小声的道了“谢谢”。方玉没放在心上，心里觉得可能是他到发情期了所以这么敏感。
他刚上楼的时候怕路上惹上什么味道，也用了除味剂，应该没什么味道了吧？
白雨泽从袋子里拿出抑制剂愣了一下，“这不是我的抑制剂。”
他手上的抑制剂包装上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还有一个“WS”的大logo，根本不是政府发的那种廉价货。
“你的那支我拿去送检了，这支算是我的赔礼。”
白雨泽愣了下，见方玉拿出手机调出一个视频给他看。
场面是春兰酒店，他和一个小助理一起去定包间的画面。
他怔怔地看完视频，发情期的前兆让他的脑子也有点晕，但这么简单的事情始末怎么可能不明白。
他的抑制剂被人掉包了，方玉刚好撞见，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编了个自己手表丢了的接口找白雨泽的麻烦，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抑制剂被方玉拿走了。
而幕后的那个人本来就想趁白雨泽发情期的时候注射自己的□□好得手，有了方玉这么一搀和，他必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再来，但会不会来还是个未知数。
方玉将早上收到的检测单发到了白雨泽的手机上，“这是化验单，你看看，是决定报警还是怎么样看你。”
白雨泽整个人都处于对这件事的惶恐之中，下意识地问方玉：“你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要救我？”
“我讨厌你是一回事，明知道有人要害你还不管又是另一件事。”
“那你这样算什么呢？”
“路见不平一声吼？”
方玉说完两人都笑了。
白雨泽捏着手上的抑制剂，喉结滚动了两下。
“你这支抑制剂我没办法收下，你告诉我多少钱，我以后会慢慢还给你的。”
方玉挑了下眉头，“那就请我吃顿饭好了。”他报了个餐厅的名字，这家餐厅很有名气，一顿饭绝对能吃掉白雨泽一个月的工资，但和抑制剂的价格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白雨泽当然明白方玉的意思，他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等我发情期结束就请你吃！”
方玉摆摆手，“不着急，你好好休息。食物有准备够吗？这几天不要出门的好。”
说着他打量了下白雨泽的家，这屋子家电少得可怜，或者说这个家小的可怜，整个屋子就方玉一间卧室的大小吧。
居民楼虽然破小，但五脏俱全。只是白雨泽自己过得凄惨。
整个客厅，他只看到了冰箱这一个家电，厨房连油烟机都没有，整个料理台上干净的很，电饭锅也没有。
“我买了很多面包，够熬到发情期结束了。”
方玉沉默了瞬间没有再说话，他能帮白雨泽一时不可能帮他一世。而且，按照剧情，赫连成会因为看不下去他的房子，让他搬到自己家里去住，他也不方便横插一手。
老建筑没有智能中央管家，也没有安装空气净化装置，还好姜圆让他带了除味剂，白雨泽可以每天喷一喷少点味道一杵去。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下了楼后，不知道是不是方玉的错觉，他总觉得周边有人盯着他看。
方玉拿出手机拨通了人事经理的电话，没一会儿，他听见一阵短促的手机铃声响起，还有男人的咒骂声，他轻笑一声，恶作剧得逞似的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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