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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圆已经洗完澡坐在床上看手机。
方玉看了他一眼，“去把头发吹干。”
姜圆“哦”了一声，放下手机去吹头发。
“我准备办的那个展，你有什么想法吗？”
方玉上床握着手机看小说，“你团队员工领工资不干活的吗？”
……
“我就问问你。”
“我没什么想法，你要是能请到一个感人事迹的Omega现身说法，现场办一个谈话会，效果应该会更好。”方玉随口说道，他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难实现。
先不说有关Omega的事件需要时间去挖掘，然后还要本人出面在那么多人面前自揭伤疤，供人谈论；现场环境很复杂，真的请那么多的Omega过来，现场的安全隐患等等都要考虑到，成本就要上去了。
姜圆的这个展办得又急，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慢慢筹备，他是要吸引投资的，不是做公益的。
卫生间里吹风机的声音呼哧哧地响了会儿，姜圆的手机也在滴滴滴。
姜圆头发只吹了半干，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回消息。
“最近很忙吗？”方玉问他。
虽然他不知道姜圆的工作具体内容是什么，但姜圆有时候给他的感觉是他很闲，闲地很才瞎折腾。
“有点。”姜圆回了几条消息，蹙了下眉头，“你先睡，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今晚我睡沙发。”
……
费尽心机终于能睡床了，居然就这样说不睡就不睡了。
方玉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有点气，但也觉得自己好笑。不让人家谁床的是自己，现在人家不睡了生气的还是自己。
他也闹不清自己现在怎么这么别扭。
凌晨方玉醒来一次，他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下床去看了眼，姜圆在客厅里打着一盏灯还在工作，对面的人正在跟他视频。
方玉没有打扰他，他看了一眼又回去睡了。
第二天姜圆照常送他上班，方玉下车前对他道：“下班不用来接我，你忙你的，我自己回去。”
姜圆愣了一下，“我不忙。”
方玉看着他，他昨晚不知道睡没睡，眼下的青黑色淤青很明显。方玉有点心疼他，但他也无法替他完成工作。
“不差上下班的功夫，你先忙完这段时间，结束后我们找个地方出去玩。”
姜圆听到方玉说要出去玩诧异了下，他是完全没有想到方玉会主动提出这个意见。他以为方玉那乌龟的性格，会一直缩着头躲在壳里，需要他慢慢等，等他相信自己是真的喜欢他，他才愿意伸出脑袋。
“好，我加班的话跟你说。”
“嗯。”方玉想了想，“把你的表给我戴两天。”
姜圆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不值什么钱，但他想起“书”上写方玉说白雨泽拿走了他的表的事，心里明白方玉准备戴着表进公司，让大家好以为他是故意找白雨泽的茬，他根本没丢表。
只要他戴着表出现在公司里，说白雨泽偷表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至于之后大家会怎么议论方玉，那就难说了。
姜圆不是很理解方玉这么做的原因，他也不用理解，方玉做什么都有他自己的判断。
“这块表盘太大了，你戴不好看，我办公室有块小表盘的，等会儿叫闪送给你送来。”
方玉点点头准备下车，临走又忍不住道：“中午有时间就休息会儿。”
姜圆点点头，觉得今天的方玉格外的黏糊，让他有点不习惯，但他很喜欢。
姜圆一进公司，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就围了上来。
姜圆之前力排众议要开始新的研究项目，气得董事会里的几个元老差点心肌梗，但谁让他有绝对的话语权，董事会没办法拒绝，那就只能施压。
在钱上面施压。
这段时间公司里的所有人都不好过，尤其是研发部的成员。
几个负责人都想对着姜圆发一下肚子里的牢骚，跟着姜圆到了会议室，所有人看见坐在会议室里的赵思简，纷纷闭上了嘴。
研发部正常是不参加例会的，只要看见赵思简，他们就知道——研发部又缺钱了。
虽然大家都很缺钱，但和研发部比起来，他们开口的那个数字就是研发部买个小器材的价格。
而且姜圆对研发部惯得很，只要研发部开口，那就没他们什么事了，所有钱先紧着研发部花。
因此，大家私下里都在议论，姜圆是不是和赵思简有一腿，不然怎么能给钱给的那么痛快，换成他们其他的部门，显示申报，然后审批，整个流程下来都不知道多久了，也不一定能通过。
当然，他们也只是过过嘴瘾，谁都知道研发部才是公司的核心，如果核心不在，那公司离倒闭也就不远了。
“你们先坐，我等会儿来。”姜圆说完进了办公室，还叫了秘书进去。
秘书纳闷地跟了进去，见老板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个盒子然后交给他。
“叫个闪送过来，我等会儿把地址信息发你。”末了，又补了句，“再给我订束花。”
秘书愣愣地捧着手表盒子，下意识的问道：“您送花的对象和您是什么关系呢，我好挑品种。”
“对象。”
说完，姜圆挑了挑唇。
秘书晴天霹雳，活久见，工作狂居然找到对象了！难怪他最近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第四十章 他够狠的，一回来就把人事经理给拉下马了。
只是让姜圆送块表, 方玉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送了一大束的花来。
火红的玫瑰花一下子成了现代简约风办公室里最夺目的存在，每个来找方玉打印的人都要调侃他一句“对象送的啊？”
方玉有点疲于应对，但是有人问的时候, 自己那虚荣的心脏就会稍稍被满足一下。
恋爱真的会让人变得一点也不像自己。
因为这束花实在是太夺目，注意到方玉手上表的人并不多。方玉还特地捋起袖子显摆“他的”表。
姜圆给他的这块表表盘比较小，他的手腕很细, 戴上去后显得很秀气, 一点也不凸显他的“精英”气质。
而起方玉比较好奇的是, 这表不像是姜圆会买的风格, 和他一点也不搭。
也不知道原本是要买给谁的。
方玉将同事的资料整理好放到桌上，这位女同事眼尖。
“新表吗？也是你对象送的？”
方玉故意语气轻松，心里夸她眼力可真好, 终于注意到他的表了。
“不是, 我就这么一块表。”
方玉这话说完，女同事不再说话了，她神色自然的笑笑，眼神却变得奇怪起来。
方玉要的就是这效果, 最好回头整个公司都能传出他“小气、阴险、恶毒”这样的话。
“方玉，你知道白雨泽回来上班了吗？”
方玉愣了下, 白雨泽修了发情期的假, 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不知道。”
“他够狠的, 一回来就把人事经理给拉下马了。听说昨晚Omega协会的人将人给抓了, 已经在准备起诉职场性骚扰和人身伤害罪。这要是认证物证都在, 估计要判个两三年。”
方玉愣了下, 他不懂这个世界的法律, 也完全没有想到白雨泽会这么“刚”, 直接将事情闹这么大。
因为他看的小说里, 白雨泽的性格是软弱好拿捏的，不然也不会被赫连成强取豪夺。
小说里白雨泽一遇到问题都是赫连成帮他解决报复回去的，给人一种他是个菟丝花的感觉，离开了男主就什么也办不成。
他当时将所有的资料视频都给白雨泽，也没有指望他能做出什么事情。他只要拿捏着人事经理的把柄，以后就可以利用人事经理做不少的事情。
当然，换成他的话，他也会像白雨泽那样直接剔除这个毒瘤。
毕竟，小人难防。
“现在大家都知道那家伙做的龌龊事了。真没想到方玉你这么的见义勇为，要不是你，小白哪有这么好的结局。“
方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按照剧情，他此时难道不该是被全公司的人讨厌吗？
女同事摆摆手，“你还不知道吧，我们昨晚在群里就说了。哦，对了，你还不在群里，我拉你进来。”
……
方玉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走向了……明明他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公司对人事经理的辞退公告很快就发布了，理由是他个人品行不端。不知道这人祸害了多少人，方玉明显感觉到自己在公司的人气在上涨。
新的人事经理还没有填补上，听说打算在外面挖个有能力的人来，绝对不能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因为报出去就是在给集团抹黑。
这事虽然公司内部的人都知道，但并没有传到媒体那边。想来白雨泽也是汇报了赫连成后，对方做出的决断。
虽然人事经理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但赫连成没有绝对的人事罢免权，辞掉一个经理肯定要经过高层的同意的。
方玉之前懒得管这两个人的爱恨情仇，是怕自己这个池鱼被波及。但他现在必须弄清楚这剧情为什么会影响自己和姜圆，不然自己岂不是一直到要和姜圆这么僵着？
连向喜欢的人表白的权利都没有，那他这过得也太不是人生了。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方玉居然在食堂撞见了赫连成。他是之前在食堂吃了这么久的饭，几乎没有见过他。
方玉这次没再躲着他走，他一边走一边观察他，心里在想他和白雨泽两个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赫连成正和几个公司的高管在一块用餐，也许是感觉到了方玉的视线，他侧过脸和方玉撞上视线。
方玉愣了一下，对方这次没有对他厌烦的皱眉或是视他为空气，而是对他点了下头。
方玉有点受宠若惊。
赫连成对自己的态度转变是不是因为白雨泽？如果对方是因为白雨泽对自己态度这么好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白雨泽和赫连成两个人关系有发展？
方玉没办法从赫连成的身上看出来，不过别人倒是从他的身上看出了恋爱的酸臭味。
方玉打了饭坐了下来，才坐下，对面也做了一个人。方玉抬头看过去，白雨泽正笑着看着他，他本身长得就很可爱，一笑来，他周围的空气都变甜了。
“谈恋爱了？”
方玉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表。
“你怎么不会觉得是我自己买给自己的呢？”
“你可不像是喜欢表的人，之前看你手上都没有戴过饰品。看你的穿着，我觉得你会更喜欢手链这些东西。”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锦盒，“是我的谢礼，虽然不值钱，也希望你不要嫌弃。”
方玉接过盒子打开，是一个小众品牌的手链，虽然不出名，但是走得轻奢风。对方玉来说不值钱，但是对白雨泽来说，是他一个月的工资。
不知道分了多少期买给他的，还好公司食堂吃饭不花钱，不然他可能要饿死。
方玉看了眼白雨泽，他表面看上去风清云淡，但方玉察觉到了他紧绷的肩膀，似乎很紧张害怕方玉会拒绝他。
方玉将盒子塞回他手里，白雨泽立马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帮我戴上，谢谢。”
方玉唇边带着笑，将手腕伸到他面前。白雨泽受宠若惊般小心的取出手链，然后为方玉扣上。
方玉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链，又看了看右手腕上的手表，嗯，还是戴手链好看，手表晚点还给姜圆，而且这表看上去挺贵的，自己刚刚忘记摘了，干活的时候都在担心会不会磕到表，忙着干饭倒是忘了表。
是个合格的干饭人了。
吃完午饭，方玉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的精英们最近没什么事都在带薪摸鱼，悄悄摆烂。
就在大家打瞌睡的时候，主管推门而入。
“所有人，准备一下，等会儿开个例会，有新项目了。”说完，她扫了一眼方玉，“方玉也参加。”
方玉闻言愣了下，这还是他来总裁办之后第一次被点名参加会议。
方玉是第一次参加会议，很多东西，专业术语他都不明白，笔记本记了一堆，在他还模模糊糊的时候，主管一句“散会”，大家就各自散了。
“方玉，你留一下。”
方玉停下脚步，等所有人都走完后，主管翻了翻手上的笔记本对他道：“有个新项目想让你带，你只要挂名就好，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做，你愿不愿去？”
方玉看着她凝眉。
“我不觉得天秤这样的管理方式可以让一个公司长久。”
主管看着他好一会儿，笑了。
“我也不觉得，所以你是拒绝了？那当初为什么还要走后门进天秤呢？”
“当初都是为了追赫连成脑子里进的水。”
……
正在看监控的赫连成：“……”
主管轻咳一声，“那你接下来的职业规划是什么呢？难不成你愿意一直在总裁办做一个打印文件的小文员吗？”
方玉耸了耸肩膀，“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这工作不用动脑子，轻松。”
主管喝了口水，心想你可真有自知之明啊。
“那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做这个工作吧？”
确实，他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天秤做一个打印文件的职员。这种工作，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靠关系进来的，天秤都不会浪费一个人的口粮招他进来。
方玉也有想过自己要去做什么，自媒体吗？真要说起来，自己也不是特别的想做。做一个普通的文员，混吃等死是他以前的想法，自从遇到姜圆之后，他有时候会忍不住的自卑。
自己除了能烧一桌子的菜以外，还有值得姜圆喜欢的地方吗？
他不想将自己否认的什么不剩，喜欢一个人是为了另一个人慢慢将自己变优秀，而不是让自己自卑到整个世界都是对方。
他想找到自己的价值，自己内心里真正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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