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散发着让她迷醉的香甜。
她再也无法抑制,仰起头,想要将自己的身心都与烟暮雨相融。
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戏,许为霜十分清楚。
第38章 “我一直在想着你。”
她们吻了一会,并不算作正式拍摄,两人的动作与神情也都不符合剧中人设。
但两人吻得难舍难分,陶导也并不喊停,一直等到两人自然分开,才让化妆师上去补妆,要再拍一条。
许为霜控制不住的chuan息着,胸腔因缺氧而起伏,补妆的化妆师神情专注,不过微红的脸色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羞怯。
许为霜慢慢平复了呼吸,但心头的依恋却未减少分毫。因为她还不能出戏,因为烟暮雨还紧紧牵着她的手指。
许为霜感觉心中的火焰越烧越烫,她好像在这甜腻之中彻底融化掉。这大概就是压抑太久猛然放纵的后果,如同染上了瘾,又强行戒掉后,让人难以忍耐的戒断反应。
之前许为霜还能清醒地告诉自己这样的接触是不可以的,她们不该再如此,但此时借着戏,借着剧本,许为霜已完全不管自己的行为。
她不仅不将手指从烟暮雨手中抽离,反而主动地勾住烟暮雨拇指,一副极度喜爱的模样。
陶导喊来两人再拍一条,这回许为霜没有一丝抗拒,两人发挥得很好,陶导也终于让这条过了。
拍完了吻戏,接下来其她的亲密戏便要顺利许多,许为霜与烟暮雨要一直连着拍,第一天两人前面状态不够好,所以原定的内容拍到很晚才结束。
小十一开车载着两人一起回酒店,虽说小十一是许为霜的助理,但施砚也没有告诉她许为霜与烟暮雨离婚的事,这事在她们准备好公关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也多亏许为霜进组了,烟暮雨又是出了名的大忙人,两人在《演员的她》结束后长时间没有碰面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怀疑。
车子开得很平稳,小十一知道许为霜一直睡眠不好,每日拍摄又十分努力,结束后都极度疲惫,总会在车上撑不住小眯一会,所以会尽量开慢一些,平稳一些,让许为霜能休息舒服些。
今日也是一样,许为霜上车后不久就进入了浅眠,小十一从后视镜看去,许为霜开始撑着脸颊靠在车窗睡的,后来就慢慢蹭到了烟暮雨身上。
烟暮雨低下头,许是想让许为霜睡得安稳些,身体坐得端正,右手一直轻轻扶着后者。
小十一把车子开得更慢一些,不敢惊扰了后座的两人。
等车子开到了酒店地下室,许为霜正好醒来,她发现自己靠在了烟暮雨身上,而烟暮雨此时神情冷淡,许为霜立即坐正,轻蹙眉头。
小十一没瞧见两人的刻意的疏离,停好车后才来提醒她们。一直到了酒店,与两人分别,也没看出任何异常。
自然不会有什么异常,烟暮雨惯会伪装,许为霜只需要冷着脸,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也无人会怀疑。
只是进入了室内,周围再没有她人的视线,两人的距离便会立即拉远,比陌生人还要疏离。
是烟暮雨主动撤离的,进屋后便不再对着她笑,换下衣物后直接进了浴室洗漱也不再与她说话。
许为霜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地吐出,试图用这种方式平复心头的翻涌。
只是效果并不好,她抬头望着传来水声的方向,又想起拍戏时烟暮雨抚上她脸颊的手指,以及那熟悉又陌生的亲吻。
她们只是在拍戏,她此时也只是还未从戏中完全出来。
许为霜用这样的理由让心头那些旖旎的杂念合理,一方面想要放纵自己对烟暮雨的那些思想,一方面又不断地在提醒自己如今已不能如此。
她以前哪里是会这般纠结的人,离婚后的日子却总是陷入这样的思维困境。
等烟暮雨一身湿润的从浴室里走出,室内的暖光打在烟暮雨身上,她洗漱时卸完了妆,几滴清透的水珠遗留在她面部,仿如水中缓缓走来的娇艳美人。
柔和的眼眸比平日更加温润,是林涧潺潺溪水,清澈见底,清透得教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融化进去。
许为霜看着这样她,心陷得更深更难以脱离。
但烟暮雨并未看她一眼,自顾自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许为霜放轻了声音,走到烟暮雨身后,情不自禁地伸手搭在烟暮雨拿吹风机的手上,说:“我帮你。”
烟暮雨停顿下来,并未转身,透着梳妆台的镜子看向许为霜,温润的眼却像是要将人看透。
许为霜知晓自己不该这样做,她不该上前,不该碰到烟暮雨,不该心神不宁地想要与烟暮雨贴近。
她只是被角色影响了,她对烟暮雨的眷恋,都是角色所带来的行为,她无法自控。
“我,想对对词,明天的戏。”她给自己找好了理由,这样便能轻松一些。
但烟暮雨却久久不回答她,只看着她,直看得许为霜也停下了动作,屏住了呼吸。
许为霜想过烟暮雨或许会拒绝,毕竟对方不是那种很难出戏的演员,烟暮雨也分得清现实与戏的界限。
烟暮雨不会因为角色困在其中,烟暮雨也不会因为她们的过去而念念不忘。
许为霜抿唇不再言语,脸色也更冷了几分。
她有些受不了现在的气氛,转身正要离去,烟暮雨却在这时突然开口:“你生我的气了吗?”
镜子里烟暮雨微扬起头,眉梢与眼里都是狡黠的笑意,她语调轻柔,像是在跟情人撒娇一般。
许为霜呼吸一滞,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剧本里的台词。
“我哪舍得跟你生气?”许为霜又转回身来,重新拿过烟暮雨手中的吹风机,眉目也染上温柔。
这是属于剧中女刑警的表情,许为霜很少会这样柔和,她手指穿梭在烟暮雨的发丝之间,动作小心翼翼,比此时的目光更加温柔。
烟暮雨透过镜子一直看她,目光定住,未曾移开一瞬。
一句句台词从两人口中说出,似乎情深意切,又似乎流于表面。
但当许为霜说到“我好想你”时,她却骤然停住。
她这一停顿太过突然,明显能让人察觉到不对。
烟暮雨自然也知道了。
烟暮雨也停了下来,没有将台词再接下去。
她看向许为霜,只见许为霜停了半晌,才再有了动作,微微俯下身子,将脸完全埋进烟暮雨已吹干的长发中,让烟暮雨再看不清她的脸。
“我好想你。”许为霜躲在烟暮雨身后又说了一遍这句台词,声音很小很小,但就在她身前的烟暮雨还是捕捉到。
烟暮雨猛地阖上眼,指节因这话绷紧,半天都无法放松。
许为霜没有抬头看她,微浅的呼吸洒在她的发丝上,烟暮雨只能感受到一丝丝的温热,但即便只是这点也让她无法忽视。
可烟暮雨分不清此时说出那话的人究竟是谁,是对她满是爱意的女刑警,还是不断将她推开的许为霜。
“那这么想我,怎么还不来亲亲我?”烟暮雨笑了笑。
对戏,还真是一个好理由。她捏紧了手指,指关节已明显被捏得疼,但她还是能维持着角色的笑容,若无其事地对许为霜说出剧本里的台词。
可许为霜这时却不再接词,她站直身,放下吹风机,垂眸说:“头发干了。”
“我去洗漱。”说完也不等烟暮雨回答,回身找出睡衣走进了浴室。
她突然说要对戏,又突然要停止,烟暮雨疲惫地揉了揉眼,起身躺在床上。
被褥中满是许为霜的味道,她却并不感到喜悦,伸手打开床头的小台灯,对着这柔和的暖光有些愣神。
发现许为霜需要一点灯光才能睡着还是在结婚后的一个月,烟暮雨连轴转许久,回家难得没有与许为霜做那种事,只想抱着许为霜沉睡。
烟暮雨睡觉不喜欢有光,那段时间她眼睛不舒服,有些畏光。
她将灯关掉时许为霜并未说任何,直到半夜烟暮雨才察觉到后者不断惊醒过来,不断确认她是否还在。
从此之后烟暮雨养成了与许为霜同样的习惯,只是两人温情相处的时间很少,或许许为霜并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习惯吧。
烟暮雨无奈地笑了笑,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响,又立即将笑容掩盖。
躺上床,闭上眼,哪怕并未入睡,也要装作已然沉睡的样子。
她们之间只能这样了。
这一夜两人之后再也没有交流,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如此,只是随着剧情的深入,戏中她们之间的接触变得更加亲密,也终究还是到了拍床戏的时候。
这场戏在剧本里写得明明白白,两人早就知道。
陶导并不喜欢这种戏尺度太大,也不想演员露出太多。通常都着重表现氛围,许为霜与烟暮雨只需要配合一些看上去暧昧羞人的动作。
不过上半身还是要露出一点,陶导在这方面很尊重演员,只是露了一点,也要求清场。
两人不需要脱光,不需要拍摄的部位都会遮住,但即便如此,两人一起躺在床上,没有外衣,胸前只有薄薄的胸贴,被子下彼此柔软的身体,每一处都紧紧地贴合着。
许为霜几乎避无可避,烟暮雨压在她身体上方,呼吸洒在她颈间,她必须表现出难耐又欢愉的神情,可她的脑海里已一片空白。
不要。
不行。
她不能这样做。
她与烟暮雨,不能再纠缠下去。
她害怕自己又想要将人留住,就如当初强行留下柳月白时一样。
她不要烟暮雨也变成柳月白那副疯魔的样子,她不要最后烟暮雨也与柳月白一样,将她抛弃。
身体的本能让许为霜想要挣扎,但身上的烟暮雨压住她的手腕,让她一时间无法动弹。
“我不想再拍很多遍,这种戏。”烟暮雨低声在她耳畔喃呢。
许为霜一时听不清对方话语里的意思,究竟是不想拍这种戏,还是不想此时与她的接触。
那烟暮雨到底为什么要接这部戏?
让两人都处在这样难堪的境地。
不再见面,不再接触。明明对两人都好,烟暮雨又为何还要来?
亲吻她,与她肌肤相贴,为什么这一切只有她心神不宁,难以自拔。
烟暮雨为何就能这般若无其事?
许为霜的心中涌现出怒火,仰起脑袋直直地盯着烟暮雨,后者克制至极,永远戴着虚假的面具。
眼前的神情是假的,眼前的烟暮雨并不真实。
她想起那夜慌乱无比的人,颤抖着质问“凭什么判定哪个是真正的她”。
烟暮雨的唇压了上来,镜头捕捉着两人亲密的动作,许为霜闭上眼,比起镜头中被烟暮雨疯狂亲吻,镜头下拍不到的地方,两人坦诚相见的部位,不断磨蹭而掀起的火热才更让许为霜难耐。
她可以说一百句拒绝烟暮雨的理由,可本能的渴求却是如此的诚实。好像许为霜六年前的渴望一样,如今也是这般。
这次该是怎样的理由?
许为霜不断地想着,她没有入戏,或者说是她此时根本就做不到入戏。幸好这里的表演不需要她其她的神情,露出最原始的状态就行。
实际两人的动作并没有太大的尺度,比起她们从前所做过的那些亲密。只是许为霜被勾起了欲念,但又害怕这份欲念主导她。
她在渴望与抗拒中反复拉扯,如同窗头挂上的风铃,无法自控,只能随风摇摆。
她是被控制的傀儡娃娃,只能在烟暮雨的气息里不断沉沦。
“小许,我需要你表现得更渴望一点,暮雨也要更激烈些。”陶导在镜头后喊停了她们,对这条不算满意。
许为霜听完沉重地吐出一口气,神情更加为难。这对她来说并不容易。
被褥下她紧紧抓住烟暮雨,好像这样才能排解掉心中的不安,但她只抓了一会便放开,又像是在刻意避开。
许为霜如此纠结,烟暮雨贴得近,全都能感受到。
若是以前,烟暮雨或许会带领她,但如今两人已没有了关系,何况烟暮雨真的做出什么,许为霜只会惊吓地避开吧。
快些结束吧。
这种戏,烟暮雨也不想再拍下去,对如今的她们来说,只剩下折磨。
陶导再度喊了开始,烟暮雨立即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动作按照陶导的要求,变得更加强硬激烈,许为霜在她身下更是无措,角色的神情好像都要维持不住。
可下一秒,许为霜忽然软下了身体,像是彻底地放弃了抵抗,完全放松了下来。
她倏然双手攀附上烟暮雨,露出两人曾经欢爱时才会露出的神态。
许为霜眼睛里只剩下渴求,纯粹得教人动心。
烟暮雨心间一颤,没料到许为霜会突然这样,心头一直压抑的情愫忽地失了控,对许为霜的动作下意识重了几分。
随即她听到后者一声shen吟,这一声也彻底将两人点燃。许为霜再没有任何掩饰,如同以往两人无数次亲密无间那样,将全身心的欢愉渴望都毫无保留地表露出来。
面对这样的许为霜,哪怕烟暮雨再想克制自己,也无法轻易地做到。她本来按照剧本与陶导的要求努力地完成这场戏,不敢超过一分。
可许为霜不管不顾的热情,击碎掉她用尽全力的克制。
她忍不住加重了力度,忍不住在许为霜肌肤上流连忘返。
她好想在这时呼唤许为霜的名字,好想眼前人此时的欢愉热情不只是表演。
可许为霜说不喜欢那样的事,烟暮雨事后想清楚了那些或许只是对对方的谎言。
但说出那样的谎也要离开,她还有什么办法能将许为霜留下呢?
随着陶导喊出结束,夸赞她们演得很好,很投入。
烟暮雨抬起头,知道一切都只是虚幻的剧本而已。
她们本就没有未来,是她天真地奢求了六年。
放开许为霜,疲惫地呆坐在道具床的床沿,烟暮雨第一次在人前不想维持长久以来的伪装。她感觉太累了,从许为霜提出离婚开始,烟暮雨再没有一刻有过安宁。
或许她们之间真如许为霜所说,她们永远都不适配,彼此没有拯救对方的能力。
拍完这场再补拍了些镜头,今日两人的戏便全部结束。难得下班这么早,许为霜却依旧沉浸在方才的戏中。
方才,她看到了烟暮雨的目光,绝不属于剧中人物的占有欲望,那样的眼神是烟暮雨对许为霜的眼神。
许为霜因此抗拒,又因此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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