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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明白，这是不舍。
“陆PD！”她喊，“我们一起吧！”
第19章 第十九章好看不会再有谁孤身一人。……
闻言，陆书语失笑，当仲闻是在客套，于是摇摇头：“不用了，你们好好聚。”
“陆PD！”没想到姜斐突然喊她，满脸郑重：“一起吧，我请客！为录制时的莽撞赔罪！”
陆书语：……
“虽然当时是有点生气，但也不至于……”
“哎呀一起嘛～”见她不应，姜斐干脆上前撒娇般的抓住她袖子，又可怜巴巴地抬头望她：“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噗……”
不知是谁笑了一声，陆书语难得感到些头疼，只能望向憋笑的几人，问：“我一起的话，会不会有点打扰？”
话刚说完，仲闻已经拉住夏乐双：“不会的陆PD，就吃个夜宵而已，是吧乐双？”
她突然的点名，叫身边人目光全下意识落到夏乐双身上，陆书语也同样。
夏乐双微微睁了眼，旋即一笑：“是啊陆PD，一起吧？”
嘉宾们都没有异议，陆书语便颔首应邀，也正好，关于下午舆论的事情，她有些想说的。
七人穿着平常，素面朝天，头发随意扎起露出干净面庞，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和路上任一行人比起来并没什么区别。
因此就算气质样貌出众，也只是有路人多看两眼，并没有谁认出她们来。
就近挑了间烧烤店，轮流点了单，她们坐到店外，店主婶婶热情地帮她们拼桌：“姑娘们稍等，马上就好。”
“好嘞，”骆晗接过最后一个小马扎，“谢谢阿姨。”
这几日天气很好，春夜的风也越来越温和，此刻混合着街道上的烟火气，让置身其中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安宁。
“好舒服啊，”仲闻深呼吸，“紧绷了一天，终于放松不少。”
闻言陆书语轻笑：“今天的拍摄确实有点消耗体力，辛苦老师们了。”
汽水上桌，骆晗拿了起子，利落地开了一瓶递给仲闻：“你啊，就是平时锻炼太少了，姜斐都比你强。”
“晗姐！”姜斐不满，“怎么还捧一踩一呢！”
骆晗忙改口：“我错了，在体力上，确实你还是强不少的。”
仲闻叹气，手里汽水都差点不香了：“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请问呢？”
店内汽水种类很全，陆书语点了一瓶青苹果味的，等待起子的时候，身边夏乐双伸过手来：“我来吧。”
她下意识递去汽水瓶，还没等问一句怎么开，就见夏乐双接过，和自己的橘子汽水瓶口相交，“啵”的一声，两瓶汽水都开了盖。
“哇偶——”唐嘉禾惊叹，“行啊乐双，还有这本事？”
青苹果气泡水放到陆书语跟前，夏乐双不由得失笑：“很简单的，我经常这么开酒瓶，熟练了。”
“你很经常喝酒？”冷不丁的，陆书语突然问。
夏乐双一怔，双眼不受控制地眨了两下，才说：“没有，就偶尔……”
“噗——”
“啊啊啊仲小闻！！”
仲闻一口汽水全喷到了姜斐身上，后者气得想揍人，却又拿咳红了脸的仲闻无可奈何。
“咳咳咳咳，对，对不，咳咳，起。”仲闻艰难地道歉，唐嘉禾猛拍她后背，贺文茵去店里要了杯温水来。
“喝汽水呛到也真有你的。”骆晗无奈。
呛到本身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更不提呛到了汽水，姜斐擦了身上的汽水，也顾不上难受了：“没事吧？”
温水入喉，仲闻总算缓过来，心有余悸地抹了把眼泪，摇头：“没事，没事。”
“回头衣服我赔你一件，对不起斐斐。”
得了姜斐原谅，她颇为怨念地望向夏乐双，后者眼中除了担心便是茫然，她便泄了气：“怪我自己。”
桌上几人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陆书语更是疑惑地在她和夏乐双之间瞧了个来回，但一无所获，便只能作罢。
“姑娘们，”店主婶婶端着菜过来，“热腾腾的蔬菜全家福来咯。”
几人纷纷起身接过，骆晗问：“肉是不是也好了？”
婶婶回：“好了一半，鸡翅鸡腿这种还得再等会。”
“那我先去把好了的拿来。”骆晗起身，随婶婶一起前往店内。
刚才姜斐几乎抽掉了半包纸，贺文茵起身去隔壁便利店买了一包新的，刚好食物都上齐，几人正式开吃，大口大口的，毫无形象。
陆书语感到些好笑，心中又有些惋惜。
因为《沉默之金》的主题，节目通过报名海选确定嘉宾，从近一百号人里挑出了这六名经历、性格、成绩都不同的演员。
选定的标准，不仅是因为她们曾拥有过亮眼的成就，更是因为都经历过故事一般的丰富波折。
故事代表着话题，再说难听一点，就是吸引热度的噱头。
所以下午的舆论，是节目组和嘉宾组所有人都预想过、甚至隐隐期待发生的事。
只不过——
她目光从面前几人身上一一掠过，最后落到夏乐双身上。
不论经历过多少，外表多么坚定强大，她们也是人，都有一颗柔软的心脏。
“怎么了？”夏乐双瞬间注意到她目光，“不好吃吗？”
这抓包抓得太快，陆书语都不禁无语片刻，随即轻笑一声：“看来夏老师也觉得不好吃？这么关注我。”
话音刚落，桌上几人目光齐刷刷望过来，仲闻更是直接抖掉了手里签子。
“哎呀！”她心疼得顾不上其他，捡起签子，望着上头最后一块五花肉十分可惜地说：“浪费了。”
陆书语失笑：“那就再多吃点儿。”
说完，再救起自己砸的场子：“刚刚开玩笑的。”
“下午去了趟剪辑室，看了粗剪的片段，很不错，镜头里你们朝气蓬勃，生机盎然。”
“所以现在看到你们吃得这么开心，心里有点感动。”
“咳……”贺文茵差点呛着。
唐嘉禾反应过来，忍不住笑：“陆PD不会真的把我们当鸟宝宝了吧？”
“这辈分乱了乱了。”贺文茵接。
陆书语不服：“这是辈分和年纪的问题吗？你们是我的嘉宾，是我的鸟宝宝也没错～”
“天姥姥，”姜斐抖抖，“没想到陆PD是这样的陆PD。”
说到这，她放下手里东西，神色郑重：“对不起陆PD！下午的事情，是我莽撞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有点突然，又很认真。
陆书语忍俊不禁，也认真点头回应：“鸟妈妈已经接受道歉，请鸟宝宝安心。”
桌上几人笑出声，骆晗举杯：“那就敬我们的鸟妈妈一杯吧～”
“敬鸟妈妈！”
喝了汽水，骆晗才说：“陆PD，是不是因为下午的舆论？”
陆书语一怔，观察几人神色，意外地问：“你们都知道了？”
“我们网速还是蛮快的啦。”仲闻说。
闻言，陆书语恍然一叹，她们也明白过来确实是因为舆论的事情。
骆晗先说：“陆PD，其实你可以放心的，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做好了面对风浪的准备。”
“是的陆PD，”贺文茵补充，“出场标签环节，我们就已经做出选择了，我们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负责。”
几人纷纷同意，一直沉默的夏乐双也在这时开口：“对，不用担心，我们都有准备。”
烧烤店周边光线很亮，桌旁还有店主婶婶准备的露营灯，于是陆书语能清楚看见身边人的神情。
坚定的，不屈的，甚至跃跃欲试的。
这是重逢后头一次，她在夏乐双身上看见了正向的成长变化。
夜风徐徐吹过，陆书语转了眼，眼底的酸涩也在这瞬间随风而散。
“我知道，”她轻轻一笑，“但是想告诉你们。”
“节目组会一起和你们面对，成为你们的盾牌和铠甲。”
“我们是团队，是一个整体。”
“不会再有谁孤身一人。”
她放缓了语调，平时清脆的音色染上温暖的烟火气，春夜风里的那点凉意，竟被她瞬间驱散了干净。
“陆PD……”姜斐忍不住喃喃。
“谢谢陆PD。”骆晗开口，带着一点颤抖和沙哑：“我相信你。”
信任一个人，是一件难事。
而被谁信任，虽有负担，却也是荣幸。
陆书语扬起唇角，笑得恣意又从容，仿佛任何事都难不倒她。
她举起手边汽水，手心温度融化了玻璃瓶上余留的冷气，水珠纷纷落下，也落到几人眼里。
“别害怕，别紧张，”她眼中晶亮，似成竹在胸，“我们一起。”
这一刻，铺天盖地的安全感笼下，所有暗藏的担忧、敏感、焦虑都无所遁形，脚下触到实地，安稳又坚固。
“天……”贺文茵喃喃，笑着擦掉眼角的晶莹，“我今天也太容易哭了……”
“哈哈……”唐嘉禾笑着拍拍她，“是我们的鸟妈妈太有安全感了！”
此刻在室外，周边来吃夜宵的人越来越多，她们没办法直抒心意，只能纷纷举杯，碰上陆书语手中的：“和陆PD一起！”
夏乐双慢了半拍，最后一个碰上来，轻轻地：“谢谢陆PD，敬您。”
陆书语不禁转脸望去，猝不及防撞进两池潋滟春水里。
她轻笑，由衷感慨：“夏老师这双眼，真是好看呐。”
第20章 第二十章独占喜欢春天吗？……
她语调自然，听起来只是真心的夸奖，不带任何过界成分，引得姜斐也看过来，随即认真点头：“确实，双双的眼睛很好看。”
夏乐双微微一怔，垂眸喝了口汽水，才笑说：“那陆PD多看～我很大方的。”
陆书语意外，失笑点头：“行，我会的。”
夜色渐深，她们快速解决食物，唐嘉禾不由得轻叹：“可惜了，场合不对，也没酒。”
桌上几人都明白她的话外音：场合不对，无法敞开交流；没酒，明天还要录制节目，喝不了。
闻言，陆书语沉吟片刻，说：“这样吧，明天录制结束之后，我请大家喝酒～”
明天便是L市录制的最后部分，距离下一次录制大概有一周时间，自然可以喝个尽兴。
“好耶！”姜斐鼓掌，“感谢陆PD！”
结账的时候，陆书语抢先付了款：“我都来了，当然是我付，就当节目组请的。”
几人要给她A钱，她于是建议：“那不如我明天请酒，你们请饭？”
PD都发出邀请了，骆晗便说：“好像也行。”
夏乐双接上：“那就这样吧，明天陆PD请酒，我们明天请饭。”
达成共识，陆书语笑，大手一挥：“走吧宝宝们，回家！”
“好嘞！”
散步回酒店，仲闻勾着姜斐和唐嘉禾往前，骆晗和贺文茵跟上，陆书语慢了两步走在最后。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夏乐双很快放慢了步子，和她并排。
“夏老师。”回去的路不长，陆书语直截了当：“关于你自己的舆论，有看到吗？”
身边人眉眼低敛，看起来有几分落寞，她便知道，是看到了的。
“嗯，”夏乐双点头，眉眼仍然垂着，“看到了的。”
陆书语心中叹息，将闵梧桐提出的处理方式说明。
“冷处理就好。”夏乐双终于抬眼，“如果需要利用话题营销，我也配合。”
夜又冷了。
刚刚拉近的那点距离，又瞬间横亘起来。
几分气恼与无奈涌上心间，叫陆书语一时无言。
但她已经有了些猜测，夏乐双必定经历了些什么，所以心防如此强硬。
整整九年，她们都遵循不同人生轨迹远行了太久，久到对彼此一无所知，久到重逢时夏乐双眼里天塌般的震惊。
学生时代的稚嫩难以重来，所以只能以成人的身份，再慢慢靠近。
高二那年深秋，她喜欢上夏乐双，但那时也只是希望夏乐双能走出失恋阴霾，每天都能开心快乐就好。
如今重逢，她的一切试探大多出自于埋怨。
怨夏乐双当年不告而别，怨这九年里，她没有换过联系方式，却从未收到夏乐双的任何消息。
更怨夏乐双为什么悄无声息地变了这么多。
喜欢大概还是喜欢的，她的心跳，她无法控制驻足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做不了假。
但比起喜欢，她更想看到当年意气风发、明媚恣意的夏乐双。
她不在乎这份喜欢能不能开花结果，只希望解开夏乐双的心防，再次成为可以依靠、可以分享秘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行，”陆书语平静点头，“我会如实转告闵总的。”
她继续往前走，没瞧见夏乐双眼里滑过的苦涩，只听了对方轻声的回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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