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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她猛地一怔。
好像，无意间抓住了真相？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得耳根子都泛起了红，再默契地一起撇开脸，手脚并用，一通忙碌。
夏乐双拿着她的手机低头翻评论，陆书语就只能掏出油条安静咀嚼。
好久，面前翻屏幕快翻出花的人才出声：“你说的黑历史，是同人文吗？”
陆书语两眼一黑，她都忘了夏乐双是这黑历史的当事人之一。
因为不想连着两位当事人都找上门，她和夏乐双保证不会再写，并当做这事没发生过。
如今真是给自己挖坑，陆书语头都没抬，咬牙低声说：“啊，是。”
“别看了，”她把另一份早饭递过去，“吃早饭。”
动作之间，她对上夏乐双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看起来很清醒，也很认真。
“这不是黑历史。”
夏乐双说。
“这是我们熟起来的契机。”
“我一直很庆幸你写了这篇同人文。”
“才让我有机会靠近你。”
她说得认真，可陆书语却听得一头雾水。
那时的夏乐双不是和边星瑶在秘密恋爱吗？
为什么会用上“庆幸”和“有机会靠近”这样的字眼？
听起来怪暧昧的……
不过，想认识当朋友的话，似乎也能说得通？
“夏老师，”她失笑，“没想到，你还挺有做渣女的潜质。”
“啊？”
夏乐双不解地指向自己。
“渣女？我？”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生日蛊惑她们越靠越近。……
夏乐双看起来受了很大冲击，似乎在思考具体的“渣女潜质”在哪里。
“开玩笑的！”陆书语哭笑不得：“快吃早饭，再不吃要凉了。”
虽然她这么说，夏乐双却不太信，但还没直接开口问，卧室里手机响了。
是李若薇的助理叫醒服务。
听到夏乐双挂了电话，陆书语笑说：“夏老师又要工作啦？”
“嗯，”夏乐双点头，“拍杂志，和金金团一起。”
“真不错！”陆书语垂眸吸一口豆浆，状似无意地问：“那你晚上是不是会很晚？”
“应该是，”夏乐双看过来，“怎么了？”
她耸肩，咬着吸管口齿不清地：“今天不是金金最后一期嘛，如果早的话——”
“算了，”她摇头，“夏老师认真工作！”
虽然话只说了一半，但夏乐双听懂了。
——如果回来得早，我们可以一起看。
下意识点亮手机屏幕，看一眼时间，心中计算着最快多久可以结束。
最终只能咽下惋惜，笑了笑：“我会的，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夜。”
夏乐双很快收拾好出门，并带走了食物垃圾。
她一走，陆书语便坐在沙发上发呆，一时竟找不到要做的事情。
今天是六月一号，一个很不错的日子。
可是似乎当事人自己也没想起来。
如果今天夏乐双没有工作，或许就可以按照她的计划，一起在家里过完今天。
然而……
一直到午睡醒来，陆书语猛地拍床：“不管了，先准备了再说！”
亲手做蛋糕是肯定来不及，于是收拾一顿直接出门，前往不远处的商场。
蛋糕店里漂亮蛋糕很多，陆书语想了想，还是选择了一眼就相中的草莓烟花蛋糕。
毕竟是夏乐双喜欢的草莓，烟花蜡烛正好呼应金金收官最后那段海上烟火。
约定两个小时后来取，陆书语又去楼上楼下挨个逛了逛。
十年前，如果夏乐双没有不告而别，她就能送出早就准备好的那份礼物。
然而夏乐双走了，陆老师怕她伤心，便把东西都收了起来，再也没让她看见。
这么多年过去，恐怕陆老师都忘记收到哪里去了。
更何况，那是她打算用来坦白心意的礼物，至少现在，并不适合再拿出来。
于是陆书语简单粗暴，准备了三份万能礼物，只不过这会来都来了，再选一个正式点的也不错。
入夜，早早吃了饭洗漱好，陆书语关了客厅的灯，投屏观看《沉默之金》的最后一期。
最后一期都是漳岛的内容，从开头鲸鱼到上岛，接着海岸边太阳雨，夜里蓝眼泪，民宿庭院里比拼厨艺，到终点烟花盛放。
镜头特写过每一位嘉宾闭目许愿的脸，陆书语认真看下来，只觉得鲜活又美好得叫人落泪。
屏幕里烟火停了，嘉宾组回到帐篷前聊刚才的许愿，唐嘉禾突然问夏乐双许了什么愿望。
镜头于是特写到夏乐双，她明显一怔，摇头说没许。
面对嘉宾组的疑惑，她又笑了，像是不好意思：“大概是想许的太多，没能选出更想要的。”
“哇塞——”姜斐怪叫：“没想到双双是贪心的女人哎！”
特写镜头里，夏乐双轻轻挑眉，长长眼睫垂下，唇边漾着轻笑，像是默认。
陆书语当时没注意，这会却觉得，夏乐双不太像默认，倒像是一种守住秘密的得意。
最后的最后，谢幕收官，烟花空镜重燃屏幕，嘉宾组的旁白响起来。
她十分意外，竟然录制了嘉宾的许愿内容。
大概是编剧组和导演组临时的构思，六位嘉宾优秀的声音条件配上这场璀璨烟火，更加牵动人心。
夏乐双的许愿内容落在最后。
“此刻的夏乐双很幸福，所以，她没有什么愿望。”
听完，一朵烟花绽放，陆书语及时暗下暂停，让这行文字停留在烟花旁，忍不住笑了又笑。
说好的贪心什么都想要所以选不出来呢？
结果是因为太幸福了，所以什么愿望都没想起来才许了那么久的吗？
望着屏幕上的烟花和文字，陆书语眼底一片晶亮，随即长叹。
“怎么这么可爱啊，夏乐双。”
杂志一直拍摄到晚上十点之后，夏乐双被留下来补几张单人。
没等开始拍摄，外面突然又有人进来，接着是姜斐的“祝你生日快乐——”
她一怔，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很久没过过生日了，她自己都忘了。
“双双生日快乐！”
“夏老师生日快乐！”
“谢谢大家！”
夏乐双吹了蜡烛，摄影棚瞬间黑了下去，再亮起来的瞬间，她突然想到上午陆书语的邀请。
所以，其实不是邀请她看收官？
是因为记得她的生日？
夏乐双倒吸一口冷气，忙拽住仲闻咬耳朵：“还有下一趴吗？”
仲闻疑惑：“你，想有？”
那就是没有。
“真的谢谢大家记得我的生日，还专门为我准备！”
夏乐双扬声：“今天拍摄辛苦了，一会夜宵我为大家买单！”
不等众人反应，她已经两步往出口走：“我这边有*点急事得先走一步，抱歉！”
话音刚落没几秒，她已经不见人影，快得像阵风一样。
李若薇呆呆站在原地：“那我，我呢？”
手机一震，是夏乐双的语音，还有一份大额转账。
她认命，扬声：“夏老师生日，发红包请大家吃夜宵，每人三百！来拉个群先！”
嘉宾组自然不凑那个热闹，围在一起小声蛐蛐：“有瓜。”
仲闻舔干净勺子：“有大瓜！”
几乎一路狂奔，夏乐双终于在十一点五十赶回了家。
轻轻拉开门，客厅处的幽蓝光线微微照亮玄关。
不等看清，沙发上的人影突然抬了头，两人对视几秒，夏乐双温柔一笑：“怎么还不睡？”
陆书语猛地清醒，立刻起身跑到厨房：“快快快，来不及了。”
夏乐双深吸一口气，怀着紧张和期待换了鞋，接着便看见陆书语端着蛋糕回到客厅：“夏老师，快点！”
猜想被证实，所有紧张和期待都在这瞬间炸开，堵得心口酸胀。
原来，陆书语真的记得。
“快抓紧。”陆书语盯着时间，在夏乐双坐下的瞬间点亮蜡烛。
烟花蜡烛噼里啪啦地炸开，在黑暗里明明灭灭，再衬着投影里的烟花，还有近处那双清澈明亮的眼。
美得像梦一样。
“夏老师别发呆了，快许愿！”陆书语真的很急，亲自上手帮她双手合十。
夏乐双于是闭眼，三秒后睁眼，烟花蜡烛又一闪，然后熄灭。
“夏老师生日快乐！！”
“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说完，陆书语激动地指着时钟：“十一点五十九，赶上了！”
“嗯，”夏乐双笑，重重点头，“赶上了。”
光线昏暗，只剩投影的蓝光照着。她们目光交错，两双眼里只有彼此。
刚才的兴奋像是突然产生化学反应，变成一种吸引力，蛊惑她们越靠越近。
“啪——”
“！”陆书语闷哼一声：“好痛！”
“怎么了？”夏乐双立刻起身开灯，“撞哪里了？”
“手肘……”陆书语咬牙，“嗑茶几边上了……”
“破皮了没？”夏乐双担心地拉住她手臂，翻过来仔细看了几眼：“破了点皮，没见血。”
“那就没事。”终于从那种刁钻的痛感里缓过来，陆书语长舒一口气半倒在沙发上：“这一下子给我痛清醒了。”
她的清醒，不知道是等久了昏昏欲睡的，还是刚才暧昧氛围里的。
但不管是哪个，也回不到刚才了。
夏乐双有些无奈，余光瞧见茶几上的包装盒，还有一张精美的信封。
“这是什么？”她问。
见状陆书语直起了身，直接递到她跟前：“礼物！快拆！”
依言拆了礼物，一条和田玉手串，还有三张——
“愿望实现劵？”夏乐双哭笑不得。
“最简单粗暴的礼物！”陆书语十分自豪，“我的亲笔手写！开不开心？”
夏乐双心中一叹，面上仍是笑：“当然！”
“那请问夏老师！”陆书语趁热打铁：“你的愿望是什么？”
“放心说！”她豪气云天，“我一定都实现！”
闻言，夏乐双扬眉：“秘密！”
话落便将三张愿望劵收回信封：“至于这三张劵怎么用，我再想想。”
“哇，”陆书语装作瑟瑟发抖，“好怕怕哦！”
夏乐双忍不住白她一眼：“戏精。”
随即拿起那只和田玉手串，平安扣搭配珠子和金饰，很漂亮。
她不由得想起一直随身带在包里的太阳石手链，虽然品种不同了，但似乎喜欢珠串这一点，还是没变。
目光一转，落在手串的金属锁扣上，夏乐双扬眉，理直气壮递出手腕：“帮我戴上吧。”
陆书语爽快接过，垂眸帮她戴上。
肌肤无意又短暂相触的感觉很奇妙，好像一瞬间，屋子里便静了下来。
空气也差点凝固了。
“好了！”扣上之后，陆书语立刻松手，又转移话题：“你今天工作顺利吗？”
“顺利的，”夏乐双把手串翻过面，“结束的时候她们还偷偷给我庆祝生日了。”
闻言，陆书语“啊”了一声，问：“夏老师，今天有多少人给你庆祝生日啦？”
“倒也没有很多。”夏乐双失笑，要打开手机。
陆书语震惊：“你要当着我的面数？”
“……”夏乐双无奈，“你脑洞有点太大了。”
她只看了一眼，然后说：“十一点五十到十二点之间，没有人联系我。”
“所以，你是最后一个祝我生日快乐的。”
她话音一落，陆书语忍不住睁大眼，有些得意：“那看来我算是特别的了！”
夏乐双失笑，点头：“嗯，很特别。”
本来想说“最特别”，可联系到上午那个“渣女”乌龙，她觉得有些话在时机不到的时候，不能那么直白。
手机轻震，是宋青琼：明天临时加录一个宣传，给高考中考的孩子加油。
是工作通知。
却也蓦地照亮夏乐双心底一段记忆。
“书语，”她轻声问，“当年，你为什么约我高考前去隔壁市上香祈福？”
陆书语吃蛋糕的动作微顿，随即耸耸肩：“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为你庆祝生日。”
“也很想和你考到一个学校，或者同一个地方，继续做朋友。”
她神色从容，像在回忆某段已经翻篇的前程往事。
夏乐双一时无言。
莫名又微妙的失落涌上，将那段记忆淋得湿漉漉的，好不可怜。
她琢磨不透，却又隐约察觉。
她好像，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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