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维持着一如既往的冷沉,心里已经逗老婆逗的爽飞了。
那副认真的模样把狐狸骗了个十成十,凌灼尾巴一扫把自己的脸给捂了起来,做了半天心里建设,又清又浅的话语才磕磕绊绊的冒出来。
“喜……喜欢……”
“有点点甜,是莫塔的味道……”
“血管突突的跳,像弟弟在小超市买的跳跳糖……”
“就是……就是腮帮子会酸,喉咙也……”
他越说声音越小,已经分不清是尾巴红还是他的脸红。
明明觉得蝉鸣是聒噪的,可现在室外传来的蝉声也没能缓解他羞耻的心情,透过轻纱似的窗帘照进来的日光只会加剧他的脸热。
莫塔的味道还残存在嘴边,微微的甜腥,因为没吃到最后,信息素的味道没那么重,只有一点点苦涩的焚烧气,顺着他下咽的动作而逐渐变得清晰。
他实在说不下去了,手一撤,把脸埋进莫塔颈间装死,莫塔忍不住的笑意随着他靠近变得越来越明显。
好不禁逗~
芯子是恶劣的alpha完全被他这幅模样激起了更多见不得光的欲望,正要哄着人和他玩一玩数字,听见他笑的狐狸撤开尾巴,忽然嗷呜一口咬在了莫塔颈侧。
“你故意的!”
他察觉到了,凶巴巴的,又不舍得真用力气,小尖牙刚一碰上皮肤就松开,只在莫塔脖子上留出几个浅浅的小坑,粉粉嫩嫩的舌尖便跟着舔了上去。
这是大多数会狩猎的兽类天生的一种本能,野外水源是难得而又珍贵的,所以猎物的血液等同于珍贵的水源。
很多猛兽咬开猎物血管后都是下意识的舔掉流出来的血,可莫塔脖子上没有伤,这舌尖舔来舔去,只会把他撩拨的呼吸深沉。
“我错了,宝宝,”他一边道歉身体一边作势往下躺,抓着凌灼的大腿勾着嘴角问:“作为道歉,你要坐上来吗,我想……”
他说到这儿就不说了,半靠在床头看凌灼,后者一双眼睛瞪得又水又亮,通红的脸憋了老半天憋出一个字来:“大……”
被撩拨起来就十分恶劣的alpha带着他的手摸了摸自己:“谢谢老婆大人夸奖~”
“……大大大大大白天的!”凌灼一口气终于憋完。
他总改不了这种时候被莫塔逗到结巴的毛病,偏偏次次都能如他愿,明知道自己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而且反应速度还比他快,凌灼刚说完,莫塔立马就接着问:“你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
把凌灼给问的脸通红。
晚上就可以什么?
坐他脸?
狐狸脑子里试着想了下那个画面,整个人就要熟透了,下一瞬他视线忽然一晃,莫塔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方才还收敛着的alpha瞬间变得攻击性十足,敛去笑的眉眼冷幽幽的盯着他,像那种饿了很久的猛兽。
“可是,我等不了了。”
他很低声的说完,吻随之压过来,粗粝的舌重重舔过凌灼的唇角,强势的钻进他口腔扫荡,戳弄着湿湿的软肉,搅起一片黏腻的水声。
他转瞬间就能把人吻的晕头转向,彼此越发粗重的呼吸交织,莫塔在沉溺中睁开鹰一般的眼,享受似的看紧闭着双眼化在他怀里的人被他弄出的神情,心里那种古怪的占有欲被填的满满当当。
指骨分明的手指上抬,沾了些凌灼嘴边溢出来的津液,缓缓往下……
狐狸搭下去的腿被他抓着抬起来,露出尾巴根,指尖刚碰到,门忽然被人敲了敲。
“咚咚”几声,来得突兀,还被吻着的凌灼吓得身体一抖,立马睁开眼。
他“唔唔”了几句想说有人,莫塔充耳未闻,受伤的那只手抓起他另一条腿,搭在自己腰上。
门口的敲门声又不依不饶的响了下,伴随着朝弥歌的声音传来:“莫塔,你醒了吗?”
“啧,”莫塔终于停下,眉间落下几分欲求不满的阴影,伸手帮凌灼整理衣服,又替自己也整理好,才回问:“什么事?”
嗓音比公海监狱的冰山还要低几度。
脸红红的狐狸手脚并用的从莫塔圈住的范围里爬出来,悄悄挪到床尾盘腿坐好,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外头的人说“我进来说”,门被推开的瞬间,莫塔手一捞就把那个想装作不存在的狐狸给捞进了怀里。
凌灼慌里慌张的扑腾,看到朝弥歌穿的特别好看的进来,类蛇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凌灼:“???”
他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干嘛这么笑,就见朝弥歌身影往旁边一晃,露出了被他挡在身后的人。
人鱼睁着一双白瞳,穿着一身精致的衬衣长裤,浅紫色的长卷发被简单的束在脑后,静静的看着这边,还在扑腾的狐狸忽然就不动了。
他呆呆的看着对面,静了几秒,嘴角忽然一撇,爬起来一把朝对面扑过去。
“大哥!”
人鱼赶紧接住他,任他像只大号抱抱熊一样挂在身上,一边拍弟弟的背一边瞪了眼莫塔:“他欺负你了?”
虽然这个人类和弟弟的事朝弥歌已经告知过自己,可要是敢欺负他弟弟,他一定跟这人拼了。
凌灼摇脑袋,看到哥哥的瞬间高兴过了头,不知怎么的就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一边抽噎还不忘跟哥哥介绍:“这是我……我的人类……”
后者得体的过来打招呼,“莫塔,他的alpha。”
人鱼看了眼他,示意:“我们聊聊。”
作为凌灼的大哥,他觉得醒来后很有必要替弟弟把把关,于是没一会儿他俩聊天去了,留下凌灼懵在原地。
朝弥歌笑眯眯的一手插兜,偏了偏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是在雨林末地广阔的森林中,静立的一栋小别墅,外墙上爬满了青苔和藤蔓,连阳光也穿不透。
一进入大门里头温度就降了许多,久不见光的潮湿和霉菌气味袭来,凌灼一脸疑惑的皱了皱鼻尖,看着朝弥歌把他带到一间病房前。
他没推门进去,只是让凌灼从门口的观察窗看,里面只有一张病床和数个仪器,上面躺着一个烂了双腿的人,睁着浑浊的眼珠子哀嚎。
痛苦的声音隔着房门都能听见。
“他是?”
“联邦的研究员,当年抓你哥哥的那一批人。”
朝弥歌在旁边笑着解释,见凌灼诧异的看过来,他颇为耐心介绍:“当初那群人在你哥哥逃走后还不死心,一直到处搜查,我这人,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人,就把他们引了过来。”
雨林末地的森林十分凶险,都不用朝弥歌出手他们自己就折了一大半,仅剩的几个也在遇到熊群后被吃掉。
“这是那位主研究员,就是将你们命名为第二类畸变体的那个,他实在太过自负,我看的不顺眼,就让人把他从熊的口中救下。”
有些熊吃人时,喜欢先从双腿吃起,那样猎物就没法逃,本来他是想把这些人喂给手下那群畸变体的,可又不想他们吃脏东西坏肚子。
也不想这些伤害了他的人鱼的人死的这么轻易,半死不活看起来最合适。
“……”凌灼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他之前也在找这些人,得知他们关了哥哥做残忍的研究后,就想把他们找出来杀掉,没想到还有这么变态的法子。
“我怕你哥哥看到会想起不好的回忆,就悄悄告诉你,”朝弥歌声音温润的像个邻家大哥哥,抬手摸了摸凌灼的脑袋:“这是我们的秘密哦~”
凌灼第一次没躲他摸脑袋:“谢谢。”
“嗯?”弟弟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极佳,比家里养的那只白狮摸起来还要软乎,朝弥歌眯着眼趁机多摸了把,没懂他道什么谢。
凌灼忍了几秒就受不了了,把脑袋从他手里救出来,咧着嘴角酷酷的笑了下:“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要带我哥回去的!”
朝弥歌:“……”死孩子,我都告诉你这个秘密了,你怎么能过河拆桥!!
……
几天后,养好伤的一行人返回联邦大陆,出发前一晚,人鱼被那位阴狠是S级畸变体缠了一整晚,不断的趁着人失神时索要承诺,得到了好几遍会回来的答案后才放人走。
联邦大陆有一堆事等着莫塔,尤其是A协又要迎来新一轮的招聘,夏蛮返回境外慕赫家处理父亲死后的事,暂时辞了处刑官的工作。
在莫塔忙碌的这段时间,凌灼团聚的一家在鹿川家整整庆祝了三天,三天后,他们一行人去了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了看,弟弟妹妹开心的不得了。
期间朝弥歌的电话不断的打过来,说船只已经在港口等他们,他也在,等不到就不走之类的,像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冷血动物,矛盾又稀奇。
最后人鱼被烦的受不了,带着弟弟妹妹们去港口乘船,一起去末地玩一段时间。
凌灼送他们去港口,却没跟着上船,因为莫塔几天前就和他说好了,想带他去一个地方。
那地方离C区挺远,在联邦大陆靠近雪原的方向,有一片荒无人烟的森林。
时值早春,山上的积雪全都化了,松树林绿意绵绵,偶有几株桃花早早的冒了花苞。
凌灼坐在莫塔的车上晕沉沉的睡了一路,车停在了山脚下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脸颊有点痒,睁开眼看时,发现莫塔端着一盘剪下来的飞燕草花弯腰在他面前,蓝紫色的花瓣堆叠着,泛起阵阵香气。
花盘当中曾经点着过的油灯还在,这次换了一种蓝色的灯芯,燃起的火苗外沿会有一圈蓝边。
他刚才脸上觉得痒,是莫塔在用手指沾了颜料替他涂面。
除了上次点过的位置,这次的图案明显更复杂,凌灼看到莫塔脸上细细的蓝线横过他高挺的鼻梁,从眼角斜下去几道,有点像展开的半翼,料想自己脸上的图案应该和他一样,只是方向相反。
下车时莫塔牵着他的手,走在前面带路,绕过茂密的灌木林,有一条石台阶出现在两人面前,一眼望不到头。
台阶上布满落叶和苔藓,但两旁的道路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几支飞燕草花束绑在那儿,一看就是人为布置过的。
莫塔见他盯着花看,低声解释:“族长爷爷让人弄的,这花在我们族中代表着纯净的爱和永恒的自由。”
而这座山,是从前飞鸟族栖息的故土。
族中有人婚嫁,按照习俗沿途都要绑这种花,若是族人全都在,这时候还会有迎亲的队伍,放着鹰唱着歌,一路将新娘子迎去族中祭祀的地方,为新娘子祈福。
凌灼基本上已经猜到了这是哪儿,手紧张的握着莫塔的手,对方立马捏捏他的掌心安抚。
行致半途,莫塔忽然低声哼起了歌,没有歌词,只有辽阔空寂的曲调,轻轻的飘出去。
歌声明明很轻,却好像惊扰到了林子,树林中忽然飞出一只鹰来,嘹亮的鸣叫了一声。
紧接着更多的鹰从林间飞起,高高的盘旋在两人头顶的天空,就好像莫塔的族人正在按照古老的仪式,欢迎小族长的心上人。
从出生起就向往着天空的飞鸟族雏鸟,在经历了一生漫长的迁徙之后,终于寻到了独属于他的那片蓝天。
名为爱人的名字,永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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