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正在搏斗梁满谷闻声莫名得很,知道剑尊有剑为时雨逢春换人间,但时雨成以二是什么啊?这是出了什么剑……
再一看,压根不是剑,还是符,只是这符中竟也漫出冲天剑光,梁满谷瞳孔一缩,险些被挠。
什么鬼!这符里还能装剑的?!
没错,白露制作的时候,不止改良了魔法卷轴。
一种,用魔法符号当压缩包,把自己的魔法塞进去,再放点自己的灵力做遮掩,东方外皮压缩魔法卷轴。
这也是为什么孟采青和梁满谷无法发现符咒有任何异样,因为现场的确有白露的灵力从符咒中流淌而出。
还有一种,数量比较少,正是当时白露灵机一动做来试试,也是罗罗分到了一张的符。那张同样散出剑意的符,是白露把时雨剑封了进去。
他想,封什么不是封?如此,才成就了这神奇的剑符。
符咒被引动,两道时雨剑气,投向血尸煞!
血尸煞故技重施,剑气中身,它垂首跪地不起。
但白露是经验丰富的远程攻击巫师,不轻易靠近血尸煞。血尸煞知道无用,陡然往前一探头,张嘴吐出毒瘴。
白露反应迅速,瞬间引动盾结符,把毒瘴挡在面前。
“吼——”血尸煞有些焦躁地吼了一声,这个筑基修士左一张符右一张符,这些符也不知是哪来的。血尸煞的知识储备也不多,毕竟出世不久,只知道这些符让它不好料理,也不知道哪来的。
但是血尸煞也有办法,吼完之后,立刻有几只伥尸从孟采青他们那边的战局抽出,朝着白露扑来。
这倒是让左支右绌的梁满谷二人又松快一点,但是知道白露面对血尸煞,他们还有陵户们诵经相助,白露压力恐怕更大,所以都只是咬牙坚持。
血尸煞调动伥尸,是为了消耗白露的符纸,果然,白露为了对付围攻自己的几个伥尸,连用了几张符纸。
不必多久,白露手上只剩下一张符纸了,随着他抛出去,盾结形成保护层,杜绝剩下的伥尸靠近。
血尸煞腐烂的嘴唇动了动,竟是在笑一般,赤红双目盯着白露。
这个小小的筑基修士倒是有点本事,靠着符箓挡住了这么多的攻击。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灵力毕竟还是太低微,现在符纸也告罄……
血尸煞喷着腐臭张嘴,发出咔咔骨头响动声,带着无形的压迫感,步步逼近白露。
白露果然不再像之前那样从容,还有点手忙脚乱,喊道:“你不要太快过来啊!”
血尸煞的笑意更深,像是要尽情欣赏他的恐惧一般,竟当真放慢了脚步。
还好还好,先帝还挺听劝的。
白露松了口气,毕竟他装备栏挂着高级魔法胸针、操控术宝石项链、诅咒发冠……以及今天还没用过的满格魔力蓝条。
要怎么搭配,真的很难选!
作者有话说:
梁满谷:眼尖就是夸你眼力好的意思。
白露:哦……那师弟你头尖尖的~[猫头]
第21章
白露回头看了一眼,毕竟他的留子身份还是要藏一藏的,本想思考要不要制造幻觉,就看地上一个硕大的土包,撑不住的梁满谷和孟采青躲在里头,还在那讨论:会不会有点像墓啊,不太吉利……
白露:“……”
好吧,白露反手拿出巫刃,迅速连接水元素,胸针中高级魔法发出之时,他也用魔力构建起了保护墙,让周围的房屋不至于损坏,也遮蔽了那些陵户的目光。
同时,口中还非常具有迷惑性地大喊:“看我玄山符箓——”
血尸煞:“?”
玄什么符,还有什么符……?
不等它疑惑完,地面蓦然卷起越来越高的浪,四面八方朝着血尸煞扑来!令其置身于威力莫测的海洋,水幕带着强大威压几乎能吞噬一切。
这也是高级魔法的独到之处,几乎是创造了一整个空间,把敌人裹挟进去。
血尸煞被冰冷的海洋吞没,浪潮以万钧之力压下,让它根本无法动弹,一切力量都像被抽空。
只能眼睁睁看着白露逼近,眼中浮现出浓浓的不解与震惊。
它明明能感觉到白露身上浅浅的修为,灵力所剩无几,符箓更是用光了,这、这又是什么?!
白露走得不像它那么慢,握着雪羽剑,很快到了水幕之中,所到的地方水流分开。
血尸煞被看似温柔却也最狂暴的水死死固定在原地,发出吼叫声,如果可以,它真的很想问白露,你到底是什么?!
可惜,只能在困惑中看着白露举起剑……
一剑削去它腐烂的头颅!
水变了,变得柔和,缓缓没入土地和空气,了无痕迹。
白露看向剩下围着坟包一样土堆的伥尸,魔力涌动,打算把它们也都削了,忽然察觉到异常的力量,按住魔力凝而不动,盯着一处看。
一道流光飞来,逐渐可见一道人影踩在灵兽之上出现,身着玄山服饰,头戴金冠,面容冷峻高傲,竟是裴照庭。
裴照庭扫了一眼现状,手托阵盘,随着他一声敕令:“破!”
金灿灿的光芒闪过,把剩下几个还在纠缠孟采青和梁满谷伥尸头颅斩断,为这场战斗收了尾。
“呼……”梁满谷一屁股坐在坟头……不,土包上,这时候才感觉两只手都在发抖,因为药物催发的体型也开始肌肉酸痛。
这真是像梦一样啊,梁满谷看看双手还沾着粘液,才有实感。
便是陵户们,同样也还呆楞在原地,无论是血尸煞、伥尸,还是仙人们的仙法,都是他们前所未见过的,方才在旁边持咒是有必死的决心,没想到转眼已经得救。
孟采青爬出土包,也是跪坐在地,喊了一声:“裴师兄?”
这速度可比她想象中也快得多,虽然还是晚了一点点,血尸煞已经倒地了。
“苍云台接到你们的求救,我离得最近。”裴照庭是被大师姐点来的,他简单回答,目光也落在那两节尸体上,辨认出来,剑眉微挑,“血尸煞。”
还有旁边站着长剑犹滴血的白露,他看起来灵力也用光了。
但更吸引裴照庭的是还带着湿气的地面,这几乎是立刻让他回想起自己走火入魔那晚所遇到神秘潜修前辈施展的术法,毫无痕迹的水行,来无影去无踪。
裴照庭盯着白露。
不过,除了这些,还有许多剑意残余……
白露好像毫无察觉,对裴照庭打招呼,然后悄悄散去了蓄势待发的魔力。
“没错,多亏了白师兄的符,否则今日我们就交代在这儿了。”孟采青后怕地道,方才情况紧急,她们都看到了,白露一剑就用去许多灵力,但幸好他出发前就绘制了许多符箓,别出心裁地将剑意也收在符中。
明明筑基境的修为,竟能想到如何把剑气纳入符中,就像他还未筑基时就把剑梅救活了一样,真不愧是师兄!
符。
裴照庭目光渐渐收了回来,他倒是可以肯定,救了自己的神秘前辈用的是术法,应当是个灵力强大的法修,而非白露这样用的巧思。
或许只是水行术法共同的特点,无形为上。
裴照庭回忆了下,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可笑。他已经怀疑过很多同门了,这次竟连一个筑基师弟也怀疑起来。
纵然白露越境杀血尸煞算得上亮眼,但裴照庭也知道,他被救之时,白露甚至尚未筑基,他疗伤的同时,白露当众诗朗诵。白露甚至不是法修,是个擅长丹鼎与符箓的……剑修。
.
陵令府。
罗罗被他们找回来,在这里救治,梁满谷把师兄们给自己的疗伤药一点不省地往昏死的罗罗身上糊,而裴照庭并指点在罗罗翅膀,给罗罗用灵力疗伤。
白露在一旁小声问孟采青:“哎,你说,咱们玄山对异世界有什么看法吗?”
“什么异世界,幽冥界吗?”孟采青心不在焉地道,“这还要怎么看,是邪物就和血尸煞一样打死吧。”
白露都想问一句,那要是像我一样心地善良呢……算了,还是不能随便多嘴。眼下要紧的,还是吃点甜品吧。
刚才用了不少魔力,好饿。
“罗罗师兄,你没事吧?”梁满谷看到罗罗的爪子好像抽抽了一下。
罗罗意识朦胧,闻到了甜甜的香味,其中带着果香,让他就像回到森林里,自己还是小鸟的时候……
“呃……”罗罗睁开眼,看到梁满谷挂着黑眼圈的大脸,还有裴照庭的冷脸。
他呆了三秒,才猛然拍打着翅膀站起来,“啊!尸煞!尸煞!”
“已经死了,师兄。”白露丢过去一块橙子可丽饼。
罗罗张口就接住,喉咙间不禁长长“唔”了一声,香软的饼皮薄薄的,抹了甜滋滋的糖浆,夹杂着清新的橙子香味和蛋香,连同轻盈的奶油和橙子果肉,让口感十分丰富甜美。这对于一个刚刚受了重伤的鸟来说,真是再好不过的安慰。
“唔!”罗罗慢半拍想起昏倒前的情形了,瞪着白露,咽下口中可丽饼,大喊道,“剑气!为何你给我的符纸里会有剑气?!”
“那是我的独创。”白露提起自己的学术研究,十分有自信,“我不止做了防护符,还把剑气印入了符箓,平时就把攒的灵气存进去,这样要出剑时就不慌。”
罗罗听得嘴巴半张:“真是……神乎其技。”
更重要的是,他本想借着和尸煞搏斗,激发破境之心,现在的确有了思路,但不是因为尸煞,而是所见那一道符!
孟采青也感慨:“我师尊的判词实在无误,一片奇绝风格新,八千年中第一人!”
白露得意地笑了笑,打包什么不是打包嘛,下次他还要试试打包些别的。
裴照庭闻言,再次打量白露。
遇物成符?倒是……有些灵机,值得他正眼相看了。
既然罗罗也醒了,梁满谷扶着他出客房,到堂屋一看,陵令家人已经把老太君的尸身收捡回来,但已经不能下葬了,必须择地烧化。
陵令则瘫软正在发呆,青龙镇的陵丞站在一旁,已默默接管了事务。
察觉他们出来,陵令赶紧起身行礼,“仙人可大好了?”
白露双手端着包扎成木乃伊一样的胖鸟罗罗,代他发言:“谢谢,还不错。”
陵令恍惚一笑:“那就好,今日多亏各位仙人了,老夫拜谢!”
至于后头的事,只能他们自家承担了……真是时也命也。
“陵令,你在担心吗?”白露对他的看法比较复杂,他本来觉得老头是好人来着,后来他却藐视人命,甚至害得没能及时求援。
但再后来,老头也和青壮们一起不顾生命过来助力了,好吧,看来不能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以白露的词汇量也很难找到一个准确形容词,只能说他……是个人?
陵令听白露提起,脸色难看,还是勉强笑了笑,“惭愧……”
白露估计不止陵令要受罚,青龙镇的人都很丧气的样子,他对一旁的陵丞道:“我记得宋茂生说,这风水宝地不可能诈尸的,那先帝诈尸也不是你们能决定嘛,你们不如甩锅到当初看风水的人身上。”
陵令、陵丞:“……”
其实这话有一定道理,但是……
“那都是数百年前的人物了,当时的国师定的皇陵。”陵令无语道,“我上哪儿去……哎,别说,国师也陪葬在这儿。”
不知道国师在天有灵有没有什么头绪。
“此事恐怕还有蹊跷。”孟采青皱眉道,“堂堂一个国师,怎么会连风水宝地和凶地都弄错,这么多年还没人发现。而且,下有地络经过,便不是什么龙脉,也不像养煞之地,那血尸煞可是极凶之物!”
白露不懂风水,但孟采青这么一说,罗罗也点了点头,“我看确实是好风水啊。”它飞过这里时,是俯瞰过的,从前也不是没到过大允。
陵令哆嗦道:“难道是有贼人潜入捣鬼。”
“又或者,这个贼人……”白露忽然回忆起一件事,问孟采青和梁满谷:“你们还记得敲门后咱们和宋茂生打探,他说过什么吗?”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梁满谷只觉得脑子还是一片浆糊,而且他对血尸煞和伥尸这些并不了解。
孟采青却是“啊”一声,意识到了。
陵令不懂,望着他们。但很快,孟采青就说了一句让他脸色也微变的话:“镇上停灵的,除了你家,不是应该还有一户?”
白露一行刚到青龙镇时,向宋茂生打听,他曾说起出怪事的人家十有八九,只有个陈家害怕得暂停丧事,停灵至今。那血尸煞招起伥尸,陵令家停灵的老人就尸变了,为何镇上另一户没出现伥尸?
……
陈家。
天色已是蒙蒙亮,陈社主更加急,在女儿搀扶下从后门出来,和夫人一起登上马车。
可也是这时候,一阵喧哗声传来,陵丞率着青壮过来,一把将马夫拽下来,又将陈社主也拉出来,“老陈,要去哪儿啊?”
陈社主看到陵令和陵丞,面色难看,低声道:“我怕朝廷来人追究,想避一避,陵令大人,你不也……”
陵丞冷哼一声,却是不理,率众破门而入,把停灵的棺木掀开,翻了一下,“果然是空的!!”
陈社主看他一进去就直奔棺木,心里已有几分知道恐怕事情败露了,眼神幽怨而后悔。
“真的是你,老陈,你糊涂啊!!”陵令揪住他的领子,“那诈尸的根本不是先帝,对不对?!”
陈社主不吭声,只盯着地面。
“你不说也没用,我们去查看过了,你家墓地里全是空棺,昨晚有动静的也不是皇陵——不,应该说,在皇陵,但不是大允的先帝尸变,而是偷偷葬在了皇陵山坳的陈家先人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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