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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钟深时还是那个钟深时，在他面前控场没有两分钟，就暴露了本性。
呆呆地，乖乖地，好像他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宋余晏心里痒痒的。
不过，说出口的确实另一番话。
“我记得你说过，‘爱情只是化学反应，依赖于神经递质，并不能持久，也不足以依靠。’
现在你的想法呢？”
宋余晏忍着笑。
不过，他显然不够了解钟深时，以为能从钟深时身上看到纠结和尴尬，那是他想多了。
钟深时的记忆力很好，他不止记得这句话，甚至还有他曾经说过的其他酸言酸语。
应该算是酸言酸语吧，知道宋余晏恋爱，每天盼着他分手，说过的那些话，现在想起来都让他脸红。
但是，如果指望这些话让他退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如果要这么说，不止爱情是神经递质，我所有感觉不都是一样吗？渴望、欲望、压抑、快乐、痛苦……所有我想要的，不想要的都来自于此……这些，决定了我整个人生。我不想要单纯定义它，但我还是觉得不能单纯用没有意义，不可靠来定义我的人生。
它们所有，构成了我的人生，所以我总不会否定自己人生的意义。”
宋余晏听懂了。
我去！这也行？
第45章 CH 45
钟深时的声音继续：
“爱情确实是化学反应, 但这也是它独有的浪漫之处。
是我决定而不是被决定，是我的神经细胞，数百亿个神经细胞共同做出一致的抉择。
我的人格, 我的意志，我的情感都由此产生。
我要多么狂妄无知, 才会说那并无意义呢？”
他当时那样说, 也只是出于嫉妒罢了。
陷入爱情困境的他, 也确实有一段时间幼稚的像个小鬼。
“就当你心里真这样想的好了。”宋余晏哼了一声：“你不是说过……不愿被枷锁束缚？”
宋余晏表情得意, 没想到吧，回旋镖来的猝不及防！
“我是这样说过。”钟深时声音里有些无奈。
宋余晏摸了摸鼻子，漆黑的眼眸里闪烁几分得意。
「系统：宿主？」
「宋余晏：你不觉得看钟深时为难、纠结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吗？」
「系统：恶趣味……」
「宋余晏：对了，你原本想说什么？」
不等系统回答，另一边钟深时无奈的表情消失，变得有几分耐人寻味。
“比起这个, 我更在意的是, 你居然记得。”钟深时摊手，波光闪闪。
眼里仿佛有一片深沉的海, 深邃的星空, 以及一个关于爱情的梦境。
他本身气场强大, 又很容易将人吸引到他控场的世界。
就比如此刻。
宋余晏不可避免被那光怪陆离又五彩缤纷让人眼花缭乱的世界吸引了。
他的心跳加速, 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那又怎么样？就不能是我记忆力比较好吗？”
他应该这样说, 但是, 加速流动的血液和忽然涌起的冲动告诉他另外一个答案。
「系统：……」
它本来想说宿主不要得意太早了。不过, 现在看来, 它说不说也根本没人在意了吧！
它只听见宿主的声音：“所以？”
“就是，或者我们可以谈个恋爱？”钟深时很少用这样的语气。
或是因为他常常很笃定，能掌控自己的一切, 或是因为他的潜意识在他说出这样的告白时，内心已经有了得尝所愿的强烈预感。
或是这本身就是人类无法抗拒的本能。
他感到血液在身体里奔流，爱意在细胞间狂涌。
祂掌中握着悬挂在他头顶的利剑。
快乐：痛苦。生存、死亡。
现实仿佛幻境。
祂可以将剑落下，也可以用手掌抚在他顶。
好在，结果是好的。
他听见宋余晏的声音传来。
利剑斩开荆棘，惊风破开海浪。
“那再好不过了，”宋余晏微笑着说道：“恰好，我也想和帅哥谈个恋爱。”
“不谈未来，只谈现在那种。”
闻言，系统小声问：
「宿主为什么要解释？」
「宋余晏：大概是补充说明，这样彼此有个心理准备。」
当然，主要原因是，他又想谈恋爱，又不想负责，又随时可能拍拍屁股就走，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有些朦胧的距离感，对系统和他都有好处。
他还是当系统眼中的‘天命宿主’好了！
果然，虽然没听懂系统的话，但是系统对宿主的滤镜更深了。
宋余晏觉得自己说得很明白，显然某个恋爱脑并不会这样想。
宋余晏惊讶地发现，钟深时呆在原地，像是被施加了定身咒一样。
呆呆傻傻，但是也很乖。
好像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一样。
以前有道德感约束，即使宋余晏有些想法也不好实施，但现在这唯一的顾虑没了。
宋余晏走到贴近钟深时的位置，手掌贴在钟深时的脸庞上。
钟深时依旧没动，只是眼睛里的眼珠随着宋余晏转动。
宋余晏的手下滑，终于落在了他渴望的胸肌上。
“我在想，有什么是你无法做到的呢？”
宋余晏喃喃细语，他的手贴着钟深时的肌肉，热腾腾的充满了力量感，他被热气熏染，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
钟深时的眼睛也飘忽起来，心脏鼓鼓跳动。
他哪有这么棒？
……
同钟深时谈恋爱的体验确实很棒。
这个论断倒不是因为钟深时诱人的身材，好吧，他承认这占据很大比重。
但更让他心动的是钟深时反差的性格。
平时人前气场强大，人后一逗就会死机，呆呆的看着很乖，好像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虽然逗了一段时间，钟深时死机的时间越来越短，重启的时间越来越快。
每次重启之后，钟深时都会露出无奈的表情，但仍是任他为所欲为，甚至现在已经进化到拽着他的手主动带他为所欲为的程度。
但是宋余晏依旧会被钟深时迷得不要不要。
比起宋余晏的感受，钟深时的痴迷也不遑多让。
钟深时眼神深邃，他为他心跳加速，神魂颠倒。
滚烫的感情像是在他心上浇了一桶沸水。
无数的蒸气漂浮在半空，周遭一切都迷蒙，只有宋余晏是他眼底的真切。
“别……别再捏了。”钟深时当然很享受恋人对他身材的痴迷，但他着实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热情。
“不可以吗？”宋余晏这样说，手掌下还是没舍得立刻离开钟深时的胸膛。
他点了点，似乎他隔着肌肉点到了被层层阻隔的心脏。
钟深时的眼眸深了深。
如果是封成凌这时候大概会带着深沉的欲色亲上去。
如果是易向绥，这时候大概会带着青涩懵懂莽撞又义无反顾地接吻。
但是钟深时……
钟深时很乖，被勾得极了，也只是将红色氲满的脸庞埋在宋余晏的脖颈一侧。
他的脸颊通红。
闷闷地说：“可以。”
连宋余晏都觉得是不是逗他逗得太过分了。
他将钟深时从他脖子旁边扯出来。
钟深时显然舍不得离开那嫩肉，即使这样消渴也好，可惜连消渴的途径也被剥夺了。
钟深时不舍地想到。
很快他大脑陷入死机中。
因为柔嫩的唇瓣莽撞地贴了上来。
紧贴着的唇带着令人心惊的热度和午夜梦回令人反复回味的柔软。
钟深时习惯性地死机了。好在，这段时间钟深时经历了足够多的挑战，恍惚了一瞬，双眼便恢复清明。
但这清明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另一种本能覆盖。
碾转、舔舐，纠缠。掌握主动，在已经占据了的领土上攻城略地。
野兽，将军，或者其他的什么。
学习和掌握知识的能力刻印在基因里。
只要是能学习得到的知识及技巧，钟深时都能快速掌握。
这一点，是钟深时从一无所有到被发现超常大脑走到现在的关键。
以前，宋余晏都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听其他人因钟深时的震惊、恍惚。
此刻，终于轮到他成为局内人了。
宋余晏恍恍惚惚，总算在偶尔恢复清明时，咬了一口钟深时的嘴巴。
迅速推开钟深时，宋余晏跳到距离钟深时稍远一点的位置上。
“别亲了！”
宋余晏抹了抹嘴。
钟深时呆呆站在那里，表情有点委屈和茫然，还带着一些乖巧。
唇上的一点红色，更让这份乖巧染上了几分旖旎。
「系统：来吧！冲啊！对他做什么都可以！笑。」
「宋余晏：统子你要不要看看你笑得多邪恶。」
宋余晏以前还会被骗，但他今后再也不会了。
钟深时就是伪装成草食性恐龙的肉食性恐龙！
看着无害罢了！
他死也不会再上当了。
钟深时见炸毛的宋余晏表情茫然，他不明白宋余晏为什么生气了。
一定和刚刚的亲吻相关吧？是他亲的技巧不够好吗？
看来，类似的学习哪怕说是理论学习也要加入日程了。
宋余晏不知道钟深时在想什么。只看到钟深时的眼神飘忽，肉眼可见的耳侧染上薄红。
宋余晏几步过去——和他从钟深时身边跳开时一样迅速——双手捧住了钟深时的脸。
“现在，立刻，马上！将你那些糟粕思想扔到垃圾桶里！”
钟深时没有反驳，他和宋余晏双手接触的脸颊温度又上升了一些。
他深深地看着宋余晏。
宋余晏脸颊在钟深时的眸光下持续升温。
“嗯，虽然我并不觉得我刚刚想的是糟粕……”钟深时的声音越来越低：“但现在好像没有解释的必要。”
他的嗓音低的如同呢喃，最终消失在两人亲密接触的唇齿间。
唇齿间的流泻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宋余晏觉得谈恋爱没什么不好，就是时不时被动或者主动地将脑子扔掉了。
不过，不可否认，他也很享受就是了。
可惜，任何让你升到天堂的事情都是短暂的，而让人坠到地狱的事情则会无比漫长，反复回想。
因为早有准备，所以即使是分开，宋余晏也没有坠入地狱感。
而是……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而是，他虽有不舍，但一瞬清醒，他仍在人间。
地狱和天堂不适合他，他只是个凡人，为了重回人间，伸出了地狱的手，一步步攀爬，终于能重新开启人生。
宋余晏站得很高，他站在一栋高楼上，俯视着繁荣的街道，以及那座落在繁荣里的大学建筑。
熟悉的学校大门映入他的眼眶。
从封成凌的世界抽身后，他干脆搬到了钟深时所在的实验室。
钟深时则回到了大学里面他专门的公寓楼住。
很长一段时间，他懒得出门，美其名曰‘疗伤’，躲在实验室里。
钟深时那时候没有表白过，而是安静地陪在他身边。
直到时间流逝，他自己也无从形容的失落消失，钟深时才开始表白。
一次。又一次。
他变成了他习惯的样子，而他也成功侵入他的生活。
「宋余晏：可怕！」
回过神来，他怎么觉得被钟深时温水煮青蛙了？
他就是那只青蛙？
而他竟然如此后知后觉。到底是谁攻略谁？
纠结这个问题，也没有必要了。
在系统编织了一段死亡记忆给钟深时后，他就打算从钟深时的记忆里离开了。
至于任务完成后回去？
他并不想解释和面对，在感情的大楼坍塌前，他希望留给郁郁葱葱的绿树，而不是露出千疮百孔的内里。
但虽然预感到这一天，当这一天真的到来，宋余晏仍然产生了强烈的不真实感。
「……就这样？」
「系统：宿主不要小瞧喔！并不简单的好吗？」
它付出了很多能量的好吗？将不科学变成科学……
不对，和宿主看《科学》杂志看多了，它一个系统竟然张嘴闭嘴科学了！
这本身就不科学！
系统将发散的思维拉回来，「总之，因为钟深时的不可预测性，人家干脆为宿主安排了最无懈可击的死法！」
宋余晏吐槽，「把我的骨灰都扬了吗？」
乘坐私人飞艇葬身鱼腹什么的，宋余晏已经不想吐槽了。
「宋余晏：如果男主们查我的名字……」
「系统：放心吧宿主，他们只会认为同样的名字是巧合。」
三具身体来完成这个任务会更好一些，但是宿主只用了一具身体，省下的能量用来编织几个男主的记忆，也没差了。
说来说去，它就是愿意溺爱宿主，为他的选择买单。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宋余晏挑了挑眉，「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的恭喜一点也不真心？」
系统语气里的惆怅和可惜快要溢出来了。
「我的cpu分析中心告诉我，我应该开心。」
系统的声音有些疑惑，「但是想到和宿主分开，完全开心不起来呢！」
这样让系统少操心的宿主，还会安慰系统并且主动完成任务，只要一点点没用的废纸就能满足的宿主，在系统届已经快要绝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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