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乔玉鹤半掀起眼皮,瞳仁黑漆漆的盯着他,“这个惩罚太无趣了。不过我也能让它变的有趣,如果你执意要的话。”
人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很近,两人的胯就差贴到一起了,林承不得不往后倾,不然胸口就要碰到了。
这样的距离下,就算是不在意社交距离的林承也觉得不自在,却强迫自己要直视乔玉鹤,绝不能有一丝闪躲。
“我哪有资格选。”林承觉着冷,嘴角打了个哆嗦,这姓乔的难道是冰做的?
“当然小乔总怎么使唤我高兴怎么来。”
“林承,你会错意了。”乔玉鹤笑起来,是很好看的那种笑,又太近了,以至于眼前闪过一瞬的恍惚。
“你当然没资格选。如果你想要,只能求我。”
太好看了。
林承有些晕乎,嘴角不自觉的钓起来。
“求你?打我吗?我又不是变态,没有那种癖好。”
乔玉鹤瞳孔一滞,像是对他的回答有点儿意外,“我的意思是,你想要用挨打来躲过其他形式的惩罚。”
“……”林承瞬间清醒,心虚的直眨眼,感觉自己整张脸皮都绷紧了,“哦…哦…这样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么可爱吗?”乔玉鹤轻笑。
妈的,真丢人。
林承恼羞成怒,“滚犊子,你他妈的才可爱。”
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可是话没过脑子已经顺出去了。
果然,姓乔的眼睛弯起来,又要嘲笑他。
可是下一秒突然传来剧痛——一只大手卡着下巴包住了他下半张脸,漆皮手套的触感冰凉又生涩,碾着脸皮硌的下颌骨生疼。
“别冲着我呲牙。”乔玉鹤依旧笑眯眯的,眼神却冷的渗人。
真他妈神经!痛死了!!
林承想骂人却只能发出吃痛的闷哼。人也被抵的上半身向后仰去,桌子边缘正顶在后面大腿根上,根本无法使劲儿,乔玉鹤只要稍再用力,他肯定会脚尖离地坐到桌子上去。
那会是什么画面?——想想就羞耻。
操蛋玩意儿!要是真被姓乔的顶到桌子上去了,他还不如去死。
“表情很不错。”狭长的眼睛低垂着,隐在阴影里盯着他,“你应该恨我。”
要是眼睛能咬人,林承此刻已经撕碎了乔玉鹤的喉咙——为什么不是脸?脸好看,先留着。
“林承,我很挑剔的,不好伺候。”脸好看的小乔总也只有脸好看了,皮囊下面就是条毒蛇。
“只要我想,你什么都得照做。如果我想看你摇尾巴,你也必须给我长出来。明白吗?”
林承瞪着他,依旧没办法说话。
“你得值这个价。”乔玉鹤勾勾嘴角,“不然我会算上你全家。”
!
乔田我.操.你妈!
林承呲目欲裂,用尽全力挣扎,却只能鱼似的扑腾了一下,眨眼间被擒住了右手死死按在桌上。
乔玉鹤压了上来,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做支撑才不至于完全倒下——屁股已经坐到桌子上了,后腰悬空,乔玉鹤就在他的双腿之间。
操!
这下彻底不能动了,林承气得整个人都在抖,却只能撑开一点牙关从漆皮手套的指缝间急促喘气。
“难受吗?”乔玉鹤觉察到他的呼吸正在受限,竟然稍微挪开了手指完全放开了他的嘴,但虎口依然卡牢了他的下巴。
林承得以半张着嘴呼吸,大口大口地汲取着空气——不知道姓乔的用的什么香水,从贴过来的那一刻他就闻见了,在这个距离下顺着每一次吸气不断侵入他脆弱的喉管,凉凉的。
“怕你再像刚才一样晕过去。”乔玉鹤说。
“呵……”林承用喉咙出声,说话艰难,“小乔总,除了我的家人,什么都行。”
“冷静了?刚才还以为你要咬我呢。”捏住下巴的那只手把玩似的摆了摆他的脑袋,“不过不必把我想的那么坏,我不会对自己人怎样。刚才那句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不用紧张。”
就算林承不信也没选择,现在的他完全被动,没资格与乔玉鹤谈条件。
“你的舌头出血了。”乔玉鹤说。
林承:?
出血了吗?刚才被掐脸的时候舌头咬的吧,自己却完全没感觉。
一定是脸颊被乔玉鹤捏的太疼了,舌头破了都不知道。
“舌头吐出来,我看看。”乔玉鹤掐着他的下巴往下按,他听见自己的颌关节咯嘣一声,瞬间睁圆了眼睛不敢动了。
“下巴没掉。”乔玉鹤轻笑,气息扑在他脸上,“乖,舌头吐出来我看看。”
林承这才反应过来骨头并不疼,茫然眨了眨眼。
“倒真像条狗。”乔玉鹤弯起眼睛。
林承:……咬死你。
这是要看舌头上的伤口吗?这分明就是在捉弄他,想看他像狗一样吐着舌头喘气。
“舌头吐出来,我这次就放过你。”乔玉鹤说。
林承恶狠狠地盯着,“我们还没签协议。”
“林承,有资格谈条件的才有必要签协议,而你没有。”乔玉鹤笑着,“不管你愿不愿意,从你今天自己送上门开始,你就已经把自己卖给我了。”
“或者更早。”
“听话。都这时候了,还别别扭扭的做什么?这可不像你,林承。”
确实,他没资格谈条件,小乔总一根指头就能碾碎他。
他也不是什么宁折不弯的高尚之人,他好赖得活着,不然他的家人怎么办?
所以就算活不成人样也没关系,被踩在脚下又不是永远爬不起来,或者干脆不起来,做一滩烂泥也是个选择……
说服自己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林承垂下眼睛,第一次缓慢而生涩伸出舌头。
湿润的舌尖滑过下排牙齿,搭上唇肉,微颤着探出来……
“真听话。”乔玉鹤得逞了,却没有放开他。
林承后知后觉地感到羞恼,抬眼瞪上去,瞳孔都在颤,却不知道自己屈辱的表情有多可口——乔玉鹤牙齿发痒,想要吞咽……
“伤口不大,自己能恢复。”
还不到时候,乔玉鹤止住了欲望,松了手。
被放开的林承立马捂住脸颊——妈的,给他疼麻了都!
乔玉鹤转身离开了他,将手套摘了下来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昨天的衬衫也是,碰到他的东西都被小乔总当做垃圾扔掉了。
林承揉着下巴,“小乔总既然这么嫌弃我,还要让我照顾衣食起居?别到时候我做的饭菜直接进了垃圾桶。”
“不需要你做饭。”乔玉鹤双手交叉,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帮我买就可以了。‘衣食起居’是个笼统的说法,你要做的事情丁殊会教你。”
林承看了眼一直站在旁边沉默的丁殊。
这眼镜男不会也像他一样是被姓乔的绑来做奴隶的吧?
“每月会给你一笔钱,不多,但足够你维持现有的生活状态。”
林承诧异,“我还能有工资拿?”
“不是工资,是饲养费。”
林承:……死吧,乔狗。
乔玉鹤看了眼腕表,“给你六个小时,从今天下午5点开始,协议生效。”
“协议?你不是说我不配吗?”林承哂笑一声。
“口头协议,具体条款随我高兴。”
林承:……那说个屁。
“换个词或许更好理解——承诺,这样是不是更好听?”乔玉鹤弯了弯眼睛。
“……别侮辱承诺两个字了。”林承无语。
“没有哦,你和魏清当初的婚姻誓词,那些所谓生死不离的承诺,不也是口头协议的一种么?”
乔玉鹤散漫地张开胳膊,手肘搭上沙发靠背,眼睛却没离开他。
“再看看现在。”
林承沉默下来,他无言以对。
“所以林承,我们之间的承诺也是神圣的。”
乔玉鹤笑着,眼神指了指自己大开着的两腿之间。
“什么时候治好它,什么时候放你走。”
————
第7章 难道是个双插头?
“我他妈又不是男科医生!”
副驾驶上的林承抱着胳膊,回味今天自己这一遭‘自投罗网’,越想越气。
“你家小乔总找谁治不行?我看已经全世界都跑遍了吧?那些治吊专家都搞不定的事情,我凭什么能搞定?”
“他就是想拴我一辈子,给他干到死。”
手握方向盘的丁殊不语,只是一味地开车。
注意到旁边滔滔不绝的林承紧抱胳膊,默默将一直没动过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天空灰蒙蒙的,等一个红绿灯的工夫就下起了小雨,小到听不见声音,雾似的飘到车窗上,细细密密的像糖霜。
雨刷器自动打开,雨水潮湿的气味顺着空气循环很快填满了车内空间。
“林承,知足吧,你欠的可是一个亿。”丁殊说,“你不该替魏家买单。”
“错。”林承摇摇手指,“是一个半亿,半个亿用三套房子还有一辆卡宴抵了。”
“你不该替魏家买单。”丁殊重复。
林承:……
“你那辆卡宴都不够一个亿的利息吃。”丁殊打个左转向,他们现在要去林承的住处。
“魏家这几年从集团捞了不少好处,这些你都不知道,可经营效益却成了那样。小乔总急于做清理,才用的非常手段。乔氏不缺继承人,情况说变就变。”
“打住。”林承声音降了下来,“你们那些豪门家族的事情我没兴趣知道,也和我无关,我只要管好我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丁殊笑了笑,却有些悲伤的意味,“林承,你已经进来了,不要妄想浪花沾不到你身上。”
“我一个外人。”林承嘴上说着,可心里却知道丁殊说的没错。
这丁秘书大概是和他是同一类人,所以才会对他好心劝告。
“罢了。”丁殊轻叹一声,“退一万步,就算你现在立马帮魏清还了这笔债,魏家也保不住,这你应该清楚吧?”
林承沉默。
他当然知道。毕竟那是小乔总,只要想要,没有得不到的。
“魏清倒也无辜,但他弟弟却是真败家。”丁殊说,“所以你为什么要非要替魏家还债呢?区别不大的。”
“我……”林承卡住了。
“我不想欠魏清的。”
他终于还是承认了,在一个才见第二次面的人面前。
空气陷入安静,只有这辆S级轿车发动机的细微震动。
“那你不怨我吗?”丁殊疑惑却真诚地问他,“我捉弄了魏清,借着小乔总的身份,还想从他那里套出更多消息,有关……”
“怨你干什么?”林承打断对方,“你只是完成工作,大晚上还要‘加班’发短信,煲电话粥。”说的林承自己都想笑,笑的却有点儿苦,“你也不会享受这个过程,说不定还会觉得难受。”
似乎是被林承说中了,空气再次沉默。
“林承,你很会照顾别人。”丁殊说,“小乔总找上你确实没找错。”
林承:……我可谢谢你了,恩将仇报!
“下一个拐弯就到了,门口要不要登记?”丁殊问。
“不用,我刷个脸就行了,保安都认识我。”林承咧嘴,玩世不恭地挑了下眉毛,“就说是我新提的迈巴赫,你是我司机。”
丁殊:“……车是公家的,只接送小乔总。”
“知道知道~这么死板干嘛。”
“等下。”林承突然发觉一件重要的事情。
“怎么了?”丁殊问。
“摩托。”林承是骑摩托去的公司找乔玉鹤,“我停在外面了……”
那辆摩托可是他的宝贝,虽然骑了好多年了,但平常一点儿灰都不让它沾,淋雨不异于毁容!
“没事。”丁殊说,“钥匙呢?”
林承摸了下,“在我兜里。”
“我让手底下的人来拿,今天直接帮你开过去。”
“过哪儿去?”林承疑问。他只知道丁殊载他回家是要拿离婚协议,后续的安排他还不了解。
“当然是小乔总的住处。”丁殊说,“只有六个小时,你还要收拾东西,我们得抓紧了。”
林承:……诶?
“收拾东西?我要搬去姓乔的那儿?”林承有点儿懵了。
“嗯。”丁殊应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问题可大了。
不是说只要‘随叫随到’吗?不是说不用当‘保姆’吗?
难道……
“我可以在附近租房子住吗?”林承试图挣扎。
“那附近的房子你租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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