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森揉了揉他脑袋乱发:“刚锻炼回来,热。”
纪安之麻了:“……你不是人啊。”
这家伙不管是体力还是睡眠,都远超常人。
要说这家伙硬撑吧,他每天都精神奕奕, 问他就是晚上那几个小时睡够了。
恐怖如斯。
穆景森莞尔,转开话题:“起来吗?还是要再睡一会?”
“……起来。”纪安之可不敢跟他说想休息,穆景森绝对会给他放假的。
他打了个哈欠,慢腾腾爬起来。
穆景森视线下滑,黑眸转深——
纪安之咻一下拉起被子, 眯眼看他:“你快出去做早餐, 我饿了。”
穆景森:“。”
轻掐了下他脸颊,“吃这么多也不长肉。”
纪安之怒视:“谁害的?!运动量这么大,还睡眠不足,谁能胖得起来?”
穆景森皱眉:“你不够睡?”
纪安之:“……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似的, 正常人的睡眠需求是7到8小时,而我, 是正常人。”
穆景森不信,皱眉:“你在原来的公司11点多到家,早上七八点就出门, 跟现在睡得时间差不多。”
纪安之理直气壮:“所以胖不起来啊。”
穆景森:“。”
视线转向枕头,张口欲言。
“出去出去。”纪安之猜到他要说什么,立马赶他出去,“我要换衣服。”
穆景森无奈:“又不是没看——”
横空飞来枕头砸脸,接住枕头,闭嘴。
“出去。”
穆景森退出去了。
纪安之爬起来洗漱收拾,慢吞吞挪到餐厅,跟穆景森一起用早餐。
跟往常差不多的时间抵达公司,俩人飞快切入忙碌状态。
长假积攒的工作让纪安之忙得脚不着地。
穆景森办公室也一直有人,各部门各项目领导排队等着找他汇报或者请示。
连俩人难得坐在一起的午饭时间,纪安之都争分夺秒跟他报进度、报错误、解释后续议程调整的原因。
穆景森只能边听,边给他夹菜。
当晚,俩人忙到将近10点才下班,还是穆景森从办公室出来要直接按关机键,才逼得纪安之下班。
节后事情多,办公室里还有几个人在加班,纪安之没多说话,把人踢开赶紧保存文档。
为此,他从上车开始吐槽一路吐到家里,进了家门都还在嘀嘀咕咕,左一句“我是为了谁?”,右一句“我这么辛苦还敢凶我!还要毁我工作!”……
穆景森神情淡定,一路听他吐槽,进了家门还给他拿睡衣,把他推进浴室洗澡。
浴室门被关上了,纪安之才愣住,回头扫一眼宽大的浴室,茫然了。
穆景森……不洗?
他俩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除非穆景森有国际会议或者有别的事情,否则,他都会死皮赖脸挤进来“洗澡”的。
回忆了下穆景森需要签核的文档和查看的资料,纪安之以为自己找到了理由,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擦着头发出去。
同样头发湿漉的穆景森正抱着平板在外边刷邮件。
他顿了下,问:“你去外边浴室洗澡了?”
穆景森“嗯”了声,看他一眼,道:“把头发吹干,别着凉了。”
纪安之:“……你的也湿着。”
穆景森看屏幕,道:“我体质比你好。”
纪安之无语,转身去取吹风机吹头发。
走了两步,才想起他不知道吹风机在哪里。
在这里、甚至在K国的每一个晚上,都是他累得迷迷糊糊,穆景森抱着他吹头发的。
他皱了下眉,再次停下,问:“吹风机呢?”
穆景森似乎愣了下,给他指了浴室方向并说了位置。
纪安之眯眼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去取吹风机。
最近忙,他一直没顾上剪头发,刘海已经盖到眼睛上。当然,男人的头发再长,吹起来也是快。
很快,他收拾好自己,再次回到卧室。
穆景森还在刷邮件。
纪安之试探:“你还要看多久?我想睡了。”
穆景森抬头,迟疑了下,道:“你先睡,我再看一会。”顿了下,仿佛解释,“这些是你让我今天签完的。”
纪安之:“……那我先睡了。”
“嗯。”
纪安之狐疑看他几眼,咽下到嘴的话,转身进了卧室——他快累死了,不用那什么的话更好,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把灯换成小夜灯,纪安之迅速钻进被子。
十月份的天,夜间温度沁凉,也不需要开空调。
前一天运动过度、今天又忙碌了一整天的他在柔软舒适的环境里很快睡着了。
一觉睡到闹钟响。
穆景森依旧准点过来喊他起床吃早餐。
睡了个饱觉的纪安之心情很好,洗漱吃早餐,跟着穆景森出门——
还没开门就被按住亲了把狠的。
完了穆景森才松开他,淡定下楼。
纪安之:“……”
这家伙……改行当忍者了?
从K国回来后,穆景森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别的缘由,自己不开车,反而让林昭过来接送,所以,有外人在,纪安之也不好问这些私密问题。
到了公司又是一天的忙碌,忙起来就把这情况给忘了。
一口气忙到四点多,纪安之按照之前排的行程,拿起内线电话给身后办公室里的人打去,准备提醒对方待会要开会。
身后办公室同时打开,穆景森系着扣子出来,朝他道:“安之,准备一下,五分钟后下班。”
纪安之:“……去哪里?”看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会了。”
穆景森面不改色:“改期。你跟我去见几个人。”
应酬吗?不会又是军区那几位吧?纪安之皱着眉:“再给我几分钟,我需要跟项目组的人打声招呼,还要重新排时间……你接下来几天都排满了,要是推迟——”
“排到晚上,八点,网络会议。”
纪安之:“OK,我去发通知发邮件。”
迅速坐下,开始敲字。
穆景森转进办公室收拾拿东西,片刻后转出来,站在他后边等着。
纪安之发完通知还打了几个电话,谈笑间就把会议时间调到了晚上,然后迅速保存资料关电脑锁抽屉,拎起电脑:“好了,走吧。”
俩人越过一众还没下班的同事,纪安之还不忘催各种资料数据,嘴皮子一直没停,直到出了办公室大门才停下来。
下电梯、上车,发现还是林昭开车。
纪安之打了声招呼,凑近穆景森,问:“今晚要见什么客户吗?”
穆景森倏然后退,避到窗边,道:“不是。”
纪安之:“?”
白他一眼,坐直身体不说话了。
穆景森下意识伸手似乎要握他,伸到一半皱了下眉,收回去。
纪安之看到了,暗自嘀咕。
没到下班的点,马路非常通畅,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开进一家医院。
纪安之:“?”
“来探望什么人吗?”
“不是,带你看看。”穆景森下车。
纪安之皱着眉跟着下车:“我没病——不是,那毛病不是在K国看过了吗?”
他指的是心理问题。
穆景森听懂了:“不看那类。”
示意他跟上,率先往里走。
纪安之不明所以,跟着他绕过急诊门诊大楼、住院大楼,转到后边一栋小楼里。
穆景森的另一位秘书正站在那儿等着,看到他们迎上来,道:“BOSS,纪秘,专家们已经在等你们了。”
穆景森点了点头,跟着他入内。
纪安之跟同事打了招呼,凑上前询问:“鑫哥,是什么专家?”
那位鑫哥看了眼后边穆景森,压低声音,含糊道:“调理身体的专家。”
纪安之眨眨眼。
穆景森好像是跟他提过这个?
鑫哥领着他们到了一个会客室前,敲门。
门马上从里面打开,一位穿着衬衫的中年人笑着迎出来,伸手:“这位就是穆总了吧?”
穆景森跟他握了握手:“章院,麻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那位中年院长笑呵呵地把他迎进去。
纪安之随之跟上。
鑫哥一把拽住他,低声:“你傻了吗?在外边等着。”
纪安之:“……啊,我进去应该没问题。”
“安之。”穆景森停步回头,看了眼鑫哥,伸手,“进来。”
鑫哥:“??”
纪安之干笑了下,在林昭的揶揄中,硬着头皮进去了。
会客室门被关上,纪安之才看到会客室里坐着一堆老头。
那位章院长给他们介绍了这些老头,全是各地的知名专家。
他介绍完,专家们也没多废话,问了穆景森后,直接让纪安之坐到单人沙发上,他们开始轮流上来给他把脉。
穆景森就安静地站在旁边等着。
等所有专家都看过了,他才问:“他的身体状况如何?”
几位专家示意稍等,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有个当代表出来说话。
“体质稍微差点,日常不影响,遇到问题反应会比较大,其中,脾胃……”
巴拉巴拉一大堆,还给开了方,让他们去抓药煎服。
纪安之暗自嘀咕,就为了这么点调理的小事劳师动众的,真是的。
就听那位老专家代表继续道:“还有,有点肾虚,床事要有节制。”
饶是纪安之脸皮厚,也觉得尴尬了。
穆景森却问:“大概是什么频率比较合适?一天两次可以吗?”
专家们:“……”
纪安之:“……”
老专家轻咳一声:“最好少点。”
穆景森皱眉:“一天一次呢?”
纪安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转身瞪他:“别问了!”
穆景森看他:“这个很重要。”
众人纷纷转头咳嗽、清嗓子。
纪安之捂脸。
老专家似乎想笑,再次轻咳,道:“正常情况下,别累着,保证充足睡眠和营养,一次差不多……不过他的身体需要调理,可以稍微再节制一点。”
穆景森沉默了下,点头:“我知道了。”
老专家松口气,道:“另外,你上回委托我们的东西,我们也带过来了。”
章院立马从旁边拿来一大一小两个箱子。
木箱很精致,看着像礼品箱。
穆景森打开两个箱子各看了眼,点头,合上。
纪安之坐在沙发上没看到,好奇得不得了。
那位专家继续:“就按照我们说的方法去调理,熬出来的药液可以放冰箱,三天一换,要用的时候倒出来热一热。”
“药用完了可以自己去采购,药方我们已经放在箱子里。”
顿了下,补充,“不过,这个调理方我们只是听过,并没有过往案例,最好三个月后复查一下,我们到时看看要不要调整。”
“好。到时我会再联系你们,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应该的。”
穆景森接着又问了一些饮食、作息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认真得仿佛准备弃商从医。
纪安之很感动,也很尴尬。
好不容易等到穆景森问完并告辞,纪安之逃也似的走出会客室,迎上鑫哥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笑了下,没解释,站到边上等着。
没多会,穆景森拎着两个木箱子出来。
鑫哥跟林昭立马迎上去要接手。
纪安之摸了摸鼻子。
完了,穆景森啥事都不让他沾手,他现在已经成了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失职秘书了。
幸好,穆景森没把那两箱东西给林昭他们,继续提着往回走。
纪安之跟上去,看看手机,问他:“现在才五点多点,要不要赶回去开会?”
穆景森:“按照原来安排就可以了。”
纪安之:“噢。”
返回停车场,鑫哥就跟他们分开,独自开车回公司去。
他们三人则找了个餐厅吃晚饭,然后踩着下班高峰期的路况回珑樾府,到家才刚过七点。
纪安之对那俩木箱好奇不已,进了家门就迫不及待打开。
一箱子是药材,分包装好,塞得满满当当的。
他大惊:“全是我吃的?”
穆景森到家就进了厨房,不知道在灶台前捣鼓什么,闻言只道:“不是吃的。”
纪安之:“那是用的?泡脚吗?还是泡药浴?这是调理什么的?”
顺势打开另一个箱子。
——满满一箱子的玉石,从细到粗,依次排列。最细的不过尾指粗,两指节长,最粗的约莫两指宽,略长一点,看起来想个细长版的鸡蛋。
每根玉石底下都穿了个小洞,挂着一圈细细的银链,乍一看,只是各种型号的项链坠子,但项链也太细太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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