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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叫凯因斯的雄虫决定去死(穿越重生)——四月二十四日

时间:2025-06-22 08:17:34  作者:四月二十四日
  他用受伤的眼眸看着他。
  卡利西尔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
  凯因斯:“对不起,卡利西尔。”
  卡利西尔第一次从雄虫的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沿着血管涌动冲撞,蔓延全身。
  凯因斯:“是我表达有误,是我的问题。”
  凯因斯已经很久没与“人”进行非客观叙事性/交流了,对于自己的感受,已经很难用语言准确地表述出来了。
  凯因斯:“我说的慰藉,不是指身体上的慰藉,是精神上的慰藉。”
  凯因斯缓慢地解释着心中复杂的情绪。
  凯因斯:“只要你活着,我就能得到精神上的慰藉。”
  他们的命运在那个冬夜重叠,本该死在那个窄巷中的两虫相携走出了巷口,成为了彼此的依靠。
  身体上的,精神上的。
  凯因斯:“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活着,对我而言,就是一种慰藉。”
  卡利西尔:“为什么……”
  雄虫的话永远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的话语、行为、处事作风都是卡利西尔从未见过的。
  他不理解,他不明白。
  卡利西尔:“为什么是我……”
  如果雄虫只是需要一只活蹦乱跳的雌虫消磨生活的无趣,那他有太多选择了,为什么会选择他……
  他没有讨喜的性格、没有丰厚的资产、没有荣誉的社会地位,他一无所有。
  活着?
  只是活着?
  什么叫只是活着?
  他给不了雄虫任何好处,只是活着,毫无负担地接受雄虫提供的便捷,理所应当地享受雄虫花费精力心神的照料。
  他做不到。
  卡利西尔的话语让凯因斯静默片刻。
  为什么是他……
  凯因斯垂下眼眸:“有许多因素……”
  因为那天他出现在了那个窄巷,因为那天他倒在了他想要长眠的地方。
  但他前往窄巷的理由难以启齿,他长眠的渴望也无法言说。
  凯因斯:“非要说一个理由的话……”
  凯因斯回忆起他决定带回雌虫的那个瞬间。
  凯因斯:“大概是因为你的眼睛。”
  在狭小的窄巷中,在粘稠的血污下。
  他看见了一双金色的眼睛。
  凯因斯:“你的眼睛很漂亮,像星星。”
  在黑暗中走了太久的人,即便是一点微光,也能心生向往。
  在四目相对的瞬间,一个念头忽而闪过凯因斯的脑海:
  这本该是双生动的眼睛。
  凯因斯:“看着你的眼睛,会生长出勇气。”
  刺骨寒夜后,当雌虫再次睁开眼睛时,凯因斯看到了一双警惕,凶厉,流光溢彩的眼眸。
  仿佛任何苦难都不能暗淡它的色彩。
  让凯因斯也有了一丝勇气。
  一丝再多撑几天的勇气。
  雄虫说这些话时并没有看他,但卡利西尔还是下意识移开了视线,眼眸微动。
  因为我的……眼睛?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凯因斯都是超负荷,他已经许久没与他“人”进行过这样深度的谈话了。
  凯因斯:“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先用餐吧。”
  谈话结束,凯因斯起身准备去厨房。
  “等等,阁下……”
  雌虫的声音停下了凯因斯的脚步,凯因斯转过身,看见雌虫缓缓抬起了低垂的脑袋,用那双明亮的眼眸看向他。
  卡利西尔:“我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吗?”
  时至今日,他还不知雄虫的姓名。
  但此时此刻,卡利西尔再也无法把他当作一只普通的雄虫了。
  凯因斯:“凯因斯。”
  凯因斯:“叫我凯因斯就好。”
  
 
第9章
  朝阳再次升起,唤醒沉睡的大地。
  卡利西尔睁开眼睛看着陈设熟悉的房间。
  一切都和之前一样。
  一切已和之前不同。
  自从那夜两虫解开误会已经过去两周了。
  这期间,两虫谁都没有提起卡利西尔已经恢复的事,默契地保持着之前的相处模式。
  这些天,卡利西尔也想过请辞,毕竟他总不可能一直待在凯因斯家,但每每看见凯因斯深暗的眼睛,卡利西尔总会想起那夜昏暗月光下,这双黑眸流露出那一瞬的脆弱。
  他好像真的……需要我。
  这个认知让卡利西尔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酸胀跌宕,细密绵长。
  卡利西尔在心中默默地想着:他承了凯因斯这么大的恩情,满足凯因斯合理的需求也是理所应当。
  他心知这只是短暂的停留,但另一种莫名的冲动却在心底滋长。
  他想了解凯因斯。
  凯因斯内敛矜重,像一片深沉的静湖,无波无痕。
  那一夜窥见的波涛仿佛一场幻境,在往后的日子里消失无踪。
  但卡利西尔总有种感觉,那场波涛没有消失,与暗流、漩涡一同被埋藏在平静的表面之下。
  他想要了解他,了解他的过往、他的经历,了解他深暗眼眸背后的东西。
  这是种不可抑制的冲动,即便曾在军校修习过潜伏课程的卡利西尔,也无法克制总是飘向凯因斯的余光。
  凯因斯:“今天我准备给房间做一下大扫除,你可以在外面待一会,等扫除结束后再回来。”
  介于弗兰卡说卡利西尔需要静养,这三个月来,凯因斯只在家做过简单的清扫,当下卡利西尔已经基本恢复,有轻微洁癖的凯因斯立刻将扫除安排上了日程。
  卡利西尔:“我来吧,这种体力活对雄虫来说太过劳累了,还是交给我吧,我会收拾好的。”
  家政课是每只雌虫必修的课程,在遇见凯因斯之前,卡利西尔甚至没想过会有雄虫亲自动手家务。
  但凯因斯与其他雄虫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这甚至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差别了。
  凯因斯刚准备开口拒绝,卡利西尔又开口道:“这段时间看您每天都会出门,您应该还有别的事需要忙吧?我待在家也没有其他事可以做,也算是活动活动筋骨了。”
  凯因斯想起了最近在进行的计划,左右衡量了一下,时间确实紧迫,而卡利西尔现下身体基本恢复,做些简单的家务应该不会对他的身体产生负担。
  凯因斯:“好,那你量力而行,别太辛苦。”
  凯因斯嘱咐完便踏着往日的时间点离开了家。
  卡利西尔在校成绩很好,不论是军事专业课还是雌虫必修课都有不错的表现。
  卡利西尔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家里摆放清洗用具的地方,不一会就将客厅厨房和浴室打扫得干净整洁,而当他的视线移向卧室紧闭的房门时,握着清扫用具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下。
  凯因斯的卧室。
  他还没进去过。
  凯因斯走时没有提到卧室是否需要清扫,按理说,卡利西尔应该等凯因斯回来跟他确认一下,但卡利西尔鬼使神差地迈向了房门,握上门把压下。
  门开了。
  独属于凯因斯的私密空间在他面前敞开,卡利西尔忽然觉得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涌动血管之中,于指尖留下酸麻。
  他既然没有锁门,应该就是要我进入清扫的意思吧。
  卡利西尔在心中默默地想着,迈步走进了这片神秘而幽静的秘密花园。
  凯因斯的卧室不大,家具简单。
  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整面墙的书架。
  书架上放满了书籍,按照字母顺序排列,从社科历史到科学读物应有尽有,像个小型的书店一样。
  书架下有一张方桌,桌上摆放着几本书,应该是凯因斯近日阅读的。
  卡利西尔走近打量,一本、两本、三本……全是医学读物和复健指导,书页中夹着书签,卡利西尔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内容是如何做复健按摩,黑纸白字间有凯因斯墨蓝色的笔记,一笔一划地记录着学习心得和实践要领。
  啪——
  卡利西尔倏地合上书本,像是烫手一般快速放回原处。
  脸颊上的热度灼地他喉头干燥,凯因斯为他按摩时指尖划过皮肉的触感再度浮现脑海,连同凯因斯掌心的热度一并传来……
  冷静……卡利西尔……冷静……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无声无息地包裹着意外闯入的来客,温和又强势地渗透皮肤,冲刷着卡利西尔的全部感官。
  卡利西尔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淡薄的绯红顺着脖颈一路向下。
  雄虫素的味道。
  作为一只被标记过的雌虫,卡利西尔清楚地知道在雄虫素相斥的作用下,自己的身体不会再被其他雄虫的雄虫素影响,但难抑的热度在胸腔内冲撞,不受控的心跳逐渐加快,一下下撞得血脉升温,撞得思绪翻涌。
  身体的异样让卡利西尔不敢多待,立刻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卧室,像是再晚一点就会堕入什么万劫不复的深渊……
  卡利西尔最近的行为很奇怪。
  凯因斯默默地想。
  两虫相处的场合并不多。
  自从卡利西尔恢复后,凯因斯便不再需要每天赶回家给卡利西尔做饭了。
  往往只有早晨出门前和晚上入睡前两虫能碰上面,但最近碰面时,卡利西尔看上去总是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
  凯因斯:“你今晚有空吗?”
  清晨,出门前,凯因斯状似随意地问道。
  卡利西尔立刻挺直了腰背,表情僵硬:“有……有什么事吗?”
  凯因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约你共进晚餐。”
  自从发现卡利西尔已经恢复后,凯因斯给他采买了许多衣服,供他外出时使用。
  凯因斯这段时间忙于计划,每晚回来时都是披星戴月,并不知道卡利西尔在他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在哪,忙些什么。
  凯因斯对卡利西尔这些时日的古怪有所猜想。
  卡利西尔的身体基本恢复,但精神海问题仍旧棘手。
  凯因斯估计卡利西尔是因此感到不安,心想今晚或许是个合适的时机可以聊聊。
  听到一向寡言的凯因斯突然的邀约,卡利西尔故作镇定的神情颤了一颤。
  卡利西尔:“为什么……”
  凯因斯推门,平静地回到。
  凯因斯:“今天是我的生日。”
  房门关上,一瞬沉默后,卡利西尔听到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傍晚时分,凯因斯在日落之前推开了房门,入目的就是一只正襟危坐的雌虫。
  卡利西尔:“您,您回来了……”
  灵巧的舌头像是灌了铅一般,僵硬又笨重。
  即便在与曾经的雄主相处时,卡利西尔也未有过这样的时刻。
  他从不是只温顺柔情的雌虫,即便做着雌君,也依旧我行我素,哪怕在雄虫素的胁迫下曲意逢迎,一旦雄虫素的控制消散,便立刻恢复冷清的神智。
  但现在……
  酥麻了一整天的心脏在听到开门声的瞬间快速跳动起来,跳得他呼吸急促,跳得他心慌意乱。
  凯因斯的视线扫过卡利西尔,落在身后的一桌美味佳肴上。
  凯因斯:“你已经准备好晚餐了啊,辛苦了。”
  凯因斯拿出从外带回的一瓶扎着礼花的酒放到桌上。
  凯因斯:“要喝点吗?”
  卡利西尔此前在军部很少沾酒精,也不懂酒,他看不出这是一瓶价值连城的藏酒,但只是看着酒瓶上扎的暗金色的礼花,便觉得有些晕醉。
  卡利西尔点了点头。
  凯因斯拿出醒酒器,起开瓶盖,倒入,放置一旁。
  凯因斯:“还需要醒一会,先用餐吧。”
  晚餐期间,格外安静。
  两虫都不是爱说话的性子,很快用完餐。卡利西尔抢先一步起身收拾好桌上的餐具,凯因斯从厨房拿出酒杯,为两虫斟酒。
  卡利西尔接过酒杯,酝酿了半天,终于出声说到。
  卡利西尔:“祝您生日快乐。”
  凯因斯举杯轻碰卡利西尔攥在手中的杯子,轻声应道。
  凯因斯:“谢谢。”
  很快,空气又安静下来。
  卡利西尔见凯因斯轻抿了口酒液,就放下了杯子,似是还有话说,便僵直着背等他开口。
  凯因斯:“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凯因斯尽量以温和的口吻引入,将话题引向未来。
  卡利西尔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顿了一下。
  卡利西尔:“冬季年末的时候。”
  凯因斯:“年末?”
  现在正是初春,冬日的风雪刚融化不久。
  凯因斯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虫族在某些习俗上与人类相似,在某些细节上又与人类不同。
  虫族也有庆祝生日的说法,但只有娇贵的雄虫会庆祝。
  因为雄虫随着年岁增长会拥有越来越多快乐新奇的体验。
  而雌虫的年岁增长只意味着,他们要么多忍受了一年苦难,要么离精神海崩溃虫化爆体而亡的日子更近了一步。
  再加上几个月前卡利西尔还置身雌虫管教所,想来他刚过去不久的那个生日过得很不愉快吧。
  凯因斯垂下眼眸,意有所指地说道。
  凯因斯:“冬天已经过去了。”
  卡利西尔听出了凯因斯话语中的安抚意味,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犹豫了一瞬,忽而又小声说到:“其实也没过去太久。”
  卡利西尔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只听见自己细若蚊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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