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柳色黄金嫩, 梨花白雪香。①
柳晤言捧着白纸陷入了沉思,他缓缓地摸了摸梨花酥的例像,不禁觉得这位仙人的考验属实不走寻常路。
“你们谁会做糕点?”他问询地眼神在每一个人身上停留了几秒, 众人都纷纷看天看地, 颇为尴尬地抠抠手,挠挠头, 唯余凌飞度拍了拍胸脯,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像一只得胜的傲犬道:“还是交给我吧。”
柳晤言看着在他颈边摇晃的手, 只觉得心间一痒,只想抓在手中亲一口才行, 于是他便这么做了。
“柳大哥!”郁双双叉着腰对他们俩指指点点, 眼睛里却盛满了笑意。
那白衣男子脸不红心不跳地清了清嗓子,招手将他们几位唤到身旁, 一边指着食谱的各类工具一边给众人分工。
“公冶兄便负责砍柴和摘梨花,方兄则负责打几只小动物回来。”柳晤言指了指角落的斧子和网兜。
一旁吊儿郎当地趴在方涿身上的公冶岚皱了皱眉,刚想抗议,却又被柳晤言一个眼神给镇压了下去, 只好拍了拍屁股扛上斧头带着眼含欣喜的方涿上山干活去了。
而一旁活力十足的凌飞度早就迫不及待地跑去厨房观察他的战场去了, 郁双双见状甩了甩长发将其扎成了一个麻花辫拢在胸前, 很自觉地去给在厨房中清点物资的凌飞度打下手。
不一会儿厨房内便传来了二人的打闹嬉戏之声, 柳晤言摇了摇头,状似无奈,可嘴角却噙着一抹笑容,施施然地劝架去了。
他一进门便看见凌飞度拿着一捆高约三米的紫皮甘蔗向他身旁的少女比划着什么,原是他们俩正计划着吃一根解解馋,但两人对于选哪一根起了争执。
“这根尾部粗, 头部弯曲的一看就甜!”
“胡说八道,你个小姑娘根本就不懂,这种从头到尾都一样粗的才甘甜!”
柳晤言眯了眯眼睛,双眼压成了一条缝,嘴角的弧度似傀儡一般精准僵硬,只见他用那张假笑脸震慑了二人,然后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手中的甘蔗抢到了手中。
“你们想对关键道具做什么?嗯?两个小坏蛋?”
那两人身子一僵,皆是心虚一般地看向他,凌飞度吐了吐舌头,虚张声势地指了指柜中一袋袋的小麦和绿豆道:“阿言,你把它们拿去磨了,我来榨汁取糖?”
柳晤言呵呵一笑,走了两步来到那储物柜旁,得益于他的躯体被天雷锻造过,即使失了法力也并不影响他的动作。
他一手拎着两袋谷物,将其扛到了肩上,另一只手将呆愣的二人推出厨房门后又拎上了两个木桶,干脆利落地将它们放在了石磨盘旁。
他双手举到眼前伸出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指了指他们两人,温柔地开口道:“今晚上之前不把这两袋谷物磨成粉,就不许吃饭。”
“啊......”一脸衰色的凌飞度和郁双双互看了对方两眼,在笑面大魔王的威严下一个放绿豆,一个推磨盘,唉声叹气地干起活来。
而笑意浅浅的柳晤言则干脆利落地将自己宽大的袖子扯了下来,只听“刺啦”一声,他雪白的袍子就被他给毁了,两片上好的白绢规规整整地进了柳晤言的胸膛,而他形状优美的手臂线条就这么暴露在了二人的眼前。
凌飞度的眼神仿佛像沾了蜜糖一般黏在了柳晤言的身上,一路目送他进了厨房,连脚下的步伐都渐渐慢了下来,可郁双双加豆子的速度并没有变慢,没过几秒就从磨盘上溢出,纷纷落在了院落的黄土上。
“喂!你认真点,凌凌!”郁双双不客气地拿起装谷物的瓢狠狠地敲了走神的少年一棒槌。
凌飞度吃痛一呼,他朝着郁双双龇了一下牙,又乖乖地磨起绿豆粉来,毕竟他相信他家阿言是说到做到的,他可不想没饭吃啊!
而厨房内,四个木桶已经被甘蔗段填满,白衣盛雪的柳晤言此刻手中持着一根格外粗壮的铁棒,与他柔婉的气质大相径庭,依次手肘发力,猛地捶打着木桶中的甘蔗。
不一会儿,清甜的水果香气就将整个厨房散满,他将铁棒放在一边,先是用木筷挑出巨大的渣滓,然后再用他胸口的白绢充当过滤布的作用,得到了两桶甘甜的甘蔗汁。
他眼中笑意点点,取过一个略大一些的木碗,盛了一些放进了屋后清凉的泉水之中,才捧起泉水给自己洗了把脸。
莹润的水珠扑在他如玉般的面庞上,依依不舍地滑过他高挺的鼻梁落到他宽阔的肩膀上,打湿了他的衣衫。
柳晤言浑不在意地捧起泉水浅酌了一口,才回到了厨房内。他撇了撇厨房内本应该堆满柴火的柴房,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这也算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只好等那两位仁兄的收获了。
他将两桶甘蔗汁用木板盖了起来,一把将门打开,手中提着一个空木桶,对着院中努力的凌飞度递了个飞吻,复而嘱咐道:“记住我的话了吗?我出去找找奶牛,希望回来之后可以验收你们的成果?”
凌飞度被他媚得心脏狂跳,仿佛像打了肾上腺素一般,一边挑衅着正在猛加豆子的郁双双,一边飞快地拉磨,俨然像一只胡萝卜吊在眼前的驴,不知疲倦地努力工作着。
郁双双的额头冒出汗珠,她一边用空余的一只手给自己扇着风,一边皱了皱鼻子,鄙视着这二人的所作所为,心中却开始怀念郁棠的好来。
一路走来不知道被这两对狗男男闪瞎了多少次眼,她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来遭这份罪啊!
一条狭窄、陡峭的林荫小路上,柳晤言正提着木桶艰难地下行着。
突然,眼前一片豁然开朗,数只黑白花纹的奶牛正悠闲地在草地上吃着草,他眼睛一亮,提着木桶悄悄地从后方接近那一只最大的奶牛,手部动作如风一般迅捷,一下便掐在了眼前奶牛的乳|头上。
“哞哞!”那奶牛似受了惊吓,纤细的牛尾甩出了残影,邦邦地打在柳晤言的手臂上,它猛地扬起后腿踹了过来,柳晤言见此立刻灵活地跳开,闪到了一旁,但他造成的巨大动静还是引起了众奶牛的恐慌。
草地上的奶牛纷纷受惊,着急忙慌地奔跑了起来,片刻后便只剩下了一地杂乱的脚印和臭臭的大便。
柳晤言紧皱了一下眼睛,没忍住啧了一声,他竟然没发现他刚刚掐的是公奶牛!
这下可好了,上哪里再去找奶牛去?
他只好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沿着凌乱的脚印继续前行,期盼还能找到奶牛的聚集地。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太阳已经落山,天上的星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替柳晤言照着前行的路。
只见前方一只落单的奶牛沉睡在灌木丛旁,柳晤言屏住了呼吸,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移动,仿佛做贼一般地前进着,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那只奶牛的身旁。
他盯着奶牛柔软粉红的腹部犯了难,这一只不会又是公的吧。
脑海中回想着在凌飞度房中的缠绵记忆,他这次仔细观察了一番,感觉这状态与凌飞度肿胀时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死马当活马医吧!”柳晤言轻柔地捏住,挤了挤,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柳晤言的手中滑落到了奶牛身下的木桶内,香甜的奶腥味扑鼻而来。
柳晤言见计划通,他的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星星点点地反射着夜空中微弱的光芒。只是他手中的皮肤突然开始剧烈地抖动,他抬眼一看,冷不丁地和睡意朦胧的奶牛对上了眼。
“额......”柳晤言急中生智,他一把扯过旁边的灌木叶递到了奶牛的嘴边,低声哄道:“你吃这个,我挤一点牛奶好不好?”
那奶牛仿佛颇通人性,湿润温和的大眼睛眨了眨,伸出粉色的舌头一把将他手中的灌木叶给卷了进去,一人一牛便愉快地达成了交易。
柳晤言装了小半桶牛奶便放开了他的手,爱怜地摸了摸小奶牛的脖颈,唇边挂起一抹笑意赶回了院子。
还未至院落的大门,他便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饭香,一天劳作后有些疲乏的身子也咕噜噜地叫唤了起来,他无奈地笑了笑,将装着牛奶和甘蔗汁的木桶都放入了泉水中冰镇,这才来到了大堂。
只见屋内黄色的烛火闪动,两三碟小菜放在桌上,皱着眉趴在自己的手腕上沉睡的凌飞度被烛火映衬得多了几分柔和。
柳晤言心中一暖,腹中的饥饿都去了不少,一言不发的坐到了凌飞度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脸颊旁的肉被挤出了一个小包,粉色的唇旁边流下晶莹的涎水,流到桌子上形成了一个小湖泊。
“噗嗤。”柳晤言举起袖子想替他擦去口水,可他却忘了自己的袖子已经被他用来过滤了,只好改为用大拇指替他抿了抿嘴角。
凌飞度的眼睫开始颤动,半晌他睁开了眼睛便撞进了这么一双含情眼里,似被磁铁吸住了一般,久久挪不开眼。
“阿言......你回来啦。”他的语调中充满了缱绻,依赖地钻进了柳晤言的怀中,用脸颊一下一下温柔地蹭着柳晤言温润如玉般的皮肤。
过了半晌他才从柳晤言的肩头爬起来,亲昵道:“怎么去了这么久,饭都凉啦,我给你留了冰冻的甘蔗汁哦。”
“好。”
柳晤言的双眼牢牢地盯住他,仿佛一刻也不想离开。
第95章
昏黄的烛火给这方简陋的小木屋增添了不少温情, 屋外皎皎月光透过纸糊的窗洒进来。
夜深了,万籁俱寂。
桌上可口的饭菜不断地在减少,可埋头苦吃的柳晤言一举一动还是那么风雅, 只见他喝完最后一口清甜的甘蔗汁, 便长手一捞,将一旁还在痴痴地看着他的凌飞度打横抱了起来。
“诶?阿言这是要干什么?”他的怀中传来凌飞度闷闷的声音。柳晤言低头一看, 正好撞进他眼角湿红的韵味里。
柳晤言微微一笑,轻轻掂了掂怀中的少年, 惹得他脸色更红了几分, 不由地在心里暗啐道:“蔫坏,不会是想跟他......”
想到这, 凌飞度的双耳悄悄地动了动, 耳尖灼热滚烫,仿佛耳肉之中有一盆沸腾的滚水一般, 将他整个身子都熏得柔软、失去了站起的力气,只得乖乖地呆在男人的怀中。
二人白天都出了一身汗,虽然晚风已经替他们抚去大多燥热之感,可身上的黏腻却是难以消去, 此刻两人.肉贴肉, 柳晤言身上的热气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接触的地方像岩浆一样火热, 让凌飞度忍不住皱了皱眉,软下的手试图撑在柳晤言的胸肌上,离这个滚烫的火炉远一点。
被他袭胸的柳晤言唇边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修长的手摸了摸他纤细的腰,挑了挑眉道:“怎么?这就等不及了?”
凌飞度瞪了他一眼,手下的力气更重了些, 干脆玩了起来,只听着头上的人喘息声越来越重,他才倍有成就感般地松开了手。
“诶?”凌飞度被柳晤言放了下来,他一脸莫名地发现他们并不在卧室,也不在浴室,而是在屋后的泉水旁。
“哗啦!”只见柳晤言盛了一瓢清凉的泉水,猛地从头上浇落,泉水打湿了他的长发,在外忙碌的了一天的白衣早就被各种灌木刮得破破烂烂,此刻像一件松松垮垮的丝质睡衣紧贴在他的躯体上,勾勒出他性感的身姿,以及某处的雄伟景观。
凌飞度站在一旁眼睛看得都直了,即使是理智告诉他这是在仙人的考验里,大不敬大不敬,他还是一边拧脖子一边眼珠子恋恋不舍地粘在柳晤言身上,很是滑稽。
可他却没看见柳晤言眼眸中快速闪过的那一丝不怀好意。
柳晤言连续浇了几下,直至全身都湿了,他这才做作地用手捂住了唇,惊呼道:“小凌,这里有衣服换吗?”
凌飞度哪能听见他说了什么,他只觉得柳晤言说出的每一句话,不,就算只是在呼吸都在勾引他,不由地盯着柳晤言的脸咽了咽口水。
柳晤言眉眼弯成月牙状,轻声一笑,见他一副呆样,不由地走近了两步,挑了挑他的下巴道:“听见我说话了吗,卿卿?”
凌飞度猛地打了个激灵,呆愣地从脑海中把刚刚错过的信息扒拉出来,讪笑道:“我去看看,你别乱走!让别人看见了可就不好了。”
他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抱了一堆衣服回来,眼睛亮闪闪地盯着眼前的美人,将衣服递给了他。
柳晤言淡淡地接过衣服,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戏谑道:“凌凌......不洗么?”
凌飞度被他降温后的手冰地抖了抖,猛地摇了摇头,姿态别扭、头也不回地跑了,只余下他慌忙的声音:
“我去洗浴室洗!你就不用等我了!我们的房间在右手旁第一间!”
......
柳晤言百无聊赖地躺在小床上,这床好似就是给姑娘准备的,又短又窄,他整个小腿都只能落在空中。
他头上包着多余的衣服,用来阴干头发,手撑着脸看向紧闭的木门,脑中却在思考明天要如何制作梨花酥,烂熟于心的步骤被他反复咀嚼,已然失去了意味,自从筑基后再也没有过的困意席卷了他,眼睛慢慢地合上了。
“嘎......”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声响,凌飞度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他将脏衣服丢在一旁,这才慢慢挪步到床沿旁,盯着柳晤言的睡颜看了几许,翻身躺在了柳晤言的身侧。
不料他刚躺下,身旁的美人就施施然地转了过来,将他似一个毛绒玩偶一般抱进了怀里,严丝合缝地动了两下,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呃!凌飞度紧皱了一下双眼,试图将自己刚刚在木桶中干了坏事的下身稍微搬地远一点,却被柳晤言紧紧地锁住了。
他身上的梅花香气混杂着这蓬莱山无处不在的梨花甜香,仿佛像一壶酿造千年的佳酿将他灌醉,迷迷糊糊地在这温柔乡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
凌飞度睁眼便发现自己还躺在柳晤言的胸肌上,他经不住诱惑般地蹭了蹭,抬眼却望进了柳晤言含笑的双眼中。
虽说已经是老夫老夫了,但想起他昨天干的坏事,他还是有些眼热,忙从柳晤言的怀中挣脱了出来,故作正经地伸了个懒腰。
柳晤言撑着头看着他,了然于心,但却没有戳破,他翻身一跳,给自己扎了个利落的双马尾,转头对凌飞度笑道:“醒了就起床干活吧。”
随即推开门,走了出去。
凌飞度撇了撇嘴,悄悄地骂了一声柳扒皮,身体却乖乖地爬了起来,快速地跟在他的身后洗漱好进了厨房。
柳晤言已经将那两桶甘蔗汁放进了蒸笼之中,他见凌飞度来了,笑着招招手让他去抱一些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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