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一间密室,但沈夜焰的表情阴晴变幻,欲言又止。
主要是,密室内还有一张被白色轻纱帷幔围起来的双人床……
一些故意被他强行抹去的记忆再次被唤醒,早些时候听说的关于他师尊的风流韵事……再加上这么一间密室……
真的很难不瞎想啊。
沈夜焰纠结的看着姚婪,最后无奈轻叹了口气,开口阴阳怪气道:“没想到师尊还有这么一间密室。”
姚婪:……很想问一句怎么一间密室了你倒是说清楚!
前世他最喜欢在这里睡觉了好吗,一屋子宝贝,都是他连抢带夺积攒下来的,他可不得好好看着,恨不得抱着睡。
重生回来后,姚婪还没打开过自己这间密室,这里面才是他所有珍贵的宝贝,外面那些连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知道沈夜焰看见床肯定会多想,听他那么莫名其妙还带点意指的说了一句,姚婪有点郁闷,烦躁的抬了抬手,眼看着沈夜焰不受控制的扑到了其中一个打开的箱子上。
姚婪也走上前去,捞起一把瓶瓶罐罐刀叉斧钺就就往沈夜焰怀里放,沈夜焰下意识接住,低头一看,除了法器暗器之类的,还有镯子玉佩扳指……
紧接着,姚婪又拽着人来到书柜前,哗啦哗啦扫下几本书也塞进他怀里,沈夜焰已经快抱不过来了,然而身子被姚婪用灵力控制着,无法拒绝抵抗。
“沈夜焰,这点小事你也跟为师耍,你现在胆儿挺肥啊,是吗?”
姚婪一边往他怀里放东西,一边暴躁说着:“来!你想要,都给你!拿着!你要是敢放下,我就敢打你!”
“你是不是傻,那些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又用不着,我送你师弟怎么了,这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姚婪拽了一把沈夜焰衣领,把人猛地拉向自己,沈夜焰一个脱力,怀里的东西都掉在地上几样,只听面前阴冷暴躁的师尊咬牙开口沉声说道:
“我会给你更好的,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你急什么?”
“师尊……”沈夜焰心内巨震,开始有点心虚,一句话没等说完,姚婪又拽着他朝另一边去,甚至还在往他怀里放东西。
沈夜焰就这样被姚婪强制执行,终于后悔了,承认是自己错了,也不管怀里东西掉不掉,直接跪在地上:“师尊,弟子知错了!”
“你少来这套!”姚婪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沈夜焰起身,把怀里一堆东西全都放在一旁的一个箱子里,跑过去抱姚婪:“师尊别生气,弟子真的知道错了!”
姚婪甩了两下,没把人甩开,又开始生自己的闷气,怎么现在一言不合就抱,到底是什么时候给他惯出这个毛病的!
“是弟子心胸狭窄没有肚量,弟子以后再也不了,师尊别生气,师尊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师尊的一切都可以给弟子吗?”
姚婪:……这是唠的什么高端嗑,怎么又跑这来了!
只要是姚婪表现出对他的重视,沈夜焰在他心里就是最重要的,那沈夜焰就满足,就会开心,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论。
此时少年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知道姚婪拿他没辙,完全是在这得了便宜又卖乖。
哪一天自己才可以真正独当一面,哪一天师尊会臣服于自己,把人抱在怀里,那些暗暗戳戳骤然生长的情愫越发强烈。
俩人还在这腻歪着呢,外面时立和皓轩两个小的突然冲进房间,嘴里还说着:“师尊!大师兄!都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说完,愣在了原地。
第34章
“师尊?大师兄?人呢?”时立和皓轩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有些迷茫, 转了两圈又出去了,大概是以为师尊和大师兄先出去了。
连沈夜焰也吓了一跳,在他们跑进来的瞬间下意识就松开了姚婪, 毕竟外面两个师弟的目光看起来可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呢。
姚婪掸了掸衣襟, 为了掩饰羞笣之色,轻轻“咳”了一声, 故作镇定道:“慌什么,他们又看不见里面。”
一听这话,沈夜焰又堆上笑意上前要去抱他,被姚婪抬手挡下了。
一脸傲娇别扭的男人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该走了。”说完, 朝外面走去, 在他走到透明的墙壁前, 门再次出现,随后跨了出去。
沈夜焰紧跟着他也出了密室,最后在山门前把两个小的捡上, 师徒四人就此下山去了。
由于要去的地方在北疆,万里冰封千里雪飘, 船行肯定是过不去,想要北上目前看来只能选择骑马。
姚婪坐在马车里, 皓轩架着马车, 沈夜焰和时立骑着马各自跟在马车两侧, 越往北走, 天气越发严寒,刺骨的北风卷挟着树梢上的残雪一个劲儿的刮,好在是没有下雪,不然真的寸步难行了。
沈夜焰收起地图, 御马快走两步到马车窗边,声音穿透寒风飘进马车内:“师尊,天快黑了,前面有个小镇,今晚就在那落脚吧?弟子先去探探路,找家客栈!”
姚婪挑开马车一侧厚重的窗帘,淡淡说道:“去吧,小心点。”
沈夜焰快马前行,姚婪几人在后面慢慢走,除了冷了点,路上其实还好,没有妖魔鬼怪,也没有山匪挡路。
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姚婪带着两个徒弟来到城门外,先出去探路的沈夜焰已经等候在城门口了,见着他们到了,把人迎了进去。
镇子虽不大,但并非那种萧条穷困的北疆小镇,倒是还挺热闹的,沈夜焰骑马走在最前面,带着他们过去他已经找好的客栈。
客栈说不上多豪华但还算温馨,沈夜焰扶姚婪下了马车,店小二很有眼力的把几位的马匹都牵去后院喂了。
“委屈师尊今晚就住这吧,弟子刚才问了店家,说暴雪天晚上山路实在不好走。”沈夜焰说着,撩开门帘让姚婪先进去,时立和皓轩在后面跟上。
一看几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身份不一般,掌柜点头哈腰嬉皮笑脸的过来迎:“几位客官,路上辛苦了,快坐。”
客栈只有两层,看起来只有楼上有客房,一楼大堂里摆了五六张桌子,几乎都快坐满了人。
姚婪几人被掌柜带着坐到窗边一张方桌前,看着姚婪被让到主位上,很有眼力的先过去给他倒茶,边说着:
“咱们这来的都是赶路的客人,夜路不好走,现如今客房就剩两间了,二楼一间上房是双人床,对面还有间偏房,刚好有三张床,几位客观意向如何?”
姚婪没反对,也没说话,沈夜焰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抛给掌柜,“那就这样,麻烦快点上饭菜来。”
“好嘞!”掌柜掂了掂荷包,嘴都合不上了,愉快的走了。
姚婪:……那一包钱住三晚都有余,就这么一挥手全给人家了?这小崽子到底对钱财有没有概念?
掌柜好酒好菜上了一桌子,各个都是硬菜。
“师尊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沈夜焰给姚婪倒了杯酒,就听一旁的时立咋咋呼呼的开口道:
“哇!我太开心了!第一次和师尊师兄师弟一起出来,师尊以后要是能常带我们下山就好了!”
沈夜焰没有看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姚婪碗里,表情淡漠的说了一句:“我们是来做任务,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时立有点慌:“我、我知道……大师兄……就是第一次大家一起出来玩……不是,出来执行任务,我高兴。”
“前面是凶是险都不可预料,不要高兴得太早。”沈夜焰又是一句。
时立立马熄了火,撇撇嘴自己默默吃了一会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兴奋道:“反正明天也是赶路,不如一会咱们拿些酒菜去房间里慢慢喝,还能说说话聊聊天,怎么样!”
别说,外面天寒地冻,屋里热火朝天,还真挺适合喝点小酒的,姚婪刚想说行,坐在身边的他的发言人沈夜焰又说话了:
“赶了一天的路,不让师尊早些休息,还要喝酒?”
姚婪:“也……”不是不可以喝点……后半句还没说出来,发言人又说话了:
“今天大家都回去早点休息。”
姚婪:……他有说话吗,有发表过意见吗!
他知道两个小的向来听沈夜焰的话,除了自己,大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师尊的话要听,大师兄的话也要听。
大师兄不让喝酒,那今晚就不喝了,师尊一直不说话,怕是心情也不太好,还是不要刚给点阳光就灿烂了,不然师尊回到以前那样,又要发脾气打他们了。
姚婪无奈默默叹息,淡淡开口说道:“嗯,都早点休息吧。”算了,这个酒也不是非喝不可,给沈夜焰作为大师兄的一点面子吧。
吃完了饭,一行人上楼去准备回房间,姚婪的房间在上楼梯后左边,三个徒弟的房间在右边,时立第一时间跟着姚婪朝左边走去:
“师尊,弟子先去服侍师尊就寝吧!”
皓轩紧随其后:“弟子也来帮忙!”
姚婪一个转身,把两个小的挡下了,时立和皓轩险些撞到姚婪怀里,沈夜焰甚至还没上到楼梯上面,站在下面抬头沉默看着。
“咳,不用,”姚婪冷眼瞥了沈夜焰一眼,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随后无所谓的说了一句:“让你们大师兄来就行。”
时立&皓轩:???
沈夜焰肉眼可见的眉头舒展了些,若无其事的朝楼上走,两个师弟下意识向两边让开路让他过去,就见大师兄昂首挺胸似乎是有点骄傲的跟着姚婪进去了。
-
姚婪住的这间正房不是套间,进屋就是卧室,倒还算大,一张双人床,桌椅,软榻,茶具,一应俱全。
屋内柔和的烛灯映照,偏偏透出一种别样宁静,与外界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大门一关,整个房间都仿佛成为一个抵御严寒的小天地,充满了家的温馨与安宁。
大概是地处北疆的缘故,各家各户柴火烧得都旺,甚至比姚婪凌霄派的住处还要暖几倍。
沈夜焰已经服侍他洗漱过后,姚婪里面穿着一件打底的褥衣,外袍微微敞着,头发也随意的搭在身后,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喝茶。
沈夜焰去外面倒水回来,一手托着空的脸盆,另一手还拎了两个酒壶。
姚婪挑眉看了他一眼:……刚才谁信誓旦旦说大晚上不睡觉喝什么酒!
沈夜焰浑不在意,拎着两壶酒上来放到软榻上的小方桌上,随后又从怀里掏出一袋子干果,笑盈盈的说道:
“方才跟店家要了两壶酒,师尊,来,长夜漫漫,闲来无事,我们喝点。”
姚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就见沈夜焰把他的茶杯撤走,换了个两个新的杯子,给自己和对方都倒上了酒。
“师尊,不知道这次是什么等级的邪祟,若是还能像之前临渊城外遇到的那些小妖就好了。”沈夜焰说着,举杯喝了口酒。
姚婪:“不会那么简单的,不然也不会求助于我们。”
“是,师尊说得有道理,若是遇到险情,但愿弟子们不会给师尊拖后腿,师尊大可放手一搏。”沈夜焰说道。
“任何时候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姚婪随口说完,仰头也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发现对面的少年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为师自然是不会让你们去涉险的。”姚婪后知后觉的又补了一句,果然刚才那句太过暧昧了,纯是他下意识里的反应。
沈夜焰挑了挑眉,放下酒杯,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问道:“弟子之前就想问,师尊以前不胜酒意,为何现在如此之大了?”
姚婪:……
这件事终归是要被提起来,姚婪已经提前想好了应对的话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随口说道:
“大概是境界又晋升了一级,身体很多本来的习惯都改变了,不是什么大事,不值一提。”
沈夜焰看向他:“那师尊以前看不上弟子,现在突然对弟子好,也是因为修为的提升吗?”
“你想多了。”姚婪心里有点慌,随口一说。
沈夜焰:“师尊的意思是?”
姚婪:“……为师,从始至终对你都一样,你想多了。”
沈夜焰转过身子面向姚婪,隔着方桌身体都不自觉的向前倾,一副迫切追问的姿态:“师尊别开玩笑了,弟子又不是傻的。”
“师尊对弟子……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其他事弟子都可以不提,只是,”沈夜焰顿了顿,看着姚婪,又道:
“只是从前的师尊,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与弟子同床共枕,抵足而眠的。”
姚婪:……
“师尊抱了弟子,”沈夜焰不依不饶:“不给弟子一个说法吗?”
姚婪彻底郁闷了,这小崽子现在可是跟自己熟了是吧,都敢当面来对线了。
虽是如此,但姚婪依然无话可说,还不是他自己给惯的,还能怨谁。
为什么抱,一开始到底是为什么来着?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感觉所有事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只记得当初都有个合理的解释来着,反正都说得过去。
“师尊不愿说,那就算了。”沈夜焰仰头又干了一杯,而后说道:“反正弟子的命都是师尊给的,师尊想怎样都可以。”说完,冲他意味深长一笑。
姚婪:……
很好,他算看明白了,小崽子喝点酒跟他这耍起来了是吧,说话的功夫,已经好几杯下肚了。
沈夜焰一向不喝酒,这是前世今生都明摆着的,他也没刻意隐瞒,也没逞能,但是今天,这孩子绝对是没想站着出去。
姚婪还是想得简单了,沈夜焰压根就没想出去。
少年端着酒杯走到窗边,若无其事的看看窗外夜色,月光洒在他好看的眉眼上,勾勒出他线条清晰俊朗的侧脸,他束起的马尾有些松了,几缕碎发轻垂,因为喝了酒面色有些绯红,目光迷离。
沈夜焰干脆捞过小酒壶,倚在窗边就喝了起来,没办法,姚婪也起身走过去,抬手拦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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