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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驯养幼年自己(穿越重生)——咒蓝山

时间:2025-06-25 07:48:18  作者:咒蓝山
  西泽尔见他没反应:“怎么了?”
  裴琮道:“也没有很痛。”
  西泽尔看了他几秒,像是在判断裴琮有没有说谎。
  下一秒,他果断地俯下身,单手扣住裴琮的肩膀,将人压向墙面。
  裴琮皱了下眉,正要开口,却在颈侧感到一阵尖锐的麻意。
  西泽尔的毒牙已经咬入了皮肤,注入的毒液迅速扩散,沿着神经末梢传导,一点点压低身体的痛觉阈值。
  西泽尔感受到了裴琮被疼痛折磨的身体逐渐放松,垂下眼睫。
  真可惜,原本他还打算利用被吸血的快感,顺水推舟在这里做点什么,但看裴琮的模样还是暂时放过了他。
  西泽尔眼神深了深,发泄一般加重了力道。
  他现在还没丧心病狂到,在床下也继续折腾裴琮。
  裴琮感受了一下毒液在体内起效。没有伴随熟悉的发热、渴望,只是单纯的镇痛。
  他松了口气。
  看来西泽尔暂时还没解锁出那些奇怪的play。
  裴琮正将衣领拉好,准备把伤口遮住,就听见西泽尔又开了口:
  “怎么看起来这么失望?”
  “要不我再咬一次?”
  裴琮脸色一黑。
  “滚远点。”
  说完,径直转身进了实验室,去找维兰德拿基因检测的最终结果。
  门在他身后自动关闭。
  西泽尔站在门外的长廊边,靠着墙,双手插在口袋里。他并没有立刻走开,只是目光低垂,安静等着。
  他习惯性打开了监听器,仔细听裴琮周围所有细微的声音。
  这总是让西泽尔感到安心。
  长廊尽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是赫洛。
  身边的青年倒是新面孔,年纪不大,面容清俊,两人手指交缠,彼此贴得很近。
  西泽尔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指尖,眼神一顿。
  他们的手上都戴着戒指。
  细窄的金属环,在日光下闪了下,亮得刺眼。
  西泽尔脑中划过一个短暂的片段。
  ——裴琮答应过他,要与他缔结婚姻关系。
  在婚姻的传统中,要交换戒指,代表彼此承诺和终身绑定。
  于是西泽尔出声了,语气平淡:
  “你们缔结婚姻了?”
  赫洛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搭话。她牵紧了青年的手,偏头看了西泽尔一眼。
  “婚姻?”她轻笑了一下,“当然不是。”
  “但我们现在在一起。”赫洛接着说。
  西泽尔目光稍稍一沉。
  原来不缔结婚姻关系,也能交换戒指。
  赫洛笑着打趣道:“婚姻多老旧的形式了,现在废星连制度都残缺,婚姻制度早没人用了。就戴着玩,意思意思。”
  “戴着玩吗?”青年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明显的不满。
  他凑过去,直接亲了赫洛一口,语气闷闷地嘟囔:“我不是戴着玩的。”
  赫洛轻轻咳了一声,连忙低头哄了他两句:“好了好了,不是那个意思。”
  西泽尔站在原地,什么也没说,只是垂下了眼。
  也是,在废星这种朝不保夕、制度残缺的地方,“婚姻”早就消失了。
  裴琮很快就从实验室出来了。
  西泽尔看着他走过来,是伸手牵住了他的手,握得很紧。
  西泽尔低头看着自己牵着的那只手,脑中却仍停留在刚才赫洛和那个青年指间的戒指上。
  细窄,金属的,闪光。
  一对。
  听起来不错。
  但……戒指真的有用吗?
  它没有实际意义。不会限制行动,不会绑定精神,也不会阻断出逃。摘下来放桌上,一句话都不用说。
  西泽尔忽然道:
  “裴琮,真想把你从此锁起来。”
  如果真要和裴琮缔结婚姻关系,那赫洛那种戒指算什么?
  只是一圈光滑的金属,戴在指节上,在光线下反光,毫无意义。
  婚姻这种制度,本来就早该被淘汰。
  没有彻底的约束,就算交换戒指、说了誓言,又能怎么样?
  西泽尔希望戒指能真正“有用”。
  比如在内部植入电击信号。
  比如结合精神频率。
  比如设置警告边界。
  最好能代替锁链,不许摘下来。
  甚至——
  西泽尔想了一下,戒指一定要戴在手上吗?
  也许更合适的地方是脚踝。
  或者手腕。
  只要能让裴琮意识到那是归属的标志,戴在哪里并不重要。
  这才是婚姻真正的约束。
  裴琮脚步微顿了一下,侧头看他:
  “如果你真想锁的话,也可以。”
  “但要锁你身上,我不喜欢独自被关着。”
  西泽尔没有立刻回应。
  他像是被噎了一下,眼神顿了几秒。
  “……算了。”
  他低声道,手却没松开。
  真奇怪,一些太过分的念头只要遇到裴琮,就像是试图冲撞高墙的潮水,徒劳无功,最后也只能悄无声息地退回去。
  裴琮现在表现得很好。
  所以他不需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个怎样危险又变态的东西。
 
 
第51章 【一更】
  一周之后, 星舰全面修复完毕。
  办公厅的门被轻轻敲响,属下走进来向西泽尔汇报:
  “推进系统与能量核心已调试完毕,星舰随时可启航。”
  西泽尔放下手中的星图, 刚想点头, 裴琮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制止西泽尔道:
  “再等一个星期。”
  因为西泽尔的发情期, 他们错过了卡洛斯的消息,已经耽误了两周。
  好不容易紧赶慢赶修复了星舰,现在又拖一个星期,卡洛斯那边肯定会有意见。
  属下不自觉地将视线投向那位坐在沙发上的人。
  自从西泽尔彻底抹去了影蝠的所有身份,把他带在身边后, 裴琮就从整个废星的身份系统里被擦除了。
  裴琮不再出现于任何公开行动中, 也不再参与军务统筹。
  外出时几乎都戴着面具, 连气息也遮得严严实实。
  除了哈克、晏止这些最早跟随西泽尔的人,后来加入的属下和机械师们已经认不出裴琮的身份来。
  只是传闻,说这位美貌锋利的少年首领有个很宠爱的情人, 几乎有求必应。
  不少想往少年身边送人的,或者勾引少年的, 都被无声无息杀了,绝不会捅到情人面前。
  这种感情在废星令很多人震惊。
  要知道, 在废星上的感情是多么短暂脆弱, 即使是最容易损耗的武器, 也比一段感情持续的时间要长久。
  而眼前这个安静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大概率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情人”。
  因为西泽尔在身边,他没有戴面具,露出的五官冷淡、轮廓锋利。
  影蝠其实长了一张很不错的脸。
  但因为干的事情太恐怖,个性又极端变态, 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无视这一点。
  属下突然冒出个荒唐的念头。
  ——这个人真好看啊。
  心里刚刚浮现出这个念头,一股莫名的寒意就顺着后背爬了上来。
  属下正胡思乱想着,耳边就听到西泽尔的声音:
  “按照他说的,推迟一周。”
  语气没有任何犹豫与质疑,全然信任这位情人。
  属下立刻低头,收回了视线:“是。”
  属下离开后,门自动闭合,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西泽尔起身走到沙发边,盯着裴琮半遮的侧脸,语气凉飕飕的:
  “想出来了吗?你上辈子还对谁有感情?”
  他语气轻描淡写,问但那股阴气沉沉的杀意已经藏不住了。
  裴琮闻言顿了顿,轻咳了两声。
  心虚,是真心虚。
  他上辈子在废星和联邦之间游走,杀了不少人,也吞了不少人的基因,仇人、俘虏、甚至昔日同盟。
  裴琮根本没法保证谁能成为成为下一次回归的容器。
  他没办法回答。
  西泽尔盯了他几秒,没强求。
  其实他根本不想听。
  那些上辈子和裴琮有了交集的人,甚至让裴琮产生了情感的人,自己一旦听见裴琮提起谁的名字,就会控制不住想现在就去把那人撕碎的冲动。
  裴琮倚着沙发背,歪头看他一眼,道:
  “等我死了……”
  话还没说完,西泽尔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他看得出来,裴琮最近身体又差了一点。
  裴琮摸了摸他的头发:“行了,这不是迟早的事?”
  西泽尔喉结滚了滚,才艰难“嗯”了一声,看上去非常掩耳盗铃。
  裴琮慢悠悠问: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的尸体?”
  这话像一块石头。直接砸在西泽尔胸口。
  西泽尔道:“你死了,这具身体就没用了,随便烧了。”
  裴琮挑了挑眉:“啧,好绝情,好歹也睡过几次。”
  “怎么,你以为我还会多舍不得吗?”西泽尔冷笑一声,直视裴琮道,“那不是你的身体。只是你待过一段时间的血肉而已。”
  “如果不是你,不是你的灵魂在这具身体里,我早就找机会杀了影蝠。”
  裴琮穿到了影蝠的身体上,足够证明裴琮曾经也对影蝠产生过感情,这已经令西泽尔嫉妒不已。
  西泽尔靠近他一点,扣住他的手,垂着眼,平静地说:
  “我愿意碰这具身体,是因为你能感受到。你知道我在睡谁。”
  “我从没对这具空壳动过心。”
  裴琮的腕骨被攥紧,隐隐作痛,眼神不明地盯着他,沉默了几秒,才笑了笑。
  他没想到西泽尔的回答居然能这么令他满意。
  真是,为西泽尔死也值了。
  一周后,裴琮算准时间,带着一行人上了星舰。
  这次随行的,除了他和西泽尔,还有哈克、晏止、艾洛,连维兰德也一起去了。
  这是哈克亲自修好的星舰,他一上来就兴奋得不行,一路盯着主控室的结构边看边念念有词,不时还蹲下摸几下管道。
  晏止见他那副痴汉样,凉凉道:“我真怕你再舔一口舱壁。”
  哈克回他:“你管我,我高兴。”
  艾洛更离谱,一进来就像进了游乐园,蹦来蹦去,对每个房间都感兴趣,探头探脑地摸舱门、翻座椅。
  “你从没见过星舰?”哈克转而嘲笑他。
  艾洛理直气壮地回头:“当然没见过!你们都当奴隶是闲着的吗?”
  晏止:“……行了,别摸了。”
  他们都是在旧址废墟被裴琮亲手折磨过的人,在主城区也经常碰面,现在基本都半成为了权力核心的人。
  在共同的折磨下,他们关系倒还不错。
  另一边,维兰德带着人进入了星舰的实验室,翻阅卡洛斯的基因数据。
  裴琮请求她这次务必跟来。
  因为裴琮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再次回来。
  卡洛斯或许是西泽尔在他“失约”之后,最不糟糕的替代选项。
  裴琮虽然非常不喜欢这个假设,并对此感到异常不悦,但也不得不承认:
  西泽尔在他死后,确实还有再次喜欢上卡洛斯的可能。
  那么,裴琮希望至少维兰德可以尽量延长卡洛斯的寿命。
  星舰启动的轰鸣声从舰体深处传来,轻微地震颤了一下。
  窗外,废星缓缓被甩在身后,视野中那片荒芜的大地正一点一点缩小,最终只剩下一团模糊而灰白的尘斑。
  除了维兰德,所有人都站在星舰的主舷窗前,沉默着,看着它一点点远去。
  他们都没说话。
  他们从来没离开过废星。
  从出生开始,他们就被困在那片星球的灰尘与血泥里。
  黑市、机械爆炸、污染雨、基因病、废弃矿坑、尸体边的余热……
  那种地狱一样的生活让人活着,却看不到“活着”的意义。
  每天睁眼,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
  现在,他们正在离开它。
  废星被甩在身后,而这艘星舰,正穿越星门,朝着安全区驶去,朝着另一个他们从未真正想象过的地方。
  他们正在去往一个新的系统、新的地位、拥有新的身份。
  那种压抑了整整一生的痛苦感,在这一刻突然松了点口。
  哪怕只是一点,也足以让人心里泛出无法言喻的颤动。
  这艘星舰上此刻活跃的空气、不断飘散的交谈声、杂乱的脚步,正是希望该有的模样。
  可对西泽尔来说,这实在太吵了。
  太活泼、太乱、太热闹。
  不适合他,西泽尔只想和裴琮待在一起。
  星舰穿越大气层时,窗外景象逐渐展开。
  猩红的废星在视野中拉开全貌。
  陨坑纵横的地表像被利刃刻满疤痕,锈蚀与血色交叠成一片荒凉而刺眼的红。星球两极被冰川吞没。
  身后,西泽尔靠近。
  少年像平日那样沉默,从背后伸出手,一点点将人拥进怀里。
  他的下巴轻轻搭在裴琮的肩上,呼吸贴着对方耳侧。
  别人或许觉得这是自由的航行、是逃离苦难、是通往未来的希望——
  可他不是。
  他从未渴望过“未来”。
  他只想握住眼前的这具身体,感受那微弱却确实存在的温度,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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