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轻笑一声,水眸中泛着盈盈的光,“要不你来,我明日早上不想洗衣服。”
秦时砚微怔,细指缠上秦央的长发,指腹抚上发顶,眼底的光烫了她的心。
秦央啊。
无声的凝视中,让心底的涟漪扩大,最后成了惊涛骇浪。
唇角贴着肩上的肌肤,舌尖探出,轻轻地打了个圈,带着水色,描绘着肩际的弧度。
秦时砚的吻如同细雨,落在每一处,唇瓣离开时,带起一分湿意。
白雪深山中的肌肤,白得灼眼,昭示着女子的柔软。
压着肩膀上的手缓缓挪开,肆意点火,滑落至胸.口,再度往下。
……
一夜过来,不仅要昨晚的衣服,还有凌乱的床单。
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早起的人坐在书房里处理工作。
床单要换。
秦时砚敲敲门,将床上的人拉起来,“去洗澡,换被子。你自己也去洗洗,衣服在浴室里。”
秦央被迫起来,洗澡换衣服,再出来的时候,秦时砚坐在餐桌旁处理工作。
看着面前光风霁月的女人,晶雕玉琢般的侧脸,淡然自若,在她身上找不到昨晚疯狂的一丝影子。
秦央讥讽一笑,打开手机,依旧是消息99+,未接来电99+,简单看了眼,虞蕊也发来消息。
虞蕊进入剧团的第一天,她和她加了联系方式。
虞蕊:【有空见一面吗?】
秦央:【我答应徐团离开,已经做到了,接下来的与我无关。】
虞蕊回得很快,大概昨夜没有睡好。
【你的沉默,让自己变成了受害者,昨晚的热搜不要说与你无关。秦央,你得到你该得的,何必堵死后路。】
看着倒打一耙的文字,秦央笑出了声音,秦时砚看向她:“怎么了?”
“小姑姑,你说,和你一样不要脸的人怎么那么多。”
“不要把我和她们相提并论。”秦时砚淡然自若,面对秦央的讥讽也保持着优雅,“昨晚徐明颜的直播间炸了。”
什么是炸了?
就是直播没几分钟就被网友攻击,不到半个小时就关了。
她面上没什么表情,继续说:“其实对徐明颜而言,没什么影响,她日后接戏,照常去接,世人很快就会忘了,受点影响的是虞蕊,在道德上出现漏洞,喜欢她的人就会自觉脱粉。只是点点影响而已。”
等时间过来,她依旧可以出来演出。时间是最好的药,可以让人忘记一切事情。
没有热搜的事情,很快也会结束。只是提到秦央的时候,有人会说一句:是她呀,不尊重前辈,抢戏唱。
她但凡出现一点错误,这件事就会卷土重来。
人不能有缺点,只要出现,就会被人无限放大,愈演愈烈,说得十分难听,甚至可以压垮一个人。
秦央还年轻,踏进这个圈子不久,这个污点不能跟随她一辈子。秦时砚也不会容忍对方这么做。
秦时砚行事温和,以前在剧团的时候从来没有泄露过自己的身份,直到辞职后才透露。
她的微博起初是某某剧团,辞职后,前缀才换了,景城秦家的女儿,后来,是公司的总裁。
她用三年时间在秦家站稳了脚跟,手段与心计都有,肃清敌人不是她第一回去做。
秦时砚的袒护,显而易见。
秦央望着她,唇角徐徐勾起浅淡的弧度,转身走了。
她走了两三步,背后传来秦时砚的声音:“霍老师请吃饭,穿得正式点,衣服给你拿好,在床上。”
秦央脚步一顿,“你见霍老师干什么?”
“你不想回去吗?”
“回去?”
“那里有你的梦,我会让康曲茗离开。她要结婚了,且裴云霁不希望她再留在剧团里。”秦时砚很坦诚。
秦央想起昨天匆匆来找她的陈清仪,陈家和秦家联姻是势在必行?
秦央转身走进卧房,看着床上的黑白搭配的套装,喊道:“你自己穿那么多严密,别拉上我,穿得像工作人员,你满意?”
正在电脑面前的秦时砚听到话后,回答一句:“你想穿裙子也可以,旁边还有一套裙子。”
秦央看着面前的裙子,随手拿起来,一套浅蓝色的裙,换上裙子。
霍艳今天休息,定了剧团附近的酒店,两人到的时候,她已经来了,身旁还坐着周知蕴。
周知蕴见到秦央跳了起来,想要靠近秦央的时候,陡然觉得寒芒在背,忙同一旁的秦老师傻傻一笑:“秦老师,中午好。”
“你怎么也在?”秦时砚有些意外,同霍艳开口:“晚辈在这里,有些事情不好说。”
“秦老师,我们是同辈。”周知循急得跳脚,指着自己证明:“我只比您小一点点而已?”
秦时砚扫了她一眼,目光淡淡,语气犀利:“是吗?我在你这个时候已经拿奖了,你拿了吗?”
周知蕴圆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愧疚地低下头,霍艳打圆场,笑呵呵开口:“好啦好啦,先吃饭,吃过饭,蕴蕴先走。”
四人落座,秦时砚带来自己的礼物,一份雪燕,递给霍艳,直接开口:“昨晚央央在我这里,不好接电话,您别生气。”
“我昨晚还是从小同事那里知道的,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霍艳笑了笑,“我还看了直播,不过乱七八糟,弹幕刷的太快了,看得我眼睛疼。”
她笑呵呵地应答,皮肤保养得也不错,已经五十岁了,说话也是细声细语。
接下来,秦时砚说起其他的事情,将话题带了过去。
吃过午饭,周知蕴识趣地出去了,秦央也与霍老师致歉,跟着一道出去。
门关上后,秦时砚开门见山:“我想让央央回来。”
“你是知道康曲茗要离开,对吗?”霍艳并不意外,康曲茗来后,秦央因故辞职,康曲茗顺势顶上了秦央原来的位置。
康曲茗背后是有人的,也有天赋,年轻人潜力足,耐心学几年,会有大成。
秦时砚点头,“您看?”
“我没什么意见,央央自己愿意吗?”霍艳懒懒抬眸,视线定在秦时砚瓷白的*肌肤上,劝说她:“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不能代表央央自己。我看央央并没有回来的意思。”
刚刚进门时候,秦央态度一般,并不热络,如果想回来,不会这么冷淡。
霍艳说:“你觉得的好,不代表她会认同。你让她自己选择,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需要静一静。”
门外离开的周知蕴和秦央并没有走远,选了卡座坐下,要了两杯果子。
周知蕴见四周无人,悄悄地问搭档:“你是不是和秦老师在恋爱?”
秦央眼皮一跳,正想回应,周知蕴又八卦地问一句:“秦老师是不是你的小姑姑?”
第14章 你喊我什么。
接连两个问题都存在道德问题。
既然是小姑姑,怎么会是情侣,乃至恋爱。秦央伸手在杯子上点了点,眉眼柔和了下来,声线也裹上平和的力道:“她是秦家的女儿,我也是,但我是被抱错的,康曲茗才是真的。至于恋爱,算是吧。”
两年前开始,她们就是情侣关系了。
从她开始着手接手梁祝的排练开始,她利用学术问题频繁去找秦时砚,频繁出入她的房间。
秦时砚回到家族后,快速站稳脚跟,她时常回老宅,在母亲面前扮演听话的女儿,这一举动,刺激了裴云霁。
那些时日,秦央也趁机搬回了老宅。
她平静的语气,让周知蕴激动起来,但在大厅广众下只能压低声音:“抱错、你们是先知道抱错才确定关系吗?”
秦央沉默,淡淡一笑,闭了下眼睛,顺序有那么重要吗?
她只说:“我和秦时砚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我可以喜欢她。
她从小就喜欢跟着秦时砚后面,秦时砚去哪里,她去哪里,她有什么事情,秦时砚也会在第一时间内出来解决。
秦时砚是长辈不假,可只大她六岁,她哥哥们比她也大了四五岁,只会觉得她烦,小姑娘矫情,爱哭爱闹。
细雨朦胧,润物细无声,没人可以拒绝秦时砚。
包括她。
她的回答不是周知蕴想要听的答案,康曲茗是三月前来的,秦央离开剧团,那什么时候发现抱错的?
只有发现抱错的,她们才会发展感情。
秦央面色冷了下来,裹上一层面具,好似拒人于千里之外,周知蕴是热性子,见她抵触就不好再问了,喝了口果汁,悄悄地说:“你很有眼光哦。”
对于秦时砚的赞美,剧团里最多的,她的剧照依旧在剧团前面挂着。周知蕴是后来者,对于前辈的事情,只能从其他人口中听来。秦时砚好像是因为戏曲奖都拿完了才选择退出的。
如同攀上高峰,觉得仅此而已,便又退下去,不再参与。
秦央的嘴角扬起,声音轻柔:“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一定,秦老师的追求者应该很多。”周知蕴开始八卦起来,秦老师露出优秀的一面,光这一面就很吸引人,更何况她还是景成医药世家秦家的女儿呢。
秦家是做医药起来的,周瑶意曾经发明很多项专利,这些都留在了秦家的公司里。
秦时砚不缺追求者,但最后选择了秦央,周知蕴莫名替搭档自豪:“那是因为你也优秀的,还是你是秦家的女儿,都不缺钱,以前和我在一起吃饭还要AA。”
秦央抿唇一笑,“你以为我是总裁呢,我也只是家里拿零花钱的人而已。秦家是一个家族,那么多孩子呢。”
十几个孩子呢,哪里就能挥金如土,秦时砚如今的家业,也是她自己挣出来的。
两人说了会儿话,包间的的秦时砚脸色不大好,霍艳看着她,建议中肯。
“她不想走这条路,你硬逼她没有意义的。”
秦时砚低眉,一股疼意丝丝绕绕地缠上她的心,秦央的路一直都是她来选择的。她闭眼睛,听着霍老师的声音。
秦央为什么走这条路,她最清楚。纵然目的不纯,但秦央走得很不错,稳扎稳打。
她有些慌,但还是尽力冷静:“霍老师,她现在有些麻烦,等解决后,她会……”
“阿砚,昨晚的热搜我看到了,你为了谁,我很清楚,舆论压力占据高峰,但你想过吗?闹得这么大,是秦央自己的本意吗?徐明颜是不对,你对吗?”
霍艳的声音、语调,都很平静,尤其是声音,带了些慈爱:“这件事过去了,你给她时间去沉淀,康曲茗也要离开,我确实喜欢秦央,但喜欢心无旁骛的秦央。你将我们热爱剧团的央央带走了,自己想办法还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门被推开,周知蕴匆匆进来,有些慌张,看向秦老师:“央央被一个男人带走了,不是,他说他是央央的二哥,在这里招待客人,想请央央去喝酒。”
秦时砚有些慌,站起来询问:“哪个包间?”
“不知道,不让我跟着。”周知蕴大口喘气,“那个男人有点嚣张。”
岂止是有点嚣张,是很嚣张,嚣张得过了头。
他用一句话就让秦央跟他走了。
他说:“我们家养你这么多年,陪我见个朋友,不行吗?狼崽子。”
在他们眼里,秦央就是狼崽子,这么多年来养不熟的狼崽子,日日跟着秦时砚,做人家的跟屁虫,跟他们作对。
秦央喜欢秦时砚,在秦家不是秘密,会说话的时候,小姑姑长小姑姑短,她很小气,但秦时砚同她要手中的糖果,她会默默地掰一半,递给秦时砚。
其他人乃至她的妈妈,都要不到一点吃。
后来,她要去幼儿园,第一天去,是秦时砚送她去,摸摸她的脑袋,送她进去。
旁边小朋友嚎啕大哭,秦时砚只说一句:“你乖乖上课,我来接你,如果哭,我就不来接你。”
秦央想要哭的嘴立即抿得直直的,乖乖地跟着老师进园。
放学的时候,秦时砚带着糖果来接她,牵着她的手,两人一道回家。
在秦央的二哥秦铭看来,秦央是大房的人,却跟着秦时砚后面,就是叛变。
因为秦时砚,秦央和两个哥哥的关系很不好。
秦央看着面前斯文败类样的二哥,倚靠着椅子,歪了歪头,秦铭的话很不客气:“你吃的穿的都是爸妈的,秦家养你这么多年,给我做些事情,怎么了?”
秦铭想拉资助,苦于无奈,今日请了人来谈生意,恰好对方喜欢秦央。
巧合的是在酒店遇上秦央,这不就是老天给他的助力。
秦央笑了起来,冷漠地笑容显得她尤为冷艳,她说:“你是不是被秦时砚逼疯了,和他谈生意?”
她指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说:“他家卖假药的,你知道吗?爆出来几回了,秦铭,你长长脑子行不行。”
虽然不知道秦铭要钱干什么,但人要有底线,她不屑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笑吟吟地端起酒杯,猛地一抬手,泼上男人的脸,秦铭几乎叫了起来:“秦央,你干什么。”
“我脾气不大好。”秦央的眉梢动了动,带了两分调皮,“秦铭,我要告诉小姑姑,你拿我做诱饵,小姑姑弄死你。”
提起秦时砚,秦铭的面上闪过惶恐,被泼酒的男人站起来擦擦脸上的酒,没生气,甚至看向秦央的眼中带了抹赞赏。
秦央透过那抹眼神窥见了些名堂,她站起身,忍耐了一番,这时门被推开,外面的空气飘了进来,净化包间内污浊的空气,让人慢慢缓过气来。
嚣张的秦铭本想骂人,见到来人后,脸色微变,但他还是故作冷静:“秦时砚,这是我们兄妹的事情,你别插手。”
“见到我,喊我名字?”秦时砚不疾不徐地走近,漫不经心地扫过秦央,见她情绪尚可,微微点头,随后教育秦铭:“见到我,应该喊什么?”
她的视线很冷,落在秦铭身上,神色清冽,“需要我教你吗?”
秦铭不情不愿地开口:“小姑姑。”
“其他人,滚。”秦时砚看向秦铭的客人,“你不滚?”
男人不满,扯了扯自己藏青色的领带,想说什么,秦央忽而提起酒瓶,吓得他立即蹿了。
“秦铭,你这么戏耍我,我和你没完。”
秦铭想追出去,门口的保镖拦住他,秦时砚懒散地坐了下来,视线浅浅略过秦央藏在裙摆下的一截纤白的小腿,她说:“坐下来,和你哥哥好好说,央央给他倒酒。”
9/85 首页 上一页 7 8 9 10 11 1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