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年那时候还没有恢复记忆,以为是对方给自己下了药。
听到这里,滕遇再也克制不住怒气:“该死的混蛋!”
“视频应该就是那时候被他拍的。”
滕遇为她的遭遇心疼不已,转身抱住她:“姐姐,都过去了。”
温祈年靠在她的肩膀:“别担心,他没能得逞,我逃走了。”
滕遇惊讶道:“真的吗?”
温祈年点头:“我当时意识昏沉,他见我无法反抗,放松了警惕,我趁机从……跑出了房间。”
滕遇听出她似乎隐瞒了什么:“跑出去了?”
“……嗯。”
滕遇狐疑道:“他没追上来?”
温祈年眨眨眼:“……追了,没追上。”
滕遇:“……你骗我。”一个Alpha追不上一个陷入发.情的Omega,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对视间,温祈年败下阵来,说出了当年从窗户逃离的事实。
滕遇简直大惊失色:“你……你跳下去了?!几楼?”
温祈年伸出五指。
“五楼!”滕遇猛地站起,声音发颤道,“你怎么能跳……你……你不要命了?!”
“一时情急,我没时间想那么多……”
“那可是五楼,万一……”滕遇背心发凉,惊慌地看向她,“你当时怎么样?是不是伤得很重?”
情况自然是不好的,不然也不至于在床上躺了半年才能下地。不过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温祈年不想让她太过担心,只摇头道:“不严重。”
滕遇眼睛顿时红了:“你不要骗我。”
温祈年拉住她的手让她坐下,安慰道:“不骗你,真的不重。那时是冬天,地上积了很厚的雪。”
雪再厚,毕竟是从十几米高的地方跳下来,骨折都可能是轻的,要是一个不小心,头撞地上,可能就……
想到这里,滕遇忽然想到一事,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你之前失去记忆,是不是根本不是从楼梯上摔倒导致的?”
温祈年愣了片刻,没料到她竟自己揣摩出了事情真相,只好叹了口气:“你想的没错。”
“我就知道……该死的尹世骁!竟然把你害成这样……”滕遇恨不能像前世一样一脚踩爆尹世骁的脑袋。
温祈年覆上她握紧的拳头:“都过去了,我现在好好的。”
滕遇呼出一口气:“后来呢,你报警了吗?”
温祈年摇头。
滕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为什么?!就这么放过了他?”
温祈年:“我失忆以后,家里出于对我的保护,没有选择报警。尹世骁被他大哥送去英国,这十几年都没回来。他爸爸去年查出胃癌晚期,他才借此回国。”
滕遇还是气不过,把温祈年害得那么惨,这种衣冠禽兽明明死一万次都不过分,竟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甚至现在还敢出现,又是打电话给温祈年,又是发这种视频给她,他到底想干什么?
“姐姐,他电话里和你说什么了?”
“让我明晚去和他吃饭。”
“这个混蛋……”滕遇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忙看向温祈年,“姐姐,你可千万不能去。”用脚也想得到尹世骁绝对图谋不轨,温祈年去见他无异于羊入虎口。
温祈年垂眸:“我必须去。”
滕遇一听急了:“不行!”
“他手里有视频。”
尽管最后并未发生什么,可那段视频一旦公布,没人会相信她。她终究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不堪承受千万人的诋毁和淫亵的目光。
“那我和你一起去!”
“他只让我一个人去。”
“不可以,姐姐,太危险了。视频……视频……我们报警吧?他用来威胁你的视频都会被警方封存的。”
“就算报警,他最多也就是被拘留几天,等他出来会更麻烦……”
滕遇一拳砸在沙发上:“那我就和他拼了!”
温祈年摇头:“别犯傻,你的命可比他的金贵多了。”
见她一脸烦闷表情,温祈年轻声道:“岁岁,我有一个想法。”
“或许该让他为过去做的事付出代价了。”
滕遇眼睛一亮:“真的吗?要怎么做?”
“强.奸罪的追诉时效是十五年,就算未遂也一样。今年正好是第十五年。”
“也就是说还有机会把他送进监狱?!”滕遇简直喜出望外。
温祈年:“如果顺利,他至少要在里面待五年。”
在华国,□□是重罪,就算未遂,量刑标准也是五年起步,更何况她当年因此受了重伤,量刑应该会更重些。
“那我们得赶紧报警才行!”
温祈年摇头:“还不行。”
虽然她家里人将尹世骁当年把她带进酒店的监控视频和她从窗台坠落受伤的证据都保存着,但毕竟时隔多年,警方调查需要一定时间。而且……
“知道当时房间里情况的只有我和尹世骁。如果他辩解,或者行使沉默权,拖过了最后半年的追诉期,那就真的没法给他定罪了。”
“那要怎么办?”
“如果能让他亲口承认当年的事,那就板上钉钉了。”
“你是说……套他的话?”
“所以我必须去。”
滕遇抓了抓头发:“可是可是……你一个人,这太危险了!不行不行,不能去。”
“我只要达到目的就离开,不和他过多纠缠。”
“那也不行!万一他想伤害你呢?”
“我有个办法,你不用在场也能了解所有情况。”
第102章 无耻之尤
“回去吧,不会有事的。”
小区门口,温祈年最后和滕遇交换了一个眼神,躬身进了车里。
滕遇目送轿车驶离,等它消失在视线里,她戴上耳机,转身跑回了小区。
几分钟后,一辆林肯飞行家缓缓从地库驶出。
鸳鸯阁私房菜馆,侍者领着温祈年来到二楼包间前便先行离开了。
她推门进入,没等看清里面的陈设,旁边走出来一个人。
“好久不见了,年年。”
尹世骁穿着深蓝色高定西装,手里拿着一支红玫瑰缓缓走到温祈年面前,将花递出的同时,将她上下仔细打量着。
温祈年摘下墨镜放进挎包里,面色冷淡:“寒暄就不必了,你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
尹世骁并未收回手,维持着刚才的笑容,就这么注视着她。
温祈年抿了抿唇,接过。
尹世骁笑了起来,转身走向餐桌。
温祈年边走边观察着包间的环境。
餐桌位于包间正中,复古的铜制吊灯朝桌面投射出暖黄昏暗的灯光,桌子正中的玻璃花瓶里插着三支玫瑰,左右边缘各摆着一盏白色蜡烛。
左面墙是酒柜,右面摆放着一套暗红色丝绒沙发,透明水晶珠帘在金色壁灯的映照下闪耀着莹莹光泽。
处处透露出刻意营造的暧昧氛围让温祈年不适地皱了皱眉。
走到餐桌前,尹世骁将高背座椅拉出来,示意温祈年坐下。
温祈年放下包落座。
尹世骁在她对面坐下,按了上菜铃,给她倒了一杯红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悠悠道:“手机关机了吗?”
温祈年冷眼看他:“你什么意思?”
“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有人不懂事在这种时候联系你。”尹世骁晃动杯中红酒,“还是说,有什么不能关机的理由?在和滕遇通话?还是在录音?”
温祈年手指微蜷,垂眸不语。
“啧,老朋友见面吃个饭,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尹世骁静静地注视着她。
温祈年从包里拿出手机,如他所说,手机显示正在和滕遇通话,而且打开了电话录音功能。
尹世骁朝她挑眉,温祈年拿着手机,犹豫几秒终是长按住关机键。
看着屏幕出现的关机动画,尹世骁笑了:“这才对嘛。”他扫了一眼温祈年放在一旁的包,“你说,包里不会还有录音笔什么的吧?”
温祈年冷着脸,将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除了一些化妆品和餐巾纸外,没有别的东西。
“哎呀,你看你,随口一说,干嘛那么较真儿。我帮你放回去。”
尹世骁说着顺势拿过她的包在内里一通翻找,所有隔层夹缝都不放过,没有任何发现。
他打量着温祈年的穿着:“你这身衣服,兜挺多呀。”
温祈年冷着脸起身,将上衣外套和裤子的兜都翻找了一遍。
“放心了吗?”
“都说开玩笑了,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懂幽默。”
尹世骁一笑,托起酒杯向她示意。
温祈年不为所动。
“给个面子嘛。放心,没加东西,没那个必要。”
在对方软硬兼施的目光下,温祈年沉出一口气,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可以了吗?说吧,你想怎么样?”
没等尹世骁回答,服务员敲门了。
菜品一次性上齐,尹世骁看着桌上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心情大好,伸筷为温祈年布菜。
温祈年伸手挡住碗口:“你知道我不是来吃饭的。”
尹世骁:“别急啊,饿着肚子怎么谈事情。”
温祈年揉揉眉心,只能等他吃完。
尹世骁却还不满意:“别人不吃光看着我吃,我会觉得不自在。”
温祈年皱眉,表情有些不耐:“你到底想怎么样?”
尹世骁:“我说了,吃饭,吃完再说。”
温祈年没办法,随意夹了一样菜放进嘴里,味同嚼蜡。
尹世骁倒是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感叹道:“在英国待了那么久,还是吃不惯那里的东西,干干巴巴,寡淡无味。还是回国好啊。”
“确实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为什么会被送去英国了。”温祈年淡淡道。
“忘记?我这人吧,别人对我好我不一定记得,别人要得罪了我,我就是到下辈子也不会忘记。这点……你应该最清楚吧?”尹世骁似笑非笑。
“那我又得罪了你什么?”
“谁叫你偏要和我最讨厌的人在一起!”
尹世骁冷哼,用一旁高脚杯中的柠檬水漱了口。
“我倒想问问你,我究竟哪点比不上滕遇?论以前,我堂堂公……”
公爵之子几个字还没出口,已经被温祈年打断。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尹世骁抬着下巴,傲气道:“现在又怎样?我是孚尹珠宝继承人,家财千亿,她一个从山沟沟出来,在娱乐圈混口饭吃的小破演员,拿什么和我比?”
“你应该问问自己,除了这一点,你还能拿什么和她比?”
尹世骁脸颊抽动,拳头握紧又松开,盯着她半晌后,回想起刚才收到的短信内容,终于笑起来,托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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