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安国本,朝臣们再提立太子一事,甚至有朝臣触柱死谏,形势所逼,皇帝不得不做决定。他立了皇后之子,也就是三皇子为太子。
之后,皇帝又将因战事受伤回京疗养的闻明月召进宫,住进月华宫偏殿,以便时刻保护承曜的安全。
原本大喜过望的皇后这时才明白过来皇帝此举的目的——这分明是将她的皇儿推出去当靶子,皇帝真正属意的东宫之主还是云遥之子承曜!
皇后嫉恨之下多次使计,奈何闻明月护云遥护的太紧,明刀暗箭皆被一一化解。
这日,月华宫内。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云遥正在教承曜学古人诗词,刚念一句,时年六岁的承曜突然说道:“阿娘,儿知道明月几时有。”
云遥:“嗯?”
承曜指向一旁的闻明月,笑着说:“阿娘您看,明月时时有。”
云遥和闻明月对视一眼,皆是露出了笑意。
“一个是天上月,一个是人间月,岂能一样?”云遥点点他的鼻子。
“那天上月和人间月,阿娘更喜欢哪一个?”
云遥愣了愣,看了闻明月一眼,见对方对上自己的视线,继而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露出的耳廓已经红了。
从小疼爱的邻家妹妹露出这种害羞情态,云遥心中怜爱不已,望着那人,柔声答道:“天上月再好,也只可远观,如何比得过人间月?”
“曜儿也觉如此。”承曜颇是认可地点点头,看向闻明月,有些好奇地“咦”了一声。
“阿娘你看,明月小姨脸红得好厉害!”
在云遥的教导下,私底下承曜都是叫闻明月小姨的,这一大一小关系也十分亲近。
云遥心中也有些好笑她的薄脸皮,十分善解人意的不再拿她逗趣,揉揉承曜的脑袋:“你这坏小子,小姨脸皮薄,不许欺负她。”
“唔……是。”承曜眨巴着眼睛看向闻明月,“小姨,曜儿错了。”
闻明月脸热得紧,嗔恼地睨他一眼:“明日把拳法多练二十遍罢。”
承曜:“啊?不要啊……”
当晚,闻明月正要睡下,却听见外面一阵喧闹声,便起身查看。
云遥睡梦之中被惊醒,走到殿门口见皇后带着禁军兴师动众地将月华宫包围,有种不好的预感。
闻明月站立一旁,神色淡淡。
云遥矮身行礼:“妾身参见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深夜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皇后却不理会她,转头问旁边低眉顺眼的小太监:“你肯定没看错?”
“回娘娘,奴才的的确确看见了。”
“来人,搜!”
“是!给我搜!”
云遥脸色十分不好看:“你们想从我这儿搜出什么?”
“等会儿自会见分晓。”皇后的眼中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嘲讽。
不久,禁军出来了。
皇后:“搜出什么来了?”
“回……回娘娘,什么也没搜到。”
皇后一脸惊愕:“怎么……怎么可能?”
云遥心知自己或许不明不白逃过一劫,面上却不显:“不知娘娘想从妾这里搜出什么?”
“看来是有小人作祟,诬陷妹妹。”皇后娘娘朝云遥笑了笑,接着目光凌厉地看向小太监,“来人,把这个信口雌黄的奴才给我拖下去,杖毙!”
小太监惊恐不已,挣扎着大声叫道:“娘娘!娘娘饶命啊!奴才刚才明明……”
皇后:“掌嘴!”
小太监话没说完,就被一巴掌扇掉一颗牙,一巴掌紧接着一巴掌,把小太监扇得满口鲜血,再不能语。
皇后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云遥看着皇后和禁军们离去的背影。皇后领着一帮人来搜,明显是有备而来。没搜到东西,只有一个可能。
她看向闻明月,问道:“明月,是你吗?”
闻明月笑了一下:“不用担心,有我在。”
接着,闻明月将她刚才发现有个小太监偷偷摸摸进了云遥的衣帽房藏了个玉扳指的事告诉了云遥。
闻明月从身上摸出玉扳指递给她:“喏,就是这个。”
云遥接过仔细看了看,冷声道:“听说二皇子有个玉扳指从不离手,想必这个就是他的。”
闻明月皱着眉:“所以她是想诬陷你和二皇子有……有染?”
云遥冷哼一声:“二皇子的荒淫无人不知,若是刚才这个玉扳指被搜出来,我恐怕在劫难逃。”
闻明月厌恶地皱着眉:“好一个一石二鸟的毒计!”
“多亏了你。”云遥看向她,目光柔软,“明月,谢谢你。你在我身边这两年,救了我和曜儿太多次。”当年那个总在她身后追着叫云姐姐的小孩,如今真的很可靠。
闻明月别开视线:“应该的。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去睡觉吧。”
回到自己的寝殿,闻明月躺着床榻上,睁着眼出神了许久。
……
回酒店的路上,滕遇和温祈年还有两位助理同坐一车,这段时间一直如此,剧组的其他人早就习以为常。
负责开车的人是江闻峻安排给温祈年的保镖之一。
自那天过后,江闻峻再不听温祈年的意见,不由分说安排了保镖过来全天候保护她的安全。除去车里这个还有四个,两人一辆车,将温祈年所在的这辆车牢牢地护在中间。
温祈年和江闻峻说留下一个人就够了,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结果被全家轮番教育,就连一向听她话的滕遇这回也没站在她这边,温祈年十分无奈地接受了现状。
晓蓁捧着手机兴致勃勃道:“诶,你们看尹家今天召开的发布会了吗?尹世骁又被骂了,被说是臭着一张脸道歉,一点也不诚恳。哈哈。”
叶菱也笑:“回回出现在公众面前都是一副鼻青脸肿的倒霉相,能开心的起来吗他?”
晓蓁:“那能怪谁呀?不都是他自己作的。”
这几天因为尹世骁车祸一事,网上着实热闹。
据说当晚尹世骁撞到桥墩后当场昏迷,是路人报的警。只能说高级跑车确实抗造,车都撞报废了,人还只是受了轻伤。交警部门根据医院的反馈和现场情况初步判断事故原因是酒后超速驾驶。
尹世骁在医院醒了以后却坚称刹车失灵了,一定是有人对他的车动了手脚。
警察经调查发现车子的刹车油管破裂,刹车油几乎漏光。正当网友们以为将要吃到一个惊天大瓜时,警方随后发布的通报表示经调查油管破裂并非人为,而正是车祸导致。
尹家今天上午召开了发布会。发布会上,尹世骁认可了警方的说法,表示自己当时意识并不完全清醒,并对自己酒驾的行为进行了道歉。
滕遇撇嘴:“酒驾就酒驾,找这么离谱的借口,以为拍电视剧呢?”
叶菱:“我倒是觉得说不定真有人对他的车动了手脚,网友分析得挺有道理。”
滕遇和温祈年忙于拍戏,对尹世骁车祸一事知道个大概,并没有过多时间去看网上的评论。
滕遇看向叶菱:“怎么说?”
叶菱:“尹世骁这种嚣张跋扈的性格,肯定结了不少仇,说不定真有人想要他的命。”
滕遇皱眉想了想:“可警方不是都公布事故原因了吗?”
叶菱:“有人说这是为了给公众一个交代。实际尹家私底下授意警方,不希望深入调查下去。”
滕遇:“为什么?”
“可能是怕拔出萝卜带出泥,要是真把背后动手的人查出来,肯定得又曝光出尹世骁以前做过的什么腌臜事。尹家前段时间才因为他股价大跌,这次肯定不想再横生什么事端了。”叶菱一笑,“我也是看网上看来的。”
晓蓁点头:“对对对,我也看了。还有人说这事是尹世泓策划的,为了独吞家产。尹世骁出席发布会,是因为有什么把柄在他哥手里,不得不表态,所以才臭个脸。”
“尹世泓不是这样的人。”一直没说话的温祈年此时说道。尹世骁是个人渣毫无疑问,但尹世泓的人品她是认可的,就算和弟弟关系并不亲近,他也不可能为了家产做出谋杀亲弟的事。
晓蓁:“温老师对他有了解?”话出口,她想起了温祈年的家庭背景,两家都是商业大亨,有了解也正常。
温祈年点头:“嗯。”
叶菱:“那可能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咯。要说他哥摊上这么个弟弟也是够倒霉的,一个在前面拼命惹事儿,一个在后面拼命收拾烂摊子,就这样还不被记着点儿好。”
“这种人渣败类,就该早点被天收了去。可惜怎么没把他给撞死。”晓蓁一脸遗憾。
叶菱:“真要是谁动的手,希望这位勇士别被抓了,再接再厉,争取下次为民除害。”
尹世骁对温祈年的所作所为,叶菱和晓蓁知道后也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会儿毫不留情地把人往死里咒上了。
滕遇和温祈年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思索。
“姐姐,尹世骁车祸这件事,难道真是有人……”
回到酒店,滕遇和温祈年一起进了她的房间,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要说仇家,两辈子加起来,她们无疑是和尹世骁结仇最深的,可这事儿并非她们所为。
温祈年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我给哥打个电话。”
电话里,江闻峻对尹世骁车祸一事似乎并不想多聊,而是和她有一句没一句说起了家常。
温祈年听出不寻常,他哥对尹世骁一直都是极其厌恶的,这次尹世骁出了车祸又侥幸捡回一命,江闻峻的态度竟出奇的冷淡。
原本的两分怀疑陡然变成了八分。再次追问之下对方才轻飘飘地说出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这次也会是下次,年年,别为这种人担心”。
温祈年哪还能不明白,气急:“我那是担心他吗?哥,别做不理智的事,我不想你有事。”
江闻峻失笑:“我又没做什么,能有什么事?别想太多,早点睡。”
没等温祈年多说什么,江闻峻挂了电话。
温祈年眉头紧锁。
滕遇坐她在身边,小声问道:“是大哥吗?”
温祈年沉沉一叹,点开手机找到了徐静珵的电话。
“你想让小静姐劝大哥?”
温祈年点头,滕遇却说道:“我觉得这种时候,谁劝都没用。”
迎上她投来的目光,滕遇抿了抿唇:“其实我能理解大哥的做法。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几次三番伤害我家人的人,何况尹世骁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混蛋。”
“五个保镖24小时保护,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要去做那种事……”
而且听江闻峻的语气根本没有就此放弃的打算,温祈年简直头疼不已。
“防得再紧,也难保没有疏忽的时候。尹世骁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比谁都清楚,新仇旧恨,他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他在暗我们在明,太被动了。”
“可这是法治社会!万一查到他头上……”温祈年揉了揉太阳穴,“简直是昏了头。”
滕遇搂过她的肩:“大哥只是太担心了,想尽他所能保护你。”
温祈年眼眸微眯看向她:“你好像很赞同他的做法?”
滕遇一呆,忙摇头:“理解,但不赞同。”
温祈年冷声道:“如果这种保护是以牺牲他自己为代价,我宁愿不要。”
温祈年一直都知道,她哥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对家人有极强保护欲。十五年前就那样放走了尹世骁,让江闻峻对她愧疚至今,尽管当时是出于对她的保护。所以,当尹世骁再一次做出伤害她的事,愤怒让江闻峻不顾一切。可她不能江闻峻为了她走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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