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温祈年一口否决,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那万一你又……又不舒服了怎么办?”滕遇低声说。
温祈年:“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多一次少一次没区别。”
滕遇心疼地皱眉:“姐姐……”
“滕遇。”温祈年打断了她的话,转过身看向她,表情变得严肃,“不可以这样。剧组每天的拍摄都是安排好的,如果随意打乱计划,会让很多人的工作白费。我已经不得已请假了,你要是再请假,会很麻烦。你是演员,不要因为我的事影响工作。”
“……我知道了,姐姐,我会认真拍戏的。”滕遇低头道。
温祈年点点头:“去吧,先回自己房间洗漱。”
滕遇只得应道:“好。”
她脱下浴袍换上了昨晚穿来的衣服,打算一会儿回去再换身干净的。
“一会儿直接去片场,不用过来了。”
“……好。”
滕遇穿好衣服,见她一脸倦色,帮她捻了捻被子:“困就多睡一会儿吧。”
“你买的药呢?拿来给我。”温祈年闭着眼睛说道。
“哦。”
服了药,温祈年对她道:“没事了,快去吧。”
滕遇点点头:“姐姐,我晚上再过来。”
“晚上再说,别一直想着我这边,好好拍戏。”
滕遇走了,温祈年趁着现在还清醒,打算去浴室冲个澡,一身汗湿了干、干了湿,黏黏腻腻很难受。还有床单被褥,也要叫保洁来换过。
滕遇回到自己房间,也进了浴室。
浴室水汽蒸腾,莲蓬头的水淋漓而下,水流源源不断顺着单薄的肩颈一路往下,途经起伏的山丘,来到平坦紧实的腹部……
一整夜的亲密让她和温祈年的信息素相互浸染,不知想到了什么,身体又有了转醒的趋势。
滕遇抿紧了唇。
***
片场。
【之前的案件还没有找出凶手,城里又出现了一起命案。
尸体在一家酒吧后门的小巷中被发现,致命伤是胸口的两刀,额前有一道五公分左右的竖直刀伤,除此之外,他牛仔裤的裤链开着,要害处一片血肉模糊。
韩书也观察四周,发现小巷里唯一的监控似乎被破坏了。
手段如此残忍,显然不是为谋财。高国进判断凶手大概率是女性,且对死者有强烈的恨意。
韩书也提出了自己的猜测——额前那道刀伤十分刻意,像是凶手留下的标记,或许代表数字“1”。
如果这一猜测正确,意味着可能很快会出现“2号”被害人。
现场勘验后尸体被运送回局里,韩书和师父高国林留在现场对相关人员进行问话。
报案人是酒吧经理,韩书也介绍道:“你好,我们是市刑侦支队的,这是我们支队长。”
“支警官,您好您好!”经理忙上前握手笑道。
韩书也和高国进对视一眼,忍着笑道:“什么支警官,我说的是支队长。”
“噢!是是是,瞧我这不会说话的,支队长,支队长您好!您这姓还挺少见的哈。”
韩书也捂嘴轻笑。
高国进无奈摆摆手:“我姓什么不重要,说正事儿。你认识死者?”
主管点头道:“认识,他是我们酒吧的常客。”他左右看了一眼,低声说道:“他是这一带出名的混子,大家都叫他闫哥。”
韩书也:“知道他本名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们这些道上的,出来混都不用真名。”
高国进:“你具体说说,当时发现尸体时的情形,回想一下,当时现场有没有什么异常。”
“当时我在例行巡视,注意到后门开着,我就去看了一眼……”
询问完经理,韩书也和高国进再次来到酒吧后巷寻找线索。
韩书也在巷尾的垃圾堆里找到一个钱包,里面除了有死者的身份证外,空空如也。
稍加思索两人便明白了,杀人的和拿走钱包的不是同一人,而且拿走钱包的很可能是尸体的第一发现人。
高国进将钱包装进物证袋里,韩书也注意到有个一头黄毛的小年轻笑嘻嘻地走进巷子里,看见有警察拔腿就跑。
韩书也立马追了上去。追了三条巷子,翻过两道围墙,终于在对方爬上铁门即将逃走的时候,韩书也猛冲过去一脚蹬墙壁上,借力跃起,一把将人拽了下来。
黄毛还想跑,韩书也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他肩膀,随即身体向后拧转将小黄毛摔倒在地,跪压在他身上。
“哎哟疼疼疼——警察叔叔轻点儿,我不敢了……”小黄毛痛叫出声。
“还跑吗?”韩书也手上用力。
“哎哟——不跑了不跑了!”小黄毛扭着脖子向后看,嘿嘿一笑,“原来不是警察叔叔,是警察姐姐啊。”
“少废话!说,干什么了?为什么跑?”韩书也沉声问道。
“这不是急着回家吃饭吗……”小黄毛半边脸被压在地上依旧嬉皮笑脸。
“回家吃饭翻墙走啊?你自己信吗?”韩书也将人拽起,“认识死者吗?”
小黄毛立刻摇头:“不认识。”
韩书也笑了一下:“我说是谁了吗你就不认识?”
小黄毛摸了摸脸上的沙土,干笑道:“这不是昨天我经过这里碰巧看见你们警察在调查现场,我就过来看了一眼。”
韩书也瞥见他手臂内测和闫鹏同样的纹身,一把抓住他的手将纹身暴露出来,笑道:“这纹身挺眼熟啊。”
小黄毛想把手抽回,用了些力,韩书也纹丝不动,他干笑道:“警察姐姐,这纹身吧,我们这一片好多人都纹,热门款嘛……”
韩书也:“少给我打马虎眼儿!说!和死者什么关系?”
“我说了,没关系啊……”
这时高国进也跑了过来,边喘气边笑着说:“唉,真是年纪大了,体力真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韩书也:“师父哪儿的话,您年轻着呢。我还等着您和师娘给我生个妹妹呢。”
高国进佯怒道:“去,说什么呢你。我都多大年纪了!”
韩书也笑:“也不是没可能啊。”
小黄毛乐得看戏,咧着嘴笑。
韩书也突然厉声质问道:“笑什么笑!说,钱包里的证件都哪儿去了?”
黄毛吓愣了:“证件?我没动证件啊!我只……”
韩书也和高国进对视一眼,笑了:“只什么?”
小黄毛心知上了当,闷不作声了。
“行,回局里慢慢说。”韩书也二话不说给他上了手铐。
“诶,诶别啊警察姐姐,别抓我,我没犯法啊!”小黄毛忙说道。
韩书也不理会他的辩解,将人押走时,后脑勺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她回头一看,笑得讨巧:“师父~”
高国进瞪她:“长进了啊,敢开我的玩笑了!”
韩书也嘿嘿一笑:“这不是为了让犯人分散注意力,放松警惕嘛。”
小黄毛急了:“诶诶诶警察姐姐,你可不能这么说!我没犯什么事儿啊,怎么就成犯人了我?”
“你闭嘴。”韩书也杵了他一下。
高国进没打算轻易就揭过:“那你就拿师父我开涮啊?你一小姑娘,说这话也不嫌害臊!”
栽在这里的小黄毛一脸赞同:“是啊,警察姐姐,你怎么能……”
“闭嘴!”韩书也又杵了他一下,转头对高国进笑得乖巧,“师父,不是说您哈。”
高国进瞪着眼,看着韩书也带着人逃也似的离开,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感慨道:“老韩啊,你这女儿,可比你讨人喜欢。”】
“卡!好了过了!”
从下午两点到六点,这部分剧情拍了照整整四个小时。听见导演说“过了”,几人不约而同地呼出一口气,都笑了。
饰演小黄毛的演员名叫丁海潮,今年26岁。由于外形并不出色,常常在各个剧组里出演一些反派小角色。工作人员过来帮他解开手铐,滕遇见他半边脸脏兮兮的,忙拿来纸巾递给他:“不好意思,刚才有没有弄伤你?”
“没事没事。”丁海潮动了动肩膀,笑着说。
“滕遇这套擒拿动作练得很好,很熟练啊。”王绪明说道。
“多亏谢老师的指导。”滕遇说道。
今天还剩最后一场戏要回影视城拍。趁大家在收拾机器设备,滕遇赶紧拿出手机察看有没温祈年回过来的微信或是电话。
没有,还是没有。无论是微信还是电话,都没有任何回复。担心和焦躁占据了心头,她恨不能立马飞回酒店。
今天的拍摄任务比较重,晚饭是回程的路上在车里吃的。
晓蓁见一向对食物有着强烈渴望的滕遇连餐盒都没打开,不禁疑惑道:“疼疼,你怎么了?怎么不吃啊?”
滕遇仰面靠在椅背上,摇摇头。姐姐现在正受着折磨,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哪来的心情吃饭。
“是不是上午太累,累过劲儿了,没胃口?”晓蓁关心道。
“没。”滕遇有气无力地应道。
“多少吃点儿吧,还有一场戏,拍完就能回酒店休息了。”
滕遇长出一口气,坐起身打开了餐盒。晓蓁说的对,只有调整好状态,尽快完成今天最后一场戏,才能早点回去。
回到影视城后,演员们进了化妆间。影棚内“警局”的场景是之前就搭建好的,剧组工作人员架好机器,布光,调试设备,一切准备就绪。
接下来这场戏是韩书也审讯小黄毛的戏。
【回到警局后,面对警方的审问,小黄毛又开始了装糊涂。鉴识员提取了他的指纹,将其与在死者钱包上提取的指纹对比,确定拿走死者钱包的人正是小黄毛。
韩书也将指纹鉴定结果放在了小黄毛面前,警告他再不说实话,他会成为这起凶杀案的头号嫌疑人被重点调查。
小黄毛虽有些油嘴滑舌,胆子却小,被韩书也一吓就说出了实情。原来他非但认识死者闫鹏,还是闫鹏的手下之一。
“……前天晚上我到酒吧玩,在后门尿尿的时候正巧看见老大和一个女人在亲热。老大看见我骂了我几句,让我快滚,我就赶紧进酒吧了。”
韩书也:“看见那女人长什么样吗?”
黄毛摇头:“没……当时太黑了,老大又挡在她面前。”
韩书也:“后来呢?”
“后来……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老大还没进来,我有点好奇……不是,有点担心,就偷偷去后巷看老大还在不在。结果就看见老大倒在地上,浑身是血,那个女人也不见了……”黄毛咽了咽口水。
那女人八成就是凶手了。韩书也面不改色:“继续说。”
“我吓得要死,大着胆子过去看,发现老大真的死了。我就……”黄毛瞥了一眼物证袋里的钱包,“我就拿走了他的钱包,把里面的钱拿走,钱包就随手丢进了垃圾堆里。”
韩书也点点头:“看见有人死了,不第一时间报警,反而偷走死者的钱包。”
黄毛哭丧个脸双手*合十:“我错了警察姐姐,我鬼迷心窍,给你们添麻烦了……”
韩书也:“真的没看见那女人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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