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遇气闷地点了返回:“姐姐,你上热搜了。”
温祈年停下动作,看向她:“怎么了?”
滕遇把手机拿给温祈年:“你看要不要公关一下。”
温祈年随便看了看就把手机还给了她。
滕遇:“……不处理一下吗?”
温祈年淡声道:“不用管它。”
对于这种报道,江闻峻向来放任自流,自己以前还会发声明辟谣,后来就干脆冷处理了,反正这种捕风捉影的消息对现在的她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滕遇对于昨晚江闻峻对温祈年的殷勤态度记忆犹新,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姐姐,你……”
“怎么了?”
“你也喜欢江总吗?”
也喜欢?温祈年眉头一皱,看向她的目光带了些审视的意味:“怎么?你喜欢他?”
滕遇愣了一下,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问你,你喜不喜欢……”
怎么这小孩也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温祈年停下了动作,勉力站起身:“这和你没关系吧?”
滕遇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抱歉,我多问了。”
锻炼后大量出汗让她的黑色短发变得湿漉漉的,小脸更加白净清秀,此时低垂着脑袋活像只淋了雨的小狗,看着竟有些可怜。
“我不喜欢他。”温祈年走到一旁将擦汗毛巾挂起,准备做拉伸。
滕遇闻言抬头看她:“是嘛……那太好了。”
这样欣喜的眼神让温祈年不得不再次提醒道:“滕遇,我还是得提醒你,我说过不会喜欢你的。”
滕遇嘴角的笑容散去:“是因为我年纪太小吗?”
“和年纪没关系,我不会谈感情,不管对方是谁。”
“……我知道了。”
“所以你不要在我身上付出感情,不会有结果的。”温祈年的声音理智到近乎冷酷,“最好我们能保持单纯的身体关系。当然,如果你什么时候觉得不想再继续这样的关系了,可以随时结束。”
滕遇压下心中失落,露出微笑:“我明白的,这些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你明白就好。”温祈年淡声说。
感情这事,她在年少时也曾有过期待,尤其是见证了哥嫂的爱情后。可不知为什么越长大越抵触,只要想到要和某个男人度过一生,从此相濡以沫,亲密无间,她就没来由的从心底里产生厌恶。她曾经怀疑过自己的性向,可和女性的接触虽谈不上厌恶,不过也是无感。
至于滕遇,她的确是个例外,这段关系始于阴差阳错,恰好她对和滕遇的身体接触并不反感,双方各取所需就好,再进一步,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她其实是个很自我的人,不想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的想法,现在的状态就很好。爱情于她而言并不是必需品,她的人生已经足够精彩,自在而充实,不需要一段没有定数的感情分散她的精力。与其谈感情,不如多塑造几个角色来得实在。
“那,我的喜欢会给你造成困扰吗?”滕遇轻声问道。
“给我倒是不会。”温祈年看向她,眼神平淡如水,“感到困扰的会是你自己。”
滕遇连忙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她试探道,“那我可以喜欢你吗?如果你不觉得困扰的话。”
温祈年:“……随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
拉伸过后,温祈年拿好手机和毛巾:“我要走了,你呢?”
滕遇:“我也好了。”
出了电梯,两人一道往房间走。
“姐姐,我回房间了。”滕遇拿出房卡,回头对温祈年说道。
“方便去你房间坐坐吗?”
滕遇“啊”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
温祈年点头:“我先回去洗个澡,等会儿来找你。”
第31章 彻底被缠上了
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来了!”滕遇立刻跑去开门。
当晓蓁的脸出现在门口,她顿时有些无语。
“干嘛啊疼疼,一副便秘的表情。”晓蓁不解。
“你才便秘。”滕遇撇嘴,“找我什么事?”
“十一点了,问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要点餐了。”晓蓁晃晃手机。
“你点你的就好了,我的我自己解决。”滕遇看了一眼斜对面紧闭的房门。
“哦,好吧。”
滕遇正要关门,晓蓁伸手挡住:“你别点太多了哦。”
“知道了。”
刚要关上,又被拦下。
晓蓁:“疼疼,你干嘛急着赶我走?”
滕遇:“……没啊。”她看了看手里的毛巾,“我要吹头发了。”
“好吧,我走了。”
过了一会儿,门再次被敲响。
滕遇放下吹风筒去开门,扬起的笑容又凝固在脸上。
“……怎么又是你?!”
晓蓁嘿嘿一笑:“那什么,我们不是下午的飞机吗?等下要我过来帮你收拾东西吗?”
“不用了,我不是一直都自己收吗?”
“这不刚领了你的红包,不表现一下,我良心不安。”
“收的时候也没见你犹豫一秒。”滕遇白她,“快走快走,我头发还没吹完呢。”
刚拿起吹风筒,门第三次被敲响。
“你干嘛——”抱怨的话还没说完,滕遇眼神一亮,“姐姐?”
“不欢迎?”温祈年挑眉道。
“不是不是,我以为又是晓蓁。”滕遇摸摸头,忙让开身道,“请进。”
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姐姐,坐。”
温祈年坐在床边,接过滕遇递来的水,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
“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滕遇坐在她旁边,率先开口道。
温祈年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问道:“滕遇,你有哥哥或者弟弟吗?不是亲生的也算。”
滕遇:“嗯……非要说的话,算有个弟弟,怎么了吗?”离开那个家十年了,也就前些年为了迁户口回去过一次,见到了那名义上的弟弟,现在……大概在读大学?
“他的小名是不是岁岁?”
乍然听到这个称呼,滕遇是惊喜的,接着又有些迟疑地看向她:“你……想起来了?”
温祈年点点头。
“等下,姐姐,你刚才说,岁岁……是我弟弟?”滕遇不解,“和弟弟有什么关系?”
“不是吗?那是哥哥?”温祈年也糊涂了,只得从头解释道:“滕遇,是这样,我看过你的一张照片,你戴了一枚胸针,那个胸针原本是我的,很多年前我把它送给了一个小孩,我不记得他大名了,只记得叫岁岁,和你长得很像。你刚才也说,你有个弟弟……”
滕遇沉吟片刻:“你先等等。”
她打开行李箱摸索了一阵,找出一个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拿到温祈年面前:“你是说这个吧?”
温祈年只看了一眼就十分确定地点了头:“是他送你的吗?”
滕遇:“……其实,这个是你亲手送我的。”
温祈年一脸讶异。
滕遇:“你刚才说的岁岁,就是我。”
温祈年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是真的。那时候纪念品被坏人踩坏了,所以你送了我这枚胸针。”
“真的是你……”温祈年再一次震惊了,“你怎么变女孩儿了?!”
“……我一直都是女孩儿啊。”滕遇哭笑不得。虽然从小到大因为被认错性别闹出的乌龙不少,可这回误会也太大了。
温祈年蹙眉:“是吗?”当年岁岁瘦不伶仃,留着寸头,小孩子的声线是男是女又不太明显,她一直以为是个小男孩来着。
“你小时候头发为什么剪那么短呢?”
“嗯……要干活,要学习,寸头方便,养母就用推子帮我剃了。”
温祈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是很快就接受了“岁岁”原来是个女孩的事实。
“后来呢?上大学了吗?”
“有,去年刚毕业。”
看来滕遇的养父虽然贪财,却也还算守信用。温祈年点了点头,又觉疑惑:“我记得你百科资料里说你16岁就出道了,怎么会这么早就进娱乐圈了?”
“嗯……其实我是先进娱乐圈,后来才考上大学的,中间差不多停学了三年吧。”
“这是怎么一回事?”
当听到滕遇说起自己中考考上了重点高中,养父母却以家里没钱为由不让她继续上学时,温祈年的眼里划过一丝寒意。自己当初明明打了二十万给她的养父。就算是非义务教育阶段,学费减免后也根本花不了多少钱,就是读完大学,二十万也还能剩下大半。
当初电话里那男人信誓旦旦地保证会供岁岁上完大学。温祈年原想着有自己施压,那夫妻俩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照当初说的做。谁能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我很抱歉。”温祈年叹了口气。
滕遇不解道:“为什么道歉?又不是你不让我上学。”
温祈年低声说:“我承诺了会帮你,却没能做到,还把你忘了,号码也换了……”被迫结束学业,又联系不上自己,她一定很无助吧?
滕遇睁大眼睛:“这怎么能怪你呢?这种事谁也没办法预料啊!况且……”她声音低下去,“都到了失忆的地步,你当时一定伤的不轻。人没事就是万幸了,别的都不重要。”
对上她真诚又关切的目光,温祈年的心里涌上一阵暖意。
当年那起意外,她确实伤得不轻。不是昨晚提及时的轻描淡写,事实上,除了头部,她的身体包括内脏都受伤严重,足足昏迷了一个月,醒来以后又在床上养了半年才被允许下地。之后,母亲陪她前往法国进行康复治疗。
受伤后的一年多里,她和国内几乎断了联系。每天的复健令人煎熬,更折磨人的是每个月那特殊的几天,她不得不以“肚子疼”为借口卧床休息,在母亲担忧的目光和殷切的照顾下强撑过三天,那种可怕的经历她至今不愿回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昏迷以及卧床的那半年里,不知是不是因为药物的关系,“生理期”放过了她。
见对方不语,滕遇再次劝慰道:“姐姐,你真的不用耿耿于怀。其实就算你没换号码,我也没办法联系你了。”
“为什么?”
“手机被他们发现了。养父和我抢,我不给,就……就摔坏了。”
因为这件事,滕遇原本恨透了吴财民。现在一想,没了手机倒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她不会因为打不通姐姐的电话而伤心了。
温祈年却是对那夫妇俩的厌恶又深了一层。想到滕遇还是个小孩就被迫辍学,千里迢迢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打工,看向她的目光带了些心疼:“和我说说你离开家以后的事吧。”
“唔……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刚开始那段时间就是到处打工……”怕对方担心,滕遇并未细说,轻松地笑了笑,“不过我运气好,有人拍了我的视频,然后就在网上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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