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绿宝园别墅那间透明的花房里,垂丝海棠就挂在你的头顶,我们在那张胡桃木的桌子上,你的视线正好能看到月亮。”
omega耳根子都烧的通红:“你别说了。”
第68章 最甜的草莓。
男人性感苍白的手背青筋暴起。
被他掐紧在掌心里小兔子, 像朵娇艳盛放的血色玫瑰,在暗夜里依旧流淌着最浓郁鲜艳的颜色。
带着诡异又危险的妖冶,诱人采摘。
只要自己稍许用力, 就能把那花瓣碾成粉碎,alpha骨子里最原始的恶劣和破坏力,不受控制地快要冲破他的心脏。
“乖宝,乖宝……”
陆思言不自觉的发着抖,指尖抓紧了男人衣袖,即便意识混乱模糊,也要努力回应:“肖晏修。”
在掌心里不断升腾的热度, 圆滚滚的粉灰色兔子尾巴,盛夏夜里沉闷燥热的风……
每一样,都发挥了最恰到好处的催化作用, 熊熊大火毫不犹豫的点燃他们之间连接的引线。
等待震天撼地的爆炸。
车轮周围及身后,簇拥着大片繁盛茂密的虎头茉莉, 花瓣层层叠叠, 大且紧实。
甜蜜馥郁的芳香,却也完全遮盖不住凶狠散开,四下冲撞的暴躁雪松, 和一点一点溢满而出, 温柔安抚, 张开双臂耐心接纳的清甜佛手柑。
“肖晏修,肖……晏修。”
omega被人用力推进后排车位,蜷缩在座椅缝隙间,后腰硌着安全带的金属纽扣,蝴蝶骨在慌乱间撞到车门把手。
“叮呤哐啷”的仓皇闷响。
让小兔子受到了些被粗鲁对待的惊吓。
他雾蒙蒙的双眼害怕地睁大了,看清自己眼前的男人, 强势侵略的S级信息素,铺天盖地,如乌云过境般。
压制的人动弹不得。
原本也算宽敞舒适的车内空间,突然被缠绕中的AO挤满了全部,完全没有再多一点的活动范围。
连呼吸都得偷着空隙里的氧气。
让人几度窒息。
却也别有滋味。
挣扎间不知撞到哪处,小兔子的网洞丝袜被勾住,“撕拉”一声,扯成碎片。
刹那间的寂静里,陆思言听见肖晏修猛然间倒吸一口凉气,黑暗逼仄中被放大的五感,让他似乎也能感同身受的体会到男人快要拉不住的理智。
强力隐忍过后的爆发才最恐怖。
从车窗外透进来的昏暗路灯光,明明暗暗的摇晃在头顶,让人时醒时醉。
蓝色无尽夏的绣球花,从枝头垂落,抵了两朵在窗沿边,和斑驳光影融汇交合。
水光淋漓的绽开盛放在一起。
像是裹满了晨露和雨雾。
他们结束在肖晏修今年生日的最后十秒钟前,兔子彻底没了力气,连手指尖都抬不起来。
身体软绵绵的倒进真皮座椅里,有些犯困的平缓着呼吸,又突然想起些什么。
于是猛地撑起半截腰背。
泛起红意的眉眼间尽是细密汗意。
“完了,完了,我们还没有吃蛋糕,吹蜡烛。”
男人被他吓了一跳:“……”
还当是什么重要的:“没吃就没吃。”
他本来就不爱吃甜的。
可陆思言却不同意:“那是我亲手做的,特别特别好吃,草莓也是刚摘下来的,很甜很脆。”
兔子伤心了:“早知道应该先吃了再过来的,我们连生日愿望都没许。”
他倒下来:“都怪你。”
肖晏修还当是什么事,男人手臂撑在他脸侧,指腹轻轻抚过omega被汗湿的发梢,然后抬起那委委屈屈的小下巴。
露出半截雪白纤细的脖颈。
丝丝缕缕的清甜果香顺着腺体阵阵发散。
alpha指腹轻揉,确切听闻从omega喉间滑出来的半句闷哼,断断续续,如隔靴搔痒般,让男人下定某种决心。
低头狠咬。
缓慢交织着的呼吸,在不经意间猛然加重,陆思言蹙眉喊了声:“疼”。
肖晏修这才抬头,露出獠牙,用手指轻擦过唇角,眸色中闪烁的光亮,隐约带着几分得意。
“吃到了,草莓,很甜。”
他指的是omega脖颈间那枚完整的吻痕。
像盛夏枝头那颗似坠非坠的浆果。
暗红的印记永不褪色。
陆思言反应不及,就这么痴痴地望着自己的alpha,看他俊朗英挺的眉眼,半掩进昏暗的夜色中,心动不已。
时间在这一刻跳到了00:00分。
他们在一起度过了这个美好难忘的生日。
omega伸手抱住alpha还未散去汗意的背脊,把自己的脸蛋贴在他的肩侧:“肖晏修,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说。”
男人脑袋搭下来:“说吧。”
在这个时候求情是最有效的,即便陆思言非常不想打破他们之间相处的氛围,但他也实在找不到别的更好,也更合适的时间。
omega轻轻推起男人的胸口,要和他四目相对:“我父母想见你。”
肖晏修愣了下:“嗯?”
陆思言慌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omega父亲得了癌症,他活不了多久了,当初在福利院,认亲结束后,只有他一个人来接的我。”
“在陆家也算是对我最好的人,我实在是不忍心。”
即便他更爱的小孩是陆时原。
但至少也分给过自己一丁丁点的真心。
“我不是逼你一定要答应他们什么,如果帮助陆家,会损害你的实际利益,你也可以拒绝,不用顾虑我的感受……”
陆思言紧张的话没说完,男人就用食指点住他的唇面,阻止了接下来那些没有意义的生分。
见个面而已。
还不至于要他的omega开口来求。
再说就算是陆思言蛮不讲理的一定要他帮忙,这又能如何。
眼前这位可是他要爱一辈子的人。
别说这么小的事情,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抬手撑着。
“好,时间地点你们定。”
肖晏修懒洋洋地倒下来,把陆思言抱进自己怀里,下颌轻轻蹭着小家伙的兔耳朵。
男人的腿太长,伸不出去,只好用脚底踩住紧锁的车门,腿型弯起成拱桥的弧度。
“歇会儿吧,我也累了。”
半梦半醒间是男人把他抱回去的。
等到天亮后,alpha直接从房车出发去的公司,陆思言有气无力的趴在床铺里,拿手机给自己的omega父亲发了条短信。
对方随即回了数十条信息。
每一条都是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姿态放的如此卑微,也令人百感交集,愁思千绪。
陆思言打算起床简单洗漱,可谁知刚动了一下,后腰的酸痛牵扯着两条抽筋的腿,
害得他险些从床上滚下去。
“啊——”
omega轻呼一声,又趴在床上歇了半天。
他们见面约在下午14点,位置在肖晏修公司附近的一间高级茶室里,听说那是沈知晏名下的资产,还特地为他们预留了最大最复古的中式包间。
以“东方美学”为主题。
淡雅的墨色与茶香交织,竹林、池塘、飞翘的砖瓦屋檐,青石板铺开的小路,再搭配一场画龙点睛的暴雨。
自然与人文的意境翻倍叠加。
陆思言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进入茶室落座,父母也紧跟着赶来,但在进门之后没有看到肖晏修的身影,还是藏不住的失望。
但又不好发作。
身着宋制服饰的女性omega,进屋点茶都往返六次,足等了两个多小时,也不见有人来。
omega父亲难免焦躁:“言言,要不你给晏修打个电话吧,看看他是在忙还是忘了。”
“要是忘了,也正好能提醒他。”
陆思言安心抿着杯盏中的茶汤:“再等等吧,饿了就挑些别的点心吃。”
他不急不躁地,正要把点单的ipad递给自己的omega父亲,谁料突然重重拍在茶案上的掌心,震得整张桌子都打起颤来。
吓得陆思言和正要接ipad的父亲均是一惊。
“砰”地撞击闷响,似乎连桌子都要被掀翻了,omega父亲捂着心口惊叫:“哎呀,你要死呀。”
陆思面色不佳,也在忍耐,他脸色煞白地盯着眼前那个怒火中烧的男人,看对方横眉立目的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怒骂。
“外人还说你在肖家受宠,说肖晏修是真心喜欢你,那这是又什么意思。”
“新姑爷晾着岳父岳母两个多小时,天都要黑了,人还不来,给谁下马威呢?”
“他就忙成这样,连个电话都不打过来解释,还是说你也就跟外头那些暖床的没有区别,人家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这些难听的话早已听习惯了。
所以心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陆思言冷冷地望了自己的alpha父亲一眼,抬手抽出两张纸巾,用来擦拭桌案上溅出来的茶渍。
“天黑是因为下雨,现在才16点整,不过两个小时而已,这点诚意都没有?”
更何况他都还坐在这里,omega语调里完全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地说:“不愿意等就走。”
alpha父亲暴跳如雷,完全没有接受自己已经无权掌控儿女的事实:“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他恨不得能扑过来掐断陆思言的脖子。
也站起来打算要那么做了。
omega瞳孔收紧,强忍怒意:“你今天敢动我一下,我保证陆时原死得比谁都快,你们陆家的资产,也会立刻,全部掉进姜成泽的口袋里。”
这正是他的alpha父亲唯二在意的两件事情。
陆思言恶狠狠地:“不想等就滚。”
他也在此刻无比的痛恨自己怎么会是这种人的孩子,他们为什么要生下他,又不爱他。
“得脑胶质母细胞瘤的人怎么不是你。”
这样他就可以没有丝毫不安的和这家人彻底斩断联系。
那样恶毒的诅咒,从眸色里散发出的狠辣目光,可半点没有演的成分,alpha父亲被他这幅不共戴天的气势震住,一时有些心虚。
身旁的太太也埋怨道:“你是不是疯了,冲言言发什么脾气,晏修工作那么忙,他有事情耽误了也很正常。”
“你今天的情绪很不稳定,不如早点回家去休息吧,让我来和他们小两口谈。”
这赶人的意图也很明显了。
要他拉下面子去求这些小辈,尤其还要当着陆思言的面,从来都高高在上,享受极端父|权主义的男人,哪里受得了自己从神坛跌落。
他本就不想来。
更别说肖晏修也根本就不待见他们。
alpha父亲气冲冲的转身,临走前,还当着陆思言的面砸了一只蓝冰花的窑烧茶盏,借以虚张声势。
男人朝他冷哼,像是根本看不起这样,不过是以色侍人的omega,大步朝外。
他刚推开门,好巧不巧,就差点撞在一堵迎面而来高大的身影前,以及余光越过肩侧,看清对方背后密密麻麻,整齐紧跟着的黑衣保镖。
约有二十余人。
这样浩大壮观的声势,也依旧遮掩不住为首那位,周身散发出逼人贵气的alpha。
肖晏修齿尖咬着烟。
男人不偏不倚,正好挡住长辈去路。
他漫不经心地侧目,眼尾上翘,视线微微眯起,嗓音低且沉闷的问。
“岳父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第69章 陆思言的陆。
被拉长的尾音, 气息加重。
用最不经意的语气,讲着最压迫人心的话。
语调像是质问,更像是警告。
完全没把对方当做长辈, 只用高高在上的态度,气势倾压而下,眸色也变得阴沉。
肖晏修指间夹着烟:“进去。”
没有任何修饰,只用最言简意赅的词汇表达,但那话偏偏刺耳,让人听着倒好像说的是:“滚进去。”
陆思言的alpha父亲,猝不及防与他碰面。
五十余岁, 大风大浪都走过来的男人,心里准备不及,周身瞬间蹿满强劲寒意, 身体也僵硬住。
忽然间动弹不得。
世人皆知高嫁吞针。
一如陆时原此前阻拦所言,就算他陆思言靠着那股子狐媚劲, 能攀龙附凤, 他们陆家人也捞不着半分的好。
如今还真是吃饭儿婿坐主桌,岳父岳母站在旁侧给他斟茶敬酒,这话半分不假。
即便心里千万般的不服不愿, 但肖晏修不是陆思言, 这祖宗还轮不到自己来摆架子教训。
alpha父亲立马换了副嘴脸。
“误会, 误会。”
“我是看桌子上的茶凉了,想叫人进来换壶热的。”
“没想到正好碰见。”
“原来是晏修来了,没淋雨吧,路上辛苦了。”
“来来来,快进来,咱们一家人坐着聊。”
桌案上的陶茶壶, 分明还在用碳火煨着,壶嘴的小孔不断往外冒着热气,这是把他当傻子糊弄。
肖晏修冷笑一声。
被他严严实实挡在身后的陆时原,挣扎着大喊了声:“爸爸,救我啊,爸爸,救我。”
“时原。”
“时原……”
陆思言的alpha父亲和omega父亲,听见这声音,几乎同时扑过来,他们慌乱又紧张地大声喊着:“时原,你没事吧,时原……”
自从怀孕的事情爆出来后,陆时原就被姜成泽的人直接带走,扣押起来,姜家人放出话说不可能认这个儿媳,更不可能要这个孩子。
姜成泽这个人的手段有多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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