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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成功后被皇帝抓回来了(穿越重生)——蓉阿

时间:2025-06-26 08:40:51  作者:蓉阿
  乌罕达抱起他,让他去揽自己的胳膊。
  眼睛都哭肿了,裹着乌罕达的衣服,由他拿着帕子轻敷。
  小小的脸,如此柔弱。
  泪痕未干,凄惨可怜。
  乌罕达的心却酥酥麻麻,他放下帕子抱起谢承运。
  “阿云,你爱我吗?”
  谢承运抬眸去看他,眼里带着荒诞。
  “乌罕达,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抬起身子,与他面对面。
  “我们彼此都糊涂一点,对大家都好。”
  “我已经努力不让自己太清醒了,你也一样,最好别让我太清醒。”
  风吹动墨发,这是从箱子里出来后,谢承运第一次与他好好说话。
  乌罕达不语,谢承运也不去看他。
  “怎么,我脑子没有完全坏掉,你很不满意?”
  “还是你又要继续把我关进箱子,直到菱角磨平?”
  可谁知乌罕达却是哈哈大笑,笑得弯下了腰,捧着肚子。
  良久后才道:“我还在想,你要装多久。”
  随手将帕子丢在地上,风将它吹到山下。
  “你乖巧的样子我很受用,但哪不是你。”
  趴在谢承运肩头,莱茵山上常常挂着彩幡铃铛。
  他指向远方,“阿尔喜只告诉了你这里会有中原商人。可在草原,我们才是掌管生杀的猎人。谢承运,你以为他们真的可以带你回家?”
  “我们不如把话说开,就算可以,你敢回去吗?”
  “你的崽子可没我好说话,他连你的尸体都敢玩,你还指望他能放下吗?就算你回到了周家帐下,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周家的人,只剩下顾悯忠了吧。若被发现,你以为朱允胤会放过他?”
  扭过谢承运的头,乌罕达与他额贴额。
  “我不会放手。”
  “但你说的也没错,我们不如彼此都糊涂一点。我假装你爱我,你也试着接受余生在这里生活。”
  彩幡纷飞,本是挂在树上,却不知为何飘落。
  刚好落在了谢承运肩上。
  谢承运推开乌罕达,拿起布。
  上面是胡语,谢承运只会说,不会看。
  乌罕达看着他,神情有些奇怪。
  谢承运在里面读出了句话:原来你也有不懂的时候啊。
  不由有些恼:“我是中原人,会讲已经很厉害了。又没学过,看不懂不是很正常吗?我拿四书五经给你,你不是也不懂。”
  乌罕达忍着笑,“可是谢相,你把字拿反了。”
  谢承运脸上挂不住,把布条丢给乌罕达。
  他马上又黏了上来,贴着谢承运:“阿云想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吗?”
  举起红布,山下是牛羊。
  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谢承运听不懂。
  “这是我们这的揭语,意思是:流水山下,片云归洞。人生如云水,既来则安。”
  乌罕达抱起谢承运,天旋地转,谢承运连忙去抓他的衣服。
  “这就是天意,留下吧安珠。我虽然讨厌了点,但我愿意为你改。你可以不爱我,但试着爱一下草原吧。”
 
 
第49章 梦难长
  乌罕达抱着谢承运归家, 阿尔喜睁着眼看他。
  篝火上烤着牛羊,谢承运面带笑意与安格日说话。
  白皙的手腕挂着镯子,时不时撩一下散落的头发。
  阿尔喜端着碗过去,坐在他身旁。
  谢承运斜眸看了他一眼, 没有说话。
  安格日莫名感觉气氛不对, 却不知为何。
  阿尔喜拉他:“安珠。”
  谢承运将他的手拂下。
  最后阿尔喜站起身来, 指向角落:“我们过去聊聊?”
  “阿尔喜!”安格日皱眉, 刚想训斥。
  却被谢承运拦下,缓步走向前去:“聊聊。”
  角落灯光昏暗, 更显人苍白透明。
  谢承运看他:“怎么,难道就因为把你绑了,你便记仇到现在?”
  “安珠,到底是我记仇还是你在躲着我?”
  谢承运没有说话,阿尔喜要去拉他的手:“谢承运, 你觉得我怎么样?”
  往后两步躲过, 神情满是厌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
  “谢承运,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知道你会属于我。”
  “我身上也流着草原王的血, 我不比乌罕达差。”
  步步紧逼,将谢承运压入死角。
  见退无可退,谢承运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阿尔喜,论辈分我是你哥嫂。”
  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你又不爱他, 何必拿这说话?”
  谢承运一时有种有理也说不清的荒谬感,扶着脑袋:“我比你大。”
  “我娘也比我爹大。”
  “我是男的。”
  “我不在意。”
  谢承运看着他,眼眸乌黑:“可是阿尔喜,我不爱你。”
  阿尔喜没有说话,良久后伸手抚上谢承运眉眼:“没有关系, 你不爱阿哥,现在还不是只能呆在他身旁。”
  “这样的话,我也可以。”
  “啪!”
  瞬间一个巴掌打上了阿尔喜,不一会脸庞便逐渐浮肿。
  谢承运喘着气,指向远方:“你给我滚!”
  琥珀色的眼眸贪婪的看着他,因为生气,面若桃花。
  嘴巴开开合合,舌头红艳艳的。
  那一巴掌还带着梅花香,阿尔喜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干哑。
  谢承运见阿尔喜看着他不动,一把将他拂开。
  发丝飘过脸颊,阿尔喜止不住想:如果把他的长发扯住,谢承运是不是只能被迫回到他身旁?
  那么长的头发,如果可以纠缠在他身上……
  下身发烫,阿尔喜连忙回到自己的帐篷。
  安格日见只有谢承运回来了,不由疑惑道:“阿尔喜呢?”
  谢承运还未消气,冷声道:“不知道。”
  过了半晌又接了句:“可能先回去休息了吧。”
  安格日叹了口气:“阿尔喜是遗腹子,从小就没有父亲。我的前两个儿子都去长生天了,我不免会惯着他些。安珠,你理解一下我。”
  布满皱纹的手抚上谢承运的脸,谢承运看着她的眼睛,想到了自己母亲。
  远处帐中,阿尔喜拿着谢承运的衣物,痴迷的呼吸着。
  手在身下,空气里满是梅花与石楠花香。
  想象菩萨跌入泥潭,染上瑰丽色彩的模样。
  他那么白,会不会一掐一道红印子?
  他会不会哭着求他,还是咬着牙忍耐。
  自己到时候要不要慢一点,他身子那么弱,应该受不住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浑身被快感席卷。
  谢承运抱着酒,蹲在篝火旁,满脑子都是安格日的那番话。
  觉得自己真是幼稚,何必和小孩一般计较。
  少年时说得话,有几句能当真?
  乌罕达见谢承运喝闷酒,便来陪他。
  火焰撩的人脸发烫,乌罕达拿着酒,不愿他多喝。
  他们两蹲在一起,竟恍如回到了小时候。
  谢承运抱着腿:“我还是觉得你少年时更讨人喜欢些。”
  乌罕达也笑了:“你说巧不巧,我也这样觉得。”
  那时年纪小,中原与胡族还交好。
  谢承运端着酒杯,将酒倒在地上。
  这是在敬周避疾。
  谢承运问乌罕达:“马上清明了,你说会有人去祭奠他吗?”
  星星闪烁,风动树梢。
  谢承运又垂下脑袋:“我真是糊涂了,周家军与顾悯忠会回去看他。”
  乌罕达揽住谢承运的肩膀,深蓝色的眸子如纳木措:“阿云,我们就这样吧。我不去进攻中原了,我在这里守着你,再养个娃娃。”
  “我们彼此一起长大,周避疾死了,我来陪着你。”
  谢承运没有说话,眼泪缓缓流下。
  他是奉天将军,你是承运权相。
  原来天赐情盟,亦会散场。
  是是非非枯骨梦,笑看痴文章。
  乌罕达抚下泪水,指向远方。
  天地辽阔,群山巍峨,人生不过沧海一粟。
  “阿云,当你难过时便看看贺可蓝吧。你看他如此雄伟,你看他如此浩大。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拘泥于过往。”
  谢承运再也控制不住,用手捂着脸,埋进膝盖泪流满面。
  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哭。
  列祖列宗在上,会原谅我吗?
  小皇帝已经长大,我能不能为自己活一场。
  没有呜咽喊叫,只是一味的流着泪。
  六亲缘浅,时至今日,身边竟然只剩乌罕达。
  当年长姐拉着他的手,认下成王败寇。
  甚至咽气前,依旧念着他。
  可他回不去景山行宫,就像回不去梦中乡。
  乌罕达抱着谢承运,让他靠在自己的衣襟上:“我们不再打仗,让子民休息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想与你好好的。”
  睫毛被泪沁湿,草原落下蒙蒙细雨。
  谢承运站起身子,看向高山与远方。
  穿着胡族的衣裳,面对故土跪下。
  双手合一,虔诚得不像样。
  他说的话,乌罕达听不清,可谢承运一边说一边流泪。
  面色苍白乌发红唇,整个人诡艳异常。
  最后用力磕了三个头,良久才起身。
  看着乌罕达,缓缓道:“走吧。”
  额头红肿,乌罕达知道他已下定了某种决心。
  沉默半晌,便也跪下。
  对着刚刚那个方向,也磕了三个头。
  他的力气很大,甚至磕出了血。
  用俚语说了一长串话,又快又急。
  谢承运好奇问他,“你在说什么?”
  乌罕达露出一口白牙,配上带血的脑袋,莫名有些好笑。
  “我在向你母亲保证,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永远保护你。”
  “如果死了,便化身修罗,日日守在你身旁。”
  谢承运被逗笑,没有说话。
  乌罕达见他不信,便起身拉住了他的手腕:“我的祖母是草原最伟大的祭祀,这是她教我的咒语誓言,一定会实现的。”
  “我不是不信,乌罕达,我只是觉得我会比你先……”
  话还未说完,便被捂住了嘴:“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们中原,不是还讲究要避谶吗?”
  谢承运拉下他的手,最终还是没有多说话。
  乌罕达一直看着他,眉眼深邃,一动不动。
  小声道:“我这是在做梦吗?”
  “没有。”
  “我可以牵你手吗?”
  “可以的。”
  “那我可以与你在月光下接吻吗?”
  谢承运看着乌罕达,其实很想说你不要这么过分。
  但是看到那深蓝色的眼眸,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叹了口气,认命般道:“可以啊。”
  话还未说完,一个急切的吻便贴上。
  像个毛头小子,席卷着谢承运口腔。
  这个吻亲了很久,就到舌头都麻木,但却毫无情/欲色彩。
  乌罕达怕玷污了他,这是他少时便喜欢的对象。
  他们情路坎坷,如今终于得到,居然不知道这么办才好。
  只敢这样捧着,后悔做过曾经的事,还有谢承运的满身伤疤。
  终于分开,谢承运揽着衣裳,开口道:“回去吧。”
  “嗯。”
  洗漱完都快天亮,乌罕达死死抱着他,谢承运没有挣扎,只是安静的听他心脏跳动。
  “乌罕达。”
  “怎么了?”
  “你不觉得阿尔喜奇怪吗?”
  “他今天同我说了奇怪的话,我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乌罕达听了这话不由警惕起来,扯着谢承运的手,让他翻身看他。
  “阿尔喜说什么了?”
  谢承运蹙眉思考,他总不能说这小子喜欢他吧。
  这样未免太自恋了,以乌罕达的性格,估计还要以为他没安好心。
  毕竟他们哥俩的感情看样子很好,安格日也很照顾乌罕达。
  沉默了半晌,最终犹豫道:“他说他要当草原王。”
  乌罕达有些奇怪,思考片刻还是选择了没有多问。
  拉着谢承运的手掌道:“那也正常,毕竟他是阿爸弟弟的儿子。”
  “当年他阿爸未死时,本是定下由他的儿子当王。旺赤,胡达纳两个部落轮流辅佐。这样才能平衡,世代兴旺。但老草原王如今年岁已大,而阿尔喜尚小,这才由我为世子。”
  乌罕达抚摸谢承运的头发:“他年少,被人挑唆有这个想法也正常。反正我们不会有孩子,下一代草原王还是他。”
  见谢承运依旧眉头不展,乌罕达道:“快睡吧,我也不是好脾气的家伙。如果他真的傻到分不清大小是非,我不介意给他涨涨教训。”
  太阳已经透过白云,谢承运连忙闭眼。
  他认可乌罕达的本事,话已经带到,便不再多想。
  阿尔喜抱着谢承运的衣裳睡了一夜,梦里他们相拥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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