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随即从各个方向包抄过来。
陆南嘉后退一步,死死压抑着心里的紧张情绪。
他知道在没有别的环境优势的情况下,自己根本跑不过这些人,尤其是在这片满是废品和障碍的危险地形里。
……真倒霉。他才拿到一单的收入,可不想就这样被人抢走了劳动所得啊!
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试图用钱买命了……
陆南嘉深吸一口气,准备把包里的钱给他们。
在这种时候忍不住又开始幻想,要是Ares或者陆熵在身边就好了……随便哪一个在,都不会遇到这种事吧,唉!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几位做什么呢?”
陆南嘉下意识心头一震,抬头一看,顿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是,等等……那个一身同周围格格不入的闪亮银灰色西装的年轻男人,白梵因?!
那种住在城堡里的纨绔少爷,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一时间,曾经被白梵因囚禁的恐惧和得救的欣喜混在一起,变成复杂的震惊。
打劫的几人也纷纷回过头去,一开始还一脸警惕,但看到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人,还是个穿得跟只闪光孔雀似的年轻男人,顿时嗤笑起来:“干嘛,还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过来,也让咱们瞧瞧你有什么可以上贡的。”
陆南嘉下意识往白梵因背后四处张望。
这么有钱的少爷出门,还是到下层区这么危险的地方,不可能不带人吧?
保镖是不是就躲在暗处……
可是什么人影都没看见,白梵因居然就那么一个人悠哉悠哉地过来了。
虽然面无表情,但那张脸上的五官俊美得轻佻,仿佛下一刻就能从他那闪亮亮的外套里掏出一块手帕,再从里面变出一朵玫瑰花来。
陆南嘉:“……”
完蛋。少爷是不是离家出走微服私访,对下层区的危险毫无认知,就自己跑来玩了啊。
……还是说,他是追着他过来的?!
陆南嘉浑身震悚,忍不住在这样的场合里也立刻分心去回想自己身上是不是被白梵因放了什么能够追踪的东西。
而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砰!
沉重的撞击声、骨骼碎裂的脆响和惨叫声几乎同时传来,那边已经按捺不住动起手来了!
白梵因一个养尊处优、看起来并不算强壮的年轻男人,居然能在瞬间和几个人高马大的劫匪打成一团,一时间一片混乱,陆南嘉甚至看不清局势。
他也不想看。
陆南嘉的第一反应是转身就跑——被打劫很惨,被白梵因抓到难道就不惨吗?!
他一看到白梵因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浑身发麻,想起被他困在绿洲里的那几个日夜,那些被迫摆出的不堪的姿势,以及令他完全无法直视的欲望……
说真的,陆南嘉觉得再在白梵因手底下待一段时间,他就要变成变态了。
那个未来太可怕,根本不敢细想。他慌不择路地从另一侧冲下垃圾山,迎面跑进一条狭窄的巷道。
巷道两侧是破旧的钢板,锈迹斑斑地层层叠立着,里面的夹道黑漆漆一片,看着极为瘆人。
没跑几十米就到了头,那是一面封住了巷道的墙,墙面很高,只有大概一人多高的地方有一个极小的窗户一样的开口,没有玻璃,但尺寸并不大,看起来就像是浴室里的排气窗。
两侧厚厚的钢板都抵在这面墙上,并没有空隙可以钻出去。
陆南嘉见这里走不通,只好先躲在巷道的阴影里喘气,想歇一歇再折回去看看情况如何。
没想到刚缓过一口气来,往外走了几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正慢悠悠地由远及近,哼着轻柔的歌,伴着远处垃圾山上翻动的窸窣响声,在一片看不清晰的昏暗之中极为诡异——
“从前~有只小羊~逃跑啦。”
陆南嘉浑身寒毛直竖,扭头就跑!
距离白梵因和那几人交手,现在明明只过去了几分钟!
之前把他关在绿洲的白蔷薇庄园里的白梵因令他恐惧,现在的白梵因居然能够一个人这么快就解决四五个劫匪,然后精准地找来他逃亡的巷道,更是让他怕得恨不得长出翅膀来逃命。
……其实也并不是无迹可寻。
虽然白梵因的手掌是那种养尊处优的柔软,可是之前摆弄他的时候,却足以让他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白梵因不是没有压迫性的武力,只是尚未对他展示出来而已……
越想越令人心惊胆战。
刚才走到头的时候陆南嘉简单目测过,那面墙上的小窗户,他应该还是可以勉强钻过去的。
白梵因已经追上来了,实在没有别的退路,只能赌一把。
陆南嘉猛一发力把自己撑到那个狭小的窗台上,使劲往那边钻。
面前是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身后则是那个鬼魂一样的脚步声和哼唱声在不断逼近。陆南嘉紧张得鼻尖冒汗,拼命地试图钻过去——
糟糕!肩膀和腰都钻了过去,可是在胯骨处卡住了!
完了完了完了,死屁股,快点钻……
越紧张卡得越紧,陆南嘉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竟然以这样一个极为尴尬的翘起屁股的姿势卡在了窗台上。
正急得满头大汗时,极度紧张的屁股忽然被拍了一下,吓得整个柔软瘦削的身体都紧绷起来。
从背后看去,肉乎乎的臀部底下两条白得发亮的腿蹬直了也可怜兮兮地踩不到地,只能徒劳地扑腾。
一声轻笑。
“咦,这是哪只小羊圆滚滚的屁股呀。”
第64章
陆南嘉被死死卡在漆黑巷道深处的墙上, 进退不得,甚至无法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危险。
他一开口声音都哆嗦了:“白……白先生,求求你……”
此刻他甚至看不到白梵因的神情, 更看不到他的动作——他在做什么?在看哪里?
未知与丝毫无法反抗的绝望让恐惧升到极致, 汗水从颈侧滴落,坠在后面的腿更是不住地打颤。
“小羊为什么要逃跑呢?”
白梵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柔和而优雅,听在陆南嘉耳中,却让他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陆南嘉慌忙解释:“我没有逃跑,我当时只是……只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身后忽然一凉,布料褪去、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的刺激感让他身体一颤, 腿不安地绞紧在一起。
“啊!”
陆南嘉吓出一声惊叫, 嘴里的话顿时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没有, 白先生,求求你……我真没有……”
“我亲爱的小羊呀,”白梵因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我救了你,你的反应却是头也不回地逃跑, 真伤我的心啊。”
陆南嘉快要哭了:“不是,那个……谢谢你救我, 但是我……你能不能先让我出去……”
他进退不得地卡在狭小的孔洞里, 腰侧的衣摆早已在反复的摩擦中被蹭了上去, 露出半截细而韧的腰肢。
从弧度凹陷的后腰到圆润饱满的臀, 连成一条引人遐想的优美线条,两枚精致的腰窝小小的、圆圆的。大片皮肤在黑暗中是一片亮莹莹的白,带着晶亮的细细汗珠,仿佛空气中沁出水珠的冰。
只是最敏感的地方仿佛感受到了一道过于火热的视线, 悄悄地泛起红来,便让清冷的冰变成了饱熟的蜜桃,是沉甸甸、水汪汪的柔软,引诱人去摩挲……揉搓。
白梵因的目光在那里打转片刻,带上了一丝幽深的笑意。
他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呜……”
陆南嘉咬紧牙关,忽然无法自抑地哼出一声。
发热的皮肤感受到了更灼热的触碰,顿时紧张得一缩,随后又在压力下不得已地放松下来,自指缝间溢出,好像蛋糕上融化的奶油一样洁白松软,甚至会荡漾出波浪。
“小羊好像瘦了点。”
白梵因的嗓音温柔得像柔软的绸缎,隔着一堵墙的阻碍落进陆南嘉耳中,仿佛漂浮在空中的幻梦,让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纱,“怎么这么可怜呢……自己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还会遇到抢劫的歹徒。”
“像刚才那样遇到了危险,可怎么办呢?”
“他们想抢你的钱,还想抓走你、折磨你……你要是被他们抓走了,谁能救你呢?”
陆南嘉的额角满是汗珠,他使劲用手撑着墙,手指无望地蜷缩起来抓挠着,却依然被固定在原地,怎么挣扎都无法逃离。
仿佛古时刑架上的犯人,这个姿势已经足够让他局促紧张到极点,何况还有身后白梵因飘忽的嗓音,以及那双细腻而烫热的手……
他的大脑都开始变得有些迷离,好像这是一个午夜的迷梦,暧昧、扭曲又刺激,就像曾经某些深夜曾经降临过他的沉眠的梦境。
“小羊不知道下层区有多危险,还能这么果断地逃到这里,真是勇敢得很啊。”
白梵因的声音似乎带着笑,却透着冷意,“这么勇敢的小羊,是不是该有一点奖励?”
那双手忽然撤离了,被揉搓得发烫的皮肤被突如其来的冷空气一激,竟然有一丝空虚的寒冷感。
“白先生……”
陆南嘉还在惯性地哀求着,“你……”
“……呃!”
他惊得猛然往前一蹿,却被一只手扣住腰往后一扯。
汗水一下子就从绷紧的后腰上滴落了下来,就连眼角都承受不住地渗出泪来。
那种触感……
细密的、粗糙的、酥麻的。脆弱的皮肤黏膜甚至先于大脑辨认出了那种能让人灵魂都发麻的触感,那是白梵因的画笔!
他是案板上的鱼肉,鱼嘴被鱼钩刺穿,却没有手能够拯救自己。
陆南嘉从未感受过这种诡异至极的刺激感,好像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舒展到极致疯狂尖叫起来,脑中灿烂烟花炸成一片,腰瞬间软了下去。
他也没有意识到,此刻他嘴里控制不住地溢出变了调的呻.吟,甚至有几分柔腻。
凌乱的喘息声在隐秘的黑暗深处来回碰壁、回荡,如果有别人不小心听到,恐怕会立刻变得面红耳赤。
如果不是脑子还在过度刺激的一瞬间之后空白,陆南嘉恐怕也要面红耳赤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这么快就……
濡湿的触感落在腿根,被沾湿的画笔笔毛从皮肤上滑过,留下湿漉漉的一道滑腻痕迹,反射着隐约的银亮水光。
白梵因揶揄的笑声传来:“嗯?原来比起城堡里华丽的房间,小羊更喜欢户外这种简陋刺激的场所吗。既然如此,那我们下次试试……”
陆南嘉猛然回过神来,浑身一激灵:“不要!不要在外面……”
刺激过后,被冷风吹着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感。
白梵因拍了拍他:“不要吗?那你还是喜欢城堡里的房间?”
陆南嘉惊恐地喘着气,过度刺激后的大脑尚且不能胜任过于复杂缜密的思考应对,只能本能地趋利避害:“嗯……不要在外面……求你,先帮我出去……”
“噢。”
白梵因语调甜蜜蜜地说:“没问题呀。其实你可以钻过去的,只需要稍微再润滑一下。”
卡在窗台上的皮肤因为之前他过于用力的挣扎磨蹭,已经有些红肿破皮。白梵因的手扯了扯他的衣服,被打湿的笔刷又在腰间裸露的皮肤上涂抹了几下,激得那片皮肤又是一阵瑟缩。
紧接着,陆南嘉感觉自己从腰身到胯骨被白梵因按住摆弄了两下,随后忽然一推他——胯骨最宽的部分就这样顺利挤过了狭小的缺口。
陆南嘉手撑着往前一用力,顿时钻了过去。
手终于能够赶紧把裤子提上。
动作间感受到那种湿漉漉的触感,陆南嘉心头一梗,胡乱用布料蹭了两下,潦草地穿上了裤子。
他看了看面前——这条巷道是通的,只是中间被一堵墙隔开了,但前面还能从另一个方向跑出去。
身后,白梵因从那个狭小的窗口伸出一只手来,叩了叩窗台:“小羊,现在你可以钻回来了。”
陆南嘉只犹豫了几秒钟。
然后顾不上腿软,踉跄地拔腿就跑!
——就算白梵因要钻过来,也需要时间,何况他那种少爷做派的精致孔雀恐怕不会愿意钻过来。所以,谁会乖乖地钻回去被他抓回去啊!
陆南嘉疯了一样地狂奔,一边跑一边担惊受怕地回头,生怕再次被白梵因发现。
但是一路都是混乱的垃圾堆和迷宫似的巷道,给他提供了天然的隐蔽物,也让这场逃亡不可思议地顺利。
在周围绕几圈绕远之后,陆南嘉终于放下了点心,看来是甩掉了。
原本怀疑白梵因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追踪设备,但既然他没再追上来,大概就说明,陆南嘉在垃圾山碰到他更有可能只是巧合。
此时此刻,继续在外面游荡显得十分危险。
陆南嘉绕路回到酒店,贴着墙根闪进了那个黑洞洞的入口,墙外忽闪的霓虹灯牌在一瞬间照亮了他沾湿了碎发的脖颈。
或许是他的心理作用,酒店的走廊安静得诡异,感应灯随着脚步次第亮起,让他身后拖长的影子像是紧紧跟随的鬼魅。
挑战心理极限的逃亡一直持续到他门前的指纹锁亮起绿灯——
陆南嘉反身关上门,终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几乎虚脱地靠在门框上。
总算是,逃回来了。
想来也是,下层区的中心就是“穹都之心”垃圾山,几乎所有下层区的人都免不了会有出现在垃圾山的时候,在那里遇见的概率也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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