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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师也是法医(近代现代)——东瓜不亮西瓜亮

时间:2025-06-27 07:46:45  作者:东瓜不亮西瓜亮
  片刻后, 她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定定地看向对面的青年:“大师,您能不能让我们和那孩子当面聊一聊…只要他肯放过我们家力力,无论他想要什么条件都可以。我记得他家里还有个母亲,我们可以负担他家里所有的开销,不,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 我们现在都可以答应……”
  程名低头收拾手里的药盒,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女人,心里对这家人有点失望。都到这种时候了,这家人竟然还没有一丝愧疚悔改之心,反而一心只想要花钱平事。
  “它要的很简单, 就是复仇。”柳安木打断了女人后面的话,“鬼杀一人为‘恶’,杀十人为‘厉’,杀百人为‘凶’,杀千人为‘秽’。鬼之‘秽’者,可为一方鬼王,为幽冥所用。所以鬼只要害死过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收手,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一千个人也是杀,你真的以为外面那东西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放弃自己的复仇吗?”
  这话说的有些严苛,旁边的小柏止淡淡偏过头,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好像黑夜中的大海。
  但如果有人仔细注意他就会发现,这个少年的右手一直背在身后,宽松的衣袖微微抖动,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顺着少年的袖口爬出。
  中年女人果然不再说话了,只是抱着自己的儿子默默流下眼泪。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与那东西沟通也是必要的手段,能规劝当然是上策,既省时又省力。
  而且对于那孩子来说,继续造下杀孽只会是一条不归路,想成‘秽’的鬼物犹如过江之鲫,而其中大部分都在修行的过程中被鬼差制服带回阴间,杀孽越重,未来在阴间要遭受的苦楚也就越多。
  这就是柳安木要制止“它”的原因,没有人比行鬼师更懂得利用恶鬼的“怨气”,也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复仇并不是只是以杀报杀。
  想要真正消解厉鬼的“怨气”,最重要的是如何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这也是行鬼师一行存在的真正意义。
  柳安木抽出两张纸巾,将银针上的黑血擦干。等将两根银针收回布袋,他拿起纱布在手上随意缠绕了几圈,朝挂着八卦镜的拱台走去。
  供桌下方立着一方裂成两半的香炉,柳安木走过去从裂开的香炉内抓了一把香灰,绕着床撒了一圈,又让中年女人去蒸一点糯米,蒸熟了以后让候志昊含在嘴里,这样鬼一时半会上不了身。
  办完这些后,柳安木将手里多余的香灰沿着墙根洒下,顺口向程名解释:“门宅坐北朝南,艮为天乙吉星,星得其位,又生乾门,主大吉。只要不离开生门,就会有一线生机。”
  等把手里的香灰洒尽,他又从手边的黑色塑料袋里取出一个浑身扎满银针的桃木人偶。不过看着手里的桃木人偶,他却抬头看向程名:“替身用的黄纸呢?”
  程名一拍脑袋:“有!买的时候还给了我一张黄纸,说是给还什么替身?”说着他就在自己的裤兜里翻找,果然翻出了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符。他有些讪讪地说道:“我还以为是护身符来着,顺手就揣兜里了,还好没有给弄丢。”
  接过黄纸,柳安木将叠成三角的黄纸展开。说来也奇怪,黄纸上并没有涂抹胶水,可当黄纸完全展开的时候,却像是被一股吸力吸住了一样,牢牢扒住了那个桃木人偶。
  程名看得目瞪口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当黄纸扒住桃木人偶的一瞬间,他好像看见那桃木人偶的脑袋忽然动了一下,那双木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了他。
  “这种结构的阳宅,离宫为守位,易守难攻,在布局的时候要想办法把那东西引到离宫来。”柳安木起身走到供着道坛的供桌边,点燃三柱香插入裂成两半的香炉中,随即把手里的桃木人偶放在拱台上。
  柳安木指了指桌上的桃木人偶:“人偶就是替身,作用是迷惑厉鬼,让其以为大仇得报,运气好它们报完仇就会自行离去,运气不好也能迷惑它们,让那些东西找不到活人的方位。”
  程名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心中对这种处处充满神秘的文化愈发好奇,他忍不住压低声音,飘飘然道:“三哥,你解释的这么清楚,就不怕我偷师吗?”
  柳安木头都懒得抬,对此嗤之以鼻:“数学公式也都在课本上写着呢,你看了会用吗?”
  “……”
  程名卡壳了一晌,悻悻搓了搓鼻头。不愧是当年在辩论队舌战群儒的三哥,这些年气死人的本领也越发炉火纯青了。
  供台之下,白烟袅袅升起。
  牵住柳安木的少年微微抬起头,当那被冰雪封尘住的视线落在青年身上时,却像是雪山上的冰雪初融,形成了一湾涓涓细流。
  与此同时,缠绕在供台下方的树根悄无声息地擦过供台的边缘,在满地的香灰上留下了一道不明显的拖痕。
  这道拖痕并不明显,甚至不仔细看根本无从发现。但这个痕迹却像是一个极为特殊的信号,在无声地提醒着什么,随着拖痕慢慢拉长,一个不算清晰的箭头指向沙发上的方向。
  ……
  沙发上坐着一家三口人,候志昊蜷缩在自己母亲的怀里,女人虽然也很害怕,但还是闭紧双眼,本能地紧紧拥抱着自己的孩子。
  中年男人则坐在最外侧,他也和自己的家人一样紧闭着双眼,虽然他的表情和平时没有太大的不同,依旧是沉默而冷静,但他捏紧到筋骨凸出的手指还是暴露了此刻他内心最深处的不安。
  窗帘外一片漆黑,似乎在下雨,有雨滴不断砸在窗户玻璃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屋内没有开灯,只在供桌上摆了一排白色的蜡烛,烛芯时不时炸开,发出三两声响动。在紧闭双眼的情况下,人的听觉就会被无限放大,即使是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烛芯爆裂的声音,在他们耳朵里都无异于一场小型的爆炸,时时刻刻在折磨着他们的神经。
  但即使是这样,却没有人敢睁开眼睛。
  漆黑的一片的世界里,青年的声音好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不断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记住,今晚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睁眼,更不要出声。只要今晚它找不到你们,这事就还有转机。”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就在一家三口的神经都绷紧到极致时,安静的空气中突兀地传来三声极细微的敲门声。听见这个声音,抱着自己孩子的中年女人浑身猛地一震,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泄露出半个音符。
  这个敲门声刚开始非常细微,就像是幻觉。防盗门被敲了几下后,敲门声就却停了下来,空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死寂。
  中年男人手心里冒出细密的汗水,他紧闭着双眼,冷汗却顺着鬓角滑落下来。
  过了大概一分钟,敲门的声音又再一次响了起来。不过这一次的敲门声似乎要比前一次更清晰,距离也要更近,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他们和防盗门的距离正在被不断的拉近,敲门声每响起一次,他们离大门的距离就更近了一分。
  蜷缩在母亲怀里的候志昊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他死死咬着自己的下牙,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就会被此刻门外的“王小华”发现。现在的候志昊已经被巨大的恐惧所包裹,他无法忘记王小华从楼上跳下去的时候,那时他坐在教室里心不在焉地看着窗户外的风景。
  也就是那样一个瞬间,时间好像都在他的面前停滞。他看见一直被他欺负的那个“猪狗”,倒立着从窗外和他对视。在那个瞬间他并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王小华那充斥着恨意的眼瞳,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那个眼神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愤怒和怨毒。
  他与那样冰冷的眼神只有一瞬间的交汇,紧接着便有巨大的撞击声自下而上的传来,就像是当年他在马尔代夫山谷跳水时,水浪在耳边炸响时发出的巨响。
  后来他从同学的口中听说了王小华的死状,王小华的运气很不好,坠落的时候刚好砸中了自行车的车棚,脊柱当场被钢架折断,被送去医院的时候,折断的脚踝就搭在他自己的肩膀上。
  防盗门外的敲击声又停了下来,不过这回取而代之的不是死寂,而是门把手缓缓下压的声音。
  “咔哒。”只有一声。那是很清脆的一声,却让所有人的头皮都炸了起来。
  候志昊感觉自己的耳边好像响起了耳鸣,这耳鸣的声音断断续续,时而夹杂着母亲急促的呼吸,时而又夹杂着防盗门缓缓被拉开时,门轴转动的咯吱声。
  候志昊死死捂住干裂的嘴唇,潮湿的气味混着腥臭的血腥味在他的鼻腔内绽开。
  “啪嗒、啪嗒……”湿漉漉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候志昊从来没有任何一刻痛恨自己的听力竟然如此发达,就连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感觉到母亲抱着自己的手臂似乎收紧了一点,力道很大,仿佛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揉进怀里。
  ——他知道,母亲也在害怕。
  抱住他的手臂一点点收紧,手指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手指几乎深深陷入了他的皮肤。他的额头上慢慢沁出冷汗,却不敢去挣扎,只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就连肋骨都在重压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他感觉自己的所有器官都在遭受挤压,母亲怀抱他的力量,像是要把他融入自己的骨血。
  在肋骨处爆发出无法忍耐的疼痛时,候志昊终于忍不住挣扎了起来。他后背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湿,额头上也沁出细密的冷汗。
  就在这时,他的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很细的声音。这个声音好像正在忍耐巨大的疼痛,又像是人在濒死时血液和气泡堵塞气管,只能发出风箱般的“嗬、嗬”声。
  不是母亲的声音。
  候志昊的身体完全僵住了,胸腔被箍束的疼痛还在继续,但他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那个声音不断靠近他,靠近他的后背,又靠近他的耳朵。
  紧接着,一个干涩而迟滞的声音从他后背传来,声音响起的时候,还参杂着咕噜咕噜的水声:
  “侯志昊…我们都在等你…你为什么还不来…?”
 
 
第151章 
  “咚……咚……”
  敲门声在沉闷的空间中响起, 完全打破了那死一般的寂静。盯着黑暗中那扇漆黑的防盗门,程名的心跳越来越快,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少年被抱在柳安木的怀里, 漆黑的瞳孔在黑暗中泛着不清晰的血色。他的目光在紧闭的大门上停留了一会,当敲门声再一次响起的时候,他忽然伸出手臂, 紧紧抱住了青年的脖子。
  “吓到了?”柳安木目光从防盗门上移开,慢慢抱紧了少年。
  少年将头埋在他的颈窝, 瞳孔被一层刺眼的血色覆盖,像是月光下的大海,深沉、神秘, 好似在吐息之间便能吞噬海面上飘荡的船只。他微微偏着头, 看向沙发上相拥的一家三口, 那目光中包含着一丝隐藏的嘲讽。
  半晌, 少年收紧手臂, 唇角略微勾起,很轻地“嗯”了一声。
  柳安木心安理得地抱着怀里的爱人,带着一点哄孩子的语气:
  “别怕,有我在这儿,它不敢欺负你。”
  他自然不会相信柏止真的在害怕,虽然退回到幼年态,但柏止毕竟也是活了上千年的妖精, 门外的东西就算再凶,面对小柏止也只有跪地求饶的份。
  不过这种难得的撒娇让他心里暗爽,甚至还认真思考是不是该放点水,好多享受一会这种别样的温存。
  “……”程名捏住鼻子,有点嫌弃:“连个孩子你都不放过, 你也太饥|渴了吧?”
  温香软玉在怀,柳安木弹起一根中指,毫不客气:“滚蛋!”
  程名也不在意,压低了一点声音,双眼却一刻都不敢离开大门的方向,好像生怕下一秒就出了什么变故:“三哥,你说这都敲了半天了,那东西到底还进不进来啊?”
  半分钟过去了,门外的“厉鬼”似乎很有耐心和恒心,到目前为止都只是在持之不懈的敲门。
  柳安木感觉也有些纳闷,难道这“厉鬼”还想等着他们主动开门?
  ——不对,这绝对说不过去。“王小华”之所以一直没有进屋,不过是因为那条蠢狗在死后依旧忠心地守在门口。现在守门狗的魂魄已经离开,如果它真的想要向候志昊复仇,至少也该先进屋才行。
  柳安木盯着大门的方向,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他的目的不是向候志昊复仇?只是想吓一吓候志昊?”
  如果真是这样,那之前那些学生和老师的死又怎么解释?
  柳安木在脑海里飞快地过了几种可能,但无论是哪种可能,都存在无法解释的地方。难道前几个死者真的都是死于意外?……不,从班主任“王婧”的死法来看,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想要自救,可惜最后没有成功,如果不是被那东西魇住,她又为什么会给自己选择这么残忍的死法?
  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停了下来,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大概五六秒后,粗重急促的呼吸从沙发的方向传来,就好像发出喘息的人正陷入到了一场噩梦中。
  伴随着那呼吸声,整个房间里忽然弥漫开一股极其腥臭的味道,仔细闻去,这味道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水腥味,就像是下水道里的爬虫,从四面八方冒出来。
  柳安木呼吸微微一滞,单手抱住少年,猛地站了起来:“不好!”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没有反应的时间,供台上的蜡烛尽数熄灭,黑暗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就将屋内的六个人淹没。
  粘稠的触感顺着小腿往上爬,就像是一脚踩进了冰冷的沼泽中。与此同时,有什么湿润而冰冷得东西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像是泥鳅一般滑腻腻地钻进衣领。
  湿滑的触感钻进后领,柳安木当机立断解开腰间的铜钱串,数枚铜板破空而出,朝着八个方位飞去。
  “当啷——”铜钱撞到墙壁后落地,接二连三的发出清脆的响声。
  柳安木闭眼聆听铜板落地的声音,慢慢皱起眉头。从铜板落地的方位判断,他所在的方位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这个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至少说明那东西已经找到了离宫所在,并以离宫为中心,向周围扩展开了自己的鬼蜮,所以才能在无形中将整个房间的方位换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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