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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师也是法医(近代现代)——东瓜不亮西瓜亮

时间:2025-06-27 07:46:45  作者:东瓜不亮西瓜亮
  柳安木盯着柳北钦的眼睛,垂在身侧的手指突然收紧,一种很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隔着几步的距离,柳北钦眼含悲怆,他动作决然地在自己的心口画了一道阵法。
  随后他声音颤抖,一字一句地开口:“我看见了您收留的那妖…我亲眼看见它举着您的佩剑,刺入了决明师伯的胸口。决明师伯死的时候,两只眼睛还睁得很大,他是死不瞑目啊……我本想去找其他师伯来帮忙,没想到刚转过身,就看见自己的胸口被一柄长剑所贯穿。”
  柳北钦用力吸了一下鼻子,不敢去看柳安木的脸色:“我死以后,魂魄游荡在后山之上,我本想等到师门将我的魂魄召回,再将所看见的一切悉数告知,没想到我在后山碰上了前来勾魂的白无常,为了躲避白无常,我一头钻进了一个山洞里,而后就失去了意识。这一睡竟不知过了多少年,两个月前,我突然再次苏醒,却发现自己被困在这房间里,到处都是禁制,我的魂魄也一日比一日虚弱,很快就会魂飞魄散。如果小师叔再来晚来几日,恐怕就见不到师侄我了……”
  随着柳北钦哽咽的话音落下,屋子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默。柳北钦在自己心口画下的阵法也叫“真言咒”,此诀是清城山的独门秘法,虽然只在一炷香内有效,但如果施诀之人在此之间说了半句假话,就会立刻受到蚀心之痛。
  柳安木并未回应,只是心脏好像被捏紧,每一下跳动都带着难以言喻的压抑。
  前世他身死以后灵魂归于寂静,却在完全消散前被一股力量所吸引,坠入轮回之井之中,所以在他死后发生的一切,他都不从得知。但如果真如柳北钦所说,在他死后妖族趁着护山大阵关闭之际大举来犯,那清城山定然在这一战中损失惨重。
  而此时他迫切想知道,柏止到底在这一战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难道这一切罪果当真因他而起……
  **
  蝎子女留在一门之外,并没有跟进来,看着青年面对一张桌子发呆,她不自觉地好奇看向办公室里那张奢华的老板桌。梨花木桌面上放着一个相框,除此之外,桌面上还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神像,几乎到了可以用“密集”老形容的地步。
  屋内的柳北钦好奇地打量着屋外的蝎子女,此女一直跟在小师叔身边,难道是小师叔的仆从?不过这个女人似乎并看不见他,如果是小师叔的仆从,又怎么会只是个普通人。
  想了一会依旧没有任何头绪,柳北钦索性也不再想了:“这里的布置很奇怪,我感觉像是一间静室。虽然我在这里被困了数月,但只有这张长桌我一直无法靠近,只要我触碰到桌面,就会被这些神像身上的力量弹飞出去。”
  随着他的讲述,柳安木的视线落在那堆满小神像的梨花木老板桌上。
  虽然这里的神像个头不大,但从周围波动的气息上来判断,都在大庙中开过光,难怪柳北钦不敢靠近。不过柳北钦的话也不可全信,有些话虽然是真话,但或被掐头去尾,或被更改顺序,虽然可以逃过“真言诀”,但也与假话无异。
  柳安木摸了摸下巴,忽然开口:“你是怎么飞的?”
  柳北钦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位小师叔为什么会关心这个。思考片刻,他还是如实比划道:“就是眼前突然闪过一片金光,然后魂就‘嗖’一下飞出去了。”
  柳安木“哦”了一声,挑了一下眉,表情很无辜:“没见过,要不你再给我演示一遍?”
  话音刚落,柳北钦的后背就出了一身冷汗,他打着牙颤开口:“小师叔,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还没等他反抗,破空而来的六道黑烟就已经缠住了他的手脚,将他拖上半空,疾速朝着老板桌的方向撞去。
  “嘭!”在即将撞上老板桌的前一秒,飘在半空中柳北钦突然像是撞上了一堵空气墙,随即缠在他四纸上的黑烟尽数化作烟尘散去,他的身体像是只被拍扁的苍蝇,在“屏障”上抽搐了几下,随即猛地脱离开,惨叫着朝身后弹射了出去,又“啪唧”一声粘在了后方的墙壁上。
  看着“弹射”出去的柳北钦,柳安木摸了摸下巴,啧啧赞叹:“年轻就是好啊,连飞都飞得这么快。”
  粘在后墙上的柳北钦自然回答不了,满墙的黄符让他浑身触电般抖动,只差一点就要顷刻魂飞魄灭。就在柳北钦满身焦臭、吐着黑烟从墙壁上掉下来的时候,柳安木也绕到了老板桌的正面。
  打开第一个抽屉,里面是一些零散的文件,他随手翻看了几张,基本都是研究所的财务支出报表:“三个月内接近支出两千万,这研究所还真不简单啊。”
  第二个抽屉里是一连串的铜质钥匙,不过这研究所的地下大得像个蚂蚁巢,这些钥匙上又没有标识,很难看出哪个钥匙对应于哪扇门。第三个抽屉里是几份没签字的文件,第四个抽屉里是一双未开封的酒店拖鞋,第五个抽屉里……
  柳安木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眼睛眯了起来,目光定在手下的一份长方形照片上。
  从照片上的人数来看,这应该是一份合照,照片表面的塑料胶封已经发黄,靠近他手指的右侧有一排不算鲜艳的红色文字:
  ——华宗生科研究所19xx建所留影。
  这张照片里一共有四排人,有男有女,穿着都是解放初期的军棉袄。从抽屉里拿起这张照片,柳安木的心脏跳得飞快:“既然是建所留影,那这所研究所的院长一定也在其中,而且作为研究所的院长,‘他’最有可能的站位……是在第一排的正中间!”
  就在他看向照片中间的一瞬间,视线陡然变得模糊,周围的灯光在刹那之间熄灭,只有大门的方向传来幽暗的白炽灯光。门口的蝎子女显然被吓了一跳,长长的蝎尾拖在身后,发出尖锐刺耳的拉拽声,鸡皮疙瘩顺着她的手臂爬上去,她几乎感觉自己的牙床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冷气从四面八方涌出,柳安木不适应地眯起眼睛,指缝间翻起一块铜板,微微退后了一步,观察着周围的黑暗。
  下一秒,他的后背抵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熟悉而温柔的叹息:
  “师尊可真是让我一番好找啊。”
 
 
第127章 
  柏止的声音仍然是温温柔柔, 但柳安木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缠绕上颈部,冰冷而坚硬的鳞片滑过颈部, 缠绕住他的颈部、胸膛,要与他生生世世、紧紧相依在一起。
  指缝里的铜板翻了一个面,方孔上方有一闪而过的黑气掠过。柳安木略微扬起头, 隔开光线的门框倒影在他的瞳孔中,一面光明, 一面黑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背后的声音沉默了片刻,随即冰凉的手指擦过他的耳根,从他的耳朵上牵下来了什么。这东西就像是被粘在他的耳朵后方, 被揭下来的时候还发出了极细微的嘶啦声。
  “师尊身上带着我的根须, 无论师尊身在何处, 我都会找到你。”
  一条一条的数根从身后探出, 有些粗粝的枝条如同水草般缠绕在柳安木的胸膛上, 淡淡的幽香随即钻入鼻子中,明明应该是安神的清香,此刻却浓重的几乎能掠夺人的呼吸。
  头顶的灯光剧烈闪烁了几下,光线忽明忽暗之间,映出对面那张五官深深凹陷的脸。柳北钦的脸色比纸还惨白,他腥红的眼珠死死盯住那个高大的男人,脸颊颤抖着, 似乎连牙床都在碰撞。
  下一秒,他伸出抖动不停的手指,残缺的手指直指向柏止,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
  “是你…!你犯下诸多恶行,竟然还敢来纠缠小师叔!”说完他又目眦尽裂地看向旁边面无表情的柳安木:“小师叔, 你可千万不能再被他欺骗了!决明师伯就是被他害死的,我亲眼看见他杀了决明师伯!——是他!是他引来了妖族!长春师妹、泉门师兄……我们多少的同门手足惨死在他的剑下,小师叔,你一定为要为我们报仇啊!!”
  最后一句话,柳北钦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出来。他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翻起的指甲都抠进了肉里,爬满血色的眼睛里充斥着滔天的恨意,好像恨不得扑过去把那罪魁祸首给碎尸万断。
  柳北钦的话字字泣血,两行血泪从他充血的眼眶中流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眦大的眼眶中不止有愤怒和恨,还有一种隐藏得很深的、近乎接近兴奋的快意,这是这种情绪被他很好的隐藏在了愤怒的背后,不仔细去看根本发现不了。
  可就在他声嘶力竭地嘶吼出最后一个字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忽然剧烈摇晃了一下。一种久违的可怕疼痛席卷了他的全身,几乎像是被绑在脚架上,生生把一张皮给扒了下来。
  毫无血色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柳北钦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个被贯穿的大洞,丝丝缕缕朝外冒着黑气。
  “当啷!”一枚沾着黑气的铜板穿过他的胸膛掉落在地。柳北钦头脑一片空白,他嘴唇动了动,抬起头呆呆看着对面的柳安木。
  他颤抖地伸出两条变得透明的手臂,似乎想要问清楚为什么,可胸口上的大洞却不断吞噬着他的魂魄,不到片刻的功夫,那本就残破不堪的魂魄就变成了一条黑烟,被吸进了掉落在地的铜板之中。
  周围安静了下来,蝎子女紧紧抓着门框,但她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办公室内的灯光骤然熄灭,所有的一切都被黑暗吞噬,从她的角度根本看不见门内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里面一定出事了。
  黑暗中,只有两道频率不同的呼吸声。柏止环着青年的腰,将自己的下巴抵在青年的肩膀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沉默在狭小的空间中蔓延。
  这样的安静大概维持了十来秒,柳安木终于打破了沉默,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我想听你说,听你亲口说。有什么苦衷,有什么情非得已,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两个人此刻的距离很近,柏止的呼吸都喷洒在他的耳廓上。他低垂着眼眸,半晌才很轻地开口,声音轻的就像是一阵掠过耳畔的微风:“如果我一直在骗你呢?您难道不知道吗,妖最会骗人……”
  柳安木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看向面前昏暗的白炽灯光,很轻地叹道:“那我也认了。”
  “……”柏止松开了一只抱着柳安木的手臂,张开手指,将自己的手指穿插进青年的指缝。随即他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把脸轻轻埋进青年的颈窝,这个动作无论何时都会带给他安心的感觉,好像这样,被他抱住的那个青年就不会再离开他。
  “决明子是我杀的……不止是他,还有东峰的蓬石散人,西峰的南谷道长。但除此之外,我未曾伤其他人一分,妖族来犯,与我并无关系。”柏止的声音很沙哑,几乎难以听清:
  “我原以为师尊的魂魄已经消散于天际,可偏偏就在我心如死灰之际,却让我得知清城山将你的魂魄藏了起来。我听闻此信,大喜过望,连夜上山讨要您的魂魄,却被嘲笑是痴心妄想,可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找到师尊……”
  “只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仿造师尊的字迹,给我写下那封绝离书。”柏止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意,连带着周围的温度好像都下降了几度:“更不应该以师尊的魂魄要挟…逼我交出师尊的佩剑,就地伏诛。”
  柳安木沉默了片刻,这听上去确实是他那几个古板师兄能干出来的事情。道家讲究随心,他这个几个师兄立心要斩尽天下的妖魔,对柏止一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不过当年他身陨前将天地间仅剩的一块息土交到了柏止的手里,有这块息土护身,就算是老掌门亲自出手,柏止应该也能负伤从老掌门手下逃走。
  柳安木偏过头,干咳了一声:“其他事我不清楚,不过那封绝离书……的确出自我手。”
  柏止的呼吸猛地顿了一下,抱着柳安木的手不自觉收紧,几乎让柳安木喘不过气来。他微微挣脱了一下,没有挣脱开,反而被那些粗粝的枝条把胸口的两处磨得生疼。
  他索性彻底摆烂,靠在柏止剧烈起伏的胸膛上,继续说道:“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还能有转世,只是想让你尽早脱解心魔,修成大道。所以我才写下那封绝离书,交代他们十年后送到你手里。”
  “……”
  “脱解心魔,修成大道……”柏止轻声重复着这两句话,他用额头抵着柳安木的肩膀,突然很低地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却显得有些失意:“我的心魔是什么…师尊难道当真不知吗?既如此,师尊当初又何苦来招惹我?”
  柳安木摸了摸鼻子,自知理亏。
  当年之事也怪他一时色迷心窍,那时他本来已经是“守门人”,却自持天资不凡,以为凭借自己一介凡人之力,就能逆天而行,与天数相抗行。也就是这种狂妄,让他不顾历代“守门人”的宿命,主动招惹了柏止……没想到竟害得他如此。
  鼻腔里被清冷的幽香铺满,炙热而潮湿的呼吸落在耳垂上,柏止的声音温柔而蛊惑地在耳畔响起:“生同衾,死同穴。青冢巢鸳鸯,飞鸣自成匹,谓予不信如皦日。”
  随着柏止的话音落下,头顶的白炽灯突然亮了起来。
  柳安木手里的照片里被昏暗的灯光照亮,塑料胶缝上滑过一抹极亮的白色,又在某一处停了下来。柳安木眯了眯不适应地眼睛,低头看向手里的照片。
  光线汇集的地方坐着一道单薄的身影,身形很消瘦,五官深深向内凹陷,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瘦猴。“瘦猴”身上穿着并不合身的白大褂,脑袋偏向一侧,右腿压在左腿上,两只手交叠放在身前,这样的姿势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柳北钦?”柳安木静了两秒,转过头有些生硬地说道:“院长竟然是他?”
  柏止看了他手里的照片一眼,慢慢松开了手。目光看向老板桌的底下,柏止停顿了片刻,若有所思的说道:“桌下好像有东西。”
  “桌下?”柳安木顺着看去,果然在左侧的两个隔层之间看见了一个用泡沫纸包裹的东西,刚才他的注意力都在抽屉里,所以才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夹层里竟然还藏着东西:“居然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包的这么严实,看来是一件重要的东西。”
  从夹层里把东西抽出来,打开两层泡沫纸,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块铁皮,整体材质还很新,应该是还没来得及装上去。柳安木把铁皮翻了一个面,就在他看清铁皮上的标字时,瞳孔缩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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