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有老牌工作室作背书,游戏、动漫电影、再加上一听他们聊天、就知道这人是计算机天才,再加上经济专业的理论支持,在他带领下,这个游戏平台很容易就取得爆炸性增长。
上学时秦风会与人比较成绩,工作后会与人较量技术,他需要各种指标和数据来保持自己的优越感。
他不自觉地抬手捻了捻下巴:最好明天马上就回S大增强AI模型,不,他需要与其他技术更领先的AI企业合作优化算法,可能还要尽快去北美更好些。
但,明明说好了这段时间会回海湾市陪楚非昀。
……楚非昀做原画,本就与这人的行业更配,而且这人有资源,还与动漫行业的先行者有合作,这对于楚非昀来说是巨大的助力,只要楚非昀点头,姓谭的能给的,比自己能给的,多一百倍。
刚才谭天的话再他耳边再度响起:我和你,谁与楚非昀更亲一些?
自己的宝贝,会变成这人的宝贝吗?
如果是这样,他不敢想象。
想起那个“深情霸总为情所困孤独终老”的剧本,秦风一瞬间陷入EMO。
但他却突然听见——
“好你个头啊,明明DORI是你的合作方,你却要反手吞了人家,我真的、最恨这样的事!!!”是楚非昀的低吼。
想起这两年被ACE压得巨低的分红,想起诸神项目组对自己予取予夺,想起与NEO合作的诸多限制条款,想起W公司对自己的合同欺诈,底层创作者苦逼得要死。
现在连行业龙头老大哥,都被这资本和技术方,轻轻松松说灭就灭。
楚非昀狠得脸色都变了,拳手也痒痒的,果然十年前揍他揍少了!
“你不知道我以前烦你什么?烦你这牛逼哄哄的人机!
自以为天下第一帅、身材第一好、编程第一厉害,你没听见我说我不喜欢男生吗?
我和你说十次说一百次,你都自以为是,啥都听不进。
你脑子里是预装了什么程序,让你这么信心爆棚的?
贴什么贴?你看上的人就是人,你看不上的就是木桩子。我和别人玩得好好的,你一来就要把人家全部赶走?
就是当朋友我也不乐意,还跟你十年之约,脑残么你!我和全世界都能当朋友,就你不行!
哪来的给我回哪儿去!”
一口气喷完,楚非昀捂住胸脯,大口喘气。从下午开始一直不太舒服,刚来这儿时还好,现在好像有点——“头、痛死了!”
好想把那家伙揍趴下!
逊毙了……
听他声音突然变得虚弱,又见脸色潮红、脖颈和头猛地一个颤抖。
“自主神经反射异常?”秦风迅速从礼服口袋摸出药片让他含住,再管不上周围什么人在围观,让侍应生找了个休息室,迅速把楚非昀推了进去。
休息室里,侍应生端来温水,就退到屏风外。
吃完药,血压会急速下降,男孩连抬头的力气都没。秦风把他抱起、轻轻拢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什么时候导的尿?”隔几分钟,见他脸色缓和,秦风温和问道。
“出门之前,差、差不多两小时了。”
隔着衣料触诊下腹,膀胱区域有些微硬,但并没有明显的胀满感。
但隔着几乎退化的腹肌,却摸到胃部鼓鼓胀胀的,该是肠胃刺激、再加上情绪激动导致的犯病,“……傻家伙,吃太多了吧?”
怀里的男孩一边喘着气,一边赌气:“还不是、你家付的钱,那么、贵的食材,不吃回本怎么行!”
“拿你的身体当赌注,再也不要这样做。”男人皱眉。
“那你刚才,居然怀疑,我会跟他走?”男孩虚弱着,“你也再不要、这样做,好吗?
呃,他知道?
“刚才你听见,那谁说,他怎么怎么牛,你有想过,如果我答应和他好,我会获得什么,对吧?”
“那时候,你把手从我肩膀上收、收回。是因为,你要放手了吗?”
“拜托,我们之间,不要发生这些脑残剧情,好吗?”
“你喜欢我,而我也喜欢你,我们双向奔赴。”
似乎觉得自己的血压也在上升,心跳得砰砰作响。秦风偷偷笑着,表面却一本正经:“不是说,你不喜欢男生么?”
楚非昀突然瞪开眼睛,盯着他的侧颜:“这么老套的台词,还要我重复?好吧,看在你今天、过生日的份上。”
掰着男人另一侧肩膀,硬把自己撑起来,四目交辉时,楚非昀宣誓:
“我不喜欢别的男生,我只喜欢你。”
“E人有那么多好朋友,只有秦风这个男人,会让我兴奋不已:急救时冷峻的脸很帅,握手术刀时眉眼很A,做事细致;能与病人、家属共情,对人温柔又耐心,从那时起……还与我心意相通。”他遍数着秦风为自己做的一切,包括前一段时间从阿贵哥那里听来的、当时他陷入W公司侵权合同而急病昏迷时,秦风做的努力。
“我既喜欢你的长相、身材,也喜欢你的内在。”
“秦风,我爱你。”
声音柔柔,语气却坚定无比。
男人开心至极。
是他29年来,最心满意足的生日礼物。
从刚才楚非昀发病、看见他不受控的痉挛双腿,到他被快速推走,谭天像被吓到了一样,一屁股坐到地上,直愣愣地盯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会场走廊。
“宝贝病弱的样子,太令人心肝儿颤动。从前啊,你可跑得飞快呢!”
在无人之处,傻笑面具被谭天收了起来,而后嘴边露出的一丝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周围那些东西,要先清理掉。”
第34章
陈英和陈平走进来时, 楚非昀还倚在秦风怀里,一手扶着杯子慢慢喝水。
男人的右手帮他把杯子端稳,左臂拢着他。两人的左手握在一起。
察觉秦妈妈进来, 楚非昀便松开与秦风相牵的手, 不过实在没力气挣脱秦风的环抱, 罢了。有精神时他可以在她底线蹦哒,这一刻他实在没有精力申辩。
这小男生的手垂下来一刹那, 陈英想起阿琳说的那句“要是他妈知道儿子这样, 会如何”。
阿琳这人,从小到老都心软!
不过,看在这孩子刚才如此维护我儿的份上, 也不是什么坏孩子。
又见好大儿的手立即追着再握上楚非昀的手, 她也顺水推舟:“客人都基本上走了, 不用再应酬,风儿你就呆在这陪他吧。怕还是有些记者, 你们晚些再出门,我和阿平先走。”
她一表态, 陈平左右望望,脱下自己的全黑色礼服外套, 换上秦风刚才脱下来搭在沙发边缘的灰色带丝光的, 把右臂递给陈英, 脸上笑嘻嘻:“走吧,姑姑!”
表兄弟两人身形相仿, 从侧身和背影看,几乎以假乱真。
后来楚非昀在车上睡着、再醒来时,是在秦风怀里。
“一直抱着我,累不?”
此时秦风低头, 轻柔的吻落在在这光洁的额头上。
怀中人是他的灵魂和骨血,怎会承受不起?
“这是哪?”才发现被秦风带到另一处豪宅,环视周围,入目柔和而温馨。
“我们的家。”男人宣告。连帮着把轮椅推进来的司机,刚才也只能到达门口。
合上门,这世上便只剩两人,再无任何力量能分开他们。
秦风把他轻放到一张柔软的圆形大床上,珍而重之。
“楚非昀,我现在想做什么?”低沉的声音掩饰着男人深切的渴望。
“吃掉我。”一张善解人意的嘴。
“可以吗?”
“秦风,你不必问我是否愿意。吃了我。这是我对你下的令。”
男人甘愿俯首称臣,在他的皇土之上征战,攻城掠地。
两人呼吸和心率,在一次又一次翻山越岭中合二为一。
再次回到秦家豪宅时,已是一天半后的30日中午。
陈平先是发现,秦风的嘴角像做了拉皮似的、拼命往上翘;接着察觉楚非昀穿着秦风的浅蓝色衬衣,明明袖口松松挽着,脖颈处却扣得严实;两人还时不时偷瞄对方,上翘的眼尾带着挑战和逗弄。
“哎,母胎Solo了29年,总算!”
然后被两人默契十足地无视掉。
再就是吃饭时,楚非昀盯着小保姆端上来的一盅汤,眉毛抽两抽:“风哥,一定要吃这个吗?”
这小脑瓜在想什么,秦风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喝两口尝尝。”
楚非昀用勺子捅了捅汤里这长条形褐乎乎又有弹性的肉肉:
“这不会又是什么以形补形理论的产物吧?话说这是你们医生世家的限定饮食?我就没想明白为什么饭前要……”
陈平看不下去:“笨,这是粤省妈妈的特供饮食。”
“……喝汤这种传统,早就该推广全人类,对吧哈哈哈!”男孩快速找补,一边狠狠瞪了秦风一眼,不早说!
陈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站在太太旁边,那位年纪稍大的保姆说个不停:“这是海参炖瘦肉,原只大海参,加了红枣、枸杞、姜片等等,我也不懂的,都是太太吩咐我怎么备这些,太太还专门问过平少爷,你有什么饮食禁忌……”
“安静!”被陈英毫不留情打断。
楚非昀吐了吐舌头:“那个,谢谢……秦夫人。”
陈英放下勺子,对丈夫淡淡抱怨道:“家里三个小孩,有够吵的。”
秦伟树没理她,向楚非昀点点头:“他母亲性格就这样,不必介怀。”
陈平哈哈大笑:“哎哟,想当年被我姑接来家,就见识过了。你说他们两位长辈一声不吭就算了吧,秦风这家伙也是,我俩当时都不到十岁,不正是废话一箩筐的岁数么?哎真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每次吃饭时我差点没憋死。幸好小非昀你来了。”
“家里三个小孩”?
用过餐,陈英把集团营销总监的联系方式给楚非昀时,又插了一句:“回到海湾市,有空就和风儿一起回市区家里一起吃。整天吃外卖不是好习惯。”
纠结一阵子,还是没把昨晚阿琳教的那句“也可以和小风一样叫妈”说出口,便站起离开。
楚非昀低头谢过,同样没改掉“秦夫人”这三字。
正准备转发联系方式给虹姐时,却接到个来自禺市的电话。
见他用家乡话聊了好一会儿,听懂什么“房子”、“交易”、“全款”,秦风才想起,楚非昀一直心心念念,说想要买回以前一家四口人住的、后来外公去世后就卖掉的温馨四口之家。
他终于挂上电话,秦风问:“就是你们家那套旧居?”
“嗯,我去年10月份搬到海湾市之前,还特意去问过那家人。说小孩才三年级,最快到六年级前不考虑搬。刚才说找到附近三房的,趁现在证满五年,准备换大的。”
“他们卖你多少钱?会不会比市场均价贵?也得打听一下。”
“我们那小城市还能升到哪去。没事,现在也不是总价差几万块的时候了。”
“我懂你心急。啥时候看房?”听了男孩的回答,秦风皱了眉:“直接就交易了?还要全现款?这么急你答应了?那,我陪你一起去,提前一天回去,再在附近打听打听,以防房子这几年有什么问题。”
楚非昀喜滋滋的:“风哥做事情就是细致。想一下哈,让虹姐在海湾市代我去弄社保记录和银行流水,直接寄到禺市,我俩直接从这儿飞,提前两天过去,带你去吃好吃的。”他已巴不得看男人被辣得涕泪横流。
但就在他们做着旅行计划时,秦风接到张婷婷的来电后,连平时不动声色的他,也突然脸色剧变:“什么?京数据院那边的NeuroGuard服务器全崩了?那,北美那边的呢?……”
见秦风一直在打电话,陈平一边调侃道:“看你男人忙成这样!”
楚非昀的眉头稍稍舒展一些。
“对了,风哥不是请你去北美帮着一起打理他那实验室么?”
“别!我才不要去美丽国,美食荒漠。”
两人哈哈大笑。
陈平又说:“我这人生宗旨就是闲云野鹤,你看现在我姑罩着我,在康复科几乎没夜班,通常也没加班,多爽。过些年我姑退了,秦风上来,他也不是不顾哥哥的人,对吧,明年把女朋友娶了,老婆孩子热炕头。”
秦伟树泡了壶茶,递给他们一人一杯,却皱眉摇摇头:“阿平你这人,到高三成绩还和小风不相上下,我都不知当时你当年考去西部H大,那八年怎么混成这样。有一年我遇上他们神经外科的吴副院长,明明想收你当研究生,他说问你你偏不肯,多少人拜都拜不到他门下。你说你和小风走同一条路,我也能拉你一把。”
陈平恭敬接过茶,又一饮而尽,才慢慢说:“哎哟我的好姑父,上进的事让秦风来做。我呀,还真不想像我爸那样,刚40岁人就走了。”
见他提到自己父亲,秦伟树也摇摇头,不再说话。
楚非昀脱口而出:“怎么回事?”毕竟秦风以前也常加班,5月底还累得病了。
“我也不太记得了,那时就9岁多吧,一切都挺懵的。记得好像是连续做了两台、还是三台手术?哎,所以我呀,毕业后连手术刀都不想拿。”陈平笑嘻嘻地,一直揉着茶杯,直到秦伟树轻敲茶台提醒他放下。
“那你干嘛还考医大?”
“不就背靠我姑这棵大树好乘凉嘛,反正和你男人一起考。”却抿着嘴不愿说下去。
“还好啦,起码你见过你爸,我连我爸是谁都不知道呢。”不知道安慰到谁,反正安慰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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