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夫郎怀了孩子,他觉得路不平,要花钱修路,把他们家到医院,和他们家到酒楼的路都修了。”
“呦,这可是大手笔啊,得花多少钱?单是买砖就得花不少钱吧。”
“听说不是砖路,是什么水泥路,县令都派了官兵看着那路,说不干不让人走。听说顾安知给附近被打扰到的居民、酒楼都给了一笔补偿,给的钱还不少呢。”
“上次皇上给他赏赐了黄金万两,不会都花光了吧。”
“那水泥路是什么路?听着不像是好走的路。”
“估计他想着软乎吧,怕他忽然怀孕了走路硌到脚?”
众人先是一阵哄笑,然后相约着去看水泥路。
他们到了地方,这才发现那条路不仅不软,还很坚硬平滑,别说马车走着不颠簸了,走路也更加舒服。
他们穿的都是草鞋、布鞋,踩到石子不舒服,出去一天,脚底都能磨出泡来,若是全县城都是这种路,肯定就不会了。
但是他们也不敢幻想顾安知会给全县城都修这种路,这路一看就不便宜,附近这么多酒楼铺子,为了修路损失的钱,估计都要找顾安知赔钱,一般人可出不起这个钱。
其实顾安知没有花多少钱,那边居民区是白天修的路,人们一大早出门,他们就开始修路,这边街道都是酒楼铺子,他们就半夜修的路。
那边居民他赔了一些钱,还给每家几张自助餐厅的券,这边的酒楼铺子倒是没有要钱,还感谢他修路:“修好了路,咱们这边生意也好做,我们也出一些钱。”
顾安知还挺感动的,本以为是竞争关系,没想到遇到事他们没有趁机敲一笔。
附近做买卖的生意人也不傻,知道修路对他们也有好处,再说顾安知的酒楼生意好,也带动了附近的客流量,再说顾安知衙门里有人,他们可不敢惹顾安知,都争着抢着跟他处好关系,谁也不会像来福楼的老板那般,不长眼跑到顾安知那边去挖人,最后把自己挖进大牢里了。
喜哥儿差点被拐走的事被顾安知隐瞒下来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内情,就以为来福楼去他那挖人,就被顾安知搞了,让他们害怕了,不敢随意招惹顾安知。
这条路修好了,还有不少人来跟顾安知打听这个水泥:“卖不卖水泥?”
顾安知没想到不少富户想要在自家院子里铺一些水泥,有些人还想到了这东西这么硬,也没有缝隙,能不能刷在墙壁上?这样还能防风,房屋也更加坚硬。
顾安知最开始就是想让自己夫郎坐车能更安全一些,没想到还带来了商机。
第97章
他现在是又没时间又没人, 他又不着急赚钱,村里人都在他的工厂做味精呢,他都想把配方给了皇上, 让皇上全国修路。
不过现在皇上也没有这个实力全国修路。
他想先把水泥厂的事给搁置了,等到他做官了, 再开水泥厂。
他现在出的风头已经够多了,他的能力跟地位不匹配, 太过耀眼, 容易遭人嫉妒,怕是还没当上官, 命都没了。
现在他不是一个人, 他有老婆孩子,做什么都得多想一些。
尤其是牧轻语这次过来, 跟他说还好大皇子活过来了,若是运气不好, 大皇子死了, 就算大皇子不是因为青霉素死的,陛下也会迁怒,必定会诛九族。
他们这个陛下,大事上倒是个明君, 爱民如子,但他也是封建王朝的帝王,伴君如伴虎, 他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莽撞行事。
他准备在做官之前,都不再做什么轰动的新东西。
于是他跟那些想买水泥、想跟他合伙开水泥厂的商人们说:“这水泥来之不易,一共就怎么一点,要不是我夫郎怀了孩子, 我也舍不得拿出来用,没法开厂,更没有办法售卖。”
等以后他开水泥厂的时候,再说他找到了大批原材料,原材料少的时候珍贵,多了之后价格就下来了,就可以随意售卖了。
果然他一说珍贵难得,劝退了那些想要购买和售卖的人,也有一部分人觉得顾安知在糊弄他们,过不了多久,顾安知就要召集人手自己开水泥尝了。
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顾安知有动作,他们这才发现,顾安知就是个大情种,夫郎才刚怀上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呢,就花这么多钱铺路了,这要是生出来还了得?
这回人们更加怀疑,这条路是顾安知把陛下给的那些黄金都给铺到路上了,要是生出来个女儿或者哥儿,不得把他哭死?
这话传到了村里,说顾安知为了阮白泠方便出行,怕路太颠簸,把他怀的孩子给颠掉了,用黄金铺了一条路。
之前皇上赏赐给他的金子,他竟然这样用了!
全村人都觉得心痛:“阮白泠哪里有这么金贵,怀个孩子而已,我们家婆娘怀了孩子,还进工厂里做味精呢。”
“每天坐马车出门,还担心把孩子给颠掉了,我家夫郎每天走路出门,上次出门摔了一跤,也没把孩子给摔掉。”
“这怀孕就是越小心越容易没,还是得向我们家夫郎那样摔摔打打的,才结实,生出来的孩子也皮实,不会生病。”
“一群大老爷们又懂怎么生孩子了?”阮风忍不住吐槽他们。
阮风前些日子回村养伤,伤养的差不多了,他托狗娃帮他去县城问问阮白泠,能不能让他也进厂打工,赚份钱。
狗娃还奇怪,他们俩是亲兄弟,以前以为他们关系一般,可是阮风出了事,阮白泠这个做哥哥的尽心尽力的帮忙,顾安知也帮忙跑前跑后的,他想进厂,还用跟阮白泠打招呼么?直接去不就好了。
而且阮风是阮白泠的亲弟弟,进厂之后,应当能直接做管事吧。
狗娃去了县城问阮白泠,阮白泠也是挺诧异的:“他那么懒,还想进厂干活,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叫他找个男人嫁了吧。”
顾安知从旁边路过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忍不住说:“骂的真脏。”
阮白泠气鼓鼓的跟他说:“我才没有骂他,我说的是真的,他从小就懒,什么事都叫我帮他做,还喜欢抢我的东西,那么懒,厂里工作那么多,他受得了吗?还是找个男人嫁了,最好找那种家里人少的,也没孩子的,就他跟男人两个,或者公爹婆母人好的,能照顾他的,不然他迟早饿死。”
阮白泠觉得上辈子阮风找的男人就不错,全家人伺候软风一个,可惜阮风不珍惜,现在一个懒蛋都沦落到进厂打工的地步了,看来他日子过得挺惨的。
“好,我回去跟他说。”狗娃想着阮白泠真关心弟弟,知道弟弟懒,受不了苦,就让他在家里享福。
现在阮风跟爹娘住在一起,虽然阮白泠没给他钱,但是他们家的院子大,住的好,还有丫鬟伺候,爹娘肯定要贴补一些钱给他。
阮白泠也知道爹娘会贴补钱给阮风,不过他也没在意,一来是阮风在家替他照顾爹娘,二来是上辈子他在陆远之家过得不好的时候,爹娘也给他钱、吃的、新衣裳贴补他,爹娘哪里有钱,肯定是阮风从夫君那拿钱给了爹娘,爹娘又贴补给他了。
爹娘就是这样,看谁可怜,就把钱贴补给谁,给钱挺大方的,让他们去做点什么,他们肯定嫌麻烦,不乐意做。
狗娃从村里回来,又找到阮白泠说:“你弟弟说他现在改了,想换种活法,他想进厂打工,靠自己努力赚钱。普通工人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阮白泠有些纠结,万一他进了厂子捣乱可怎么办?他以前是挺讨厌阮风,可是上次看着阮风被砍了两刀,吃过苦受过罪了之后,也没有那么气了。
顾安知替他决定了:“让他进厂吧,他稳定下来,才不会一心琢磨搞事情,工作会磨平他所有棱角。先进厂干一一个月,要是不行,就让村长把他辞退了,跟村长说,千万不要因为他是你的弟弟,就对他区别对待。”
狗娃回去把这话传达给了村长,村长想了想,还是给阮风安排了个不是那么累的工作,村长有自己的考量,毕竟是阮白泠的弟弟,关系不一样,而且伤才好,别给累着了。
当初要不是阮风生病,顾安知也做不出青霉素,也救不了大皇子,更没有后来皇帝的赏赐,村长想到这些,就给他安排了个相对轻松的活,但是只要是在厂里,都不轻松,但是比种地好一些。
阮风一开始根本不习惯,还是咬牙给坚持下来了,他挺焦虑的,做官夫人的目标没了,回来本想改嫁,村里也没几个他能看的上的。
他这长相,算是附近几个村子里拔尖的,别人知道他相公判了,不少人都过来提亲,他看了看那些提亲的男人,嫁进门就要伺候一大家子,跟陆家也差不多,陆远之当初还能做官呢,这些人除了在厂里打工,也没啥盼头了。
而且这些男人提亲的时候,还说以后他们两口子一起进厂打工,以后再生个孩子,孩子也经常打工。
他就想,嫁过去不仅要照顾一打家子,还要生孩子,还要打工,孩子也要打工,不如直接省略嫁人生子的步骤,直接进厂打工。
进厂之后,不少人议论他,还有人相信了陆远之说的他在外头找男人的事,问他是不是真的找男人了,还说陆远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砍他,他肯定也有做错的地方吧。
然后就被阮风怼了,阮风的攻击力很强,就连厂子里的狗对他叫了两次,都被他骂的夹着尾巴跑了。
最开始进厂的时候什么都干不好,天天骂人发泄,干了一个月,总算学会了,干的也不错,这时候全厂已经没人敢惹他了。
有几个心肠好的女工还劝他:“哥儿攻击力不要这么强,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哥儿,你这样以后还怎么嫁人?”
“我以后要做一个刻薄的人,要做一个毒妇!”阮风自从去工厂打工,脾气就越发暴躁。
他成亲前,特别会装,是男人很喜欢的那种没有攻击力,很惹人怜惜的哥儿,都不大声说话,但是惹男人喜欢,让所有人满意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人砍,被人误会?
他哥上辈子人够善良,够有责任心了,不也是被一家子嫌弃,被人毒死了?
现在他不爽,他就要发泄出来,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不好惹,虽然大家都说他刻薄,但是没人敢说他闲话了,也没人敢到他面前说些恶心的话了。
现在他听到有人说他哥,他直接就怼了那几个男人。
倒也不是为了帮着哥哥说话,单纯是爱怼人罢了。
那几个男人听到他的话,不服气的说:“我们虽然不能怀孕,但是我们夫郎都怀过孩子,我们也有孩子,你一个没生过孩子的哥儿知道什么?”
“我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是我怀过,你们能怀么?一个个连生孩子都不会的男人,就别在这里这当懂王了,”阮风翻着白眼对他们说:“顾安知给我哥铺路,是我哥有本事,有本事你们给我哥怀个孩子啊。”
“你!我们大老爷们怎么怀孩子?也不知道你哥给顾安知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这么花钱,多少钱够给他造的?”几个男人嫌弃的说:“要是我家夫郎敢这样花钱,我非得大嘴巴抽他不可。”
“顾安知不是最讨厌男人家暴么?我下次见到哥夫跟他说一声。”阮风认为他们几个就是故意说这种话给自己听的,因为他们知道他上个孩子是被陆远之打没的,他们故意这样说让他心里不舒服。
“走走走,咱们不跟他说了,他那嘴跟淬了毒似的。”几个男人赶紧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说:“怪不得会被他男人砍,他这嘴,要是我也得打他。”
旁边几个女人也念叨:“你跟他们男人生什么气?和和气气的不好吗?以后还要一起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好说话不行吗?总是这样阴阳怪气,以后工作看谁帮你。”
“是帮我工作吗?不是帮厂子工作吗?不乐意工作就别来厂子干活,我跟我哥哥说说去,说你们不乐意干了,要不然去别的地方开厂吧。”阮风翻了几个白眼走了。
他这天天想要干翻所有人的样子,让大家很不满,正好这天顾安知回村,几个厂子里的员工忍不住拉住顾安知给他告状:“那个阮风,太影响我们干活了,天天说话阴阳怪气的,工人们干活干不好,还是别让他来厂里干活了。”
“他都说什么了?”顾安知听了阮白泠说阮风为了抢陆远之把傻子引到了阮白泠的被窝里,认定阮风是个坏心眼的人,难道他真的折磨了这个厂子里的人?
之前听村长说阮风干的还不错,挺稳定的,没整什么幺蛾子,其实村长没发现阮风私底下并不安分?阮风肯定特别会伪装,骗了村长。
“他说……”几个告状的工人支支吾吾起来,忽然想到是他们先说阮白泠的,他们阴阳怪气在先,阮风才会阴阳怪气的怼回去,他们只记得别人语气不好,却忘了是他们先挑起头的。
阮风看他们聚集到一起,冷笑的说:“还不是因为你们说我哥哥太能花钱了,要是你们夫郎这么能花钱,早大嘴巴抽他了,还说越是注意,越容易流产,还咒我哥滑胎,我还没告你们的状呢,你们倒是先来告我们的状了,真是搞笑。”
阮风说完就翻着白眼走了。
顾安知看着那张跟阮白泠一模一样的脸翻白眼,怎么那么搞笑。
顾安知对那几个来告状的男人说:“原来你们就是那种喜欢阴阳怪气别人,但是别人阴阳怪气回来你就大发雷霆的人啊,是不是你们身边都是那种被你们骂了,还笑笑说没什么的好人,所以阮风回怼了你们,你们不习惯了?”
顾安知现在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夫郎孩子:“你看不惯我夫郎,就别在我们这工作,我这个人其实挺小心眼的,诅咒我孩子还有夫郎,我可忍不了,要不你们别再我厂子里做了?”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几个人赶紧围着顾安知道歉:“这还不是因为大家听说你给夫郎用金子铺了条路,我们大家听了心疼,怀个孩子而已,你也太大重视了,万一到时候生个姑娘或者哥儿,这钱不是白花了么,生个儿子还行。”
“别咒我生儿子。”顾安知已经计划好了,生个跟阮白泠一样漂亮的哥儿,要生个儿子,脾气跟他一样暴躁,得烦死个人,他有时候回想起叛逆期的自己,都想掐死自己,要是来个跟他一样的儿子,他怕想踹死他。
“啊?你是不是说反了?咒你生哥儿才对。”几个男人看他认真的,赶忙跑去跟村长告状:“顾安知好像又犯病了。说想要生个哥儿,不想要生儿子,还有他给阮白泠花那么多钱的事,你得好好说说他,万一他那夫郎把他们家给败光了,再把咱们厂子也给卖了,咱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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