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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岛(近代现代)——张佩奇

时间:2025-06-28 07:25:26  作者:张佩奇

  云雨霁吃瘪地撇了撇嘴,逗得云汀也跟着乐起来,又给她添了不少蔬菜:“听到了么?要向你的偶像学习。”
  云雨霁瘪着嘴,不情不愿地夹起一根青菜塞进嘴里,嚼了好久才咽下去,痛苦得像上刑场似的。
  江南峤忍不住翘了唇角,又去看云汀,就见他也正望着云雨霁,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在江南峤先前的印象里,云汀一直是风流却又冷情的,因而眼前的这副画面,多少有些打破他以往对云汀的认知。
  若不是今晚被云汀带回了家,还如此突然地结识了云雨霁,江南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云汀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他心底那尊仰望了很多年的神祇,如今就跟他同坐在一方小餐桌上,分享几道家常小菜,陪小孩子你来我往地拌嘴。
  这副场景不仅没让江南峤感到幻灭,反而令他沦陷得更深。
  不多时,江南峤又注意到,云汀一直忙着照料他们两个小孩,自己却没动几下筷子。
  这么丰盛的一桌年夜饭,云雨霁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又添了一碗饭,可云汀却像是兴味寡然,似乎不过是每样菜都随意地尝了几口。
  江南峤这才发觉,云汀认识他不久,都能对他的口味了如指掌,而他自诩云汀的粉丝,却对对方的偏好一无所知。
  但很快,江南峤便意识到,并非他不够关心云汀,而是云汀根本就从未表现出过自己的偏好。
  他好像对待很多事都是这样,乍一看随和而又通达,但再仔细了解他几分,却又不难发觉,这份温和恰恰是源于他内里的冷淡。
  比如此时此刻,就连食欲这项人类的本能,在他身上也能体现得如此恬淡寡欲。
  正因为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所以才能一视同仁地接受与包容。
  对待江南峤的态度也类似。云汀可以如此坦然地接纳他,允许他闯入自己的领地,却又绝口不提江南峤真正想得到的偏爱。
  当然,这原本也不是江南峤应该奢求的部分。
  他收起自己不合时宜的情绪,将视线从云汀身上移开,低头默默扒了一口饭。
  同样是“追星成功”,江南峤此刻思绪万千,餐桌上的另一位“粉丝”却完全相反。
  小孩子的心思永远是最单纯透亮的,好不容易见到了偶像本人,云雨霁便迫不及待地就着关于《限时星动》的种种话题问东问西,江南峤则耐心地一一向她解答。
  懂事又可爱的小姑娘,总是能让气氛变得格外松快,一顿年夜饭就这么在云雨霁的叽叽喳喳中度过了大半,也多少消解了江南峤心头那些莫名的酸胀。
  吃饱喝足,任务却还没结束,不一会儿,他俩又被云汀喊去包饺子。
  “为什么现在包?”江南峤问。
  “新年第一天的零点吃。”云汀说。
  江南峤感到几分意外:“你在这方面竟然这么有仪式感。”
  云汀嗤地笑了:“还不是为你们这些小朋友讨彩头。”
  饺子皮和馅料也没准备多少,这会儿叫他们来自然也就是意思一下,江南峤包好了第一只饺子,云雨霁看见了,便大喇喇地笑起来:“小峤,你怎么包得比我还丑!”
  云汀循声望去,也跟着笑了:“小峤是神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江南峤不服气地悄悄撇了嘴,暗自往手里正在包的饺子里塞了颗糖。
  好在他的饺子足够特立独行,混在云汀的一众精致产物里格外显眼,江南峤心想,一会儿就要把这只给云汀吃。
  这幢房屋临江而建,透过厨房的玻璃窗,正好能看见不远处的江畔,海关大钟就快要指向午夜零点,两岸的灯火依然辉煌不息。
  “不能放烟花,真没意思,”云雨霁巴巴地望着窗外,叹了口气,“我在微博上看到你们跨年夜的饭拍视频了,岛上的烟花真好看。”
  “你还会用微博?”江南峤一时感到讶然。
  “她还天天给你打投呢。”云汀说。
  一想到云雨霁今年才七岁,江南峤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现在的孩子也太早熟了。
  “下回带我上岛可以么?”云雨霁满怀期待地仰脸望向云汀。
  云汀垂眸看她一眼,故作骄矜道:“我考虑一下。”
  “带我去嘛!”云雨霁手上沾着面粉,只能拿脑袋往他怀里拱,“汀汀!”
  云汀果然也抵御不了芭比娃娃的撒娇攻势,笑着松了口:“等小峤出道那天,我带你去。”
  小姑娘好哄得很,得到这句承诺,立刻就开心了,干劲十足地包了个饺子,又想起什么,转脸望向江南峤:“小峤,等你成大明星了,可不能忘了我哦!”
  江南峤一时忍俊不禁,收起了下意识冒出的谦词,直白地答应她:“好。”
  刚已经吃过年夜饭,这会儿包饺子也不是真的为了果腹,意思一下包了几个,就下锅煮了。
  时机倒赶得很巧,出锅时,不远处的海关大钟正好指向零点,四周遥遥回荡起飘渺的晚钟。
  两岸的一连串地标性建筑如同被唤醒了一般,万千广厦霓虹,在一瞬间齐齐绽出璀璨夺目的光亮,连江面上的倒影都五彩缤纷。
  虽然没有烟花,但一场流光溢彩的灯光大秀,也足以烘托几分年节的气氛。
  “汀汀小峤过年好!”云雨霁例行公事般地喊了一句,便迫不及待地搛了一只饺子,小心翼翼地咬开,结果瞬间泄了气,“哎呀,没有糖!”
  见状,江南峤挑出自己方才包的那一只给她:“这个有的。”
  云雨霁咬了一口,眼睛瞬间就亮了:“太好了,可以许愿啦!”
  说着,她虔诚地闭上眼睛,双掌合十道:“我的新年愿望是,希望小峤C位出道。”
  许个愿还能许到自己头上来,江南峤被她呛了一下,就听云汀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对哦!”云雨霁倏地睁开了眼睛,“撤回撤回!你们就当没听到!”
  江南峤一时忍不住莞尔,一转眼,就见云汀不知道什么时候夹了一只饺子,递到他嘴边:“啊——”
  这副哄小孩般的架势,让江南峤微微一怔,没等他张嘴,一旁的云雨霁先出声抗议:“汀汀,你好偏心,怎么都不喂我?”
  “你都吃到糖了,”云汀笑道,“小峤还没有呢。”
  说完,他又催促眼前的江南峤:“快点。”
  江南峤径直望向他,只见他眼里藏着温柔的笑意,被窗外的灯火映得灿若星辰。
  他微微颔首,把那只饺子咬进嘴里,破开汤汁满溢的馅料,舌尖果然又从中尝到了一丝淡淡的甜。
  “吃到了么?”云汀说,“你也许个愿。”
  “许完了,”江南峤答道,“在心里许的。”
  “这么快?”云汀顺势问,“许的什么?”
  江南峤望着他,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作者有话说:
  小峤:老婆快点嫁给我。
 
 
第67章 水中捞月
  云汀身上总是有种清淡的香气,这味道并不明显,得靠近了才能闻见,但只是不经意间体会过一次,就足以让人魂牵梦绕。
  江南峤先前一直以为那是什么牌子的香水,直到来了他家里才发现,原来是沐浴露。
  他洗完澡,只觉得周身都被这种清香包裹着,令他错觉自己染上了云汀的味道。
  他没来由地想起网上的粉丝们写的同人文,在她们的笔下,这种特殊的气味被命名为“信息素”,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里,他和云汀靠这种东西互相绑定。
  可惜故事都是虚构的,现实哪里有这么梦幻。
  江南峤对着镜子擦头发,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开得不低,空气被烘得又暖又干,竟恍然不像是南方的冬天了。
  他头发不长,稍微擦了几下就变得半干不湿,照这个室内温度,应该不久后就能完全烘干,但此时此刻,江南峤就是觉得他应该去找云汀借一只电吹风。
  云雨霁的卧室在三楼,云汀跟江南峤都睡在二楼,这让他少了几分顾虑,他穿过走廊,敲响了对面卧室的门。
  房门很快便从里面打开,云汀应该也是刚洗完澡,不过头发已经吹干了,刘海难得地变成顺毛,熨帖地搭在前额。
  云汀五官生得漂亮,其实很有扮嫩的资本,但大约是为了同他如今的身份相衬,他在镜头前的造型总是相对成熟,配合他天生的浓颜,轻而易举便勾勒出一身凌厉迫人的天王气场。
  此刻的他却与平日里完全不同,难得展现出生活化的一面,敛去几分舞台上不可一世的锋芒,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单看外型,跟江南峤简直就是同龄人。
  云汀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纯白的T恤,显然是家居款,面料很薄,完全能透光,江南峤的目光无意识地滑过他胸前,不经意间瞥见了什么若隐若现的部位,他视线倏地一顿,然后迅速移开。
  此刻对面而立,他一丝一毫的反应自然都逃不过云汀眼底,一看他这副神色,云汀便忍不住笑了。
  这笑容落在江南峤眼里,便又是一番撩人风光,简直像是在蓄意勾引,令他不由自主地轻轻动了动喉结。
  “怎么了?”云汀问。
  “本来是想来借电吹风。”江南峤如实答道。
  这个话头有点古怪,云汀重复了一遍:“本来?”
  “嗯,”江南峤说,“现在又不想要了。”
  云汀又笑了:“那你现在想要什么?”
  或许是此刻的云汀看起来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攻击性,助长了江南峤心底的嚣张气焰,他径直上前一步,捧住云汀的侧脸,吻上了他的嘴唇。
  然而所谓的柔软当然只是表象,云汀被他压在门上,便顺势用后背抵住门锁,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像以往一样主动且强势地回应他。
  这一次江南峤没醉,意识很清醒,自然也比上回敏感太多,情动的少年人,哪里经受得住心上人的半点撩拨,云汀只是用舌尖挑逗他片刻,便叫他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
  亲到床上去的时候,江南峤剩余的意识里没来由地感到一丝气恼。方才进门之前,他根本没想过直奔这一步的,至少不应该这么快。
  这意味着他沦陷得更深了,可是对象是云汀,这件事就显得不容乐观。
  江南峤平日里一向拥有超乎年龄的自持,然而一遇到云汀,一切就会统统失控,这种情难自禁的感觉令他愈发窝火,恼怒和情欲夹杂在一起,被他尽数发泄在云汀身上。
  唇畔的交锋加剧着彼此的喘息,江南峤的嘴唇向下游移,吻过云汀的下巴。
  “为什么从来不解释?”江南峤闷声问。
  云汀嗤地笑了:“那你不是信了?”
  果然,他们之间的很多话都根本无需言明,云汀一早就知道江南峤在想些什么。
  这种总是轻易被看穿的感觉,让江南峤感到几分莫名的不爽,他忿忿地轻咬了一口云汀的喉结:“我没有。”
  云汀却置若罔闻,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倒也挺符合我在你心里的渣男定位。”
  “你本来就是,”江南峤下意识地嗔他,片刻后,又低声说,“她长得好像你。”
  “毕竟是一个爹生的。”云汀说。
  江南峤蓦地抬眸望向他。
  “我爸出车祸的时候,车上还有个女人,怀孕八个多月,”云汀的语气轻描淡写,好像在讲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他俩都没抢救过来,孩子倒是命大,保住了。”
  通过那些八卦故事里的描述,江南峤知道云汀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忙于生计,不怎么管他,所以他小小年纪就独自在外闯荡,跟家庭的关系并不亲密。
  也正是这些略有几分相似的童年经历,让少年时的江南峤总能深刻地为之共情。
  云汀的父亲发生意外的时候,他仍处于被全面雪藏的状态,彼时谢扬出走,组合解散,内外交困的阶段,最是艰难落魄。
  那时候的云汀,年纪还不及现在的江南峤大,这一身重负本就已经沉甸得令人无法想象,未料到背后竟然还有更加离奇的过往。
  任谁遇见这种事,第一反应都会认为是块烫手山芋,但当云汀真正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感受却又截然不同了。
  在此之前,云汀茕茕孑立,跟这个世界的最后几缕联系都被依次斩得干净,他逐渐从沉郁变成了麻木,像是彻底丧失了感知能力,无悲无喜,无欲无求。
  但当那样一个新鲜而娇弱的生命出现在他面前,懵懂的眼神里写满了对他的依赖时,那份久违的“被需要”,才让云汀古井无波的心池再次泛起涟漪。
  “那天早上还下着雨,见到她之后,天就放晴了,”云汀大约是想起什么,笑了,“所以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云销雨霁,”江南峤喃喃道,“彩彻区明。”
  江南峤初听这个名字的时候,便能感受到其中的期许,没想到竟然是云汀取的。
  “也是送给那时候的我自己。”云汀说。
  江南峤没接话,唇畔从云汀的喉结处往侧边移,果然感到一阵凹凸不平的触感。
  他低头亲了亲那道不浅的疤痕,问:“疼么?”
  “都过去多久了,”云汀笑问,“怎么会疼?”
  “那时候呢,”江南峤抬眸看他,“疼么?”
  云汀沉默一瞬,漫不经心道:“还行吧。”
  “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他么?”江南峤说,“如果那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我一点都不会让你疼。”
  “你怎么跟小霁一样,”云汀又抬手去戳他的脸,“净说些小孩子的傻话。”
  江南峤知道,云汀不愿给他想要的回应,所以每当这种时候,对方总是故意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消解他的正经。
  可明知如此,江南峤还是忍不住执拗地想要追问一些答案:“你爱过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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