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看了他一眼,在柳清音的示意下,也跟温白苏打了声招呼。
两边分开,温白苏不由道:“他看上去好小,听说姐弟恋里女方会很累。”
邢谚垂眸看着温白苏真情实意的感慨,戳破温白苏对柳清音的滤镜,“什么男朋友,那就是她包养的情人。”
“啊?”
温白苏茫然仰头,和邢谚对上视线。
邢谚还不好意思和他对视,忍不住轻轻按了下温白苏的脑袋,让人看路。
温白苏敏锐地发现邢谚的羞涩,他第一反应就是好奇:“你也包养过情人吗?”
邢谚:!!!
邢谚瞬间炸毛,“没有的事!”
第23章
在有钱人的圈子里, 养情人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有些甚至会在婚内养情人。
温白苏看着炸毛的邢谚,眨了眨眼睛, 纯良的伸出手, 拍拍~
“不要那么紧张,其实你养过也没有关系呀, 又没有伤害其他人。”
邢谚:……
邢谚听着温白苏这轻飘飘的话, 差点没给自己气死过去。
被误会都是小事。
最重要的是, 温白苏这话, 明显是不在意他啊!
邢谚欲哭无泪的抹了把脸,特别认真地道:“我没有养过情人,你是我相处的, 最亲近的一个。”
他本来想说对象的, 但想想, 或许温白苏心里他俩只是形式婚姻, 只能憋屈地将类似词语都被咽了下去。
温白苏听懂了, 茫然的抬头:“你没有谈过恋爱?”
难不成那个晓杰和他其实是互相暗恋?
还没挑破窗户纸的青涩初恋?
邢谚不知道温白苏脑瓜子里的猜测, 把头摆得飞快, “没有没有,我连喜欢的人都没有。”不过现在有了。
啊?
温白苏糊涂了。
如果邢谚没有骗他,那‘晓杰’是什么情况?
舒钰兴他们总不至于冒着得罪邢家温家的危险,编织谎话来骗他玩吧?得多蠢才能干出这种事情。
这么想着, 温白苏就直接问了。
邢谚没想到温白苏知道郁晓杰,还以为他是他的‘心上人’,一张俊脸顿时就黑了。
“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之前让人去查才发现这个人,他对外一直说我们是爱人, 只是因为我爸妈反对,不敢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温白苏张大嘴,发出了没见识的惊叹:“你们洛城人好会玩哦。”
后面的秦执:……
不,洛城人也是第一次见这操作。
·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入目的地。
温白苏把‘晓杰’的事情丢到一边,让邢谚帮忙挑选他能用的弓。
常年生病,导致温白苏的力气和小孩差不多。
邢谚最后让人拿了一把少年人常用的弓,递给温白苏:“拉开试试,吃力就再换换。”
温白苏感觉自己被小瞧了。
对自己十分没逼数的他憋着气,费尽全力才把弓拉开,然后果断递给工作人员,让人换一把更轻的。
邢谚看他憋气的小表情,忍了忍,没有笑出声来。
温白苏耳尖滚烫,脚步哒哒的跑前面去。
邢谚跟在他的后面,拿出手机给徐源发了条消息。
郁晓杰干的那些事情太过于神奇,邢谚总觉得温白苏没咋信,还是把证据都整理出来,让温白苏亲眼看看比较好。
邢谚可不想他和温白苏之间夹杂个满口胡言的陌生人。
多闹心呢。
“邢谚,你快点儿~”
温白苏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邢谚放下手机应了声,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温白苏。
温白苏只觉得身边一阵清风,很快手上一轻,他的那把弓就落到了邢谚手里。
手腕被人抓住,温白苏侧头去看邢谚。
他感慨:“你好喜欢牵我啊。”
邢谚抿抿唇,含糊道:“我牵着你安全些。”
解释似真似假,手腕上的掌心出了汗,黏腻了他的肌肤。
现在的气氛有点奇怪,但很舒服。
温白苏难得沉浸其中。
·
两个人,谁也没有打破这暧昧又疏离的气氛。
邢谚握着温白苏的手,将他整个人揽在怀里,手把手教导温白苏射箭。
又是一箭精准中靶。
温白苏注视着那箭羽,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他定了定心神,不愿意在这时分心,但再定睛看出去,眼前依旧一片模糊。
温白苏心中一个咯噔。
怀中人的僵硬,邢谚哪里会发现不了,他松开手:“累了吗?”
温白苏舔舔唇瓣,隐藏紧张道:“有一点,你帮我把水拿过来好吗?”
邢谚闻言,将他手中的弓接走,“你找地方坐会儿。”
温白苏点点头,听着脚步声从身边离开,他按照脑海里的印象,慢吞吞地走到一边。
直到触碰到墙壁,温白苏才松了口气。
还好他记性好。
邢谚拿着保温杯过来,见温白苏屈膝坐在地上,蹲到他面前,将扭开了瓶盖的保温杯递过去。“还有点烫,你慢点喝。”
东西离得近了,还是能够看清楚些轮廓的。
温白苏接过保温杯,垂眸乖巧回应:“我知道了。”
看他没什么精神,邢谚想了下:“要不要回家休息?”
视线还没有恢复,温白苏可不敢走,他朝着邢谚侧头,眼睛努力聚焦,“我想看你射箭,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极轻,像是要挠进人心里。
面对心上人的请求,邢谚哪有拒绝的道理。
他撑地而起,“行啊!”
邢谚去拿弓箭了。
温白苏低下头,啄饮一口热水。
本就模糊的视线被热气晕染,温白苏心中轻叹一声,听邢谚回来,抬起头循声看向他站的地方。
这一次视线模糊的程度并不严重,距离这么远也依稀能看清楚邢谚持弓站立的身影。
长身玉立,温白苏想,应该会很帅。
弓箭射出去的声音很轻,但失去视力后,耳力会有明显的提升。
温白苏跟着看过去,听见邢谚笑问:“怎么样?”
温白苏放下保温杯用力鼓了鼓掌,“很厉害!”
听见温白苏的夸赞,邢谚勾了勾唇,压制着失态的冲动,重新搭弓射箭。
一筒箭射完大半。
保温杯里的水终于凉了些,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纸包,摸索着打开,尽量隐蔽将药服下去。
邢谚习惯性侧头就看见这一幕。
他脑子里的神经顿时就紧绷起来,视线上下扫过温白苏的身体,最后落到那双眼睛上。
是……看不清?雁删庭
邢谚的呼吸急促起来。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会看不清了?
他怎么能才发现?!
·
温白苏眨着眼睛,又坐了十来分钟,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明起来,就好像玻璃上的薄雾被擦去。
他心里松了口气,朝着邢谚的方向看过去,正好对上邢谚的视线。
他心中打突,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温白苏紧张的抠抠保温杯,“你看着我干什么?”
邢谚看出他的想法,勉强笑了笑,“没。”
他放下弓箭走近,“我刚收到工作信息,今天早点回家好不好?”
作为邦盛集团的主事人,就算现在有邢建邦坐镇,邢谚也不能完全放手,时常要接收一些公司里的情况。
面对刑谚说的这话,温白苏相信了,他心里松了口气。
“好啊!”
-
回到别墅里,邢谚以工作的名义和温白苏分开。
他打开手机,给秦执发消息。
【老板】:温白苏视力什么时候出问题的?
秦执从手机抬头,看了眼正在认认真真打游戏的温白苏,低下头回消息。
【秦执】:你们射箭的时候,眼睛突然就不聚焦了。言闪亭
作为保镖,又是只负责温白苏的情况,哪怕邢谚就在旁边,秦执也从没有松懈过。因而温白苏出问题的第一时间,他就发现了。
不过当时看温白苏神情平静,又想要瞒着人,秦执这才没有立即跟邢谚说。
收到秦执的回信,邢谚靠在老板椅上,疲惫的捏了捏鼻梁。
有关于温白苏身体状况的文件中,从来就没有提过他眼睛的问题,所以这只可能是再度的恶化。
青年坐在墙边乖乖吃药的场景浮现。
邢谚的思绪微顿。
也有可能这本来就是病症之一,只是因为长时间断药,所以情况变得严重了。
想想这段时间对温白苏的纵容,邢谚懊恼极了,如果……如果他不心软,一直守着温白苏吃药……
心思百转千回。
邢谚拨通了温白苏妈妈的电话。
“喂?邢谚啊,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电话那边的女人声音含笑。
“干妈对不起。”邢谚深呼吸两下,听着对面的询问,垂眸:“白苏他的眼睛偶尔会看不清楚了。”
韦昱彤猛地站起身,桌上茶杯碰撞的声音刺耳极了。
她缓了缓,“你跟我说说,怎么一回事?”
邢谚看着书桌,一字一句地将这段时间温白苏的情况说了,带他到处玩,不忌口的吃东西,然后……纵容他不吃药。
“胡闹!胡闹!简直是胡闹!”
电话那边的人暴跳如雷,她不敢想象儿子的身体经过这一遭,会被折腾成什么模样。
听着邢谚的道歉声,韦昱彤恨不得把人提过来揍一顿,但韦昱彤心里清楚,这并不能怪到邢谚的身上。
温白苏平日在家就很擅长撒娇,邢谚与他初相识也不会处处约束,他能放下工作陪伴儿子已经是尽心尽力。
温白苏,从来就不是邢谚的责任。
韦昱彤颓靡的坐在沙发上,低低的啜泣声传到电话另一边。
邢谚歉疚道:“我很抱歉,是我没有上心,之后我会守着他吃药的,只是不知道他的眼睛……”
韦昱彤看着天花板,良久,“不怪你,他应该去洛城之前就断药了。你……算了,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他哥联系。”
邢谚着急道:“就让他这么恶化下去吗?”
韦昱彤苦笑一声,“他会医,只要还有牵挂,就不会那么早走。”
泪水从她柔美的面颊上划过,“邢谚,让他开心些吧。”
和温老爷子的迷信不同,韦昱彤愿意让两孩子凑堆,只是希望温白苏能在邢谚这里得到不一样的生活。
事实也正如她所想。
没有他们在旁边约束着,温白苏放肆极了,什么都敢去尝试。
只是韦昱彤从来没有想过,温白苏会断掉自己的药,或许是治疗太痛苦了吧……
电话挂断。
韦昱彤捂脸痛哭。
·
邢谚不知道自己的电话带去的影响,他愣愣地看着书桌上的时钟。
滴、答,滴、答
脑袋里面好像一片浆糊,无法清明的理解韦昱彤那话。
他痛苦的闭上眼。
房间里,陷入长长久久的沉默。
-
“Amazing”“Amazing”“Amazing”
手机上一连串的通关声响起,坐在沙发上的病人自在的晃晃脑袋,显然一个打发时间的小游戏,就能得到他全部的欢心。
邢谚收拾好自己出来,在楼梯口看见这一幕,心口酸涩不已。
眼眶又开始发热,邢谚轻咳了两声,忍住将要崩溃的情绪往下走。
温白苏听见他的动静转头,欢快地开口:“你下来啦,工作忙完……你哭了?”
对上温白苏担忧的视线,邢谚笑了笑,“你眼花了吧。”
温白苏眨眨眼睛,还是觉得邢谚哭了。
他趴在沙发靠背上,“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要不要和我说说?虽然别的我做不到,但我可以给你个抱抱!”
邢谚看着他伸出的手,张了张嘴,拒绝顿在唇边,他声音干涩凝滞:“好。”
他伸出手,将沙发上的人整个抱了起来。
温白苏:!
温白苏忙抱紧人脖子,很想问问谁家的抱抱是把人整个捞起来的!
但是身前的人抱得很紧,沉重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
邢谚在悲伤。
温白苏停住了挣扎,轻轻地回抱住邢谚,“不难过啊,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听见温白苏的安抚,邢谚更难受了。
过了好久,他还是没有忍住,“温白苏,你不怕死吗?”
温白苏意识到什么,他动了动,想要和邢谚对视。
邢谚手上的力道紧了紧,不愿意他看见自己狼狈的神情。
见做不到,温白苏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回答是早有预料的内容:“不怕啊,死有什么好怕的。”
这样的答案,邢谚在船上的时候,就从温白苏的态度中得到过。
当时只觉憋闷,如今再听,便是密密麻麻的心痛。
他得做些什么。
***
“一定要这样吗?”
“我觉得你可能和我有仇!~!”
“会死人的,好邢谚,不要这样嘛~”
早晨的房间内,温白苏一头长发凌乱的缩在床上,将被子裹得紧紧的,一张小嘴胡乱叭叭叭,浑身警惕地看向站在床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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