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直接去!”大少爷等不及要解决这出意外。
入侵者出现的时机很奇怪,很有可能作为客人已经混入游轮。如果能弄清楚被入侵者取代的客人身份,或许就能搞明白他的目的。
为欢迎大少爷归国而举办的宴会上,居然出现偷上游轮的不轨者,简直是对阮氏的打脸。
这狠狠踩了领地意识强烈的大少爷雷点。
不到三分钟,大少爷就踹开原本的客房门,此时已经有人将一盆冷水倒在昏迷男人的脑袋上。
“啊切!”
“——是你!”
惊且怒的咆哮,伴随剧烈的喷嚏声同时响彻房间。
下一秒,客房门被猛地反推,呼啸海风灌入客房内,吹得晕乎乎的鸵鸟秘书又猛猛打了个喷嚏:“啊湫!谁在背后念叨我……”
“不对,这里是哪里,我衣服呢?!”他从床上跳起,发现一群黑衣大汉背对自己围在门口,赶紧又躲回床上被子里,惊恐地守护贞操。
下药这种剧情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怎么会出现在他一个兢兢业业打工人身上啊喂!难道是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阮家大少爷要报复他?
鸵鸟秘书瑟瑟发抖,内心流下宽面条泪。
——老板!救命!大少爷暴走了!
不对……大少爷看到他怎么脸色大变走了?
鸵鸟秘书顿时同样脸色剧变,他猛然冲下床急吼吼套上客房里准备的睡衣,就要往外闯:“别拦我!”
要是小谢总在他跟随期间出了意外,别说两位手段强硬的谢董,笑得斯文的秘书长都能弄死他!
等鸵鸟秘书亮明身份,用谢乐游的名义狐假虎威冲出重重围堵,他看到大少爷站在门口,宽阔的肩背严严实实挡住室内所有。
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大少爷视线斜瞟,随即往里走几步,吩咐道:“进来,把门关上。”
那语气,像极了秘书长训他的样子!
鸵鸟秘书被训出反射性,麻溜窜进去,反手关门,把跟来的黑衣大汉挡在门外。
“小谢总!”
鸵鸟秘书一个滑跪,扑到沙发旁:“对不起我来迟了,您没事吧?”
“吵死了。”谢乐游懒懒抱肘,靠在沙发上,“小甄子,我还没死,不需要你给我号丧跪安。”
第21章
“哎,哎。”甄秘书闹了个大红脸,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他这才瞧清楚休息室里的全景。
谢乐游坐在沙发上,大少爷站在旁边,而他们的中间还隔着一个跌坐在地毯上的青年。
见到垂首青年身上的衣服,甄秘书登时气愤,指着这人道:“就是这个人!抢了我的衣服,小谢总,他冒充我接近你,肯定意图不轨!”
大少爷绕过甄秘书,在另一侧沙发坐下,和谢乐游面对面,像是又回到先前的谈判场。
青年躲在茶几旁,似乎想要起身,却被大少爷凶狠的眼神震慑。
听见甄秘书怒气冲冲的指控,本就瘦弱的青年愈发拢了拢身上披着的暗红色外套,有些害怕似的发抖。
等会——
这外套,怎么那么像他老板的衣服?甄秘书瞬间陷入大脑风暴。
“听见了吧?证人齐全。”大少爷没管旁人,扬了扬下巴,声音兀自冰凉,“谢乐游,把这只老鼠交给老子,我们还是好兄弟。”
“我要是不给?”谢乐游看向大少爷,“你要怎样,把我扔下船?”
此言一出,大少爷脸色黑沉,甄秘书都要哭了。他真想摇醒老板,看看这里是谁家的场子!
虽说阮家应该没那么法外狂徒,但难保阮家大少爷在国外自由惯了,把习惯一并带到国内,一怒之下把老板和他真灌水泥沉海。
谁家好人随身配备一堆黑衣男当保镖啊,看那气势,说是雇佣兵上过战场他都信!
甄秘书想劝劝老板,但看向眼眸漆黑的小谢总,要说的话不知怎么就吞进了肚子。
他害怕……老板的表情也好吓人啊啊啊!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甄秘书选择自闭,继续保持鸵鸟人设不倒。
“你倒是提醒了我。”大少爷屈指敲了敲檀木扶手,冷笑,“这只老鼠怎么偷溜上来的,我就能怎么把他扔回去。”
青年又畏怯地抖了一下身子,他悄然转向谢乐游的方向,仰起脸:“乐游哥哥,地上好冷。”
他伸出手,抽了抽微红的小鼻子,娇气地抱怨道:“你先抱黎黎去床上休息,再和外人解释黎黎只是想见你,好不好嘛。哼,黎黎累了,今晚不想睡沙发,乐游哥哥你睡吧。”
——?
这人谁啊?
甄秘书堪称惊悚地偷瞄这擅自向老板撒娇的矫情怪——可怕得很,成年男的,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大人了还奶声奶气的说话?
手痒,好想抽人!
甄秘书只敢心里吐槽,没敢出头,大少爷显然也被恶心得不轻,暴脾气一脚飞踹:“垃圾,谁准你这么喊他!”
甄秘书以为青年敢这么喊自家老板,估计与小谢总关系匪浅,小谢总肯定要拦一拦。
谁知拦是拦了,却只是稳稳坐着,轻飘飘传出一声呵斥:“你别发疯,他是我未婚夫。”
好家伙!
小谢总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大少爷更暴躁,起初只踹了一脚,现在直接挥拳朝脸揍。
大少爷揍一下,苏黎黎就哭着喊乐游哥哥救他,一听乐游哥哥四个字,大少爷下手更狠,奔着把人打成猪头去,堪称死循环版火上浇油。
旁边眼观鼻、鼻观心,自愿当小透明的甄秘书都看傻了。
他不禁悄悄潜行到谢乐游身后,低声请示:“小谢总,这……”
甄秘书也认出了苏黎黎的身份。虽然苏黎黎那张漂亮娇憨的脸蛋已经被揍得肿起,口齿不清。
他不明白,苏家小少爷怎么会出现在阮氏的游轮上。难道风声走漏,苏黎黎知道谢乐游预谋和阮氏联手,弄垮他背后最近春风得意的苏家?
“照旧。”谢乐游瞥他一眼,做出口型。
甄秘书懂了,小谢总这是憋着一肚子坏水,等着给人使坏。
等大少爷发泄完怒火,苏黎黎也不吱声了。他晕了。
【人渣啊,老婆都被打晕了,还能稳坐钓鱼台,受不了,这么怕死怎么当正牌攻!】
【呃,谢总是不是没认出来?】
【你就洗吧,一洗一个不吱声。天龙人渣攻居然还有洗地粉,活久见。那么大字怼你脸上看不见啊,上面不是写他认黎黎老婆是他未婚夫了吗!】
【对啊,谢总不是拦了吗?】
【这也叫拦?他拦个屁!这么缺乏男友力的男人,也就攻梦女不嫌弃。】
【晦气,熬夜看个狗血乐子文怎么还兴攻击现实读者的???是谁的粉一口一个亲亲老婆?还好意思给别人贴标签梦女,笑死。】
【看之前的介绍,新出的角色是能和熊搏斗的猛人,在国外混过帮派。他要揍人,苏黎黎应付不了,谢乐游就能对付得了?他是消防员还是性转猛T啊,专业救火队长。】
【受恋爱脑不请自来,给秘书下药偷衣服,被人家当坏人,怪谁?都是男人,怎么不骂受没用,被人随便就打晕,这不算缺乏男友力?体位歧视,默认受没用是吧?】
【行8,渣攻不守男德婚前出轨,放任外人打老婆,我就静静看你作,以后把恋爱脑娇娇老婆作跑了,进火葬场别被烧死!】
【到底谁在作……攻好好地谈个生意,还要在生意伙伴面前丢大人。还好和新角色本来就认识。】
【我又看了一遍,不对。新出的角色确认和渣攻没奸情?感觉他一股子醋味。】
【没有,他是另一篇预收文里的攻二,和渣攻纯纯好兄弟。放心吧,人家有喜欢的白月光受,就临时客串一下。】
【攻二?我怎么有股子既视感。】
【这篇《把我宠成作精后渣攻单方面分手》的攻二,不会还在谢家老宅住着吧……】
【没,姐妹,前文解释了,攻二他精分,主人格喜欢黎黎,被渣攻强上后因为不能接受现实变态了,分裂出了斯德哥尔摩的第二人格,第二人格才是喜欢渣攻的那一个。】
【懂了,这篇是1x0.5x0的等边混邪大三角,好好好,就爱酸爽狗血强制爱。打起来!打起来!】
弹幕讨论越来越歪。
弹幕里能看到的【原文】剧情,自我修补能力似乎很强,居然强行给男大弄出了个双重人格设定,还黑白颠倒,把男大挤兑成了第二人格。
这算是有用的信息量。然而有效信息淹没在大量无效的吵架中,陷入垃圾信息汪洋,要聚精会神才能捕捉到,同时还要开动脑子分析,稍稍分神就会被刷屏淹没到精神窒息。
所以也不能怪谢乐游刚才没及时反应。
密密麻麻飞速刷屏的黑字,占据大半个视野,能把人看得头晕反胃,简直像不停在坐云霄飞车,又像被强制塞进万花筒。
他能提起精神来搭理甄秘书,还能顶着嗡嗡的脑子插话,已经很不容易。
“甄秘书,你把苏黎黎弄到床上去,叫个医生给他看看,别搞出人命事故。”谢乐游揉揉胀痛的太阳穴。
甄秘书是拿工资的打工人,自然老板怎么吩咐就怎么做。他在弹幕里连路人戏份都算不上,自然也没受什么不可抗力的剧情影响。
“好的,小谢总。”甄秘书知道老板估计要和大少爷私聊,很有眼色地出门喊陪他过来的保镖一起把苏黎黎弄走,抬去他先前被迷晕的客房。
他摸不准谢乐游对苏黎黎的表面态度,所以甄秘书在移动苏黎黎时,动作颇为小心细致,后来还对游轮随行医生颇多叮嘱,随时侍候等苏黎黎醒来。
原文视角转移到苏黎黎那一边,后续的处理叫弹幕还算满意。甄秘书误打误撞的行为,叫刷屏随着苏黎黎的消失很快消停下去。
休息室再度变得安静。
“你到底怎么了?”大少爷逼近谢乐游,“刚才不像你的风格。”
“刚才谢了。”谢乐游吐出一口气,“要不是你及时把他打成猪头,我又忽然头痛,恐怕还免除不了他对我的影响。”
“影响?”大少爷皱眉,“别告诉我你真把他当未婚夫。”
“的确有几分心疼,差点让我向你动手。不过,只要不见他,这股莫名的情感似乎就会消失。”谢乐游想起方才几近不受理智控制的冲动,冰冷的怒火控制了他的身体,“所以,我要他付出更深刻的代价。”
谢乐游淡淡道:“且看他起高楼,宴宾客,且看他楼塌了。”
杀人不见血的方式有很多种。
高高捧起,再狠狠坠落,得而复失的落差足够把一个人逼疯。
说完,谢乐游才回过神,发觉他的说法多么容易引人误会。他正想和对神选者和系统这类怪力乱神一无所知的大少爷扯个理由解释,大少爷却勾起一抹笑。
“就算你犯浑,老子也会把你打醒。”
男人伸出手,抓住谢乐游攥起的拳头,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掌心,露出内里淋漓的血痕——
“所以,不用怕。”他低沉的声音如同坚实的金属,刺穿寂静,“谢乐游。”
海浪无声与夜幕交融,钢铁巨轮划破白浪,唯有黄澄澄的月悬挂高空。念着名字的声音,如同弹奏管弦,语调随着波涛起伏。
“谢乐游……我永远和你同在。”他轻声说,“你相信我。”
第22章
“你什么时候出现错觉,我会害怕。”谢乐游把手掌抽出来,勾起笑,“对待有意思的新游戏,我兴奋得快要发抖。”
他的语气带着烈风的凌冽,一如过往意气,面对死亡的挑战,却激起他迎难而上的好胜心。
某些渴望刻在骨子里,平淡的生活无法磨灭。只需要一点星子,就能引起灾火。
——有什么东西,仿佛渐渐在苏醒。
流程固定的低AI电子游戏,哪里有实时互动多人跨服联网的星球OL来得有趣。
大少爷拢了拢掌心,也笑了声,没阻拦。
“涂药,避免感染。”
他要呼叫医生,谢乐游不让。
谢乐游理所当然道:“医药箱在哪,我自己来。”
大少爷也不知道。他翻箱倒柜,最终在里间的床头柜找到白色的小盒子,从里找到碘酒、棉签、凝血药粉和绷带。
谢乐游为了在莫名的冲动前依靠疼痛死死维持理智,两只手的掌心都扎出深深血痕。
他的指甲修剪齐整,圆润干净,能刺破皮肤形成创口,可见用力之大,决心之狠。
让一个手受伤的病人自己上药,大少爷忍了不到半分钟,夺手抢过棉签,单膝跪在沙发前的地毯,托住谢乐游的手掌给他清创。
“疼不疼?”碘酒洒在伤口消毒,用棉签沾去,再撒上药粉。
谢乐游没说话。
棉签沾去多余碘酒的动作愈发轻柔,令人难以想象这双筋骨清晰有力的手,先前还凶猛地砸在他人脸上。
他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是喜欢,在几年前,为什么会允许让他弟弟,亦是谢乐游的初恋,插入到他们的关系之中?
上完药,大少爷起身,把东西收回医疗箱。
谢乐游手受伤,打不了掌机,便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大少爷注意到他的倦意:“换个房间,我带你去休息。”
今晚的闹剧因苏黎黎的昏迷不明不白过去。偷溜上船的老鼠被捉到,没必要再留在候客用的休息室里。
谢乐游可有可无地应下。他的确不想再睡休息室,苏黎黎待过的地方,他晚上做噩梦,恐怕要梦到对方娇嗔的场景。
——反胃。
待走进大少爷带路的客房,看清房间里处处透出用心和贵气的装潢,他脚步一顿:“你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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