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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今天有被好好疼爱吗?(近代现代)——以玖

时间:2025-06-29 07:03:02  作者:以玖
 
 
第16章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宋意生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轻轻松了下,小比突然仰起毛茸茸的脑袋,对着黎明“嗷呜”地喊了一声。
  像是在一天的序幕中,替他宣告这个迟来的心意。
  .
  雨滴敲打在高铁车窗。
  宋意生将凉津津的额头贴在玻璃上,连续一周没睡好的太阳穴隐隐发胀,此刻正随着列车的颠簸嗡嗡作响。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只比格犬每天凌晨的嚎叫,何雁雁女士已经把这种行为称之为一种晨练方式的培养,现下看来,他确实无福消受。
  “先生,您的咖啡。”
  宋意生被乘务员的声音惊醒,他睁开眼,从浅眠中缓缓抬起头。
  纸杯被放在了桌面一角,更靠近过道的方向。
  宋意生把杯子拿起来,往桌板正中挪了挪,滚烫的温度透过薄纸印在他指腹,他忙放下杯子捻了捻手,目光顺着杯口的雾气,落到一旁的行李架上。
  在那个亮银色行李箱的锁扣里,还隐约可见何雁雁女士硬塞进去的真空酱牛肉的袋角。
  宋亦欢好像就倚在车厢连接的边框,食指还转着小狗的鸭肉牛筋肠。
  “我就说吧。”
  “妈早就不闹了。”
  “是你自己不敢回来。”
  ......
  他离家时,已经拖着行李走到了小区口,正巧转身,看到母亲远远地追出来,硬要把一个牛皮纸包塞到他怀里:“小生,以前是妈妈太过固执,总想着要你走那条规规矩矩的路......”
  “后来才明白......其实从你出生那时起,妈妈的心愿,只是希望你健康、开心。”
  ......
  因为冷热相替而凝结的水珠顺着杯壁缓缓滑落,宋意生低头咬住仍冒着热气的杯口,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潮。
  恰好此刻,手机在桌面嗡声一震,助理已经将明日的开工安排提前整理,发了过来:「宋总监,公司给酒吧那边排了明天早上的过程性验收,我稍后把具体方案转给您。」
  宋意生抿了口咖啡,拇指快速点动屏幕,回复道:「好的,今天下午我会过去。」
  .
  列车到站时雨下得更大。
  宋意生拖着行李箱站在出站口,抬头望了眼铅灰色的云,抬手招停一辆顶灯闪烁的出租车。
  好在最近和工地附近的工作人员都混熟了脸,他索性把行李暂存在酒吧,顺手从文件柜里抽了张工程图纸,独自往工地去。
  雨水顺着工地围挡的缝隙渗进去,在半干的水泥地上积成一汪又一汪的水坑。
  宋意生撑着伞,即使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裸露的钢筋和散落的建材,身上依然免不了沾到湿气。
  他忽然在一处台阶前停下,脚尖点了点青灰色的石板,自言自语:“这里应该要加装防滑条。”
  他蹲下身,坠落的雨水顺着伞沿连成一串。
  不知怎么,就在他正想再往旁边挪出一步,鞋跟突然卡进两条钢筋中间的缝隙,绊得宋意生身体一晃,整个人失去平衡,摔进一旁还未清理的建材堆里。
  摔倒的一瞬间,撑开的伞向别处滑出去。
  宋意生本能地抬手护住后颈,结结实实地倒在地上。
  监控室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剧烈晃动,裴兆几乎在同一时间猛地站起来。
  他才刚从员工那里得知宋意生过来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眼睁睁地看着宋意生不知因为什么缘由踉跄着倒在他面前。
  霎时间,他的一颗心又紧紧提了起来。
  伴着“咣当”一声巨响,裴兆撞开了身后的皮椅,从安全通道狂奔过去。
  .
  工地上,监控器的指示灯急促地闪烁着。
  宋意生单膝跪在碎石堆上,尝试着想要撑起身,却在发力时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又重新跌坐回地面。
  头顶上恰好是一片镂空布置,雨水避无可避地落下来,顺着他的发梢,打湿了衬衫领口,又一点一点地坠下去。
  他颤抖着摸出手机,弄脏的泥水从指缝滑落,在衬衫前襟蹭出几道脏兮兮的印子。
  屏幕在雨丝里泛着水光。
  宋意生苍白的指尖停在半空,在拨号键上徘徊半晌,又颤巍巍地蜷了回去。
  还是算了。
  空隙里落下的雨点越来越密,越来越急,就在他想要撑着粗粝的碎砖再次发力,西南角的雨声里突然插进了串杂乱的脚步声。
  那串脚步完全是用跑的。
  鞋底砸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穿透雨幕,混着急促的喘息。
  紧接着,一把黑色长柄伞猝然闯进宋意生的视线,伞沿下露出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裴兆的出现实属宋意生的意料之外。
  “这种天气......”
  宋意生张张嘴,话刚冒出半句,就被裴兆劈头盖脸地打断。
  “这种天气你跑过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里裹着雨丝带落的寒气,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蹲了下来。
  他上上下下地把宋意生看了一遍,见没有明显染血的伤口,才放缓了些语气问道:“伤到哪儿了吗?”
  “脚好像扭了。”宋意生低着头嘟囔。
  裴兆顺着宋意生手指的方向,把沾着水的手掌盖上他的脚腕。
  带着体温的手指在四周围轻轻按了按,又慢慢往上探。
  突然,在压过凸起的踝骨时,骨缝间忽然传来一阵钝痛,宋意生条件反射地一缩,就想往后躲。
  “别动。”裴兆的反应比他更快。
  宋意生刚蹭动半寸就重新被握住小腿,用力的指节几乎要掐进他的骨头里。
  “嘶......”宋意生倒吸一口凉气,“疼疼疼。”
  “疼就别乱晃。”裴兆手上松了点力,转而变成轻轻向上托住,“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最好先固定一下。”
  “没什么大事。”宋意生反驳,“我心里有数。”
  裴兆眼皮一掀,瞥了他一眼:“你心里有数。”
  下一秒,天旋地转。
  宋意生只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突然腾空,裴兆直接把他打横抱起来,伞柄卡在两人之间,硌得宋意生肋骨生疼。
  地上积水太多,还要注意分心避开地上的钢筋,裴兆抱人的动作算不上轻柔,但雨伞却一直歪着,朝怀中那人身上倾。
  把人放进副驾驶的时候,裴兆的后背全被雨打透了。
  宋意生落座时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处,轻轻吭了一声,裴兆起身的动作一滞,半个身子还淋在雨里:“很疼?”
  宋意生摇摇头,伸出手招呼他赶紧上车,又厌厌地缩回座位里。
  .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依然熟悉而浓烈,让宋意生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把大半张脸都埋进身上的外套。
  他半靠在诊疗床上,看着裴兆紧绷的后背,渐渐在他的视线里模糊成不同的虚影。
  铁质的床架硌得他尾椎骨疼,但连日稀缺的睡眠又让宋意生在温暖的环境里昏昏欲睡。
  “韧带拉伤,至少需要静养两周。”医生用笔尖敲了敲诊断单,把医用敷贴扔进宋意生怀里,“还有,这两周注意少用脚,不要负重,要是再出问题就得打石膏了。”
  裴兆从医生手里接过药单,一直蹙着的眉皱得更深,低头把单子折成小方块塞进兜里。
  宋意生被两人的谈话声叫醒了盹,看着裴兆已经有了收拾的动作,刚要随着起身,就感觉眼前一暗,冰凉的冰敷贴已经粘在他脚上。
  裴兆一言不发地给他贴上药,转过身又把人横抱起来。
  “我自己......”宋意生耳根一热,刚想挣扎,就听见裴兆贴在他头顶,咬牙切齿道:“医生的话当耳旁风?再折腾就要打石膏了,两周。”
  能走。
  宋意生无奈地把后半句话回肚子里。
  裴兆一路上都没再说话。
  地库的灯光昏黄如旧,裴兆的车停在老位置。宋意生假装低头整理裤脚,避开他的视线,小声讨价还价:“其实我......”
  “其实你自己可以。”裴兆截断他的话,替他补全了后半句,“这句话你一路上说了不下十遍,我认可你的想法,但毕竟你是在工地里受的伤,我理应负责。况且你最近的生活,或多或少还是会因为伤处受到影响,第一在我这里更方便你向外界寻求帮助,第二我家离你公司更近,第三你还住在客房,所以压根就没什么不方便的。”
  宋意生垂下眼,轻轻点了点头,没再吭声。
  裴兆绕到副驾拉开车门,低声问:“能走吗?”
  宋意生睫毛颤了颤,仰起头又要逞强。
  喉间的“能”字还没来得及吐出口,宋意生刚一抬眸,便看见裴兆的唇角轻轻抽了抽,像是已经预判了他的想法,俯身的动作先他一步,将宋意生一整个稳稳拖离了座椅。
  裴兆的手臂在宋意生膝弯处扣得很稳,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熨在他腿侧,成年男子的体重对他而言仿佛轻若无物。
  电梯门在身前缓缓合上,密闭空间里只剩下机械运转的嗡鸣。
  裴兆一路都没理他,宋意生莫名心虚,开始没话找话。
  “我前几天回了趟家。”
  “我妈养了一只小狗。”
  “很可爱,是粉色鼻子的。”
  “就是每天起得早了一点......”
  ......
  “叮”的一声,电梯在顶层停住,声控灯亮起的瞬间,宋意生好像看到裴兆的唇角隐隐向上一勾,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
 
 
第17章
  随着金属门向两侧缓缓拨开,走廊感应灯随着脚步声渐次亮起。
  裴兆抱着宋意生跨过门槛,一阵穿堂风掠身而过,带着玄关柜上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突然晃了晃,枯黄的叶尖扫在宋意生垂落的手背上。
  “粉色鼻子?”裴兆弯腰把宋意生放上鞋凳,俯身托住他悬空的小腿摆正,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什么品种的狗?”
  “嗯......”宋意生的耳尖悄悄烧了起来,像是在替家里那只魔王感到难为情,“比格。”
  每天早上四点起床,说话像吵架,睡觉像唱歌的比格。
  他在心里偷偷补充。
  “难怪。”
  裴兆闷闷地笑出声来。
  他的手还攥着宋意生的脚踝,以至于胸腔震动的频率弄得宋意生脚心都在发麻:“陆尧之前也养过一只,后来实在受不了它每天早上开演唱会,扔给他哥了。”
  裴兆蹲下来又解宋意生的鞋带,声音里还带着半分不带掩饰的调侃:“怪不得我今天见你第一眼黑眼圈那么重,像是被人打了两拳”
  “......”
  宋意生紧抿住唇,决定不再跟他说话。
  窗外的雨声变得更加清晰。
  裴兆留在门口把宋意生收拾好,目光又落在他半干的外套上,顿了两秒,转身往浴室走。
  暖风机启动的嗡鸣声很快盖过了雨,裴兆的声音混着水汽传过来:“能自己洗澡吗?”
  他的问题提得礼貌克制,宋意生更不好意思在这种事情上也借他帮忙,点了点头,用力撑着沙发扶手想要站起来。
  可受伤的脚踝在落地的瞬间就背叛了他,宋意生膝盖一软,即使手上抓着,仍是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惯性拽着他往地面坠去,幸而裴兆的手臂及时伸过来,将他整个人捞进怀里。
  “我刚才好像没准备好。”宋意生声音渐弱,在裴兆扶着他坐回沙发时为自己辩解。
  “慢慢来。”裴兆半扶半抱地将他安顿坐稳,随即弯下腰,伸出一只手虚护在宋意生腰后,围成一个保护的圈,“我扶着?再试着踩踩看。”
  但宋意生的膝盖还是不受控制地发软,勉强走到半途,最终还是只能被裴兆抱着,又搭了一程顺风车。
  实木小凳被放在淋浴区正中央,裴兆放下他时,掌心在他腰窝里轻轻按了按,确认他坐住才直起身子,离开时虚掩住浴室的门。
  热水冲刷着皮肤,一墙之隔,裴兆的脚步声规律而有节奏,又在某一瞬仿佛与他的心跳重合在同一频率之间。
  “换洗的衣服在门口。”
  裴兆的声音突然在咫尺间响起来。
  这一声惊得宋意生指尖一抖,沐浴露瓶从掌心滑脱,在浴室里荡起沉闷的回响。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被突如其来的气流搅动,紧接着是门轴转动的吱呀声。
  门被推开了条窄窄的缝,裴兆的手臂带着微凉的空气探进来。
  宋意生猛地转身,后腰在紧张中撞上冰凉的瓷砖,寒意顺着脊骨窜上来。
  磨砂玻璃在蒸汽作用下几乎变得透明,在这一瞬间的钝痛里,他从镜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我自己拿!”
  水汽氤氲中,他听见裴兆的呼吸明显顿了下,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
  “裴兆!”
  宋意生侧过身体,水珠顺着他绷紧的背脊滚落,在瓷砖上砸出细小的水花:“出去。”
  淋浴间外的影子动了动。
  宋意生在镜子里清晰地看见裴兆的掌心抵着门板,又在即将合拢时停顿一秒,最终仍是只发出“咔”的一声响。
  裴兆的脚步停在浴室门外,久久都没有动过。
  在冲进浴室的那一瞬间,他分明地看清了宋意生苍白皮肤下嶙峋可见的肋骨,和锁骨凹陷处积着那一汪颤抖的水珠。
  裴兆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指尖几乎要嵌进掌心里。
  那具身体实在比他记忆里单薄了太多,每道凸起的骨节都在蒸汽里泛着青白,分明的棱角在失血的皮肤下显得格外刺眼。
  裴兆慌忙转身,后背撞上走廊的墙面。
  “真行啊,宋意生......”他对着空气无声地骂了句,声音哑得发涩,像一句掩饰不住的叹息。
  ......
  直到系上最后一颗纽扣,宋意生才发现这件衣服是裴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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