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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埋下的种子，春天也会生长吗？
肆意的细雨悄无声息的替代了雪花的飘落，夜幕铺开了别样的风景，连带着城市都陷入了熟睡。
“可以是脆弱可以是不完美的……”
清晨的温度很冷，窗户都起了雾，穿着棉质睡衣的乌厌披上了自己的企鹅外袍，把空调温度又调高了几度，窝在沙发上刷视频，面前的电视机上正在播放新闻。
他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一不注意，同样的视频就连着播放了两三次，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
非常破碎的文案，他在心里评价道。
昨天喝了酒，他今天早上起来还有些晕乎乎的，对于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也有些记不太清。
如果今天遇到了裴烬，他一定要问问。
乌厌俯身，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喝水，喝完了半杯水后的他才伸手去够药瓶，倒了一次的量在手心上，就着水咽了下去。
“叩叩”两声的敲门声响起后，乌厌掀开身上的毯子去开门。
门被拉开后，看到的就是端着大袋小袋的许亦柯。
“怎么忽然带了这么多东西？”乌厌说出口的话语有些疑惑，视线飘到了人手上明显就是各个食物的袋子。
他微侧身给人让了路。
许亦柯进门后，把袋子都放到了桌子上，出声解释道：“夫人听说你回来了，让我都把东西给你送过来。”
乌厌在榆阳的时候是有特意补身体，所以饮食如果不是王姨做的食谱就是专业团队做了药膳送过来。
不过他现在的注意点明显不在这，他轻声咳嗽了两声，问：“妈妈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他记得他没有说过自己回来了啊，甚至昨天都害怕喝酒被骂，所以没有回去，他的视线移到人身上。
“看到我回来了，夫人拉着我问。”许亦柯言简意赅道。
乌厌哦了一声，然后就坐到桌边，拆了包装后看着保温杯里还散发着热气的焦糖烤橙茶，他吹了吹，抿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许亦柯，你平常有放假吗？”乌厌忽然问。
许亦柯闻言，怔愣了两秒：“没有。”
“节假日也不放假吗？”乌厌眨了眨眼，他这么压榨人啊，呸，是乌家。
他又轻声说：“那我给你放几天假吧？反正快过年了。”
许亦柯不知道为什么乌厌会忽然这么说。他眉头微皱，说出口的语气也有些忐忑：“少爷，是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啊。”乌厌摇头，虽然许亦柯之前坑过他，但是至少这几次帮到他了，他就是好心想给人放个假而已。
“那为什么忽然……”许亦柯欲言又止。
乌厌却忽然笑了，他看着站在旁边的许亦柯，调侃道：“怎么，我对你太好了，不舍得我？”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这么说，大抵是学习撩人一百句的后遗症吧。他低头喝着杯中的茶，寂静的空间内氛围有些诡异。
“少爷，夫人托我问你，你今天会回去的吧？”许亦柯没有回到乌厌的话，只是微微泛红的耳尖暴露出他此刻内心的不稳定，他转移话题道。
“嗯，会回去的。”乌厌点头。
“你也喝一杯吧。”乌厌伸手够了最近的一个保温杯递给了许亦柯，补充道：“暖身的。”
不仅改善饮食，开始锻炼身体，其实他还迷上了养生，正所谓拥有一具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他每天都要喝茶，就连爱喝的橘子汽水都好久没喝了，不过每天会送来的茶种类很多，乌厌就挑自己喜欢的喝。
剩下的……大概都被他分给了各种人。
他这样，应该不算是铺张浪费吧？
乌厌在心里想，全然没有注意到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他拿着杯子慢悠悠晃到了沙发上坐下，余光瞥到还站在原地的许亦柯。
“许亦柯？”他拧眉喊道。
许亦柯回过神，走到了乌厌旁边，对上人的眼神后，他就人的斜对面坐下。
“你谈对象了吗？”乌厌刚好无聊就打算找点乐趣，不过刚问出这个问题他就后悔了，许亦柯作为他妈派来的监控器，作为他的助理。
哪里还有时间谈恋爱。
果不其然，下一秒许亦柯开口回答了：“没有。”
“那这个假更该给你放了，就今天放假，回去休息吧。”乌厌立志于要做一个好老板，喝完茶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浑身都舒服了。
“乌厌……你为什么突然要我休息？”许亦柯问。
“那不是看你全年无休，合理放假而已，妈妈那里我会去说的，你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乌厌说。
“我没有家了。”许亦柯的眼中闪过几丝落寞，说出口的话语中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
乌厌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可是之前许亦柯不是说他回家了一趟吗？
许是看出了乌厌的疑惑，许亦柯眼中的情绪都被遮掩在了镜片下，他闷声说：“是墓碑。”
“抱歉，我……”乌厌脱口而出的道歉。他忘记这件事了。
“不用和我道歉，是因为乌家，我才能继续生存下来。”许亦柯的语气格外平稳，仿佛诉说的就是句普通的话。
“那随你吧。”乌厌不好再提刚才那放假的事情，他移开了视线，忽然觉得面对许亦柯都有些尴尬。
好在许亦柯也没有在这多逗留的意思，得到乌厌回复乌母的话就起身走了，乌厌正疑惑着为什么乌母不给他发消息，而是要托许亦柯来问他问题。
打开微信一看，麻袋乌母发过来的消息鲜红的十条，全都被微信这个贪吃的家伙给吞掉了！
他就说怎么没有收到提示。
乌厌深呼吸一口气，点进去开始挨个引用回复。
回完消息后的他又点进了和裴烬的聊天框内，昨晚发出去的消息有了回复，是裴烬发的一串省略号。
光是看着他就能想象到人是一副什么样子的表情。
“怎么都不主动来找我……”乌厌眉梢微蹙，给裴烬发了几条消息过去，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
【裴烬：？】
【裴烬：？】
一连两个问号。
【乌厌：哥哥怎么都主动跟我说早安啊，可怜兮兮。】
【乌厌：你在房间吗，我能不能来找你玩。】
两条消息发出去后，他成功的收到了裴烬发过来的长串消息。
【裴烬：新戏马上开机了，这两天要定妆，工作比较忙，可能回复消息会不及时。】
乌厌看着这条消息，沉默了片刻，按住按键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哥哥，我有钱，我可以养你。”
是很明显的调戏语气。
平常这种话压根没有人敢和裴烬说，但是乌厌就仗着和人在一起，他就想试试，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然后对面就发过来了两个字——别闹。
第31章
谁闹了, 他是发自真心的这么说好吧。
乌厌的脑海中浮现了这句话，他给裴烬又发了几条消息，但是对面一直没有回复, 想必应该是去忙工作了。
刚好他今天也没有什么安排, 就顺道去归屿帮忙。
此时店内正值晌午高峰期，乌厌在烘焙间帮忙着准备材料。
站在他旁边的姜潇潇看着人手法熟练的动作, 惊叹道：“没想到啊, 老板你还会做这个, 实在是厉害。”
她一边一边揉着面团一边接着问：“是不是找了老师学过啊，之前都没听说过你会做这个。”
乌厌正在刷黄油，听到姜潇潇的话, 他微不可闻的笑了笑，轻声说：“我会做的种类还多着呢。”
闻言, 姜潇潇颔首打趣道：“那老板你可要多来啊。”
“看情况吧，店里什么时候放假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乌厌忽然问。
“应该再过个四五天吧，好快啊，又是一年到头了。”姜潇潇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动作, 开始感慨时光匆匆。
今年过年的日子特别早, 农历上在一月下旬就过年了。
乌厌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恍惚间脑海中好像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 都是他昨天喝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只是实在太模糊。
在烘焙间待的时间有些久, 乌厌觉得有些累了，他拉开门，站在旁边把围裙脱了下来, 又把一次性帽子和口罩都摘了扔到了垃圾桶里。
出门的时候，刚好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好，要一块蓝莓慕斯，一块草莓树莓蛋糕。”正在挑选的人戴着鸭舌帽，戴着的黑色口罩刚好把下半张脸给遮住了。
说话的人抬头的时候正好也看见了走出来的乌厌，眼中闪过几丝惊讶，然后出声喊道：“乌厌。”
听到声音的乌厌没有立马回复，他上前了几步，看着店员正在帮人打包，“你怎么亲自来买蛋糕？”
第一眼，他没认出来这是顾言酌，人张扬的红发居然染成了浅浅的灰棕色。
“别说了，被我爸制裁了。”顾言酌说出口的语气烦躁。
“然后你就自暴自弃，要暴饮暴食了？”乌厌的有些疑惑，其实两块蛋糕对普通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要身材管理的艺人来说的确是比较暴食。
“下部剧需要嘛，导演让我增点肥。”顾言酌付完款接过打包好的蛋糕，轻声询问：“你怎么在这？”
“我刚好也来买东西……”乌厌含糊回应，三言两语被人拐到了停在归屿门口的保姆车上。
安静的车内，刚刚上车，乌厌还没来得及说话，顾言酌就率先开口：“厌厌，你刚刚可是从里面出来的，说，你家什么时候发展这个企业了？”
“随手买的，我喜欢吃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乌厌简单解释后转移话题：“别说我了，你怎么了？”
“这个说来话长，不提也罢。”一说到这个，顾言酌的脸上就闪过了几丝郁闷，他摇了摇头，佯装无事发生的轻声说道：“还不就是那点破事，让我退圈呗。”
乌厌坐在旁边，看着顾言酌打开包装盒，用叉子吃着蓝莓慕斯，有些惆怅。
“要我帮你去说两句吗？”他问。
“那可别了，一会儿给我爸气到医院去了，谁还赚钱给我花啊。”虽然说的是这种话，但是顾言酌的语气中满是无奈的调笑意味。
“你要带我去哪？”乌厌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景色，脑海中并没有什么印象。
“随便溜达溜达。”顾言酌顺着乌厌的视线看向了窗外，他轻咳了一声问：“对了，你和裴烬怎么样了？我今天遇到他的时候，看到他的暖手宝了，和你的一模一样。”
“在一起了。”乌厌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只有微微上扬的嘴角彰显着他愉悦的心情。
顾言酌有些错愕的瞪大了眼，手上的动作都顿住了，“这么快就把人拿下了？”
看着人惊讶的样子，乌厌得意的颔首，笑着说道：“是啊。”
“太有实力了。”顾言酌是真的没想到，他上次问乌厌两人关系的时候，他还只说是普通朋友呢，可现在就在一起了。
车辆行驶在马路上，红灯亮起后，斑马线上的行人有序的来往，不远处的高楼大厦林立，路边的广告牌上是当下各色的火热艺人。
乌厌瞥到了裴烬的广告牌，还有人站在旁边拍照打卡，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人发消息。
【乌厌：哥哥，外面天气冷，要多穿衣服哦。】
顾言酌看乌厌笑的开心，凑过去偷偷瞄了一眼，但乌厌反应快先一步收起了手机，他就只看到对面发过来的一个嗯字。
“乌厌。”他突然喊道。
“怎么了？”乌厌扭头，听到人有些生气的语调，他伸手揉了揉人的头，声音中带着点哄人意味：“被我冷落了，不开心啊？”
“你对裴烬也这样子？”
顾言酌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头发现在肯定是被乌厌揉的乱七八糟，他盯着乌厌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挑眉问。
乌厌垂下眼睫，佯装认真思考了片刻，他才出声回答道：“没有，裴烬要我主动贴上去，至于你，不用哄你都会来找我，看来这就是面对恋人和兄弟的区别。”
他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下一秒嘴唇就贴上来了沾上奶油的叉子，顾言酌把还没吃过的蛋糕塞到乌厌手上：“你就吃吧，别说话了。”
“真的不让我说话了？”乌厌似乎有些委屈，他轻颤着眼睫，苍白的脸上多了几丝落寞。
顾言酌愣住，他还是难得见到乌厌这副样子，人之前在哪都是一副小霸王的样子，他说出口的话中也带着几丝慌乱：“我不是…… 你想说就说啊，别这样。”
饶是他很擅长哄人，可面对这样的乌厌还是感到一阵手足无措。
可乌厌却忽然笑了，“不逗你玩了，不过顾言酌，你在粉丝面前也这么呆呆的吗？”
“乱说，我在外面不会像在你面前这样，要不是我们关系好……”
被这样开玩笑，他是真的会动手的，可偏生面前的人是乌厌，他除了生闷气，然后又凑到人的面前，好像也不会有别的做法。
“嘟嘟嘟嘟——”的来电铃声骤然在空间内响起，打断了顾言酌还说完的话。
顾言酌抽出手机一看，来电备注上面显示的是“顾总”两个字，他的脸色微变，挂断了电话。
乌厌注意到人的动作，并没有多说，只是用余光扫了人脸上的神色，他顿了顿，朝着前面的司机说道：“附近有家商场，去那。”
“好。”前排的司机听到乌厌的声音，点点头导航到了附近的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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