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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美人画骨——固天红

时间:2016-01-01 22:38:06  作者:固天红

    陆昭寒又软言劝了几句,谷阳才挪开了脚步。
    旁边的士兵见此笑了笑,“怎么,这可是我们军里一支‘花’,人家对你好你还不领情?”
    这话是调侃陆昭寒生得清秀,是军营里是数一数二的好相貌。军里全是男子,几年连个女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便对这样秀气的男子频频侧目,若是陆昭寒没有林将军之子的身份标榜,恐怕一群人还想吃点豆腐。
    陆昭寒对这些口头的便宜很少理睬。倒是谷阳不乐意见朋友受欺负,他小个头瞪着一双圆眼睛,黑黝黝的脸上憋出火光来,脖子梗得通红,“你说什么?!”
    陆昭寒替换了他的位置,见他不走,反而在这杠上了,笑了笑拍他的后背,“快回去休息休息,他不过开个玩笑,你别太在意。”
    谷阳鼻子里喷着火似的回瞪了陆昭寒一眼,“没心眼的,我难道分不清真话假话吗?”
    谷阳个头小声音却很洪亮,见巡逻的队伍都往这看了一眼,那名士兵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真是开玩笑呢,谷阳你瞎嚷嚷什么,快回去睡你的觉去!”
    谷阳固执地瞪着他,“姓王的你给他道个歉,保证以后不说这种混账话了,我就回去。”他绷着小脸做了个阴狠的表情,“不然我就告诉张都护,就说你对他心怀不轨。”
    “心怀不轨也不该这么用吧……”陆昭寒看着他,抽了抽嘴角,插嘴道。
    谷阳非逼着对方道歉,待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后方才满意离开。
    陆昭寒在军中人气除却外貌分外还是十分高的,这源于他脾气较为随和,虽然看似冷冷清清的,相处久了便发现是个可交的朋友。
    只不过他身份特殊,旁人知道他背景雄厚的,都忍不住酸他几句,或是对他容貌调侃几句。他对这些没太大的反应,只有些过激的言论,他恼了方才起身干脆的揍对方一拳,此时谷阳便是他最为配合的队友。
    但有时候这个队友又比他冲动得多。谷阳平常总对陆昭寒没大没小的,旁人对陆昭寒说几句酸话他却又是第一个受不了的。
    像是昨天调侃陆昭寒的士兵,叫做王大虎,别人反着念他一声虎大王。军中不乏拉帮结派,这位“虎大王”便是几人的头头,平常总暗自瞄陆昭寒几眼,谷阳早看他不顺眼。
    两人不对头久了,矛盾一点就都暴脾气地要打一场。
    士兵私斗是不成的,但要是以比武的名义,在练功台上头打一场,只要不闹出人命大事也是可以打一场。
    王大虎和谷阳两人一路吵过去,险些就在路上打起来,待两人走到练武场,军营里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两人比武的事了。
    人群熙熙攘攘,无事的来看看热闹,围了几圈。陆昭寒和谷阳两人同帐的一人拿着一个热馍馍,边吃边瞧热闹,暗自取笑谷阳这是年纪轻轻就懂得了什么叫“冲冠一怒为蓝颜”!
    王大虎上台啐了一口,圆滚的食指指着谷阳,“年纪小难免不懂事,今天爷爷也不用全力,就当给你个教训,教你怎么做人。”
    谷阳骂回去:“你才孙子呢!我要你今天就跪在这儿喊一百声爹爹!”
    王大虎不屑一顾,“还吃奶的小鬼也知道大吹牛皮!就你这样的爷爷我一点捏手指头的力气,你就得哭着喊娘!”
    两人你来我往地骂了几声,才进入正题。
    王大虎身体壮实,使起枪来也十分灵活,台上跑了几步便直逼谷阳。但别看谷阳年纪轻,练起功来也十分拼命,力气也不输王大虎,两人较起劲来竟部分伯仲。
    陆昭寒在台下叹了口气,瞥见众人看得情绪高涨,为台上的人打气助威。在人群中他却瞥见了一道骑着马的人影进了军营,他愣了愣,便想也不想地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故而待谷阳气喘吁吁地拿下胜利时,瘫坐在台上,往下面一看,却不见了陆昭寒的身影。
    台下一群人一蜂窝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吵嚷着。倒是没人抬起谷阳往空中抛几下,全因他全身有不少伤口,这闹得还得去找趟军医。
    众人正等着看王大虎的笑话,谷阳却踉跄着跑了。
    闹腾的士兵一愣,回头也不管谷阳去哪了,拉着王大虎快喊一百声“爹爹”!
    谷阳见人群里没有陆昭寒,一瘸一拐地回了营帐,方见陆昭寒在里头抱着几封书信,正细细读看。
    谷阳默不作声地坐到大通铺上。陆昭寒瞥了他一眼,“你受伤了?”
    谷阳点点头。陆昭寒却问了一句眼睛又回到了书信中,“你快去找军医看看,浑身是伤可别逞强。”
    “哦……”谷阳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看着陆昭寒的神情问了一句,“这是你媳妇的信吗?”
    陆昭寒一愣,一脸疑惑地看他一眼,顿时喷笑,“什么媳妇,是我一位好友!”
    谷阳反而白了他一眼,“骗三岁小孩呢,你这表情和小牛子他们看媳妇的信表情可是一样的。再说了,要不是你媳妇,你干嘛每次这么急着去取信?”
    陆昭寒却无奈地笑了笑,摇头道:“你误会了,的确是我一位朋友,我如今还没成亲呢。”
    谷阳反倒一惊,“你还没成亲?你可都及冠了!”
    陆昭寒却目光微沉,笑而不答。谷阳腆着脸探头看了一眼,入目满是自己不识得的字,倒是字写得十分漂亮,谷阳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说这字看上去比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写得漂亮。
    他由衷地说了一句:“这字写得还真好看,你这朋友一定学问很好吧?”
    陆昭寒也不评论这因果结论,只是笑着回道:“确实学问不错。”
    谷阳不做声地看了陆昭寒一会,突然道:“我听说别人说过,你书读得也很好。”
    陆昭寒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
    谷阳憋了一会话,最终还是瞪着他一双透彻的眼睛直视陆昭寒,道:“我也想学识字,你能教我吗?”
    陆昭寒想也不想地点头同意了,见他高兴地咧嘴闷笑,柔柔地伸手蹭了蹭他的头发,“只是你别学两天就不学了。”
    “说什么话?”谷阳佯怒道:“我说到做到!告诉你,将军说我可聪明了,说不定学了识字我比你还聪明呢!”
    谷阳练字的事军营里不少人都知道了。原因是谷阳十分刻苦,陆昭寒一天教他几十个大字,他便不论是在洗澡时还是练功时都念念有词,闲时便拿着根小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即便也常有人取笑他一个小兵不勤练功夫,在这学识字,到时候打仗起来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也不理睬取笑他的人。地上的字写了又擦,擦了又写,他身上的废布上用黑炭写的字熟悉之后便清洗一回,直到它用得烂了,被废弃一旁。
    春去秋来,白驹过隙。
    几年磨历,谷阳逐渐长高不少。他逐渐长开,面容冷硬了许多,英俊的五官时常紧绷着,像是随时可能发火,霸气的性子像团烈火,醒目而张扬。
    一只雄鹰飞过高墙,长长的鸣声越过高空,展翅掠过。
    谷阳抬头望着它北飞的身影,直到它消失在天边,才收回视线。他低头摆弄了一番手中的□□,又沉不住气地远眺北边,“将军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旁边的士兵叹道:“这才什么时候,哪有这么快?”
    士兵的话音刚落,下头便传来一声兴奋的呼声道:“大将军和林中郎将他们回来了!”
    那名士兵瞪大眼珠,“这么快?!”
    旁边的谷阳往下头望了一眼,回头骂道:“哪个小兔崽子敢骗我,这边哪来的人!”
    下面的小士兵后退了几步方才看到气火的谷阳,“谷守备,没骗你,他们从东面回来了!”
    谷阳这才快步下了城墙,跑到下头骑上了他的战马,往东面的门奔去。
    一只大军,踏尘归来。远远望去便见尘土飞扬,领头的将军银白盔甲在旭日下放出一阵光晕。他身侧还有一位身形稍弱的青年,只慢他几步。
    谷阳一眼认出将军旁边的人,正是陆昭寒,如今的中郎将。
    队伍进了城内,将军便下令关城门。厚重的城门一合,若千斤重物,激起一阵扬尘。
    谷阳快步绕到队伍前方,见到陆昭寒,才看到他受了伤,肩上裹着一层纱。
    他连忙扶着陆昭寒下马,见他忍耐地蹙着眉头,追问道:“怎么受的伤,严重吗?”
    大将军垂眸看了眼搀扶着陆昭寒的谷阳,代其解释道:“中郎将战中与对方大将交手,不慎受了一刀,恐怕还得早早就医,免得出什么大问题。你来得正好,快带他去找军医,耽误久了就不好了。”
    陆昭寒身旁顿时围了一群人,关切了几句,便被谷阳不耐烦地挥开,便擅自地一把背过陆昭寒,直直往军医营帐走。
    陆昭寒愣了愣,便劝他将自己放下,“我只是手臂受了伤,脚上可没不方便。”
    谷阳答道:“放心,我走路稳着呢!”
    陆昭寒劝不过,便随他走上那么几步。军中一点八卦传得贼快,早有不少人觉得他们关系亲密,不少闲言碎语十分难听,禁了反而让其他人觉得的确有猫腻。
    谷阳将陆昭寒一路背到帐中,便有军医赶来为他查看伤口。
    拉开纱布,只见一道伤口深可见骨,大片的血肉外翻,鲜血染红了里衣。
    军医忙活开了,谷阳看得亦是一惊,“伤口这么深你怎么还骑马回来,就是坐军需的马车也成!”
    “路上还有追兵拦截,我们得快些回来。”陆昭寒道,“此时战事紧张,我这点伤还不算什么。”
    这回谷阳还没说什么,老军医倒是频频摇头,“将军虽说归来心切,但下回还是别这么糟蹋身子了。你这伤口静养几个月恐怕还是轻的,若是刀再偏点,可就是整个臂膀都废了。”
    因此陆昭寒不得不在军帐中静养,在大将军上阵时被托管理一些军中杂事,偶尔出门也是谷阳搀扶着走几步。
    陆昭寒受伤的事被林将军的部下告知了林将军,不久林将军的信便飞也似的来了。
    陆昭寒右手收了伤,不便翻看那封厚厚的书信。谷阳便帮他打开,得到允许读这些书信给他听。
    林将军的书信如同他严厉的性格,字里行间又不乏他为父的关切。林将军的书信过了几张便是林夫人的,林夫人责怪他不爱惜身子,又一一地过问了陆昭寒现在的情况,还有絮叨府中的事情,说自己身体已经比以往好了许多。有陆昭寒的药方在,林夫人最近终于再次喜得孕事……
    林夫人得心中还提到了一个人,说是陆昭寒的好友,说这人如今颇得圣眷,林夫人前段时间还想给他说道说道婚事,不料都拒绝了……
    谷阳问道:“这唐宁杰是什么人?”
    “是我一位友人。”陆昭寒似乎从这封信里想到了唐宁杰尴尬地拒绝说媒的情形,浅笑道:“就是常与我书信往来的那位。”
    “原来是他……”谷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娘说他都这么大了,这么还不成婚?”
    陆昭寒笑而不答,问他道:“下面还有吗?”
    谷阳挪了一页,便见下张的署名便是唐宁杰!
    他愣了愣,陆昭寒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目光瞥见几句下笔温情如水的话,手心像被烫了一下,将书信丢给陆昭寒,“这人怎么写的字,这么乱,我一个字都辨不出来。”
    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陆昭寒眨了眨眼,低头才见是唐宁杰的书信夹在了他的家书中。他伸出左手在里头挑出来唐宁杰的信,便见对方的书信中对他重伤的怒意像要从纸上挣脱而出,这人就要到他跟前狠狠骂他一顿。也有温情如此,轻声细语,劝他多注意身子,千万勿要逞强,像是草草赶出的,字迹匆忙且仅有一张。
    不过最后还附了一张画,画中正是林将军、林夫人和喜儿,一看便是唐宁杰的画作。
    陆昭寒只是笑笑,将书信与往日的堆放在一起。

  ☆、第58章 古代卷终

边关告急,军需不足。
    这头敌国反扑一口,与异族秘密勾结。城中的异族商人突起变故,令人猝不及防。
    军需被一把火烧光,军队败了几城,本该送达的粮草却并没有动身。
    明白粮草被吞了的林煜气极,在朝中着急此事。
    按照他的性子,待事情解决之后就会请缨动身再赴沙场。此时还在京中,多是为了解决粮草的事,希望将这件差事托付给应托付的人。
    烽火连天,军队的节节败退以及朝廷的不做声令营中军心涣散,逐渐多出了逃兵的事。
    既然得知林煜会在最后关头赶到,之后的战事很快能在他的影响下发生变化,陆昭寒便打算借着最近的机会脱离世界。
    林煜有林夫人看着,唐宁杰也有长辈逼着成婚的压力。陆昭寒在最后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谷阳,说:“此时战事紧张,且战况总比家书快传到京城,如今家书也恐被劫了。我要是哪天在战场上死了,到时候就劳烦你把这封信留着,哪天能帮我带回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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