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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守仙归(穿越 修真)——东莱不似蓬莱远

时间:2016-01-03 20:37:59  作者:东莱不似蓬莱远

    水下有一轮红日。橘色带着一点血红的太阳。
    透着水波的光折射成道道虚像,看久了让人有些目眩神迷,胸口一阵滞闷。
    然后便再无其他。
    不知过去了几个时辰,亦或者是几个日夜。方恪只能靠并不靠谱的饥饿感来判断过了多久。起码他现在还没有饿,是以应当不超过半个月。
    方恪面上带着淡淡的倦色。叶于时一直没有丝毫动静,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幸而身体已经暖和起来,而伤口也好了一点。
    但他们现在所处的境地却是十分的不妙。无论方恪游出多远,头顶依旧是陶塑人面。水底下依旧只有一轮红日。他试过朝着红日游去,但却没有靠近那红日一丝一毫。
    而那人面虽然是陶土所制,他的剑却伤不了它们分毫。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这种境况和那次被困上星海有些相似。但那次好歹还有太阿说说话。而现在四处寂静的只听见水波和他自己呼吸的声音还有怀中不知为何昏睡不醒的叶于时。
    这种不知道时间流逝的感觉不能让方恪感到害怕,那些密密麻麻的人面也不能。唯独叶于时久久不醒,让方恪每时每刻都仿佛处于煎熬之中。
    叶于时破禁制是受了重伤的,但他除了表面的伤以外什么都看不出来。他不知晓叶于时为何久久不醒,他的伤口为何如此难以愈合,还有他的体温为什么这么低。
    他什么时候会醒?
    方恪低头亲了亲叶于时,带着几分无奈的道:“叶师兄,王子亲了睡美人一口,睡美人就醒了。师弟我亲了你那么多口,你眼睛都不睁一下。”
    “于时,你再不醒。我就要乘人之危了……”
    回应方恪的只有四面八方传来的他自己的回音。
    方恪看着仍旧沉睡的叶于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他往黄海一路赶来的时候一直想着,自己一定能够找到叶于时。因为如果找不到,他也不用回去了。
    他那时在黄海上捡到那支断了的符笔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也勾起了他许多回忆。
    他知道叶于时很强,强到他几乎不必去担心什么。下意识的就认为他绝对不会出事。所以叶于时要去破解禁制的时候,他是放心的。以至于太过放心,竟然没有想过可能会出事。
    结果事实告诉他,他错了。叶于时不论怎么强大,他终归还只是一个人而已,他会受伤也可能会死亡。
    ……
    罗清反对他们的时候,他是嗤之以鼻的。因为他了解叶于时。他知道只要不是他自己放弃,叶于时便不会离开。
    是什么给了他这样的想法?
    因为每一次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叶于时都是淡淡的看着他。仿佛在说,没关系,就算天被你捅了个洞,我也会为你补上。
    “你再不醒。我就要发疯了。”方恪轻声道,眼底光芒冷若寒霜。
    回应他的依旧只是自己的回声。
    方恪抿着唇微微一笑,盯着那陶塑人面,伸出手指探入那瞳仁之中。指尖传来温软的触感,黑色的液体顺着手指流出。一股带着恶臭的腥味扑面而来。
    而那陶塑人面似是被触发了,竟然像是突然活过来。面目扭曲狰狞起来,嘴唇不断的开合。
    方恪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些陶塑人面。所有的陶塑人面都动了起来,远远看去似是无数张人脸在痛苦的嘶吼,在蠕动。
    “啊!”
    “救救我!”
    “好痛!”
    无数的痛苦嘶吼和呻吟瞬间在方恪耳边响起,仿佛要钻入他脑中一般。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根本无法躲开。
    而那陶塑的瞳仁处不断的滴落出黑色的液体。
    鼻尖充斥着几乎可以把人熏晕过去的腥臭味。方恪一剑插进一张张大嘴的面具口中,果然剑轻易的插了进去,而那面具咔嚓一声便裂开了。陶土扑簌簌的掉落。露出一张腐烂的人脸。
    一团黑气猛地扑向方恪,被方恪剑气破开。
    下一刻,所有的陶塑面具通通开裂。水面上浮了一层厚厚的陶土和黑色的液体。浓郁的黑色煞气疯狂的向方恪涌来。
    “阴煞。”方恪狠狠的抽回剑,唇角微弯。
    这陶塑之中是用的真人的头颅做的模具。而封存了这么久,怨气和煞气聚齐不散形成了阴煞。很难对付。
    但起码他已经找到了突破点。
    被斩杀的阴煞消失后,人头便掉落进了水中,露出了一个洞口,洞口之中可以看见雾蒙蒙的天空。
    ……
    雾蒙蒙的天空之下是一片荒芜的黄色,原本静谧的荒芜世界被一点扩延开来的黑色墨点打破了。那黑色墨点不断的扩大,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层黄色的土地在不断的坍塌,掉落,露出掩盖在这层陶土底下的水面。而那陶土坍塌的同时,无数的阴煞又污染了清澈的水。
    而那黑色的水面之上,浮着一只残破的粉色莲台。不断的有黑气缠绕上莲台,却又被凌厉的剑气击破。而这剑气便是造成陶土坍塌的原因。
    四周开始回响着各式各样的嘶吼和呻,吟。黑色的血液散发出浓浓的恶臭。一只只头颅扑向莲台,腐烂的面庞,狰狞的表情显得格外可怖。
    “杀死他!”
    “杀死他们!”
    所有的头颅都在嘶吼着这两句话。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七八岁的稚童……不,不能这样说。只能说是长得如同老人和稚童一般的阴煞。
    莲台四周攀附着许多的头颅,它们用牙齿咬住莲台。嘶吼着围杀过来。
    ……
    这里如同人间炼狱。
    但看到这个场景的人,首先会注意的并不是这些阴煞。而是莲台上持剑而立的那个人。
    他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眼底只有寒霜一般的剑意。
    他手中剑一挥出便是无数阴煞的消弭。动作干净利落,简洁到了极致。硬生生在这炼狱之中杀出一条血路。黄土不断的坍塌,墨色渲染的越来越远。
    不见边际的黄土,化作了一片黑海。
    款冬然和商若雪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他们遥遥的看着那片黑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超他们这边蔓延,然后看清莲台上的那个人。凭一己之力,在无数阴煞之中以势如破竹之势杀出一片海的人。
    “我竟还是低估了他。”商若雪微微蹙眉,手中捏爆一只扑上来的头颅。墨色的血液从指缝里流下。
   
    第207章 小千秘境【三】
   
    “他筑基期的时候就曾经挡下元婴期修士的一击。”看到商若雪的讶异,款冬然有些不以为然。方恪留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明明和他修为相当,却挡下了元婴期修士的一击。从那次以后,他才明白师父说的修为不是决定成败的唯一条件是什么意思。
    商若雪柳眉轻扬,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脚步轻轻一收,聚精会神的看向离她越来越近的莲台。轻轻吐出四个字“剑意如海。”
    方恪的剑诀她从未见过,她也从未见过如此浩浩荡荡的剑气还有杀意。商若雪眼神一闪,稳稳的站在原地不动微带轻蔑的道:“得来全不费功夫。你待会儿不要插手。”
    原本只要能够杀死对方,她可以不择手段。卑鄙也好,让人不齿也罢。敌人死了便是胜利。但是那是在她可以达成目的的情况下对自己做出的妥协。如今梅欣长老已死……
    她说这话时眼底带着压抑着就要爆发的情绪,自从她怀里那块有着梅欣长老心头血的玉牌碎裂之后。她整个人便处于一种不理智的爆发边缘,所以才会拿那些阴煞来发泄情绪。此时恰好碰上方恪。
    商若雪微微一笑,轻轻挥落手上的黑色血液。气势猛地外放,杀机直接锁定方恪。
    在她气势放出去的一瞬间,森然的剑气和杀意也同时锁定了她。
    而款冬然却是微微一怔,因为他发现似乎是在商若雪挑衅之前,方恪就已经发现了他们。并且放出了杀意。但是随即他就有些不确定,因为在他看来若说起对方恪的了解程度,他自认为可以排上前五位。从许多年前开始他就开始收集有关方恪的消息。因为能够进入上星海的方恪一直让他们很放不下心。毕竟五十族和妖府之间有着血海深仇。
    方恪并非是这种人。不论是人头以一换十也好,还是符箓守城也罢。旁人皆以为方恪果敢狠辣,他却从其中看出了过度的谨慎和忍耐力。
    这种人怎么可能在对方未表现出敌意的时候主动出击?哪怕对方确实曾经偷袭与他,他也应当会在未撕破面皮之前虚与蛇尾一番再做计较。
    而不是如此直白的刀剑相向,杀意扑面。所以方才应当是先感受到商若雪故意放出的杀意之后方恪才做出的回应吧?
    这时候,商若雪和款冬然都看到了方恪身后躺着一动不动的叶于时。
    商若雪轻轻一笑道:“应该说一句天赐良机吗?”
    ……
    方恪踏着莲台破浪而来,眸子中血光忽隐忽现。
    商若雪和方恪对视一眼,没有说一句话便同时出手。
    商若雪足下一用力,整个人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直射向方恪,五指成爪。若是被她碰到一星半点,饶是方恪比一般人更为强悍的身体也无法抵抗。只会像是一块豆腐一般被轻易的穿破撕裂。
    而这时方恪的剑也到了。
    剑势重如泰山压顶。
    两人一触即分。商若雪冷冷的看向方恪,垂在身侧的右手两根手指的指甲掀掉了,露出鲜红的肉来。
    款冬然瞳孔一缩,暗自心惊。方恪的剑法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不过才短短两个月而已,比之他与左丘比试之时又精进了许多。
    莫非他在这阴鼎之中剑法修为还能进展的这般快不成?
    “好剑法,世人只知昆仑萧昌秋和赫连十九剑法笑傲昆仑当代弟子,竟不知方恪不止名声大其实剑法也不错。真是深藏不露。”商若雪忽而低头一笑,姿态优雅而又带着娇柔。这个动作她做的无比自然,丝毫不显矫揉。看到方恪并不说话,她又道“方师兄这是默认了还是无言以对?不是都说方师兄很擅长耍嘴皮子吗?怎么此时竟一言不发?”
    款冬然眉头一拧,看向意在激怒方恪的商若雪。面上出现不赞同的意味。在战斗前激怒对手,有时确实是一妙招。是用来扰乱对手心境的一种手段。阶级越高的战斗,心境的影响越大。但商若雪此时……她自己就不够冷静。
    方恪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商若雪,手中剑轻鸣一声。淡淡道:“请。”
    商若雪看着方恪手中那把普普通通的只能算是一品灵剑的废铁,眉头微微一蹙,复又微笑着道:“或许你该换把剑。”
    “不必。”方恪道。
    商若雪冷笑一声,面上娇柔之色尽褪眼底是说不出的冷漠之色。她站的很直,头也不再微微低垂着。就仿佛是一棵柔柳突然化作了一棵青松一般的改变。
    她很平静,乃至于显得异常平静的道:“你我今日比这一场,我想要比的公平些。我是体修不需要借助武器。因为我的身体就是最强悍的武器。”
    说着,她伸出右手。那露出的嫩肉处竟然已经长出了新的指甲。
    商若雪一反方才的百般嘲讽展现出足够的诚意来。
    方恪却仍旧摇头道:“不必。这把剑足矣。”
    商若雪也沉默了一会儿,却并未动怒。而是漠然的看着方恪,左脚轻轻一挪,她这个动作十分随意。却显得十分坚定。沾满黑色血污的裙摆随着罡风轻轻飘扬,随着她这一个动作,裙摆上的血污顷刻之间化为灰尘,飘散开去。而她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寒意,眉眼若冰,身上的寒气在空气之中形成细微的霜花,她就仿佛是一座散发着冷气的雕塑。
    她是天山的大师姐,师父闭关之后她更是天山的主事者。九州一乱,群雄争霸。奈何师父却让天山站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摇摆不定,跟在太行派身后捡点残羹冷炙,还洋洋得意以为自己十分明智。
    一个门派想要长久的传承下去,必然要有其筋骨和精神。作为一派掌门,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无法保住,反而双手向对方奉上。这不是识时务,不是当舍便舍!这是懦弱!这是无能,这是耻辱!
    今日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舍弃,明日你便可以舍弃你的弟子,后日说不定你就可以舍弃你的门派!
    如此做派,如此不堪之人如何能够作为一派掌门?恕她不敢苟同。
    是以她来寻梅欣长老……可是如今梅欣长老死了。
    商若雪眼底寒光更盛,五指成爪探向方恪的脖颈。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探,夹带着冰冷的霜花和不甘的愤恨,得知朱式宇被太行从天山带走时候的羞辱感,被剥夺权利不满,被自己师父算计的寒心,梅欣长老死去后的悲痛……
    所有的一切,都凝聚在这一探里面。
    如此简单的一探,倾注了商若雪至今所有的境界和修为。以至于带动的空气中飘起了雪花。那扑上来的阴煞,还未触碰到她便化作了一片黑雾。竟是连骨头都泯灭了干净。
    瞬息之间,商若雪就到了方恪面前。
    款冬然怔怔的看着,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他脑中什么都没有,只有商若雪那只手。那只夺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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