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顾进了客房,陈慕之进了自己的卧室,本来想着一本正经地看期刊,结果耳朵倒是不由自主,一直听着隔壁的动静。
他开衣柜了、他拉抽屉了、他洗澡了、他从浴室出来了……
想到要孤枕而眠,陈慕之心里有点委屈痛苦,到了半夜,他装作下楼倒水喝,路过君顾房间,开了点门缝,看到君顾房里床头灯还亮着,竟然还没睡?!
陈慕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烧断了,馊主意顿生,风风火火找到闸门把房间里的暖气给关了,然后一脸得意地躺在床上,静静等待屋子变冷。
等到他觉得冷得差不多了,这才施施然敲了君顾房门。
君顾因为不在国内,网店的生意没办法做,但是还有许多单子,他都交给了以前两个合作的朋友。
他恢复记忆以后,忙着找陈慕之,没有来得及处理古董铺子和工作室的事,古董铺子已经关了,他临走前看了一趟,这样一件处在还算是好地段的铺面,既不营业也不出租出售,周围人都很是奇怪。
还有那间工作室,自打陈慕之出事以后,他就没再管过,后来精神错乱更是连这间工作室的存在都忘了,总监联系不到他,就托人联系国外的陈慕之,陈慕之做手术那段时间,一切外界事情都不管,那总监也没辙了,所幸工作室没什么大动作,不过没有法人代表的授权和签章,很多事大家有想法却做不了,工作室半死不活的撑着,虽然人没有走干净,但业务却是已经半停工。
总监最近才联系到君顾,问他以后的打算,看他还要不要继续做,团队要不要尽量重新组起来。
君顾最近正为这些事发愁,到了半夜还在和总监聊,他知道总监肯定不想解散工作室,还想继续营运起来,可是这就必须再重新注入一笔资金整合,君顾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他现在初步的想法是,把工作室的一些设计、存货和固定资产卖掉折现,先把团队重组起来,然后可以拉赞助和风投,或者吸引其他人入股。他想的虽然简单,实施起来却也有很多问题,短期不好实现。
陈慕之敲门,君顾赶紧收了手机藏在枕头下面。
陈慕之挑眉道:“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君顾揉了揉头发道:“哦,没什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咳咳。”陈慕之立刻严肃起来,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冷?”
君顾刚才和人谈话太专注,就没有感受到,陈慕之这么一说,他才觉得冷,身子往被子里缩了一下,点头道:“还真是,怎么这么冷?”
陈慕之都快得意地笑出来了,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装出一副烦躁的表情道:“可能是暖气坏了,房龄太久,果然会出问题。”
“哦。”君顾刚说完,感冒还没痊愈的他竟然打了个喷嚏,他捏了一下鼻子,鼻尖红通通的,抬头和陈慕之说:“那你多盖点被子啊……明天找人来修吧。”
陈慕之已经控制不住心里的邪恶之神了,直勾勾盯着君顾那红红的鼻尖,直想冲过去咬一口。
陈慕之“啪”地关了门,揉着头发状似无意地打了一个哈欠,装模作样地说:“哎,这么冷,看你还感冒,我就勉为其难和你一起睡吧,两个人暖和点。”
话音刚落,“勉为其难”的陈慕之就迫不及待地跳进了君顾的被窝里,打算用自己身体的热量给被子加热。
君顾眼角跳了跳,看着陈慕之这样一幅“勉为其难”的样子,他嘴角动了一下,要笑不笑地说:“那谢谢你的好意……你不生气了?”
陈慕之撇了撇嘴,不满道:“气!”
君顾看陈慕之躺的端端正正,他主动凑过去,伸出手揽住陈慕之,微笑道:“被子不够长,这样暖和点。”
陈慕之僵了一会儿,这才迫不及待又装作不情不愿地,侧过身来,搂着君顾。
在微黄的灯光下,他打量着君顾柔和的脸庞,虽然他长得清秀,肤色白皙,看起来还是十分年轻的样子,但是在灯下细细观察,眼角已经有了一些细小的纹路,却偏偏显得那双眼睛更加温柔多情。
陈慕之摸了摸君顾的头发,脸颊,又恋恋不舍地摸着他的下巴。
陈慕之这样充满温情的动作让君顾有些被蛊惑了似的,他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陈慕之,打量他俊朗的脸庞和唇角无意露出来的一丝温柔的微笑。
“慕之……”君顾扣着陈慕之的手,又往他怀里贴了贴,觉得真是太冷了,两人怎么都不够近。
陈慕之把人抱住,眼神飘忽了一下,像是挣扎很久,终于犹犹豫豫开口道:“你,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和以前有点不太一样……”
君顾和他额头轻轻碰了一下,有点苦恼地说:“原来你也知道啊。”
陈慕之拉下脸来,张了张嘴,干巴巴道:“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和你心里的样子不一样……”
陈慕之眼神闪了闪,继续道:“……我变得不太像陈慕之,如果有一天,一个比我更像以前的陈慕之的人出现,你是不是会更喜欢他?”
君顾呆住了,他很惊讶陈慕之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愣了半天,反应过来,才哭笑不得地说:“你总说我傻,你才傻吧……”
陈慕之恼羞成怒,脸色微红道:“哼!当我没说!”说完以后,就翻过身,用硬邦邦的脊背背对着他。、
“慕之?”君顾从后面抱住他,身子探到前面打量陈慕之的脸色,而后像是哄棉花一样,揉了揉陈慕之的耳朵,趴下来轻声道:“你想什么呢?这么说吧,无论是你以前的样子,还是现在,我都很喜欢……”
陈慕之眼神动了动,他最近经常会记起以前的一些事,有幸福的,但大多却有一种患得患失的忐忑,他知道当初他受伤后选择只身赴美,应该就是已经受不了这患得患失的折磨。
哎。陈慕之心里叹了口气,转过身抱住了君顾,妥协地把人揉进怀里。
他想,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要是陈慕之这个人、这颗心,应该都是极为喜欢君顾的,他实在是太在乎了。
这真是太神奇了,世上那么多好的人,他偏偏喜欢这样普通的一个人到无法自拔,劫后余生依然死不悔改。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我要专职熬糖浆、炖肉、虐狗……
☆、舍得
冬天过去的时候,陈慕之去医院做了最后一次定期康复检查,他已经算是痊愈了,虽然看上去依旧英气俊朗,但是这件事,终归对他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
虽然记忆力和智力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神经曾经受到的损伤,让他没办法拿起手术刀了。
陈慕之以往承担的都是大手术,他主攻肿瘤,另外也做精密显微手术,需要极强的体力和注意力,而他现在不行了,不要说像以前某些时候一站就是两天两夜,现在就连十个小时,他都不一定能撑下来,至于他的手,更是拿两个小时的手术刀都会不由自主地抖了。
从医院出来,君顾就一直握着陈慕之一只手,肩膀战栗,不受控制地掉了泪。
陈慕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看到君顾眼泪开闸一样,越发汹涌,他这才急了,顾不得医院大庭广众,赶紧把人拉进怀里,拿衣袖给他擦着不断涌出来的眼泪,哄道:“这是怎么了啊?不能做手术而已……我早就知道了,这手还不至于废,干嘛哭成这样?”
君顾声音沙哑,难受地说:“都怪我……”
他是真的难过,陈慕之曾经是那么优秀的医生,而现在却连手术刀都拿不起了。
陈慕之还那么年轻、优异,都是因为他,才让他的人生留下了无法弥补的遗憾。
君顾心中极为自责,他用力地抓着陈慕之的手,整个人都在抖。
陈慕之赶紧把人半抱着拖进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把人塞进车厢,陈慕之拿了抽纸一边给君顾擦着眼泪,一边心疼地搂着他的背。
“别哭,别哭啊,你怎么抖成这样?你这不是吓我吗?“陈慕之自己都觉得不至于,君顾这样情绪大恸,他都有些紧张了。
陈慕之伸手,捏住君顾红通通的鼻子,像是确定一样问着:“你是不是爱我?你是不是最喜欢我了?”
君顾擦了一把眼泪,连连点头。
陈慕之把君顾抱进怀里,舒了一口气道:“那没关系,都值了。”
陈慕之抬起君顾的脸,一手慢慢移到君顾胸口上,神色难道认真道:“真的,没关系,不能拿手术刀,我能做的还有很多。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我让那混蛋再开一次瓢都没关系。”
“你瞎说什么……”君顾嘴唇颤抖,神色慌乱:“你那时候,头上身上都是血……我想过去抱你……他们不让我过去,我碰不到……”
陈慕之把君顾抱进怀里,抚慰着他,哄道:“都过去了,过去了。”
他当初满心绝望,其实那时候的君顾,或许比他更痛苦。自责、愧疚、心疼、误解和恐慌不分日夜地折磨,依稀记得那段时间他悄悄醒来,看到的都是君顾迟缓的动作和永远直不起的脊背。
陈慕之吻上君顾的嘴唇,急切却不失温柔,漫长黏腻的亲吻让人毛孔都要张开一样,君顾呼吸不畅,睁大了眼睛,死死握住陈慕之的胳膊。
陈慕之终于放开他的时候,他激烈地喘着气,连哭泣和恐惧都忘了。
陈慕之舔了舔嘴角,笑道:“还是这个办法管用。”
君顾茫然地盯着他,看他随意丢在车上的诊断书和病历,明明这样大的事,陈慕之却表现得像是断了一根头发丝一样不足挂齿。
“别看了!”陈慕之敲了君顾脑门一下,把那些医院拿回来的东西都整了整扔车前的箱子里,说道:“说实话,那时候在B市清醒过来,是觉得很凄凉,还有些万念俱灰的意味……”陈慕之半真半假地笑道:“不过都这么久了,手术刀拿不起,我早就知道了,也有心理准备。而且现在,你跑回了我身边,人生有得必有失,我情愿拿着一双手来换。”
君顾眼前一片水雾,声音哽咽,眼睛红得像是一只被拧了耳朵要哭不哭的兔子,陈慕之突然挑起嘴角邪笑了一下,别有深意地摸着君顾的胸口道:“但是你要知道,上了这条贼船就不要想下去。上一次,我心灰意冷,放了手。但是这一次……如果你不爱我了……”陈慕之五指压迫着他的心口,突然用力,恶狠狠地道:“我就杀了你。”
君顾呼吸一窒,看着这样的陈慕之久久不过神来。
陈慕之以为吓到君顾了,连忙换了一张脸,打哈哈道:“哈哈哈……吓到了没?我和你开玩笑的,我估计是舍不得杀掉的,只好把你关在一个没有人找到的地方,然后……”
君顾脸一红,怕陈慕之说出什么有伤风化的内容来,连忙挺身抱住陈慕之,剖白道:“不会的……”
君顾在陈慕之肩膀调整了一个位置,吸了吸鼻子,声音放缓了,很认真地说道:“我不会的……”
陈慕之笑了笑,揉着他头发试探地问道:“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去见我父母?”
君顾缩了一下,眉头一皱,不由自主地有些忐忑。
陈慕之看君顾想退缩,一把拽回来,教育道:“我已经一年半没见过他们了,电话打得也不多,再不回去,二老要是起了疑心,随便两电话查一查我,就知道我大逆不道骗他们了,非要剥我一层皮。”
陈慕之清了清嗓子道:“我爸那人看似随和,但其实城府极深,认人极准……我觉得他总会发现你的好。至于我妈……”陈慕之露出个为难的表情道:“看似难缠,但其实极为玻璃心……”
本来话说得好好的,君顾也听得极为认真,陈慕之却突然顿住,在宽大的后座上压倒了君顾,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一点一点摸着他的腰腹,声音沙哑:“嗯?你讨好我一下,我告诉你收服我妈的方式,百分百见效……”
“唔……”陈慕之微凉的指尖拧上他的乳珠,一边还啃咬他的嘴唇和喉结,君顾敏感的抖了起来,身上发热,耳朵泛红,他难耐地喘息了一下,看着陈慕之解开了他的皮带,连忙制住,祈求道:“回家,回家好不好?……这可是医院停车场……”
作者有话要说: 科科,肉还是留着过节吃吧……
☆、情不知所起(结局)
最终陈慕之还是没能等到回家,虽然在医院停车场没做出什么,可是回了自家车库,可就由不得君顾了。
他清心寡欲一年多,失忆期间不可言说的冲动是几次三番压了又压,这导致爆发出来的时候就会格外强烈。
在封闭的车厢里,尽是暧昧的喘息,凌乱的衣服,炽热的汗水好似浸湿了两个人,君顾抱着陈慕之的脖子坐在他身上,由下到上的律动又快又狠,他连气都几乎喘不上来,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声音,眼角已经红透,陈慕之的舌尖和牙齿不断逗弄他的胸腹,那单薄的胸膛尽是不堪入目的痕迹。
火热的律动让两人都有点失控,陈慕之怕君顾的头撞上顶棚,把人放倒在车座上,更深入地进到他的身体里,君顾紧张地捏住他的肩膀,混乱地说:“别,不能再深了……”
“唔……”君顾痛地咬住了陈慕之的肩膀,柔软温暖的内壁不断嚅动,完全无法抵制那火热的凶器深入,
“啧,谁说不能了?……”陈慕之眼神深邃,嘴角挑了一下,身下顶弄不停,手指抚上君顾身下那可怜的滴着透明液体的小东西,轻轻刮了一下,别有深意地笑道:“你看,它明明激动地都要哭了……”
“你……”君顾实在受不了陈慕之现在这样时不时就没脸没皮的样子,他身体都泛红了,只好抬手捂着通红的眼睛,轻咬着嘴唇。
“宝贝。“陈慕之吻着君顾,用舌头把他唇瓣分开,循循善诱道:“都咬破了,别忍着,叫出来……”
“呜……”陈慕之突然开始频率极快地撞击他最碎弱敏感的那点,君顾身体战栗着,受不了地叫出来,紧紧搂着陈慕之,硬挺的器具在两人胸腹之间摩擦着,他受不了地摇着头,一股白浊的液体就喷发了出来,那小东西还在颤颤巍巍地抖动,陈慕之一用力,就又挤出一点来,看得实在是可怜又可爱。
“嗯……唔……”君顾快要哭出来,发泄过后,□□内壁都紧缩了起来,陈慕之却毫不留情地破开,长驱直入到深到无法想象的地方,身后黏腻的润滑剂和一些液体都被挤了出来,耳边能听见肉体撞击和声音和水渍声,这样的恐惧和快感让他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身体越发地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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