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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白化光环——好大一卷卫生纸

时间:2016-04-16 20:13:43  作者:好大一卷卫生纸

    虽然是发问,但表情漠然,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旁边的人。
    “是的,师兄。”何来已经能下床了,伤势好了七七八八,立在案边,神色很恭谨。
    问话的青年没有再说话,他的眼神依旧落在剑上。
    过了许久,久到何来因为受不住他身边无形的压力,背后冷汗涔涔而下。
    青年说话了,
    “事情就到这里。以后好好练剑,别再出来丢人。”
    何来大喜过望,撩起衣摆便拜,
    “是!谢师兄!谢师兄!”
    他知道对方说‘就到这里’的意思不是算了,而是已经同意出手解决,所以才就到这里。
    青年摆摆手,淡淡道,“下去吧。”
    何来敛袖行礼退出去。
    他出去后,抱朴宗那位带队长老走近来,止步在持礼的距离,低声问道,“您决定出手了么?”
    如果按照辈分,这样的情形极是荒谬。
    但在抱朴宗,没人敢觉得不对。
    青年微微蹙眉,他知道这句问话的意思。无非是顾忌剑圣,劝他不要下死手。
    于是他说,“我不会杀死他。”
    抱朴宗的长老松了一口气,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默不作声的退出去。
    青年依然在擦剑。
    他说过不下死手,这是真的。
    但是重伤、残废、经脉尽断,这些都不算死手。
    ***********
    折花会的第二轮已经开始,叶城里流传最广的有两件事。
    一是风雨剑与剑圣弟子狭路相逢,当众邀战。
    因为当事双方被同门师兄带回去,这件事情没有结果,但每个人都认为钟山与殷璧越,终将一战。只可惜殷璧越在本次轮空了,着实让人遗憾。
    相比之下,第二个消息则让人不由心中发寒。因为据说有人在城北的新水桥,见到了‘抱朴七子’中排行第二的郑渭。
    这个传言的真实性很让人怀疑,许多人都不相信,郑渭会因为看一场折花会出山。
    如果他真的来了,那他想做什么?他又想杀人了么?
    但这里是叶城,他真要挑衅城主的声威么?
    无论谁来了,或是没来,到目前为止,折花会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第二轮的比试,更为精彩激烈,惊心动魄。为了方便观战,原本的四个擂台只开放了两个。于是比试进程很大程度的放慢下来。
    没有了时间限制与平局规则,不相上下的两人,有时能从清晨对战到日落,直至分出胜负。
    这样的激烈中,洛明川与兴善寺普弘的比斗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据观战的人说,沧涯首徒没用剑,也没再用执教鞭,反而是用了一种身法和掌法,来破兴善寺成名已久的慈悲掌。两人打到一半,同时停手,论起了佛法。
    台下人听得云山雾罩,不知其所以然。
    沧涯山弟子与兴善寺佛修论佛法,听上去是一件很荒谬的事。但日落时分,普弘竟然笑意豁然,自行认输,下台去了。
    这一场精彩的佛法辩难,殷璧越是没有看到。
    因为他正值坐照自观的关键处,已经进入某种玄妙的境界。
    他在屋里闭目凝神,观外物,能看见青玉案的纹路,庭中广玉兰簌簌而落的残瓣,波光粼粼的秋湖,能看到万千广厦,车水马龙的叶城。
    反诸己身,能看到心脏的跳动,真元的运转和血液流动。
    并不是用眼睛。
    眼睛看见的,未必是真实。
    他用神魂去看,是故无所遮蔽。
    他感受到经脉里的真元滂湃,滚滚而过,就像大江大河要开山劈石,还带着刻骨的寒意。生平第一次,这种寒意没有带来痛苦,反而给予他清凉舒畅之感。
    他引导它们,引导真元汇入幽府,就像万千河流终归大海。
    一瞬间,竟生出天地与自身相融的错觉。
    然而浩瀚的大海,又岂是终点?
    这是殷璧越闭门的第四日。
    院中的气温已降至秋日,石板上积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广玉兰耐不住寒气侵蚀,落了满地。
    寒风一吹,像是千堆雪浪拍岸。
    洛明川立在树下,表情沉稳,“坐照自观,师弟要破障了。”
    段崇轩郑重道,“可惜我现在有场比试要去,四师兄这里就拜托你了。”
    洛明川点点头,目光坚定。
    然而衣袖下拳头紧握,手心已满是冷汗。
    他知道师弟破障已到了关键时刻,容不得一点闪失。
    沧涯山弟子多半已在擂台下观战,秋湖边没有人练剑,各个院子里没有人声,一片空荡寂寥。
    段崇轩离开之后,临湖最近的院里只剩洛明川一人。
    不止有秋霜与落花,洛明川的广袖也在风中微微摆动。
    夏日的热浪吹到这里,登时成了秋风萧瑟。
    寒意愈来愈重,甚至有丝丝缕缕的剑气浮游其间,是寒水剑的剑意开始外溢。
    洛明川心中一沉,师弟在用剑?
    难道是破障中遇到了桎梏?
    殷璧越眉峰微蹙。
    幽府是大海,但不是终点。
    破障破的是心障,自当要见本心。
    于是他的神识飘在了海上,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身体里的这片海。
    他知道每一个修行者,在突破凝神境之后,都会拥有自己的‘海’。全身的真元储存在这里,流向每一条经脉,循环往复一周天,再汇入大海。
    生命不息,则海不枯竭。而只有破障的时候,这片海才能被‘看见’。
    这时他的海上白雾茫茫,遮天蔽日。他想看清一切,却无能为力,仿佛他不是海的主人。
    他没有经过痛苦艰难的练气、伐髓、和凝神。
    他不知道剑圣为什么收自己为徒,先生为什么要杀洛明川,甚至是……最初他为什么想做反派?
    困惑太多,不解太多。
    心障不破,所以迷雾仍在。
    **********
    院外天气闷热至极,整个叶城像是个偌大的蒸笼,蒸的人喘不过气。
    忽而天色阴下来,风从四面八方而来,铺天卷地。卷起小楼上的酒招与灯笼,卷起院里人家晾在竹竿上的薄衣,卷起城南秋湖外十里烟草飞靡。
    不知谁推开窗子,喊了一声,“要落雨啦!——回家关窗户收衣服啦!”
    话音刚落,远方旷野传来惊雷炸响!方才喧嚣的长街,顷刻空荡一片。
    南陆夏天的雨,就是这样迅疾如游龙。惊雷不绝,豆大的雨点狠狠砸下来,激起尘埃飞舞。雨幕很快接连成片,将整个叶城尽数笼在潇潇风雨中。
    以狂风雷电为势,下出洗刷天地的凄厉。
    隔着如帘的雨幕,擂台上双方见礼。
    台下的弟子们身上流转着薄薄的真元,将雨水隔绝。
    至于东边的看台,连地也没有湿。
    台上的段崇轩揖手为礼,“请赐教。”
    徐光却问道,“我听说燃符是取天火而制,雨水不侵,这是真的么?”
    段崇轩怔了一下,他以为对方是单纯好奇,于是他诚恳答道,“是的。”
    徐光直接回头对执事弟子高喊,“我认输!——”
    段崇轩彻底怔了,因为……他根本没想过用符纸。
    徐光下台之后,对他身边的濂涧弟子说,“反正我通过第一轮已经是侥幸了,对上这种不知道有多少符的,还是让给青麓剑派那些视荣誉为生命的去打。”
    那位弟子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其实,就算打完你赢了,师姐们能放过你?”
    徐光看看两眼放光望着擂台的师姐师妹们,认真想了想,觉得有理。
    段崇轩对着台下一拱手,转身就往秋湖赶。
    大雨落在秋湖,激起千层涟漪,成群的青红鲤鱼浮上来。湖边院落群的灰瓦屋顶上水雾迷茫,像笼着一层青烟。
    雨水顺着屋檐滴下来,连成珠串,打在屋前的石阶上。落进此院,就成了肃杀的秋雨。
    秋风秋雨愁煞人。
    然而此时,煞人的却不是秋雨,而是雨帘后透出的杀意。
    洛明川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他平日很少拿剑,这番动作做下来却流畅自然。
    他目光定在对面的屋檐上,那里立着一个人,青衣长剑,神色是令人心悸的漠然。
    风雨避退,不能近他身前三尺。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来的,似乎只是一眨眼间,他就凭空出现在那里。
    殷璧越从前在院中布下的阵法,四处传来阵旗的撕裂声,混在风声雨声中,格外凄厉刺耳。
    一道寂灭与死亡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小院。
    如果没有杀过千百个人,不可能有这样凝实的杀意。
    洛明川看见了他的道袍和剑,也认出了这个人,郑渭。
    于是他不再拿剑。
    因为他刺向郑渭的剑,不可能比站在屋檐上的郑渭,刺向屋里人更快。
    屋里只有正在破障的师弟。
    郑渭成名那年,还没有‘抱朴七子’的说法。甚至抱朴七子中的两个还没出生。
    不同于以修为境界或是与人比斗成名,郑渭是以杀人成名。
    以至于很多人生出共识,郑渭的爱好不是修行练剑,而是杀人。
    檐上立着的人,目光渺远,似是在看湖看雨。
    因为在他眼里,无论是破障境的洛明川,还是屋里正在破障殷璧越,甚至是院墙外步履维艰的段崇轩,都像蜉蝣蝼蚁,随时可以杀死。是不值得看的。
    不如看看湖水,看看风雨。
    段崇轩未走近秋湖时,就感受到了寂灭如海的杀意。
    他开始向小院拔足飞奔,穿过重重雨幕,溅起无数水泊,却在院墙外被阻。
    无形的劲气封闭了这里,他想再进一步,却抬不起腿,身上就像压着一座大山。
    毫不犹豫的,他撑起了一把纸伞。
    此时撑伞,自然不是为了避雨。
    大山变成了重逾千斤的巨石,段崇轩在伞下蹒跚前行。
    他猜到了屋檐上是谁,别说以他如今凝神境的修为,就是随便一个小乘初境来了,都恨不得避退三尺。
    但他不能退,因为他师兄还在里面。
    段崇轩想拿剑,摸进袖里的手却落了个空。他生平第一次悔恨自己修行不勤奋。
    因为他发现,郑渭当前,竟是拿什么剑都没用。
    于是他单手持伞,另一只手举起了一只箭矢。
    但他心里清楚,以他如今的修为,这只箭可以穿透眼前的围墙与劲气屏障,却不一定能近那人身前。
    直到此刻,他终于认同了他爹说的话,“神兵虽好,也得有命使。”
    大雨愈疾,雷声响彻旷野。
    屋里已如无我无人境的殷璧越,感受不到风雨,却能感受到杀意。如一根钢针,刺破屋顶,锋锐无匹,准确的落在他背后。
    锋芒在背,却无路可退。
    不止是他,广玉兰下,院墙外,同样在漫天风雨中,无路可退。
    屋檐上的人,认出了段崇轩手中的那把伞和那只箭,眉峰微挑,眼底依旧不起涟漪。
    他并不觉得此时敢拿箭是一种勇敢,相反,他认为这是愚蠢。
    蜉蝣蝼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总归枉然。
    洛明川不再拿剑,但是他看着郑渭。
    瞳孔的颜色,从温润的琥珀慢慢变成沉如深渊的黑,奇异却自然。
    如果殷璧越在这里,便会认出这是迦兰瞳术。
    目光,总能比剑快。
    殷璧越知道,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放弃破障。
    可他不想这样。
    他不想理会明里暗里的谜局,不想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甚至不想在乎那道锋芒在背的杀意。
    他只想在这个世界好好生活下去。他想拥有力量。
    于是他拔剑直斩!
    迷雾不散,凭何破障?
    既然看不破,便要斩破!
    他仍坐在蒲团上闭目,然而在那片海上,倚湖剑已怆然出鞘!
    同一时刻,洛明川和段崇轩感到屋里气息暴涨,寒水剑意滂湃而出。
    千钧一发,破障只剩一步。
    如果檐上的人要出手,此时就是最好的时刻!
    洛明川的瞳色已完全变为暗沉的黑,段崇轩箭矢上的真元也已满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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