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I love you。”
杜小月愣住了,片刻后她放声大笑:“你就会这句?哈哈哈。”易玫荏也笑了,两个人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杜小月的眼睛亮晶晶的,和她的姐妹们不一样,这个世故的女人带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
吃饭的时候,杜小月忍不住问了:“这还有多少家商铺是你的?你莫非是杭县最有钱的老板?”
“全杭县都是我的。”
杜小月笑的快要颠倒了:“怎么不说全中华都是你的?”
“快了快了,等着吧。”
好吃的烫干丝,让杜小月心情特别好,易玫荏就这样笑眯眯的看着她,她才回过神:“你不喜欢吃么,怎么的一直都在看我吃?”
“我还有家店,吃面的,下次带你去。”
“哼哼,财大气粗啊。”
“喝点红酒好不好?”
杜小月愣了一下:“酒?”
“不会?那算了。”
杜小月迟疑了片刻:“好喝吗?”
“比白酒好喝,但也不是特别多好喝,知道可乐吗?倒在一起就好喝了。”
杜小月连忙摇头:“那可乐和中药一样难喝,我不喝了。”
易玫荏招了招手:“可乐红酒。”
“喂,我不喝了。”
“你不喝我喝啊。”
易玫荏拿了个红酒杯,倒了三分之一,一种又甜又有点冲的感觉让她很满意,她不信小姑娘不喜欢,故意装作好喝极了喝模样,果不其然的看见她吞了口水。
“就一点,尝尝,葡萄酒酿的,非常好喝。”
杜小月终于没能抵住诱惑,浅浅的抿了一口,舌头有种辣辣的感觉,她张大嘴吸了口气,又觉得有点甜,胸口有种微微的烫,好像真的没有那么难喝。
“不喝了不喝了。”
易玫荏看见才一口杜小月脸就红了,知道这孩子不胜酒力,就更高兴了。
“就这么点,喝完吧,红酒很贵的,总不能让我喝你剩下的吧。”
“知道啦知道啦。”
杜小月闭着眼睛,和喝中药差不到哪里去,咕噜咕噜,其实也就两小口。
“下次带你去跳舞好不好?”
“哎?就刚刚你教我的?”
易玫荏擦着嘴:“这哪里够啊,过几天我再教教你,你有时间吗?可以出来吗?”
“我?我还要上课的。”
“我当然晓得,这样吧,我叫你拿昏了头的表哥约你,然后我们出去耍耍,我带你认识洋人好不好,我认识一个英国的女人,她有好多香水,叫她送你一瓶。”
“香水!”
“是啊。”
杜小月听到香水就把方才通过表哥约她,心中生起那怪异的感觉压下了,她的母亲也有香水,父亲托人买的,从未闻过的味道,让人沉醉。
“那你为何要对我如此破费呢?”
“我便大大方方的告诉你,认识你不是偶然,遇见你倒是缘分,本还想着怎么结交你,倒是老天让我们提前认识了。至于是什么事,按下不表,往后再告诉你。”
杜小月嘀咕,还不是想要通过她的父亲,结交文坛中的哪位吧,不说拉倒。
“那多谢你的款待了,我这就回去了。”
“我送你。”
出了饭馆,易玫荏皱眉:“怎的马车还没来?”
门口小厮低头哈腰:“前面叫了,不知道怎么耽误了的,再等等就来了的。”
易玫荏叹了口气:“是不是我也得学学开车了,以后好载着你。”
杜小月哼哼着:“还是别了,路这么窄,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那我可以理解为,你也不会再坐你表哥的车了是不是?这么危险,还是马车比较好。”
“是啊是啊,我以后非你的车不坐。”
说着话车很快就来了,其实已经等了好久了。这才过了多久啊,明明不是很喜欢她,居然现在能相谈甚欢,杜小月琢磨着,都是因为那个梦吧!
“你真是个混蛋的人!”
“哎?为什么突然这样说我?”
杜小月望向窗外,她总不能说因为你在梦里轻薄我吧,于是没有说话,易玫荏不高兴了,她为什么要被无凭无据的说啊?于是她伸手去把杜小月的脸扮了过来。
“说,我怎么了你啦?明明我也只脱了你的衣服,帮你洗澡而已,又怎么你了?”
“我长这么大,也就你这样对我!”
易玫荏看着杜小月生气了,她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心里好过瘾啊。
“虽然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一定会更生气,但是我还是想说,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杜小月没有生气,因为她没有办法生气,这个人明明长得比她好看,还这样说她,马上就要到家门口了,她想不起该怎么回她,不过没关系,易玫荏也不需要她说什么。
“我好喜欢你。”
“你怎么,怎么和表哥一样,更何况,你是个女子。”
“哦?你表哥也这么说的?你要嫁给你表哥?”
杜小月想起了今天喝了洗手汤的赵公子,尽然笑了出来:“恐怕,父母同意,会的吧。”
易玫荏听得她笑了,就知道她在诓她呢。
“不能嫁给那种傻子。我同你讲,喜欢漂亮的人是天性,所以我就是喜欢你。”
“是,我也喜欢你这样漂亮的人儿。不过我不嫁给我表哥,嫁给谁呢?”
“当然是在下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亲爱的总攻我有肥来啦~打了好几天的麻将,我自个儿都快变成麻将了~
给大家发了些红包,红包钱数不多,希望每个人都能拿到,所以就不要说我抠门啦~
最后再次感恩感恩,谢谢你们~~打今儿个起,再次恢复日更啦!
☆、二十八、我教你,打球呀
杜小月的母亲看着她照着镜子,考虑了一下开口了:“是不是该给你新做几件秋衣了,找几件像样子的布料。”
“以前的衣服不是还有很多,怎么突然就想要做新衣了?”
“也是花一样的年纪,该嫁人了,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生出来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杜小月耸耸肩:“我也会打酱油了。”
“再贫就出去,你最近和你表哥走得近,也是好事一件,不过要早些回来,你表哥是个好人,最近他爹也晋升了,不知道这乱世之中以后会怎样,起码现在是安稳的。”
杜小月笑了笑没说什么,母亲还以为是她不好意思了呢,偷偷的笑了:“好了,不多说你了,今天晚上去做什么?又去跳舞?现在你们年轻人真是会玩耍的很,跳舞啦,喝酒啦,真有意思。”
“今天去听听音乐。”
“哎呦,真是搞不懂你们,听音乐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去看看戏,我觉得唱到了我心里。”
杜小月终于收拾好了,她今天挑选的是最好看一件衣服,但是穿得并不是裙子,而是方便行动的裤子。
表哥打着哈欠在杜氏门口等着,看到杜小月出来眼睛都亮了,一同出来的母亲还以为两个人真的两情相悦,满意的不得了,挥着手送走二人。
“表妹,你再不出来,我就要睡着了。”
杜小月和易玫荏一直都有通信,她告诉她说,这几日表哥连连留恋凤至楼,每天走出来腿都是软的,还劝解她可千万不要嫁给这种人,那方面不行。
“表哥,悠着点。”
“男人的事,女人不要插嘴。”
杜小月心想要不是害怕你开车会撞到人,她才不管呢。还好趁早看清了他这个人,总之她再也不会喜欢他了。
车子才开过一个路口,易玫荏的马车就在那里等着了,赵表哥和杜小月同时松了口气,该去玩的就去,大家各干各的。
“昨天怎么没给我写信?”
易玫荏握住她的手:“今天就见你了,偷了回懒,你也知道我讨厌写东西的,我的字那么难看,为了你都已经一笔一划了。今天要不是你喜欢听这些音乐,我想我是一定不会去的。”
杜小月撅着嘴:“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啦,你也知道的,我们这个学校,都是有权有势的女孩子,天天嚷着这个音乐会,从上海来的乐团,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由中国人组成的乐团,西洋乐。”
“那些钢琴什么的,我觉得还不如咱们的民乐,你看我就会古筝。”
这倒不是她吹嘘,她真的会,上次还教过她弹,古筝其实是民乐中最好弹的,两个人名义上弹琴,玩着玩着就滚到一起,换着穿易玫荏的衣服去了。
从第一辆车出现,杭县一时间多了好多轿车,仿佛不要钱似的,有权有财有人脉的,都弄来了一辆。以至于现在杭县唯一的一家剧院门口停满了车也不奇怪了。
音乐会很快就开始了,杜小月说是不喜欢还是被吸引了,有一架竖琴,它清亮悠扬的琴声十分吸引她,她拽了拽易玫荏的袖子:“想学那个。”
“嗨,好办,等着,我把咱们的古筝给你竖起来,不就差不多嘛。”
“俗不可耐。”
没听一会儿易玫荏就受不住了,她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四处看看大家都听得认真,她只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看向杜小月。杜小月的睫毛真长啊,忽闪忽闪的,好看的很。杜小月的鼻子也好挺啊,小小的真好玩。杜小月的耳朵也好小啊,好想轻轻的舔一下。
这么想着就这么去做,易玫荏缓缓靠近她,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正是她送给她的香水,再熟悉不过了。
易玫荏深吸一口气和她耳语:“你用了?”
杜小月今儿个是第一次用这个香水,背着母亲如厕的时候用的,偷偷摸摸,还害怕母亲闻到,现在终于被想让闻到的人体会到了,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还可以吧,你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
“是另一种,一个牌子的,下次给你用。”
几句话,两个人的心思就完全不在音乐上面了,易玫荏见她也不听了,索性拉了她的手:“我们现在就去打台球吧,那里还有咖啡喝,我这次多给你放点牛奶和白糖。”
对于咖啡杜小月是真的不感兴趣了,她感兴趣的是打台球。四哥常常挂在嘴边,就是不带她去,说什么这都是上层社会男人才玩的,和女人无关。所以当易玫荏提出要带她打台球,她几乎要跳起来了。
理所应当的,这个打台球休闲的高档场所又是属于易某人的,喝咖啡纯属她个人爱好。西洋式的小房子中只有四张台球桌,杜小月不得不感慨,从这里听到的秘密,随便拿出去都能死好多人吧。
长长的杆子比杜小月矮不了多少,拿在手里的时候她几乎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易玫荏本来就比她高出许多,她教导着杜小月趴下,她则趴在她的身上,那柔柔软软压在杜小月的身上,气都喘不过来了。
说易玫荏有所图吧,她又在认认真真的教,还不断地在讲解斯诺克的规则,但是这姿势吧,实在是暧昧的很,若是一男一女,那一定会被人说些难听的话的。
“好啦,我会啦。”
这是杜小月第三次说她会了,易玫荏站了起来:“好,和我打一局,输了接着教。”
就在杜小月都要崩溃了的时候,有人和易玫荏打招呼了。
“易老板,我们来捧你的场了。”
易玫荏叹了口气,就不能够晚点来么,她转身即刻变了表情:“呦,局长先生终于来了,等候多时,我亲自磨的咖啡,请您品尝。”
杜小月看到了来人,上次那个北方人就在,还多了个人,这个人杜小月也认识,杭县警察局的局长,兼任杭县财政顾问。
“哎呀,那今天我们两个有口福啦。”
易玫荏起身去煮咖啡,一股浓郁的香气很快就飘散开来,两个男人很快就开局了,杜小月站在一旁看着,北方人也借机和她搭话。
“我知道你,杜婷卿。”
杜小月却不这么认为:“我一直觉得我那些哥哥比我有名的多,怎么先生偏偏认识我呢?”
“我只知道杭县杜先生的丫头,十三岁的时候就说出了那句名言:可怜中华人,岂肯困樊笼?”
“先生此言差矣,在这样一个新文化,新思想冲击的年代,孙文先生的潮流不断地刷洗着我们,恐怕向我们这样的爱国青年数以万计,怎么能独独记得我一个呢?”
“我佩服的是你一个女孩子,出口即文章,文章皆精品。”
“您这么说,我不得不认为您对我有所企图了。”
易玫荏回来了,她放下托盘:“干什么干什么,这可是我的人,不准打她的主意。”
“原来是易老板的小美人儿,哈哈哈。”
杜小月知道今天其实是个局了,她有些索然无味了,放下了杆子,坐下喝已经有点凉了的咖啡,还是那么苦,那么不好喝。
易玫荏显然是看到了怏怏的杜小月,在一枚红球入了袋后,她坐在了台球桌子上:“两位打得如此投入,我还以为是真的来玩的呢。”
“着什么急,我看出来了,易老板这是在赶我们走,喂喂,一局还都没完呐。”
北方人笑了:“易老板不就是这样的人,用完就丢。我过几天就要回北平了,您看什么时间合适去见见杜大师呢?”
杜小月心中翻了个白眼,来了来了,目的来了。
“上次我已经和杜先生谈过了,他欣然接受了,不过最近学院考试,忙了一些,看你们急的。此事到此为止啊,那是你们的事情了,我负责搭桥牵线,剩下的事情,和我无关。”
两个人都很好奇易玫荏是怎么样通过杜先生的女儿搭线的,不过易玫荏明显是在拒绝,既然目的达到了,台球去哪里不能打,他们一口喝完咖啡,告辞了。
“呸,浪费我煮咖啡的感情。”
杜小月冷着脸,易玫荏急忙挂了笑:“怎么了呀宝贝,怎么就不开心了呢?”
“你少瞎叫,谁是你的宝贝,我问你,他们什么意思?”
易玫荏咳嗽了两声:“是这样的,他们想要邀请你爸去北平,有拉拢的意思,口诛笔伐,你懂得。”
“我父亲,你让他站队,他肯定不会去的。”
“不算,听说好像是去做一个报社的社长,不过是有人支撑着的报社,就算哪一系败了,也无伤大雅。”
18/59 首页 上一页 16 17 18 19 20 2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