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要去，更让他纠结的是，许耀阳会不会去。万一是骗他呢。
可是瞄了一眼夏茹的位置，那倩丽的身影以后很难看到了，岂不是更抓心挠肝。再说，就算许耀阳是逗他，就当是去趟厕所怎么了。
看着黑板上考试时间已经过去了整四十分。
他硬着头皮举手：“老师，我要去厕所。”
就是怕学生去厕所交流作弊，所以每个考场都是配备了男女监考老师各一名。
那个男老师起身跟着他出去了。
乔梁进了厕所，准确找到那个隔间，进去了。
男老师可能知道乔梁要上大厕，所以没进里面隔间，站在外面等。毕竟味道谁都不愿意闻嘛。
乔梁假装蹲下，然后找着许耀阳说的答案。
麻痹他都没问放哪了。
环顾小小的空间，抽水管后面也没有，连那块破碎了的地板砖下面他都看了，依然没有。
妈的，两种情况，一是许耀阳根本就是骗他，二是许耀阳根本就还没做完。
可是不至于啊，许耀阳不至于做不完啊，那么学神个人。
门外的老师催促他了，该不该起身就走了？
不不不。不行。走了就彻底交白卷子了。
这时他注意到了那个角落的纸篓。会不会在这里。
不是吧，那里面都是用过的手纸好吗。也不知是不是卫生大妈偷懒，今天看起来都没清倒的样子。
最后他还是赌了一回，皱着鼻子的翻动着。
倒还真看到了半包面巾纸。那包装图案他认得，是和许耀阳之前看到他打飞机那次给他的那包一样。
他快速拿了出来，打开来，果真里面有一张上面有字迹。
在那老师再次严肃催促下，他把纸揣了起来，然后按了抽水。
笑嘻嘻的走出来：“吃坏了吃坏了……”
☆、第十八话
许耀阳的答案简直不能再详细，乔梁胆战心惊的担心着监考老师的同时还担心抄串了。
之前因为抄串了单词，被罚写了整整两个大英文还多。而这次要是抄串了，那叫一个扫地出门啊。
越是谨慎越是出错，他这擦了改，改了擦的，那女监考老师注意到他了。
乔梁赶紧收手，女老师过来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便又回到了后面。
眼看着交卷时间要到了。他刚抄了一半。
其实按照正常来说，能抄个一半对他来说也完全足够了。
但是人都尼玛是贪婪的，他愣是硬着头皮又偷偷看一眼，背了十个选择题，然后往卷子上写，又看又背又写……
“那位同学，”女老师还是点到了他，并向他走来：“把你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乔梁心脏都漏半拍了，愣愣的听着那老师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
这么一说，考场的都有意无意的往乔梁这看。
机智如他，马上想到了脱身办法。
那老师刚要过来查看，他拿出手里那张有轻微字迹的面巾纸，也没顾忌是他刚刚在厕所纸篓里掏出来的，直接放在鼻子前，卯足了劲的擤鼻子。
这秃噜一下子，那女老师一皱眉。
然后乔梁团了团直接扔在了旁边卫生角垃圾桶里。
大功告成，心想，你要看你就去找呗。
那女老师也一脸嫌弃的表情没再说啥，就算这事过去了。
第二天的化学和物理考试乔梁也依然是去厕所翻纸篓。
还好监考老师都是他妈的轮流的，要不然认为这孩子他妈的有病，怎么总去厕所。估计一个考场的同学绝逼会这么认为了。
政史地他全靠蒙点，反正两天下来考完九大科，他觉得轻松加愉快。
考完试当天晚自习前回班级打扫卫生的时候，他甚至哼着小曲，潜意识里是信足了许耀阳的答案，想着能继续留在理科班他就高兴。
郭鹏搬着桌子路过，碰了他一下：“你丫嘚瑟毛呢，赶紧干活，放学去网吧整会啊。”
乔梁挥着手里的鸡毛掸子扫着塔灰：“不去，我留着钱有用呢。”
“还尼玛要买裙子啊。”郭鹏毫不保留的小声嘲讽。
乔梁一鸡毛掸子就整过去了。
郭鹏是放下桌子就往门外跑，乔梁直接追了出去。只不过他只顾着追郭鹏了，躲开了满地的同学却没躲开前门口那桶水。
这一绊，咣当的铁桶撞击，哗啦的水流淌地，哎呀的女生惊叫。
瞬间他就感觉一只鞋的鞋尖都湿了。
但是郭鹏那小子还没抓着呢，他直接逃离案发现场，奔着走廊就找郭鹏去了。
走廊里也是来回打扫卫生的学生，他刚想撒丫子跑，在他们后门那就让后面拖地的许耀阳给拎进来了。
“把地拖了再走。”许耀阳顺手递给他一把拖布。
乔梁心里直骂，许耀阳你是属于狗拿耗子吗，却突然他妈发现连自己也骂了。
屋里同学那都看着呢，他无奈，对着在走廊冲他做鬼脸的郭鹏竖了个中指，然后鸡毛掸子往后面桌子上一立。
拎着拖布去擦那一大摊水。
晚自习上课铃声响了以后，同学们基本都回座位了，原本就没什么活。
满地就剩几个拖地的。
小鸡的晚自习，一进屋就是捧着大摞卷子，打算看晚自习的时候顺便批了。
“行了，”他一嗓子：“都别说话了，上自习吧，拖地的不用那么多，留两个就行了，其他同学别下地乱走了。”
小鸡说完，就搬了个凳子坐讲桌前面了。
许耀阳让还在拖地的两个女生回座位了，乔梁也想回去，却愣是没好意思。
他个大男生就不跟女生计较了。
乔梁从南边拖，许耀阳从北边拖。
在前门汇合后，又得去厕所洗拖布，和倒脏水。
他拎着三个拖布跟着拎水桶在前面走的许耀阳往厕所去。
不知为啥他就有点害怕，害怕许耀阳又变态的为难他。
平行班都在上自习，考试后基本有点松散，各个班级都有点小吵闹。
“我说你快点。”许耀阳前面回头招呼他。
着急你妹啊，干活还那么积极，脑袋有泡。
许耀阳倒完了脏水就倚在厕所门口看着乔梁洗拖布。
土一冲和成泥浆，乔梁费劲吧啦的弯腰洗着。
“你不能搭把手啊。”他回身问道。
却发现许耀阳并没有要帮他的意思，依然就那么看着。
乔梁觉得好像哪里不对，连忙换了个方向弯腰洗。
拖布吸了水是沉着呢。看许耀阳也不帮他，最后糊弄糊弄的就算洗完了。
然后他走在许耀阳前面的往回走。刚走到六班门口，视线一下子陷入黑暗。
继而是嗷逼响亮的欢呼声，楼都晃的赶脚。
他心里一乐，停电了！卧槽，大好事啊，多久都没一次。
他们班也是闹闹吵吵，小鸡都有点压不住了。最后来了一嗓子招牌河东狮吼才算镇住。然后小个不高的出去走廊看情况了。
乔梁摸着黑的回后面卫生角送拖布，回身跟回来送桶的许耀阳撞了个满怀。
他小声骂了一句，“草。”
“又骂人？”许耀阳黑暗中拽住了他。
乔梁立马想到许耀阳不是要把他胳膊拧后面去吧。连忙十分没出息的嘟囔：“你听错了。”
许耀阳这才松开他。
要说停电什么的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造成的，学生们只享受这后果。
晚自习学校没电了，那简直天大的福利。在坐的也是根本坐不住。交头接耳的同时都在祈祷着一会不要来电。
小鸡没一会回来了，背着手的站在前门口还和六班班主任说着什么。
然后一回身，“由于学校线路老化，正在抢修，不过今天晚自习就上不了了，你们可以收拾收拾回寝室了，今晚会有查寝，谁也不许给我惹事。放学！”
瞬间，噼里啪啦的桌椅声。
乔梁也兴奋的去后面找郭鹏，却发现郭鹏和大熊那俩逼崽子早没影了，估计是翻墙出去上网了。
妈的，他暗骂了一嘴后，打算跟着人流回寝室撅着去。
没等往后门去呢，许耀阳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来了：“跟我出去一趟。”
“什么？”乔梁黑暗中回头。
许耀阳根本不理他，拽了他的手就走。
这乌漆墨黑的谁也不认识谁。下楼过程中你就听吧，不是这块喊一声，就是那块骂一句的。各种纠纷在黑暗里是谁也断不清。
乔梁甩开许耀阳扯着他的手，但是根本没用，他感觉后衣领又被许耀阳抓住了。
“卧…你要干什么！”乔梁愣是收住了骂人。
“用了我的答案没有表示啊？”
终于是挤出了大厅，乔梁寻思出去后宽敞大操场撒丫子就跑。
根本没用，许耀阳劲大着呢。
他无奈，“谁说我用你答案了，我不承认你有招啊。”
许耀阳一笑：“真不承认？”
“不承认。”
“不承认也没事。”许耀阳终于松开他：“我就知道你是赖账的人。”
乔梁一听不愿意了，“谁…谁赖账了！”
许耀阳双手插兜的走在他身边：“那到底是用了还是没用啊。”
乔梁一咬牙，“知道了还问。”
许耀阳当时收了步伐，头一甩：“那就先别回寝室了，跟我出去办件事。”
乔梁愣在原地，半天没吱声。
许耀阳贴过来，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乔梁觉得那牙好像能吸血：“怎么，怕我啊？”
“谁怕你了！”乔梁不服气道。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你得知道。”许耀阳收了笑。
没有免费的午餐无所谓，乔梁一直觉得有免费的早餐和晚餐就够了。
乔梁转了转眼睛：“走就走，怕你啊。”
于是两人从球场那边的墙翻了出去。
乔梁这回倒是很争气，大概是怕在许耀阳面前丢脸不好，第一次助跑就勾住了墙体，一借力，成功。
而许耀阳仿佛比他轻松多了，乔梁不悦，划拉划拉裤子上的土：“总得说清楚是干啥去吧。”
许耀阳白了他一眼，脚步不停：“话那么多。”
麻痹那是我话多的事么，乔梁十分不情愿的跟在后面。
学校里确实是黑漆漆一片，但是外面的世界却是晶亮的不像话。
乔梁是左右的看着，路过小吃街的时候差点没丢了，还愣是许耀阳回头找到他然后给拎走的。
“接完人再回来吃。”
乔梁疑问：“接谁啊？去哪接啊？”他原本就好奇，可是许耀阳却不告诉他。
“你想知道？”许耀阳笑着一边问道。
废话！
“不想。”口是心非了吧。
“作为用我答案的回报，”许耀阳转过头看着乔梁：“你得表示表示吧？”
靠，什么意思啊，耍赖啊。
乔梁说：“我……我这不都跟你出来了么。”
“不够。”
“哈？”
许耀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侧倾了身子的看着乔梁。
傻逼也知道这是索吻呢吧。但是乔梁装作看不懂的样子，“我说你不去我可回去了。”
许耀阳看着乔梁路灯下躲闪的目光，嘴角一扯，把头往前贴了贴，脸正好印在了乔梁的唇上。
看上去就像是乔梁吻了他的侧脸一样。
乔梁当时跳开了。
而许耀阳已经没事人似的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胳膊一扯，把乔梁塞进了后座。
乔梁瞬间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可是车已经开了。
他听见坐在副驾驶的许耀阳报出了地名：三中。
☆、第十九话
三中是在城西的一所重点中学，乔梁之前去过一次。
还是他高一市级杯男篮赛的时候。第一名的队伍会以自己学校的名义被邀请代表本市去省里参加比赛。
相当难得的机会和荣誉，各个学校也是非常重视。洛平抽签的时候点子高直接晋了一级。
又轻松摆平两个学校后最后与三中对阵。
当时他们校篮球队的队长是高三的一个学长，因为忙着备考，把临时队长的位置暂时交给乔梁来着。
那天洛平客场，只有队员和少数负责老师跟去了，感觉穷搜的。
也不知道是三中拉拉队阵容太强喊的他们都蒙逼了，还是到了陌生地方他们就容易怯场，还是队里那几个高二的不服气他这个临时队长指挥。
简直可以称为惨败，洛平彻底折在了三中东操场。
与第一名一步之遥，却也永远被拒之门外。
一提三中，乔梁仍然是心有余悸。那帮逼崽子也太猛了，球场上完全不是对手。
他不晓得许耀阳要去三中接什么人，本来就莫名其妙跟着出来的。
其实乔梁跟许耀阳出来并不是完全因为用了人家的答案就要奉陪到底。
主要是郭鹏他们出去玩了，就剩他自己了，学校还没电，窝在寝室多无聊啊。
三中依然是那个样子，正门口门卫室坏了的那块玻璃还在那。看来学校果然各个都是穷到只舍得印卷子的啊。乔梁嗤之以鼻。
此时三中正灯火辉煌的上晚自习。
他看着走在前面两步远的许耀阳，心想，撒比吧，正门进不去。
谁知许耀阳掏出学生卡给门卫室那人看了一眼就放他们过去了。
乔梁是万分纳闷，也没管那么多，进来后顺手就把许耀阳把玩在手里的学生卡一把拽了过来。
“你原来是三中的啊。”他低头翻看着那卡片说道。心想许耀阳这小子连证件照都这么帅气，真是让人来气。
许耀阳修长手指一夹，拿回了卡，视线盯着灯火通明的教学楼：“那是以前。”
废话，我还不知道是以前啊，就说那没用的。耍你大爷的酷，乔梁偷偷白了许耀阳一眼，自动贴标签，空有一副好皮囊，其实就是神经病加变态，没得商量。
他有些不耐烦了：“没空听你什么以前不以前的，你找谁啊，我可要回去了。”
许耀阳眉毛一挑，侧头看着他：“你确定？”
“来我也来了，到了目的地你办你的事。”关我什么事呢。
他以为许耀阳又会一顿埋汰他，没想到人家腿一抬，直接进大厅了：“随你便。”
“喂！”乔梁就差跺脚了：“那我真走了！”小爷才懒得陪你旧地重游呢。回头你可别怪我忘恩负义就行。
许耀阳头都没回，直接上了楼。
乔梁心里这个来气，无缘无故被带到这么远不说，完了当事人还把他晾在这不特么管了，这都尼玛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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