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问吗?”Harry开口,“关于这里的Harry。他听上去就像是个光明的标竿。不需要卧底?不需要做些黑暗肮脏的事来取得Voldemort与食死徒的信任?就只是…读读书、上上课,当个光明救世主?”
“并不只是如此,但对于你,是的,我并不想…勉强你去做更多。事实上,我希望能够最大程度确保你的付出只是正常参与课堂、与朋友相处这类的。”邓布利多低语。
听上去这里的救世主被保护的可真是极端的好,幸福快乐。Harry满嘴苦涩,他清楚这里的Harry Potter肯定也遭遇了些痛苦的事,并非旁人所明白,但他仍情不自禁的有那么片刻闪过自怨自艾的情绪。
安慰的是,至少他的世界暂时应当是安全的。Voldemort死的透透,邓布利多有格林德沃先生的保护,Hermione与Ron互相扶持,只是他目前享受不到战后的和平时光而已。那么待在这里继续学业也不是无法接受的事情。他同样需要一点时间做打算。
“好的,我想。”Harry点头。而Snape看起来气的想咒杀他们俩。“另外,叫我Harry就好,邓布利多校长。”
“Harry,很感激你的帮助。”邓布利多笑容带上了点欣慰与谢意,“只是,我很抱歉,你可能会被安排继续五年级的学业。而这几天的失踪,我会解释为一个特殊任务,让你藉机散散心。”
“是的,没有问题。我从五年级后也没有认真于学业了,我很多时间都在外头。”或是在Voldemort我也说不清是哪里的基地。Harry没有说,连同魂器的事一并收拾在心底,思忖随后考虑。
“如果有其他任何问题,请不吝于告诉我。我想,也许你可以先从回到格兰芬多塔,与Ron他们相处一会儿开始。”邓布利多起身,狡黠一笑,“我得去做一些安排,并与魔法部会面。你无法想像他们会对于救世主失踪紧张若此。若有任何需要帮助,我相信Severus会协助你。”
“什么??不,为什么?”Snape与Harry对着邓布利多吼叫。
“我以为你与Severus感情很好?纵使经历不同,灵魂来自于相同本源,你们可以相处得很好的。”邓布利多呵呵笑着,在Harry眼里看来极度的不负责任。
“不,绝对没有,我一直已来称呼他Severus只是为了恶心他而已,”Harry丧气的说,难掩愤慨与恶心,“我初来乍到,不想死在地窖成为罐子里的药材,或什么的!”
“我可不认为一个Potter有任何魔药价值!他除了把事情搞砸,闹得天翻地覆又毫无悔改之外还能做什么?他的脖子上那里头甚至没有丁点东西,能够让他学习一点规矩。我看不出有任何需要帮助他的理由,除非提供他帮助能够让Potter从世界上彻底绝迹!”Snape咆啸着,内容是在告知邓布利多他的不情愿,但他却是瞪着Harry喷洒毒液。
Harry嘴一抽,决心来点反击。他不晓得这里的Harry怎么应付Snape,但他与Snape共事多年,并且该死的邓布利多说的对──某种程度上能够托附生死那般熟悉,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何挫败他?
“噢,Severus,”Harry甜腻腻的喊道,不管自己背后一片恶寒,“你热情的表达愿意帮助我,我如此感激──”
“闭嘴!”如果愤怒能够增幅魔力,Snape现在大概炸了半座霍格沃兹。
“谢谢,Severus-─”
“看来,”邓布利多呵呵笑着,拿起帽子走向了门口,“你们相处得很好。那真是再好不过。”
‘是啊,真是再好不过。’Harry决定单枪匹马的从魔法部杀出一条血路,去炸了那道该死的帷幕。
☆、第 6 章
霍格华兹城堡在美丽的夜色下,静静的沐浴在月光中,一扇扇窗户映着星光点点。一像热闹的城堡在夜晚中好似与生活于其中的人们一同沉睡。
白天喧嚣无比的葛莱芬多们,也在葛莱芬多塔内休息着。其中有一张床,慢慢掀开了深红色的床帷,透出了紧握魔杖的手,魔杖的主人抱着一榻羊皮纸与书籍,悄悄离开了床。
‘这见鬼的日子。’Harry揉揉眼眶,不能肯定是不是能稍微揉散眼下的乌青。感谢梅林这鬼日子快到头了,Voldemort对在学期末肇事有莫大热情也不是件坏事。
他步伐轻巧的溜出了寝室,尽管他怀疑即使是巨怪在这里跳踢踏舞的声响都无法超过临床几位的呼声。
以前就是这样吗?Harry怀疑的想,他自从黑魔标记曝光,被记者与舆论穷追猛打、被Voldemort带出学校之后,就很少有机会回来。即使回来,他也不会选择待在格兰芬多自找苦吃,正义之徒可不会好声好气的待他。仅仅带着黑魔标记似乎就象征背叛、残忍、黑暗,哪怕他们尚不知道他是Phoenix。
Harry对此倒是没有过份愤慨,毕竟他与Voldemort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被烙上黑魔标记、卧底、杀了他只是为了活下去,拯救魔法界更多像是附赠的奖品。
Harry对自己施展了幻身咒,通过睡得香甜的胖女士画像,放空思绪在校园里游荡。
他打算到有求必应室消磨一下时间,顺便为期末作业准备一下--自学的坏处就是他后来偏科严重,现在他的魔法史显然碰上亟待拯救的危机了。
‘原本的Harry去哪了呢?’活下来之后想完成学业之类的,现在想想这真不是个轻松差事,‘他到了我的世界了吗?希望他发现这两个世界的巨大差异,或着干净俐落的半个盛大的记者会撩开袖子展示啥都没有的手臂。带着黑魔标记的救世主可不是个容易差事。’
但他却隐约怀疑,那个Harry并没有到他的世界。
两个世界的差异,也有一部分令他烦心。
Harry咂嘴,危险地眯起眼。那是关于他生死不明的前搭档,该死的现监视者,Severus Snape。
倒不是说,他很小气、难以放开心什么的,以前别说是一点点小小的药剂了,他们两个甚至当众决斗、互相对彼此施展过钻心咒--为了打消Voldemort的怀疑与巩固食死徒里的地位。
但这次情况不同,他出于对老搭挡Severus的--好吧,他现在才察觉,也许是信任--而对这个Snape失了防备,接受了对方的反复方汤剂,却没有想过对方可能会参一些别的东西。
也许他该对Snape不是直接给他一杯吐真剂而感激,至少他认为自己能尝出这些药剂的不同。
这次的事给了他一个很大的警醒。
即使灵魂相同,经历却不同。有些人,也许已经不是他的同伴了…
*
Harry瞪着眼前那扇熟悉的门,门上的银制蛇型门饰正与他大眼瞪小眼。
惯性真是…太天杀的可怕了…Harry绝望地捂脸。他在检视别人是否值得信赖之前,更应该检查一下自己的脑…或许Snape说的对,他脖子上顶着的东西里,真的有足以让他思考的东西吗?哪怕那么一点?
‘嗨,救世主男孩,’银蛇嘶嘶说着,‘教授已经休息啦。来夜袭?’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条蛇真的知道夜袭的意思吗?一只Potter夜袭地窖蛇王?呕…‘好吧,无论如何都不会是这个选项。也许我是来搞暗…杀…的?’
‘男孩,野心跟妄想是两码子事。’银蛇摇摇晃晃。
‘如果我真的为此而来,你会拦住我吗?’Harry挑眉,威胁的挥挥魔杖,杖尖落出一簇簇细微的火花。
‘噢!你这是在玩火,男孩。什么样的暗杀者会带着一堆看起来像作业的东西呢?’银蛇语气兴奋,Harry怀疑它是个找不到聊伴的话唠,‘嘿…等等,你不是救世主男孩吧。什么时候霍格华兹里有这么多蛇佬腔了…’
Harry惊讶被认出,一边解释,‘我就是Harry Potter,并且就我所知,现在的霍格华兹里只有我会说蛇语。’这全不是谎言。
‘是吗?你可以几周前健谈多了。你每次来这里都是深仇大恨的模样,从不跟我搭话的。’银蛇怀疑的问,但很快的抛开这点小烦恼。
‘也许是因为…夜色太迷人了。’没想到他能以蛇语模仿大马尔福的咏叹腔调,Harry在心里为自己欢呼,‘我只是碰巧经过,没有打算进去对你亲爱的教授做任何事。’
然而,在Harry举步离开时,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门静悄悄地打开了。
‘我们永远为任何蛇语者服务。’银蛇嘶声说着,缓缓爬回原来所在的位置,不再做声。
有思考能力的防护都如此不牢靠吗?
既然门开了,Harry也没有真的要离去的想法。他习以为常的走进位在地窖而黑暗阴冷的办公室,随手将怀中那堆零散的书籍纸张搁上矮桌,坐在正对壁炉的墨绿色单人沙发上。
与邓不利多办公室里的沙发相比,这张沙发硬的难以忍受,没有丝毫弹性,还令人觉得冷的要命。但Harry仍是安然且感觉舒适,有一阵短暂的恍惚,他是多么习惯在这张沙发上渡过那么多个夜晚--为了Voldemort随时可能的招唤。
整个霍格华兹,只有校长办公室,以及鲜为人知的魔药学办公室,这两处的壁炉有对外联通,而霍格华兹内部,禁止校长以外的人施展幻影移型咒。清楚知道他的卧底身分的,也只有邓不利多与Severus。
比起被愤怒的学生们包围以及灼痛的黑魔标记催赶,不如在这儿偷偷来杯火焰威士忌,不然静静的看会儿书也好的多。
Harry瞥了眼矮桌上放着的朴素烛台,一小朵火花凭空点燃了蜡烛,微弱的火光仅照亮了桌面,但也够他做期末作业了。
救世主青年点头,满意的挪窝到矮桌前盘腿坐下,救着这点灯光,静静的写著有关妖精叛乱的二十英寸报告,直至即将破晓。
*
额头上的一点刺痛将正在细细检查作业的Harry拉回现实,手臂上也不合时宜的灼热起来。
突然,一阵古怪而突兀的情绪传递而来,Harry在心里低喘一声,很快的反应过来,并非Voldemort心血来潮搞清晨早操聚会了,而是他额上的魂片与身为主魂的Voldemort单方面有了感应,进而引发黑魔标记。
Voldemort也许正在为神秘事务司一役带来的优势而狂欢。
Harry搓了磋伤疤,闭上眼,抽出魔杖指着微微发红的黑魔标记,实验性的冥想起来,‘好…魂片还在这儿,应该可以办到。想像自己是Voldemort…’他狞笑着,尝试藉此更快进入角色。
额上的魂片并不完全,没有意识,相当于一小团冬眠的灵魂,而Harry试着操控他--实验性的--当伤疤从微微刺痛,到了几乎要将脑袋撕裂的剧痛,Harry咬紧牙关,终于感觉到一丝冰冷黑暗的力量从魂片中流出。
他紧张的引导那丝魔力,透过魔杖流入黑魔标记;当黑魔标记从炙热疼痛转为一阵一阵的轻微戳刺感时,Harry惊喜的发现他成功了!
熟练的使用大脑封闭术筑起一道墙,将那些纷乱的情绪挡在脑海之外,Harry随意擦掉方才伤疤裂开流出的一点鲜血,兴奋的想着,也许他找到一个将黑魔标记移除的方式了。
Harry安静无声了收拾了东西,起身打算溜回塔楼时,一股强烈晕眩感与疲惫涌出,让他差点站不住脚。
‘这下可真的能够睡得昏天暗地了。’办公室门静静的开了,Harry对银蛇打了个招呼,悄然无息的离开。
*
某处,一双腥红的蛇瞳在黑暗中睁开,仿佛感应到什么,带着若有所思。
☆、第 7 章
早晨,小巫师们零零散散的来到大厅,惊奇的看着失而复返的魔法界救世主--除了与救世主同学院的小狮子们,并非所有人都知道失踪的Harry Potter回来了。而那些或庆幸、或深沉的视线焦点,葛莱芬多的长桌边,黄金三人组正坐在老位置,享用着早餐。
好吧,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几小时后再享用着早餐,而此刻安然的躺在床上。Harry在心中抱怨,无趣的拨弄着盘里的食物。属于Harry Potter的两个好伙伴,正一左一右将他包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Harry?你的脸色很不好…”Hermione伸手倒了一杯南瓜汁,放在Harry手边,不赞同的看着Harry盘子里被捣的乱七八糟的薯泥沙拉,但没有对此多说什么,“你还好吗?”
“是的,我很好,”Harry语气平静,“从没这么好过--如果我躺在床上,我会这么回答你。”
“抱歉,伙计,你知道Mione很担心你。”Ron讪讪的说,他亲手把眼下乌青表情抗拒的救世主从床上挖起来带到公共休息室交给葛莱芬多的女王Hermione,被要求一同架起瘦小的男孩去吃点东西。
“我知道。只是我该死的一整晚没睡,现在什么也吃不下。”Harry抹脸,试图让自己注意力集中,嘟囔着“今早我想我是被吓醒的。”
今早Ron动作粗鲁的伸手一把探入他的床帷,当时Harry才刚躺下不到一小时,睡意正浓,半梦半醒间看到一只手猛然出现在面前,一□□魔法差点招呼上去。若非Harry紧急咬住舌尖煞住咒语,此刻的Ron不死也半残了。
葛莱芬多。Harry在心里抱怨的想,以Severus Snape的语调。
“一晚没睡?”Hermione语气担忧,“Harry…我们都知道…那件事让你很难过…我们不敢说我们能理解。但你也不能因此把自己的身体搞垮…。”
“什么?”Harry满脸迷茫,嘴里咬着面包片。
“Harry,邓不利多校长跟我们说了,你消失一周是他让你去调适心情了…”Ron压低声量,露出回忆的表情,“我们那天都在那儿,也知道Sirius对你来说很重要。要我说,虽然你一向不喜欢跟我们说这些,但我们都知道你肯定很难过。”
说完,Hermione跟Ron用充满安慰温和的眼神看着他。
Harry想了一会,终于想起Sirius Black实际上是他的教父。由于他那边的Black几乎没跟他交流多少--大约是无论死活都还在阿兹卡班?--所以他对于Sirius Black是Harry Potter最后一个家人这件事,停留在‘知道’的阶段而已。
况且,碍于他本身的情况,他平时也不会有时间多想关于没有家人这件事,说的好像他不是常常得面对更困扰的情况一样。
Harry摆出忧愁憔悴的表情,正好呼应渴望睡上一觉却又得持续Harry日常的心情,没有解释,只是摇摇头。有时什么也不说反而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回应。
他瞥到Ron跟Hermione对视一眼,默契的选择了什么也不问。Harry暗自感激朋友们总有的体贴。他们让他想到他的Ron跟Hermione,虽然在原来的世界,他并没有与朋友们光明正大站在一块反抗黑魔王的机会,但那两位挚友即使亲眼看到了黑魔标记,也选择相信他,暗中提供他支持。
如此相似。还只是15岁的他们,已经能看出未来Harry Potter最忠诚伙伴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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