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demort踱到Harry面前,以鞋尖抬起了他的下腭,望着Harry还算清明的眼神,“你真的以为,我需要什么Proth来引出Harry Potter么?我为什么要放弃更好的,由我主导的方式呢?”
Harry感觉到自己的肺叶灼烧起来,呼吸困难,而被压制的情况显然令不适感愈发加重。他在Voldemort光滑的鞋面上看见自己苍白狼狈的模样,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滑落。
Harry撇开头,冷笑一声,便被Voldemort猛然一脚踹上侧脸。Harry被踹的扭了过去,颧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青紫色的痕迹,脸颊内侧因突如其来的情况被牙齿嗑破;他朝旁啐了口血沫,便被按着他的食死徒扯着头发扭回脸,面对他们的主子,嘴角淌着血迹。
“现在是时候贡献你最后的价值了…Phoenix。”他玩味地让Phoenix这个名词在唇齿间打转。
“无论几次,你都不会成功,Voldemort。”Harry冷静的说到。
“如同故事里的英雄台词,是不是?”Voldemort对他毫不意外的回答大感失望,抽出魔杖,缓缓对上了Harry。
Lucius却忽然跨过Harry,在Voldemort面前跪下。
“Lord,预言家日报方面都准备好了,只等您的命令。”Lucius低声说到。
Voldemort眯起眼。Harry彷佛能感觉到压抑的怒气在对方心里逐渐升高,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但他最终收起了所有情绪,将沸腾的岩浆压在惨白的皮肉底下,波澜不兴。
他对着Harry冷笑起来,“现在来看看,是谁能走向胜利?”
枯瘦如爪的苍白手指对Lucius比划了一个手势,随后便迳自离开。Lucius维持着姿势,直到黑魔王与他的蛇彻底离开了大厅才起身,伸手挥退绝大多数人,仅留下按住Harry四肢防止他爆起的几名食死徒。
Lucius从怀中掏出一瓶魔药,他弯下腰,掐住Harry的下腭,挑开瓶塞便将药剂往Harry嘴里灌。Harry剧烈挣扎着,双颊被掐的生疼,流入喉间的液体就像会流动的冰,还带着某种酸涩的腥味。Harry能辨认出其中几种材料,都会产生气力尽失的效用,任意几口都能让普通人手脚发软、精神萎顿的昏睡大半天。大多数液体被呛的从他的唇角流淌而下,发出滴滴答答的细微声响。
Lucius挑眉,取出洁白的丝巾慢条斯理的擦拭自己的手指,覆又拿着一瓶一魔一样的药剂,重覆先前的事。
他以咏叹般的调子说到:“看来我们浪费了大半,不得不再来一瓶。别挣扎,我亲爱的前同僚。我们可不希望你在三天后的审判前生事,你最好乖乖吞下这瓶魔药,在魔法部的地牢里老实待上几天。别逼我动用其他手段让你再也动弹不得。”
Harry沉默下来,他像是放弃了,乖顺地任由Lucius将魔药倒进他嘴里,随后被几名食死徒架起来,拉扯着向着黑暗深处前进,通过门钥匙消失。
*
Harry昏昏沉沉地醒来,迟缓的转动着眼球,他迷茫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仍在地牢中,不禁有些许烦躁。
从他被Lucius Malfoy灌了一嘴魔药转移到地牢后,除了少许的饮用水外,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好吧,感觉是一天一夜──在一片黑暗中很难感觉时间的流逝,即使Harry十分艰难的试图掌握它。
Lucius的言谈中刻意给了他几条重要的线索,包含了他被暂时关押在魔法部地下十楼的地牢中,三天后他将参与某种审判,而悄悄掌控了魔法界除了《唱唱反调》以外所有报章杂志的Lucius将在Voldemort的授意下,将Harry曝光,或许是要藉此引出Potter或邓布利多。
魔法部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Voldemort可以任意塞人的地方了么。
从当时魔药溅到他身上以及真正产生效用的时间差,Lucius应该发现了Harry对这类药剂有一定程度的抗性,但他仍灌了Harry最普通的一种。即使现下行动滞涩,魔力彷佛被关在隐形的玻璃罩中无处可去,但三天后应该能够恢复自如──他不确定的猜测,这大约是Lucius暗示他趁三天后逃离的意思。
Harry困倦的阖上眼,在冷硬窄小的床板上翻身,扯紧了身上的长袍,试图抵御一点深入骨髓的寒冷。他不怕饥饿,11岁以前饥饿感如影随形,他知道与它和平共处的方法,但地下十层真的太冷了,他身上除了衣物与被悄悄藏起来的水晶挂坠外,所有物品都被傲罗收走。
三天后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逃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足体力。
Harry试着将感官集中于别处来分散其他不适感。
这里区域十分寂静,整区的牢房只有其中一间启用,关押他一个人,他仔细聆听着远处响起的细微脚步声,似乎有人踏着阶梯下来。这个脚步声听过几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响起,或许属于某位巡逻人员。他又凝神听了一会,随即瞪大了眼,猛然坐了起来。
有两个人的交谈声传来。
一道苍老的声音埋怨着,听起来睡意朦胧,而另一道声音听上去是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嘶哑着声安慰前者,像是有些受寒。
“…这都大半夜了…”
“…都是上头交代的嘛,真是麻烦,得整个纪录什么的。咱们就只能照办。”
“这也是。差遣起人来真是毫不犹豫…哼。他们怎么不能自己来看押犯人?非要让我一个哑炮不得安生?”
“是啊。”中年男子神祕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我认为嘛,直接扔阿兹卡班不就好了么?让摄魂怪看守,您可以干点别的啊。更重要的,你说是不是?”
老人连声赞同。随后响起钥匙串叮叮咚咚的声音,Harry所在区域的厚重铁门在一阵牙酸的噪音后推开。负责巡逻的老人的脚步声停在门外,他压低了声音嘟囔到,“那我就在外面品尝你送的好东西啦。我还以为现在的年轻人不懂呢。只能一会,别以为我会误了事。”
“当然,我就是问些事,还能发生点什么呢?当你喝完这瓶威士忌,我也就出来啦。”
另一人说着,那串令Harry异常熟悉的脚步声一路响起,直到拐过弯,停在Harry的牢房门外。
那是一名穿着傲罗的制式棕色风衣的男性,帽沿压的低垂,只能瞥见挂着轻佻笑容的嘴角。他掀开了帽子,Blaise Zabini那双紫色的眼睛闪动着细微的光芒,挑高眉头的同时手指一晃,指尖竟然夹着一枚小巧的钥匙。
Blaise将钥匙□□锁孔一扭,牢房门悄声无息地滑开,Blaise就在满脸惊讶的Harry眼前钻了进来,并开口朝外说话,正好是另一名中年男子的嘶哑声音:“谢啦,老朋友。”
老人远远地应了一声。
Harry坐在床边瞪眼,而Blaise在脱下风衣披到Harry肩上后,同样紧贴着后者在床边坐下。
“你来做什么,Blaise?”Harry压低声音,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失去联络超过一天了,”Blaise碰了下被Harry塞回衣领内的紫水晶坠饰。“我顺着这东西找来。”
“你或许会有危险!如果等在这里的是Voldemort,你有几条命都不够死!为什么不在──该死的随便哪儿──等我回去?”Harry压制不住担忧,饥饿与寒冷让他失去大半耐性,对Blaise低声吼到。
Blaise安静的望着Harry。
“…总比当我到达时,只看见你正在步入死亡,或着只剩一具尸体好得多。”
Harry噤声。
有那么片刻,俩人间只有压迫着鼓膜,又巨大的彷佛将把墙壁撑破的沉默。
Blaise取出一只不起眼的小口袋递给Harry,它显然经过咒语改造,里头是几瓶子的水与用油纸仔细包装好的面包。Harry垂下眼,没有多做犹豫,轻声道谢后接过食物,迅速的吃了起来。动作间他冰冷的指尖擦过Blaise的掌心,被Blaise一把扣住,小心的护在手里。
“这里好冷,黑漆漆的,毫无品味。”Blaise故作高傲语气的埋怨道,“跟我逃狱吧,亲爱的。”
Harry笑了,“现在不行。”他低声钜细靡遗地说着与Voldemort和Lucius的对话,并对Blaise说明自己的判断,“他们打算以我做诱饵引出Potter。应该是这个意思?我想这何尝不是将Voldemort勾出蛇洞的机会。”
Blaise仔细的思索了一下Harry方才转告他的讯息,点头说到,“我想你的解读方向大致上是正确的。”
俩人同时一愣,因某种特殊的熟悉氛围而面面相觑,纷纷笑了起来。
“梅林,你的回答让我想到我们五年级的时候。”Harry笑说。
“你的问题也是。当时你总是什么也搞不懂,用某种只有你自己认为隐瞒极佳的方式,拐弯抹角地询问某些对话是什么意思。”Blaise弯起眼说到,“当时…我从未想过这些。我是指,拯救魔法界,冒险,卧底………还有你。”
“是的,”Harry悄声回答,“…我也是。”
Blaise抬起被他捂的稍微温热起来的指尖轻吻,随即因指尖上的血腥气一顿。“你受伤了。”
Harry这才想起这件事,“算不上什么。”他轻松的回答,然而指尖却突然感受到一阵温热濡湿的触感,Blaise将他的手指含入口中,温柔的舔拭着每一处微小的创口。
指缝间被扯的开裂的伤口泛起混杂轻微麻痒的疼痛感,他的指尖很冷,Blaise口中的温度却很热,走廊处隐约透过来的少许光线让Harry需要贴的极近才能看见Blaise专注的神情,他像是在完成一件重要工作,一点也不像是正在干些不务正业的事。
Harry缓慢地收回了手,中途还被Blaise轻咬了一下,他悄悄将热的发烫的指尖小心地藏在自己收成拳的手掌中,镇定地问到:“你在做什么,Blaise?”
“嗯──治疗伤口?”Blaise懒洋洋地回答,捧着Harry的脸颊轻柔地舔吻着颊边与下腭的乌青痕迹,并暗自思索着这是怎么弄伤的,“我没有带魔杖进来,我想你知道进入地牢是不能携带魔杖的。”
──连他这个人都能大摇大摆地进来,偷渡根魔杖很困难么?
Harry狐疑,顺着Blaise垂放在床板上的手摸上他的裤口袋,他怀疑Blaise应该带了魔杖进来,如果有魔杖能让之后的行动顺利很多。Harry摸索了一会,终于找到了被Blaise藏在腿侧附近的魔杖。
“你这不是带了魔杖进来么?”Harry低声问到。
Blaise呼吸一滞。
片刻后,他轻声回答。
“…Harry,那不是。”
Harry一愣,质问的句子才溜到嘴边,他的脑海中却灵光一闪,Harry如同被烫伤一般猛然甩开手,腾地一下整个人都烧红了起来。
“…抱、抱歉。”Harry嗫嚅着。
他觉得尴尬的要命,脑海中一片空白,还有些晕眩,像个第一次跟喜欢的女孩约会的小夥子一样坐立不安。他想像对着镜子给自己一记一忘皆空,指尖处却又对方才的触感印象深刻,挥之不去。
梅林啊,魔杖…Harry焦躁的想。他刚刚说了什么!
寂静的地牢让他忽然急促起来的慌忙呼吸声清晰可辨,这更加强了Harry心底油然升起的别扭感,而身旁的Blaise Zabini不过是几秒内,呼吸就恢复正常频率,令他忿忿不平。
一段回忆忽然涌上心头,Harry想起这里的Zabini在14岁时就举办了那么一场荒淫无度的生日派对,虽然Blaise的派对取消了,但谁知道他是不是又举办了一场呢?Harry暴躁地想,又为自己心中陌生的独占欲惊讶不已。他忽然很想看看Blaise此刻的表情,于是他假装尴尬的挪动姿势,不动声色地瞥向Blaise。
Blaise却同样红着脸,耳根泛红,笨拙地绷紧着每一分肌肉。
即使因为肤色和光线的关系,无法看得很清楚,但毫无疑问的他一样羞涩难当。Harry怀疑要是他再挪动一下,Blaise会不会风度尽失的跳起来。
或许是认为Harry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Blaise没有费心去掩饰表情,只是以游刃有余的平静口吻说着:“没关系,亲爱的。”
Harry发现自己冷静下来了。
他以看著有趣事物的专注目光观察着Blaise,随后伸出手,按住了Blaise的肩膀。
就在Blaise愣神的瞬间,Harry用力一按,单薄的劣质床板承载着两人的重量,嘎吱作响地摇晃着。背部撞击床板的疼痛感后,Blaise惊讶地察觉他被Harry压倒在床上。
黑发青年跨在他的身上,双手重重的抵在他的颊边。
Harry身上还披著有些军装意味的傲罗制式风衣,衬衫领口微敞,居高临下地眯起眼,视线扫过Blaise呆愣的表情。
“你只是进来送点吃的给我么,Zabini先生?”Harry冷酷的问。
Blaise轻笑一声,伸手扣住Harry的后脑勺,直接以吻作答。
比起吻,它更像是简单粗暴的嘴唇碰撞,Blaise几乎没用上多少力气便将Harry扯的一阵趔趄,措手不及间俩人的唇齿撞在一起,漫出一股轻微的血腥味。然而他们谁也没有管,Blaise的吻非常急促,带着疼痛,他难得失控的啃咬着Harry的唇瓣,如同要将他整个人拆吃入腹,以这种痛楚来确认Harry的存在。Harry不甘示弱,以他所能的方式追逐着Blaise灵活的舌,俩人野兽一般疯狂地吞噬着对方的一切。
Harry忽然在吻之间尝到了酸涩无力的忧心。他意识到,自他应Voldemort召集而离开,已经失踪超过24小时了。这个念头一闪即逝,他很快地将全副精力投入到唇舌之间的角逐。
片刻后,当俩人好不容易将黏在一块的唇瓣分开时,Harry几乎要断气似的大口喘着气,支撑在Blaise两侧的手臂已在微微打颤,嘴唇红肿不堪。Blaise轻轻抚过他腰间的指尖彷佛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登时手脚一软,整个人轰然倒下,喘息着俯趴在Blaise身上。
Blaise大吃一惊,伸手环住几乎是跌在自己怀里的人。Harry艰难地在喘息间主动安抚到:“没事,Lucius让我喝了一些用于防止逃脱魔药。但应该会在恰当的时间恢复。”Harry尴尬地轻咳,表示他已将稍早补充了点食物而攒积下来的能量都耗尽了,“抱歉,压疼你了?…我是说,我可能得暂时维持这个姿势。”
Blaise正要张口说些什么,牢房外的拐角处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Harry紧贴着Blaise下意识屏住气息。他试图起身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奈何他仅仅是撑着自己拉开几公分的距离,又瘫软着砸下,同时担心动静太大导致这张破床发出噪音,引人查看。
Blaise安抚性地将Harry牢牢护在自己怀中,确认他盖紧了风衣,才又装出中年男性的嘶哑嗓音。
“老朋友,你在那儿?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嗝,你的笔录好像久了点。”老人显然喝了大半瓶酒,他大著舌头说到,声音很近,听上去就靠在Harry牢房外的拐脚墙边。
“这个嘛,唔──不算很久,就是除了例行性询问,还有一些资料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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