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没去啊?你回来之前我也刚回来!”沈越提起谢晋华就一肚子的气,他好心好意去看他,谁成想人家根本就没给他好脸色,也不知道是哪儿得罪他了,冷言冷语的没一句好话不说,还一直撵他,被人撵多了,沈越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干脆就直接回来了。
“华子这人性子淡,他也就能跟我们两个说说话了,你以后一定要多去看他,知道吗?”秦初几杯酒下肚,话就开始多起来,揪着沈越的衣领一个劲地让沈越多陪陪谢晋华,搞得沈越一个头两个大,说的好像他有多不够义气似的,后来被缠得没法,只得应了下来,他也就当散心了。
“额……几……几点了?”酒过三巡,秦初基本已经醉了,抬着胳膊却怎么也认不出时间,干脆直接问身边的沈越。
“十点半了!”沈越并没有喝多少,不管怎么样,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清醒,负责回家!
“嗯,快查寝了,邹然呢?邹然怎么还没回来?”秦初看看空荡荡的房间,没看到熟悉的人影,不禁开始大叫。
“还查寝呢,看来真喝醉了,都犯糊涂了!”沈越看着秦初迷迷糊糊的样子,无奈地笑笑,喝下最后一口酒,打算送人回家,可刚把人扶起来就被人猛然推开。
“我不走,我要等邹然回来!”秦初抱着沙发不撒手,死活就是不走。
“邹然邹然,这他妈谁啊?才认识几天啊,魂都勾走了!”沈越听着耳边一声声的邹然,心里就泛酸,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就这样被人拐走了,自己还不知道是谁,这也太他妈憋屈了!
“嘿嘿,不告诉你!”秦初傻笑着,摸出手机,手指一点一点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邹然接到电话的时候,正躺在军区招待所的床上跟范文渊聊天。两人本是出来开会的,结果开完会天色已经不早了,干脆就直接住了下来。
电话刚接通,邹然就听出来了,秦初喝多了,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在说些什么。
“秦初?”邹然打断秦初的话,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嗯——”
听到还算清明的回答,邹然这才松了一口气:“别喝了,赶紧找辆车送你回家!”
“可是我想见你!”
“……你在哪儿?”听着秦初糯糯的声音说想见他,邹然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紧接着狂跳不止,得到回答,邹然又不放心地叮嘱,“别乱跑,原地等我!”
“要出去?”范文渊见邹然接完电话就利落地穿衣下床,开口询问道。
“军校的一个学生喝醉了,我怕出事!”邹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可迅速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他,“副队,我……”
“行了,去吧,明早来接我!”
“是!”邹然立正敬礼,转身走出房间就飞奔下楼梯,直奔停车场,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愣是让他二十分钟就开到了目的地。
找到秦初说的包间,推开房间门,一里一外清醒的两人都有片刻的愣神。
我操,这不是还有人呢?邹然一心以为就秦初一个,生怕他出事,这才火急火燎地赶,没想到这还有别人在呢!
我操,怎么来个男的?初儿是打错电话了?沈越没看到美女,只看到一个帅哥,还有点小失望,神秘人果然神秘。
“邹然!”秦初才不管那么多,终于看到想了这些天的人,直接就扑了过去,邹然伸手接住,将人架在肩上,侧过脸就看到他嘴角的淤青,不禁皱了眉头。
“这谁打的?”邹然一手挑起秦初的下巴,想看个仔细,却换来对方一个傻笑。
“邹然,邹然!”秦初一叠声地唤着,将脸埋在邹然颈间磨蹭,一旁的沈越早已在秦初扑向邹然怀中时,就已石化,完全被秦初忽略不计。
“乖,等一下!”邹然安抚好秦初,这才将视线看向被忽略了好久的沈越,“你是?”
“沈越,秦初的发小!你是……邹然?”沈越起身走到两人面前,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禁怀疑地问道。
“是!”
“看来是我搞错了!”沈越小声地安慰自己,“我知道他住哪儿,我送他回去!”说着,就想从邹然手中接过秦初,却被人一把推开。
“邹然,邹然,不要离开我!”秦初说着,竟然双手直接环上邹然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邹然也有些尴尬,可醉酒的人劲都挺大,他挣了几下竟然没挣开,又怕伤到秦初,只好作罢。
“他喝醉就是这副样子,你别见怪!呵呵!”沈越眼看场面越来越尴尬,只得开口为邹然解围,不管两人有什么关系,邹然毕竟还穿着军装呢,不看僧面看佛面,他都不能让邹然下不来台。
“是挺无赖的!”
秦初平时在邹然身边胡闹惯了,可最多也就是动动嘴皮子,动点小手脚,像现在这样恨不能手脚全上的亲昵举动,还是让他汗颜,却也并不是不能接受,至少,这人是秦初。
“我看这样吧,我去开两间房间,你安顿一下他!”沈越见秦初死活不离开邹然,没法只得这样安排,把秦初交给一个外人,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放心,不如放在自己身边来的安全。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邹然看看粘着自己不放的秦初,也只能妥协。
好不容易哄着秦初躺上了床,两个大男人不约而同都松了口气,并且一致认为,以后一定不能让秦初多喝。
“你去隔壁房间休息一下吧,我来照顾他!”沈越看秦初终于睡着,也被折腾的够呛,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好吧!”邹然看一眼秦初,也觉得自己留下来不合适,反正有人照顾,他就可以直接回去了。跟在沈越身后,打算离开,可刚迈了一步,就再也迈不开下一步。
“怎么了?”沈越见邹然站在原地,保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只得走回去,这才看到,秦初的一只手攥着邹然的衣角,悬在半空中,看到这一幕,他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他睡得挺香的!”邹然轻声说道,所以实在不忍心吵醒他。
“这小子没心没肺的!”沈越看看秦初,干脆在沙发上坐下来,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守着。
邹然看看秦初又看看沈越,解开扣子从制服中脱身,将衣服放在秦初手中,让他安心地攥着。
“你要就这样走了,这小子醒了准得闹!”
邹然原本是打算要走的,听到这话,只得找个位置坐下,打量对面同样在打量他的沈越。
“哎,兄弟,你和初儿怎么认识的?”沈越禁不住好奇,还是问出了口。
“我是他军校老师!”
“哦,来根烟?”沈越将一根烟扔给邹然,却看他起身走到窗边,才点燃。他看了一眼秦初,指尖的烟却慢慢放回了烟盒。
秦初不抽烟,沈越是知道的,他只是没想到,邹然会这样做!此刻他的心里是矛盾的,这两个人之间亲昵的举动,让他想不怀疑都难,他不知道秦初怎么会这么糊涂,他们这群人想要玩什么不行,年轻风流在所难免,可是就是不能认真,只能是玩,他们的未来都是早就被安排好的,做什么工作,娶什么人,他们并不只是他们,还必须承担一个家族的荣誉。
“你跟秦初关系挺好?”
“他这人爱玩,跟谁都处的不错!”邹然想到在军校满操场疯的秦初,扬起了笑脸。
“哦?是吗?”沈越对邹然的评价不置可否,起码在他印象里的秦初,绝不是一个热情,会主动向人示好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小圈子一直都是三个人的原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竟然就这样闲坐了一夜,天色渐渐亮起来,邹然看看时间,他也该走了,而秦初却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我要走了,等他醒了,让他把我衣服收假时候带回去!”邹然只着一件单衬衣,戴好帽子,就打算离开。
“天挺冷的,要不你穿他衣服回去?”沈越看邹然穿的单薄,提议道。
“不用了,让他穿吧,再见!”
“再见!”
送走了邹然,沈越刚关上房门,秦初就醒了,因为他好像听到了邹然的声音,可睁开眼却一个人都没有,只当是自己做梦了。
“大早上的,谁啊?”秦初看到沈越回来,不满地抱怨,扰人美梦。
“呦,终于醒了!”沈越倚在墙角看着秦初,忽然坏笑道,“邹然刚走,让你记得把衣服给他带回去!”
“你说谁?”秦初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这才注意到手中的制服,幡然醒悟,原来不是梦!
“邹然啊!刚走!”
秦初翻身下床,顾不得穿鞋,就飞奔出去,追到大门口却也只来得及看到驶远的汽车。
☆、我是认真的
17.我是认真的
秦初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直接爬在床上,拿过一旁的军装抱在怀里,郁郁寡欢地生闷气。
沈越躺在另一张床上睡觉,一夜未眠,他有些扛不住了,天大的事先靠边,让他补个觉再说。他想的挺好,可惜有人总不让他如愿!
“邹然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就没叫我?”秦初越想越觉得都怪沈越,他才没见到邹然,看旁边人还打算睡觉,直接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
“我操,你他妈睡醒了,老子可是一夜没睡!你还有脸折腾!”沈越又把枕头扔回去,转个身直接拉高被子蒙住了头。
“你他妈活该,就不知道叫醒我啊!”秦初起身直接去扯沈越的被子,他不舒服,你还想睡觉?做梦!
“你大爷的,你男人走了,你跟我发什么春呢?”三番两次被人打搅,沈越就是再好的脾气也有些火了,这要不是秦初,他早一拳挥过去了。可就因为是秦初,他心里憋闷的那点事,口不择言就吼了出来,一句话让两人都楞在了当场。
“……你什么意思?”秦初最先回过神来,他不知道他睡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越会忽然这样说,他心里有些慌,好像竭力隐藏的秘密就这样被人刨开。
“没什么!”沈越看到秦初霎时惨白的脸,又有些心疼,这人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时候见他变过脸色,可是现在,他竟然慌了神,就因为一个男人。
沈越背对着秦初重新躺下,想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管秦初怎么想,怎么做,都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又何必咄咄逼人!
“你知道了?”秦初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一样,低垂着头,手指划拉着白色的床单,惴惴不安。
“要不是我看出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被这么一搅和,沈越反而没了瞌睡,干脆仰躺在床上跟秦初聊天。
“也没……我自己也是才刚琢磨清楚!”秦初捋了把自己的短发,来掩饰他的不自然。
“这么说,你们还没……那个?”沈越听到这话,反而有些惊讶,他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没想到,却还没开始呢,那是不是说,他还有机会说服秦初呢?
“瞎想什么呢,邹然不是那种人!”秦初瞪了一眼沈越,麻利地爬回了自己的床。
“闹了半天,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啊!我说初儿,你的效率什么时候这么慢了!”沈越知道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也有心情调笑几句,机会难得。
“邹然不一样!”秦初看着沈越,很认真地说道,“他是现役军人,是特种兵,将来还会是高级军官,这种身份最敏感,是最经不起考验的,我不能毁了他的一生!”
如果换做是从前,沈越打死也不相信这番话会是从秦初嘴里说出来的,可是现在,这个处处为别人着想的人,真的是秦初,那个眼高于顶的秦初。
“既然你都明白,兄弟我就不多说了,想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要不是离得远,沈越真想拍着秦初的肩膀说这番话,可还没等他欣慰一会,秦初接下来的话,就让他大跌眼镜。
“来不及了,除了邹然,我这辈子恐怕再也没办法喜欢上别人了!”秦初想到前些天的折腾,不禁感叹道。
“你才多大啊,一辈子长着呢,总能遇到让你心动的美女!”
“我是认真的!”秦初再次强调,既然已经说开了,他就要想办法争取到沈越的支持,不管他和邹然以后会怎样,现在他不想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既然喜欢上了他,这辈子就只有他一个,我不会期待什么结果,但我会一直陪着他,没办法跟他长相厮守,就与他一起保家卫国,至少,能一直看着他!”
沈越觉得秦初魔怔了,中了一种叫做邹然的毒,无药可医。他们自懂事以来,就开始花天酒地,因为没有碰到那个能让他们收心的人,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游戏人生,浑浑噩噩地过完这一生,可是现在,秦初告诉他,他以后要为了一个男人而活,沈越不明白这种感情,看着秦初脸上欢快的笑容,他好像又有些懂了,因为是你,所以快乐!
“你他妈现在快活了,老子怎么办?”沈越忽然坐起身,凶狠地瞪着秦初,过了一会儿,忽然翻身下床,穿鞋。
“你他妈至于吗?就因为这么点事,不理我了?”秦初看沈越向门口走去,多少有些失望。不是没想过这种结果,可真的到来时,心里还是很压抑,这是他最好的兄弟……
“瞎想什么呢?老子现在快被逼疯了,怎么着也得把华子也拉下水才甘心,你等着,我现在就飞过去!”沈越扔下几句话,大步一迈就出了门,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离去。
“……嘿嘿!”秦初看着合上的房门,抱着邹然留下的外套仰躺在床上,一个劲儿地傻笑。
天这么蓝,风那么轻,心里有个人的感觉,真好!
天狼特种部队训练场,邹然一直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邹然,今天怎么回事?”范文渊带队训练,看邹然一个劲地往前跑,只得快跑几步跟上。有冲劲是好事,可训练还这么不要命地跑就有点异常了。
“报告副队,我很好!”邹然精神很好,适当地放缓了速度跟范文渊齐头并进,并没有因为跑步说话而乱了呼吸节奏。
“得了吧,你们这群狼崽子,我还不知道,平时训练就没见你这么拼过!”范文渊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邹然讪讪一笑,算是回答,“在军校怎么样?听说现在的学生,比你们可更难管理了?”
“副队,这您可就说的不对了,我们难管吗?你看我们多乖啊,是不是,兄弟们?”从他们身边跑过的郎钰接过范文渊的话头,就大吼了一声,身后是响彻云霄的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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