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斯脸色看起来有点儿不好,任谁被自己的心上人认错,心里都有些不爽。
诺兰斯身后还站着两个人,虽然都改变了外貌,但是从动作上就能看得出跟着诺兰斯的人是谁。抱着手装深沉的人是多其曼中尉,身材相对矮小的是比尔中尉。
季安宁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你们好。”
多其曼笑着点点头,比尔挠着一头金发呵呵的傻笑。
几个人选择了地点传送走之后,被季安宁认错的那人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丝探究,表情突然一变,看着诺兰斯消失的背影嘴角一勾,露出一丝带着恶意的邪笑。
他的演技太好,好到让季安宁这个把演戏当饭吃的人都没有看出破绽,他针对的不是季安宁,而是诺兰斯。
第17章
季安宁来到他们早就预定好的地方,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格斗场,周围无数房间早已被人预订出去,诺兰斯进了房间之后的话明显多了一些,当然,只是在面对季安宁的时候。
“有没有为难你?”
“还好,”季安宁想起季伯爵被气的发青却又无可奈何的脸,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怕被人看出来难免会多想,他立马转移话题:“这是擂台赛?”
“嗯。”
“有没有危险?”
“体验一场死亡而已。”诺兰斯眼睛一直很厉,他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总让人感觉到巨大的压力,从灵魂上就被震颤到,因为你会感觉在他面前什么都是透明的,毫无秘密可言。
可是他如果面色柔和的专注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总会让人有种你就是我的全世界的错觉,因为他的眼中只有你,根本不染其他。
抛下这个奇怪的念头,季安宁上网络查了查,八点十五开始有一个擂台赛,时长两个小时的车轮战。车轮战其实对擂主是一个莫大的考验,规则简单粗暴,却透着致命的危机。因为来这里首先是有精神力支撑,其次,在这里可以杀人!被一群人绞杀首先心理承受压力的能力必须过关,谁也不愿意体验一次被杀的滋味,精神上受到的蹂躏并不好受。
据说诺兰斯三年前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打进整个帝国前二十名,有着帝国首屈一指的SSS级基因,那时的他唯一的弱点就是年轻,当然,年轻也是他最大的优点。
现在的诺兰斯只有二十四岁,成长到了什么地步,没人知道,因为见过他出手的都没留活口。
多其曼从后面看着这两个各自隐藏了颜值的人,所用的方法竟然都一样,其他不改,只把脸下调了,两个人站在一起,气氛竟然异常和谐。
他的眼中微微透着担忧,本来以为是相同的童年遭遇加上埃米尔的原因,让殿下对季安宁稍加照顾,却没想到殿下的眼神如此认真。
如果太子殿下娶了一个没有背景的小伯爵,今后要拿什么和皇后抗争?赫克家族太庞大了!
季安宁和在场的几个人都加了好友,看着诺兰斯化名阿默,季安宁调侃:“这名字很符合你啊。”
“Lucky?”
“嗯?”季安宁侧脸看对方,他只是希望以后做任务多一些幸运,就填了这么一个名字。
“好俗。”
季安宁装作很不满的样子,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你心里知道就好,为什么要说出来?”
俩人低声交流着,旁若无人,气氛融洽,不时还能听见季安宁悦耳的轻笑声,俩人根本就没看比赛,把心思都放在聊天上了。
等季安宁的时间到了自动下线,诺兰斯见多其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又恢复了冷言冷语的模样,好像所有的温柔在和季安宁聊天的那半个小时里已经消磨殆尽。
他冷声说:“我心里有数。”
诺兰斯明显没有多谈的意思,他会为了自己能够保护自己在意的东西而努力,很多动作已经准备就绪,一场变革即将展开,这个帝国需要用血清洗,反正现在也腐朽够了。
多其曼这才敢开口:“他的基因等级太低,殿下现在表现的这么明显,皇室察觉到之后为了保住皇室基因的强悍,很可能会提前杀了他。”
“有我在,谁敢动他?”诺兰斯头也不回,只留给身后的多其曼一个挺直的背影。霸道的话声音虽不高,却字字入耳,听起来异常让人信服。
他知道他们得精神匹配率很高,可能在感情上会受影响,可是那又怎样?那只是一个开端而已,他要的从来都只是结果。基因?谁在乎!
诺兰斯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张印有黑色狐狸的卡片,垂眸看了几秒钟,嘴角稍微动了动,再次放在靠近心口的口袋,手掌按上,贴紧,感受到那张材质不明的卡片的硬度,诺兰斯眼神幽暗,却带了几分煞气。
你喜欢做什么都可以,我会为你一一扫平道路,护你安宁,绝不会让人抓到你的蛛丝马迹。
不过,现在温柔战术已经起了效果,接下来就是制造机会敲开季安宁的防备,太子殿下是个不怕麻烦的人,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有时候没有麻烦就要自己制造麻烦,所以该适时的调整战术了。
躺在床上的季安宁此时也挑起一丝恶劣的弧度,同样像是在诺兰斯身边就已把所有的温柔消磨殆尽,暗暗的打着自己小算盘,盘算着怎么才能在不损失一点利益的情况下把诺兰斯的子孙后代弄到手,最好之后还能做朋友。
和摩亚家族的婚事终于被季伯爵彻底断绝,季安宁现在如愿以偿的自由了。
临近年节,整个帝国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一年一度的十二月最后一天,再加上一月初的前两天,博恩纳帝国把这三天定为除旧迎新的喜庆节日,就像新年一样。在这三天前后,帝星的派对也格外的多。
傍晚开始,陆陆续续就来了很多贵夫人,还有的带着儿女,季安宁没兴趣去看他们,独身一人坐在花廊下,拿着一个细长的雕刻刀,正细细雕琢手里的花梨木。
这次的宴会据说是季夫人操办的,一是想扭正自己的形象,二是彰显自己女主的地位,反正贵族们为了联络感情,像这种宴会在帝星A区每天都有十几个。
季伯爵对于这次的宴会持支持态度,同时也早早给季安宁定做了礼服。
索菲亚带着两个机器人保姆追到后花园,见季安宁坐在花廊之下拿着刀正精心雕刻着什么,身边的小机器人趴在桌子上正专注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好像要把主人的直接看进眼睛里,一秒钟都舍不得错神。
索菲亚走过去,一脸恭敬的说:“少爷,老爷已经在大厅等您了,请您回去换衣服。”
“不去不行吗?”季安宁轻轻勾勒出手中木偶的一缕头发,神情专注,话中却表达了对宴会的事情兴趣缺缺。
索菲亚为难的摇头,“少爷,老爷已经在等您了。”
季安宁啧了一声,把小刀在手里转了一圈,眨眼就消失不见。
贱贱爬起来扭了扭腰,跑过去揪了揪索菲亚的裙子,抬头认真的问:“姐姐,你的胖次是带猫爪的么?请让我欣赏一下!”
索菲亚脸色一下子红的将要滴出血来。
季安宁叹了口气,拎起贱贱的腿晃了晃,“抱歉索菲亚,它有些口没遮眼,我会好好教育它。”
被倒拎着贱贱也不挣扎,倒垂着脑袋装咸鱼,“姐姐,我喜欢带猫爪印的胖次哦~蕾丝边也可以的哦~~~”
季安宁无语的摇头,这小东西要造反。
为了体现儿子的病好了,季伯爵可谓是下足了功夫,做了三套礼服供季安宁选择,从领结到袖扣,无一不精致。
季安宁理所当然的选了一套黑色系的,他的职业让他对暗色的服装异常青睐。几个女仆帮他把繁杂的礼服穿上,贴合腰部曲线显得整个人又清瘦娇弱了几分,长腿笔直纤细,因为年龄的关系,身材还不算高,但比例却完美迷人。
精致的脸庞在灯光下更加夺人眼球,尤其是一双如墨的黑眸,眼角不经意间带出的风情令人沉迷其中。季安宁有个习惯性的动作,就是在掩饰自己情绪时喜欢眯起眼眸,这个动作他自己可能不知道,可是在别人看来眼尾的风情竟带着几分魅惑。
季安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把他打扮成这样,他们还觉得自己像以前那么好拿捏?
第18章 血淋淋的招待
“少爷真是太好看了!”索菲亚给季安宁整理好领结,脸颊羞红:“少爷一定是今晚宴会的焦点。”
季安宁笑得含蓄,是啊,焦点,既然躲不过,那就干点别的。
“系统准备,记录下和我接触过的所有人的瞳孔和指纹。”
【好的,准备完毕。】
“哎呦,美人儿,快看我……”
季安宁利落的把贱贱抱起来塞进垃圾桶。
“喂~~主人~~救命啊!help!”
季安宁见它费力的爬出来,像抽陀螺一样把它在地上转了十几圈,趁小东西还发晕,直接塞进空间纽。
季安宁出场的时候,宴会已经来了不少人,舞厅浅棕色的地毯一直蔓延到二楼,两边都是白玉色彩的扶梯,季安宁站在二楼的台阶上,抬头就是巨大的吊灯,四十八颗精雕细琢的能量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宾客们三五一团,忙着交流感情,谈谈生意。还有一些年轻人,已经步入舞池,气氛异常和谐。
季安宁从一出场,就让整个场面安静下来。有些人有一种独特的气场,他想藏起来的时候会让自己黯淡无光,令在场的人都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如果他想吸引众人的眼球,就会变成一个发光体,抓住所有人的眼睛。
完美的长相,令季安宁本来就比其他人多了几分优势,再加上亚裔血统独有的神秘血统,嘴角挂着淡淡笑容的季安宁,如索菲亚所言,成了全场的焦点。
季伯爵夫妇正和一对年纪和他们差不多的夫妻交流着,听见场面突然安静下来,下意识的看向身后。
看见季安宁的表现,季伯爵脸上虽然带着喜色,可是眼底,那一丝担忧并没有逃过季安宁的眼睛,反观季夫人,笑容就耐人寻味了。
季安宁把两人的眼神尽收眼底,在众人或打量或惊艳的目光中压下心底不好的预感,一直走到季伯爵身边,恭敬有礼的说:“父亲,母亲,我来迟了。”
“下次注意,不要让客人等你。”季伯爵拍了拍季安宁的肩膀,显然非常满意,“来见一下你爱登伯父,大约有两年没见了吧。”
季安宁温文尔雅的行礼,“小侄见过伯父。”
“好好,好孩子,果然品貌绝佳。”爱登侯爵五十多岁,银发灰眸,眼角凌厉,五官硬朗,也许是为了遮掩自己的眼神,鹰钩鼻上架着一副金色的眼睛,稍微缓和了一下自身的气势。他看着季安宁的眼神异常热情,这种反常令季安宁心里一寒,再看季伯爵夫妇的眼神,他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连季伯爵都忌惮,这样的人怎么会亲自来到季家参加宴会?除非带着目的来的。
简单的见过之后季安宁被季伯爵支走。
周围的人先是沉默,随后看季安宁的眼神就带出了几分热度。
回想之前季夫人的举动,自然就能联想出季安宁前后变化的原因,一直委曲求全为自保,成年之后有了资本便开始反击,这个资本,莫非来自他的外公——萨伦公爵?
不得不说,人类很容易为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找借口,就像现在,季安宁的改变被归咎为家族内斗,后母争权,同时大家看季夫人的眼神就有些微妙。
这种事情在贵族中时有发生,只不过纪夫人的手段太弱,竟然输给了一个孩子。现在身份处境这么尴尬,很有可能和季安宁有关系。
季安宁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面上一直保持着有礼的微笑,不管谁过来敬酒,来者不惧,不失礼,但也没给任何人接近的机会,吊足了众人胃口。
季伯爵见他游走在众人之中,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就是一叹,眼底透着担忧。
“平轩呢?”季伯爵问身边的夫人。
“他有事情,说是不参加了。”季夫人双眼含笑,依旧优雅温柔,季伯爵却无心欣赏,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身边的人所作所为都感到十分失望,这个女人的胆子太大了,竟然在他身边都安排了人监视。
爱登侯爵说是慕名而来,想要两家联姻,看上的就是季安宁。大儿子一向低调,很少出门,如果说能和爱登侯爵说上话的,也就是夫人的娘家了。他不想怀疑都不行,毕竟此事太蹊跷。
爱登家的继承人是个什么货色,季伯爵并不陌生,他即使不喜欢儿子,也不想把儿子往火坑里推,嫁到爱登家,还不去死了痛快。
对方的身份让他无法拒绝,季伯爵一时愁上心头。
季安宁冷眼旁观了一阵,站在角落稍作休息。诺曼走了过来,给季安宁递上一块雪白的手帕,见他擦过手之后随手递过来,赶紧接住,趁弯腰的时候在季安宁耳边说:“少爷,如果有人邀请您跳舞……”
“对方跳女步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季安宁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酒,给了诺曼一个优雅的笑容,眼神意味深长。
“少爷,夫人说爱登伯爵家的大少爷到了,让您亲自接待一下。”
季安宁眯着眼睛看对方,眼神中难免带了几分轻视,“你知道冥纸吗?”他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
“不知道。”
“冥纸,就是烧给死人的纸,在货币还没有转成电子数据的时候,它们就像人间的联邦币一样,只是面值不是一般的大。一张冥纸就是联邦币的十倍甚至几十倍。有些人没有这么大的权利说话却不知分寸,是不是把冥纸当联邦币花?那是死人才用的东西,诺曼,你明白吗?”
季安宁说话不缓不急、吐字清晰,带着慵懒的语调隐隐透着自己的小性感,说出来的话却犹如一把尖刀,直戳诺曼心口,让对方顿时面色难看。
诺曼在季家做了十几年的管家,确实自在惯了,一不小心在跟季安宁说话的时候语调微微强硬了一点,没想到引起了季安宁的不满。现在季安宁的心思比伯爵还难猜,他怎么能在眼前的人安静了几个月之后忘记当初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想到这里诺曼立马把头垂的更低,“见与不见全凭少爷做主,是我逾越了。”
“啧,”季安宁无意识的砸吧了一下嘴巴,好像对诺曼的见风使舵非常嫌弃,他也没继续找茬,系统已经把该记录的人都记录完毕,所以玩儿够了,想出去透口气。
在诺曼一脸苦涩中,季安宁独身一人去了后花园,感觉到周围清净了,他吐了口气,一看光脑,上面已经有了好几条的短讯,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季安宁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对于自己再一次“爽约”,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季安宁自己也觉得纳闷,太子殿下好像对跟他聊天非常热衷,平时就像个锯嘴葫芦,一见了他话就多,也许自己看起来脾气太好了,季安宁一边想一边回复消息:家里有宴会,我不得不参加,今天就不去找你了。
没过几秒钟,对方紧接着回复: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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