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家有很多书,也许能找到些有用的。”哈利提议道。
再继续这个话题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们都毫无头绪。艾伦实在惶恐,这辈子都没那么费脑子过,邓布利多有意引导他们,可是他什么都不说。他究竟想干什么?
某天夜里实在睡不着,艾伦爬上阁楼对着窗户外的乌云发呆。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担心马尔福。他以前唯一要担心的只有课业能否达到卢修斯的要求,每天的课程都排的满满的,哪怕是暑假在家,也要不停的看书和学习,哈利总让他多休息,叫他不要太担心,卢修斯也说他还小,不用太着急,可他不想看到哈利为了马尔福的生意头痛的样子,也不想哈利除了忙奥罗的工作,还要为了处理生意总是熬夜加班。他是波特不是马尔福,实在用不着为了马尔福这样牺牲自己。只要自己快点长大,就能接下哈利的担子。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马尔福就此灭亡,以后都不复存在。
原以为哪怕回不去未来,至少也能帮助过去的马尔福。但是都过了一年了,他都帮上什么忙了吗?卢修斯入狱,德拉科还在大宅里,身边围绕了一群疯狂的食死徒还包括伏地魔。他拯救马尔福吗?真的,不会死在这场战争中吗?他害怕,实在怕极了。想起了更多的曾经的种种和现在的困境,不知不觉中,眼泪流了下来,艾伦赶紧擦掉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实在太丢脸了,再过几个月他就16岁了啊,早就过了哭的年纪了不是吗?
这时,肩膀被人抱住,他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艾伦紧紧抱住他,抽着鼻子,不敢开口,怕自己梗咽出声。哈利抱着他,一下一下的安抚艾伦的背部,安抚着他。过了好一会,艾伦才平静下来。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这没什么笑不笑话的,我理解你,我也害怕。”哈利的眼神充满了爱怜,一晃神,艾伦仿佛看见了未来的哈利。
“你让我想起我父亲,你们很像。”
“能猜到,上次你做噩梦还把我当成你爸爸了。”想起上次治疗翼发生的闹剧,哈利忍不住笑了,艾伦有些脸红。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那么想他,14岁那年,就是暑假的时候,我们还吵了一架,我气得就要离家出走了,后来回想起来我都后悔自己的幼稚。我想跟他说对不起,我自以为了解他,事实上,我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艾伦声音梗咽了下,顿了顿才接着说。“我从来都不理解他做的任何事,甚至有很多事情我没办法原谅他,我没有给他机会解释。现在我后悔了,我希望他出现在我面前带我回家,我会乖乖的听他的解释,然后我告诉他,我原谅你。”
“他会出现的,一定会,他爱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的。”哈利柔声安慰道。
“不,这太难了,也许,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事实上,我有两个爸爸,生我的爸爸,我没见过,我才差点满一岁的时候他被坏蛋杀死了,他死的太突然,甚至连画像都没有留下来,连个幽灵都没有。我只能从别人那里听说他,有好话也有坏话,从我懂事起我非常自觉地不去打听他,我只要父亲一句话,他爱他就足够了。但是,就在14岁那年,不知道怎么的到处都在传我两个爸爸的恋情,甚至有人说我父亲害死了他。我没办法接受这个,我跟他吵了一架,不肯听他解释。现在连解释都没有了,我来霍格沃兹前发生了些事情,也许我辈子都得留在这里,再也见不到他了。”说着,艾伦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哈利赶紧拿自己的袖子去擦。
“我很抱歉,艾伦,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还以为他们都……你得,你得给自己一个希望,也许,你的父亲会出现的,他爱你,为了你一定会出现的,在他出现之前我一定保护你。我保证。”哈利决定再抱抱这个伤心的朋友,一股浓郁的悲伤也充填了他的内心,艾伦悲伤深深地扎伤了他。
“但愿如此,我居然还拉着你抱怨半天。谢谢你听我说话。”
“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也许我帮不上忙,可也许真能帮上呢。”
两个少年静静的看着窗外,外面的乌云似乎越来越浓了,不一会儿冷冰冰的雨无情地打在大地上,几道闪电闪过似乎要撕裂英国般,越来越凶猛。
思念是一把利刃,插在心口上,留着无形的血,承受着切肤的痛,时间越长,刺得越深,只能眼睁睁看着心里的血越流越多却无能为力。想念他,想见他,想拥抱他。
结果整个暑假都把时间用在了背咒语上。关于灵魂方面的信息什么都没找到。赫敏认为,日记本里的汤姆既然穿着校服,也许他是在学校里分裂灵魂的,那么可不可以认为,分裂灵魂的书,就在学校□□区的某个架子上呢?
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花在学校图书馆上。
☆、第 39 章
很快便到了开学的日子,国王十字车站挤满了熙熙攘攘的学生和家长,艾伦推着自己的行李一不小心撞在哈利身上。
“你怎么了?”说着,艾伦蹲下来收拾两人掉下来的行李。
“抱……抱歉。”哈利也赶紧蹲下来收拾。
“我知道你担心他,如果他不记得5年级的改变,他会跟以前一样主动来挑衅你,你只要在自己的车厢等着就行,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冲过去抱他或者亲他。”
“我知道了。”哈利小声答应着,显得无精打采地,收拾好后还是忍不住东张西望,愣是被艾伦塞进了火车里。
并没有像他们预期的那样,德拉科会上门找麻烦,火车都快到站了,哈利终于忍不住,披着隐形衣就要去找他。直到他们下了火车,哈利都没有出现。罗恩觉得也许他们在哪里约会。但艾伦不那么认为,他们现在至少还是敌人。他们等在站台上,直到看见德拉科一脸阴翳地下了火车,漠视了格兰芬多3人径直走向学校,他们才发觉不对劲,他们赶紧上火车往斯莱特林的车厢走去,推开德拉科常待的包厢的门,却什么也没看见。
也许是被塞在凳子底下了?罗恩猜测,艾伦和赫敏认为很有道理,遍走了进去,从凳子底下找起。
走在前面的艾伦一脚踩在什么物体上,可眼前明明只是地板,脚底的触觉明显是个有点软的东西。赶紧蹲下来摸索着掀开了某件触感滑顺的物品,发现哈利正满脸是血地被石化在地上,鼻子有些塌,貌似扁了。
“咒立停,天啊,哈利你这是怎么回事?”艾伦和罗恩赶紧把哈利扶了起来。
“你的鼻子不大好,恢复如初。”赫敏给哈利把歪了的鼻梁扭了回去,哈利痛的嗷了一声。
“我在这里偷听,被他发现了,他速度比我快,把我石化了,还踩断了我的鼻梁,这一下可真疼。”哈利摸着刚刚恢复的鼻子,拿过艾伦递过来的手帕擦拭脸上的血。
“看来失去记忆的马尔福不是一般的恨你,你们能在一起真是刷新了我三观。”赫敏抱胸瞪着她的朋友,一点同情也没有。
“老兄,这点我也不同情你,你自找的,你就不该来找他。”罗恩说道。
“我要去找邓布利多,他得把德拉科的记忆还回来,我实在受不了他冷冰冰的眼神,他看上去想杀了我。天啊,你们没法想象他有多瘦,脸上黑眼圈重得像是整个暑假都没睡觉似得。”
“我们看见他了,他看上去确实跟以前非常不一样,你光顾着关心他了所以才会被他狠踩一脚。”艾伦说道。
赫敏走出包厢示意三个人跟上,艾伦和罗恩小心扶着哈利,幸亏赶上了最后一班马车,不至于在晚餐会上迟到。
“德拉科在暑假肯定遭遇了非常糟糕的事情,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了,而且还会是非常糟糕的情况。哈利你都听到了什么?”艾伦的眼睛在哈利还留有血迹的脸上扫视着。忍不住给他用了个清理一新,干干净净的看上去顺眼多了。
“听他的口气似乎是在炫耀,因为他被伏地魔安排了一个光荣的任务,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在逞能,他非常不安。他还是没说被下了什么任务。我怕他被印记了。”哈利的口气非常恐慌,尤其是最后一句,声音开始抖了。吓得艾伦也跟着抖了起来。
“别傻了哈利,伏地魔不会收一个未成年的食死徒,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敢杀人。”赫敏白了哈利一眼。
“食死徒们进不了学校,学校算是整个英国最安全的地方,如果伏地魔要统治英国首先就要击溃霍格沃兹。教师们都不是食死徒,想要安插人进来太难了,但是未成年的学生就能。”艾伦这句话无疑是个大炸弹,炸开了原本故作镇定的三个人。
“但是学生能做什么?杀人吗?还是解除学校防线?绝对不可能。他办不到”赫敏反驳道。
“问题是斯莱特林里超过一半的学生父母都是食死徒,尤其是具备战斗能力的4年级到7年级,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是个可观的数目,如果德拉科被安排了任务,伏地魔绝不会让他去做无用的事情。也许还有别人被安排了什么任务呢?”艾伦接着说道。
“你们在这里争论也没用,只能先见过他才知道究竟这个暑假发生了什么事。”哈利插嘴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四个人各怀心事,等着马车把他们送到学校,总算是赶上了晚餐,谁也没有注意分院帽分院,四个人都时不时看向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注意他们脸上的表情。他们看起来很正常,除了德拉科,他只顾着盯着桌子,仿佛桌子上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不知道在想什么,哪怕晚餐开始,整个过程中根本没吃下多少,整个人忧心忡忡。心不在焉地剁着盘子里的牛排。突然,一只猫头鹰飞了过来打扰了德拉科的思绪,它叼着一封信。
晚餐结束后,德拉科急冲冲就走了,他们不急着跟上去,而是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观看活点地图。德拉科直接去了斯内普教授办公室,不到几分钟,两个人消失在办公室里,他们赶紧搜索地图,艾伦眼尖,在校长办公室发现了失踪的两个人,两人对上视线,了然,跟赫敏和罗恩告别后,往校长办公室跑去。校长仿佛知道他们要来一般,门自动打开让他们进去。
没来得及打招呼,哈利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抱住德拉科,德拉科没有推开他,反包住哈利。艾伦松了口气,看来记忆是恢复了。艾伦使劲拉开哈利丢一边,他需要跟亲爱的爸爸来个久违的拥抱。
“我想也许你们没有被谁用了永久粘合咒,不然我可以亲自给你们一个咒立停。”西弗勒斯冷冷的瞪着他们,门帘一样的长发几乎遮住了蜡黄的脸,鹰钩鼻正醒目地挂在上面。
艾伦和德拉科这才放开。
“德拉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许你可以分享一下暑假的经历。”邓布利多变出一把长沙发,从他们身后撞了过来,三个人跌坐在沙发上。
德拉科本就苍白无血色的脸带上惊恐的表情显得非常扭曲,黑眼圈近看更恐怖了,他瘦了很多,昔日闪亮的金发都失去了光泽。一杯深红的葡萄酒飞到他面前,德拉科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才勉强定下神来。
“好多食死徒都聚集在我家,他对所有人都很生气,杀了几个,惩罚了贝拉姨妈和我妈妈,用钻心咒。他认为我爸爸没有派上用场,要杀了我妈妈。在我面前,我怕极了。”德拉科顿了顿,接着又喝了一口酒,艰难的咽了下去,“然后,我脱口而出,我说我有一个计划,一个能帮助他的计划,他听了我的计划表示很感兴趣,如果我能办好,他就饶了我妈妈。”
“别怕,孩子,再来点酒,能告诉我是什么计划吗?”邓布利多挥挥魔杖,德拉科手里的酒又满了。
“不,先生,你帮不了,这太难了,你帮不了。谁也帮不了我,如果我做不到,他会杀了我妈妈。我不能。”
“德拉科,如果你不想说,能否让我们看你的记忆呢?”
“是的,先生,只要别让我回想起来。”
邓布利多把魔杖靠近德拉科的太阳穴,抽出一根细细的银丝,放进冥想盆中。
“来吧,哈利,艾伦,西弗勒斯,我们一起看看。”
他们跳了进去,来到一个阴暗如地狱的地方,一群食死徒集中在一起,那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大厅,因太过阴暗,而不能很好的看清周围的食死徒的表情。好几个人中了钻心咒正在地上呻吟。德拉科站在纳西莎旁边,头低着不敢看这边的动静。伏地魔非常生气,惩罚完别人后,把纳西莎叫道跟前,给了她一个钻心咒,纳西莎捂着胸口,痛苦的躺在地上,扭曲了原本高贵端庄的脸,金发散了一地,德拉科冲了过来抱住纳西莎。
“不,不,求你,别伤害我妈妈。”
“我也不想这么做,德拉科,但是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尤其是你爸爸,他什么都没做成还被人抓到把柄关进阿兹卡班,你妈妈甚至连成为食死徒都没资格,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对马尔福家的耐心已经用尽了,我现在,就送你们去见祖先。”说着伏地魔举起了魔杖。
“不,我有办法,一个绝妙的主意,您一定会满意的。求您,主人,求您给我一个机会听我说。”德拉科带着哭腔,尽量让自己卑微一些,好平息伏地魔的怒火。看见伏地魔放下了魔杖他才松了口气。
“让我听听是什么主意,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你是知道下场的。”
“您一定会满意的。我知道学校有个柜子,跟博金店里的一个柜子一模一样,我爸爸曾经带我去过那个店,那是一对双胞胎柜子,叫消失柜,能连接成一个通道,用这个,主人就能顺利进入霍格沃兹。”
“呵呵呵呵,多聪明的孩子,妙极了,我还正愁进不去那个防御重重的霍格沃兹呢,你解决了我的难题。我应该嘉奖你。”伏地魔可怕的脸带着渗人的笑声,吓得德拉科抖得更厉害了。
“只是,只是主人,学校的柜子坏了,需要修理。我尽量在最快的时间内修好,请给我这个机会。”
“那我最后给马尔福一个机会,我给你时间,你最好抓紧时间修好这个柜子,而且,我还得给你一个任务。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放了卢修斯,饶了你们一家,让卢修斯重新站在我身边,如果不能,我就毁了马尔福,全部。你懂吗?”
“是的,主人,我一定修好,感谢主人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很好,6年级,你需要完成两个任务,第一个是先修好消失柜,第二个,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杀了邓布利多。”这句话彻底埋葬了德拉科的神智,他呆呆的看着前方,抱着纳西莎的手也变得无力了,原本兴奋的表情僵硬在脸上,逐渐扭曲。
☆、第 40 章
第40章
记忆到此结束,他们回到了现实,艾伦和哈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们看着对方,脸上表情难看极了。两人在德拉科身边坐下,德拉科手足无措地着手里的高脚杯,脑门上冒出了细汗。他不敢看他们。
“不是你的错,德拉科,是他胁迫你。”哈利说道,
“可我必须这么做,不然他会杀了我妈妈,我爸爸在监狱里,我妈妈在那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修好那个该死的柜子还有,还有杀死……。”德拉科激动地嚷嚷起来,手里的高脚杯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艰难的看向邓布利多,很快又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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