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丢了就丢了(……),战争可没有暂停键,夜袭,埋伏,离间,美人,连环计每天都换着花样朝白裂袭来,宁玄丝毫不顾牺牲的疯狂举动让他都觉得心惊胆战,他就不怕用脑过度秃顶吗?!虎王不止一次这样想着,疲于应付各种突发事件。
然而在这些堆积如山的事件中,最压迫他神经的还是白玉松的失踪,是的,失踪。那个小混球就像是突然蒸发了一般消失在这茫茫荒漠之中,随着战线的推进和时间的流逝,一只幼崽在沙漠中存活的几率越来越低,他不止一次想过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已经落入宁玄的手中了,毕竟这样的话他还有存活的可能。但,宁玄那条老泥鳅那边却迟迟不见动静,一心一意的打仗,一心一意的阴他,这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就不能挑明了和他开条件吗?!这么藏着掖着真不是个爷们的做法,难怪他们蛇族的王从来看起来都是一脸阴柔之气,多半就是阴人阴多了糟的报应!虎王对于蛇王的愤恨已经到了人身攻击的地步了,可见这位苦逼的父亲是多么的……苦逼……
实际上宁玄是真的没逮到那只小老虎,他只是单纯因为思念管家而疯魔罢了。(Σ( ° △ °???)︴这难道很正常吗!)再说一开始那只小老虎跑反了方向,宁玄和白裂所在的前线是一片巨大的绿洲,别问他们为什么在这里会有一块绿洲,这件事只有神知道好吗┑(?Д ?)┍。咳咳,转回来,说道那头毛都没长齐的小老虎跑反了方向,一头扎进了无边的荒漠。没有水源,没有食物,体力和精神力都濒临枯竭,小老虎真的是欲哭无泪,但毕竟是自己选的路爬着也要向前走!就在奄奄一息之际,小老虎自带的光环终于打开了,一队打扮怪异的人经过了他的身旁。“救,救……我。”白玉松接着就华丽丽的晕了过去,完成了自己作死的最后一步。
“主子?”一袭黑袍遮到脸的人走到驼队中间的白袍男子那里询问着。“不要多管闲事,快些赶路。”白袍男子仍旧看着远方,扫都没扫小老虎就准备出发。
“等等,大哥,你看这只幼崽像不像虎王的那个儿子?!”队中唯一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开口问道,她身着古代西域的服装,似露非露的那几块布料衬托着女子曼妙的身姿,乍一看去竟不比狐族的美人逊色多少。
“哦,是吗?”白袍男子这才细细端详了那只幼崽两眼,从那灰扑扑的小身板还真没法确认,而且,白裂真的会把自己的儿子折腾成这样?瞄了一眼驼队后面的巨大木箱,丝丝的凉气正从木箱中不断溢出,不能再等了!转头对那名黑衣男子命令道:“带上它,我们出发。”“是!”黑袍男子抱起幼崽,驼队继续渐行渐远。
第三十八章
洛玻被困在黄金宫殿的神秘房间内,每夜都在观察那幅不断变化的神秘图案。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每到月上中天的时候,似乎就有一双眼睛在背后望着他,督促他去思考地上这只清冷眼眸背后的故事。宁中和自己都试着去旁敲侧击的从郎峙的口中套话,诡异的是,他似乎完全不知道这只眼睛的存在。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迷雾中巨大的茧,紧紧地把真相裹藏在所有人都难以触摸的地方。
神经整日高度紧绷的洛玻和宁中正在为那幅画的暗示一筹莫展的时候,郎峙带着一只幼崽再度来到了这间房间,陷入沉睡的小虎崽看起来比洛玻大不了多少,胖乎乎的小腿上锁着一根金制的链子,上面镶满了颜色各异的宝石。不知道是因为这几日总想着那幅诡异图案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洛玻总觉得这根链子原本就该是这房间的一部分,难道这就是解密的线索?!心下一动,靠着墙面向着幼崽的方向挪了挪,细细打量起那根金链,链口做的很巧妙,活口可以随时调节大小却又在底部镶为一体,想要锁什么都可以而且绝不可能会被挣开。
全身心投入在链子上的洛玻并没有察觉到郎峙的靠近,宁中紧张的直立起身体,头顶上莹白如雪的短小鹿角也开始微微颤抖。尽管不能使用元素之力,但普通的成年人类应该还是抵抗不住他的撞击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洛玻出事。郎峙仿佛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这一切,他停在了距离洛玻仅一步之遥的墙边,伸出手轻轻扣了扣墙壁,一个暗格从中弹了出来。洛玻这才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这几天中但凡有机会靠近自己,男人都会毫不客气的□□他的大耳朵,脸上的表情是形象完全崩坏的猥琐……
郎峙原本就只是想来取那样东西,但在看到那只小兔子的表现之后却又不禁生出了养一只这样的宠物也蛮有趣的感慨,空出的左手再次毫不客气的袭向了那对软萌的大耳朵,后背有风忽然而至。微微移动脚步侧过身体,莹白的亮光从眼前一闪而过,宁中头顶的鹿角已经完全释放开来了,错综复杂的像两颗夜光珊瑚,完美的就像一件精心雕饰的艺术品。郎峙被扰了兴致也不恼,反而对着他们笑了笑,转身离去。
小兔子被吓得小脸煞白,宁中复又收起鹿角,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和复杂,空空如也的暗格突兀的伸出墙壁。郎峙取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们一直没有发现?这些问题死死地压在宁中的心上,他枯坐在洛玻身边,等着今晚的月光。
潦草的吃完那群人送来的草料,是的,草料,那群人类固执地认为鹿族就应该吃草。当他因为过度的饥饿而不得不吃下那维持生命的草料时,那群人类眼中的讥讽和傲慢毫不掩饰的砸在他身上,果然逃出去之后还是把这座宫殿毁掉好了。宁中无视掉胃部传来的不适,静静等待月光填满这间神秘的房间,宫殿外的月亮还是像前几日的那样圆,就像是月亮的时间静止在了八月十五那天,地上的眼睛还是那么的古怪阴冷,但那些彩色的光点却迟迟没有出现。小兔子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似乎是皱了皱眉,可惜自己并没从那张毛茸茸的小脸上看出什么表情。墙上的宝石依旧被黄金禁锢在怀中,月光撒在上面折射出的光亮却模糊不清,低头仔细地去分辨那一片惨白中的异色,隐隐约约能看出个大概。正在宁中细心观察的时候,洛玻惊讶的发现了图中的几处变化,碧绿色的光斑与暗红色的光斑不知何时已经重合在了一起,二者显然有了变淡的趋势,与此同时远在眼角的那抹深蓝也开始移动,较之前两天明显在向着中心靠近。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光线和视觉产生的错觉的话,那最后一处的变化却是清清楚楚的打破了所有的猜想。一直是被两个金色光斑占据的瞳仁,而今又加入了另一抹赤红,全图共计八十四处异色。
这幅图案代表着什么似乎已经不难猜测了,最中间的那三点亮光即是呆在这处黄金房间的三人,再加上兽神创世时赋予的八十一种族生命,这张图很明显就是现在整个世界的写照!而且这张图还在根据着形式的变化而变化,这绝对不是任何种族所能拥有的预知力量,答案简直呼之欲出!宁中心中的猜想被证实,在如此接近兽神的情况下,他的内心此刻惊涛万丈!这个房间到底是什么地方?!兽神的休眠之所难道就是在这茫茫荒漠之中?!兽神为什么要留下这份预知的力量,这是在指引他们吗?还有,今天郎峙拿走的东西绝对不可能简单,自他今日将那神秘事物取走时,墙壁上的宝石光芒就受到了极大的影响,难道他取走的是兽神留在这里的力量?那他又为何不知道这里的秘密所在呢?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宁中感觉到他的指尖已经触碰到包裹着答案的那层茧了,但同时他又能清晰地感觉到,这里面的答案绝对是毁灭性的存在!抬手想去按压疼痛的太阳穴,抬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只有四条鹿蹄……他这一抬不要紧,原本依靠在他身边的洛玻还正在愣神呢,狠狠地磕在了黄金上也顾不得去揉揉,坐起来继续愣神。一时间接受的信息量太大,直接把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吓傻了……
二人一夜静默无语,消化掉这个巨大的信息实在是太消耗脑力了,以至于他们俩都毫不嫌弃的吃光了今天的新鲜草料,惹得那群人类又一阵的鄙夷。二人也不去同他们置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快些把消息送出去,眼看着所有种族都已经掀起内乱了,哪还有心思去关心什么伙食问题。
白玉松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刺目的金黄几乎闪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呸,虎眼。而比那些黄金更闪亮的则是宁、洛二人看着他的目光,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的处境,那二兽就挤眉弄眼外加唇语刻字的把什么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更悲愤的是,他们居然连消化信息的时间都不给他就逼着他交代外面的形势!饿的软绵绵的老虎爪子痛苦的在金块上刻着字:“我说还不行吗!你们先把我的午餐放下!”……是的,宁、洛二兽极端脑抽的抢走了白玉松的肉,逼着他先交代再吃饭。
好不容易一边大口嚼着食物一边同他们交换着信息,孰料在得知外面的情形之后,那两只兽尽然就那么把他扔在了一边,嘀嘀咕咕的讨论计划去了!口胡!别把虎崽子不当王子!连肉掉了都顾不上的白虎王子努力地捍卫着自己的尊严,誓要在这两只没见过世面的平民面前彰显一下自己的身份。未来的蛇王子妃洛玻:“……”未来的蛇王妃宁中:“……”
咳咳,不管怎么说,结局总是好的,宁、洛二兽受不了这只小崽子的闹腾,在确定了他王子的身份之后,终于把挑选为了“拯救”计划的主角~
在炎炎的夏日里,年轻的小老虎为了整个兽族吞下了洛玻特地研制的草药,“瘟疫”很快便侵蚀了他的身体。毕竟是一个强有力的筹码,郎峙很是废了一番功夫替他治病,甚至都亲身上阵操刀。无奈的是,虎王子的病邪门的很,所有人都抑制不住他生命的流逝,作为他狱友的宁、洛二人则一直在反常的冷眼旁观,直言对他嚣张跋扈性子的厌恶,并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下毒的意思。侍卫们心中起疑,悄悄地检查了白玉松当日的粪便,果真在那其中发现了对于虎族致命的上魂草残渣。郎峙那只老狐狸直觉这事中有蹊跷,看到这只小虎崽子是活不长久了竟直接剖开了他的胃,待查到了上魂草的药物反应才信了侍卫的话,随即派人悄悄将他的尸体埋入了茫茫的荒漠之中。
一直在房间中演戏等消息的两只兽在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都白了脸,幸好脸上的毛发都比较浓密,这才没露馅。洛玻身上的草药全被侍卫搜了去,除了那上魂草外,剩下的全是些养生的药物,这才躲过一劫。此事过后,郎峙依旧每日来看望他们,说说笑笑的仿佛那日无情下刀的男子是别人一般。
第三十九章
腹部受了极重的伤,随着他的动作,刀口裂开洒下斑斑点点的血。四周是无尽的沙漠,没有一只走兽飞鸟,只有无尽的金黄,白玉松感觉自己已经被神抛弃在了世界之外。调动着沙漠中充沛的风系元素,小虎崽慢费力的把自己抬到了半空中,却不料入目的仍是漫无边际的黄沙。那颗因为拯救兽族而豪气万丈的心被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会死的吧,这次可能真的会死的,如此庞大的沙漠,自己又不知道来时的方向,小虎崽的心中幻想被现实击的四分五裂。现在别说是拯救整个兽族了,恐怕连自己的小命都要搭上了,精神力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飞速下降,白玉松只得操纵着狂风把自己放回沙漠上。坐以待毙可不是虎族的性格,凭着直觉选定了一个方向,小老虎便踏上了征程。
雪白的小老虎趴在流沙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为了节约能量,白玉松一直没舍得化为人形。他一直在前进,由一开始的奔跑,到后来的爬行;由一开始的太阳炽烤到后来的月色阴寒,再到第二天的日升月落,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远,不知道营地到底在什么方向,他只能徒劳的走啊走。腹部的伤口裂开又长合,长合又裂开,不知道洒了多少血,大脑麻木的感受着阵阵袭来的痛觉。没有水也没有食物,有的只是飞舞的黄沙和奇形怪状的岩石。
眼前的岩石开始变换成两块,隐隐有变为三块的趋势,他再也没有力气去寻找下一块岩石了。用尽最后的力气重复着刻画的动作,在这最后一块岩石上刻出人类的阴谋,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风尘满身的白虎在岩石的阴影下安详的合上了眼睛。
宁清冬率领的小队顺着逐渐消散的气味追到了荒漠的深处,气味的戛然而止让他们也陷入了缺水缺粮的窘境。蛇族的王子殿下皱着眉头思索着对策,最终决定以身边的岩石为中心让侍卫们四散而去,寻找线索。他自己则利用沙漠中无处不在的风将毒元素凝成的线带往四面八方,深紫色的液体细线闪烁着致命的光芒,如一张巨大的蛛网一般开始侵吞这无边的荒漠。此时一切以找人为主的王子殿下尚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巧合的事情。
在铺天盖地的毒液搜索之下,沙漠上的每一粒沙,每一块岩石,每一处金矿,每一具骸骨都暴露在了宁清冬的脑海中。白玉松这头可怜的小老虎终于在被划过一刀又被毒素侵蚀过后,活着回到了虎王身边,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Д ?)┍。所以说,被毒素侵蚀到不举什么的,应该也是可以原谅的,吧……
毒液织成的巨网还在疯狂的扩大,宁清冬的脸色一日白过一日,这几乎玩命的方法让他带来的侍卫都惊的目瞪口呆。越到后来,每一寸搜索的铺开都需要耗费上一寸两倍的精神力,别说是铺开这几乎蔓延半个荒漠的毒素,就是减到一半的大小,他们也不可能支撑过一天!最让他们感到绝望的还不是这次搜索的范围,就像开玩笑似的,宁清冬居然足足支撑了这次搜索长达三天时间!三天啊!不是三秒也不是三分钟甚至三个小时!王子殿下简直就是一个精神力和毒液的存储器好吗,这还让不让蛇活了!这一小队精英在未来的日子里对于宁清冬的崇拜可谓是登峰造极,甚至还在家中摆上他的肖像,把他当做神来祭拜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震撼,宁清冬仍在一寸一寸地搜索着整个荒漠。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三天的正午,蛛网的一角探索到了一座纯金筑的城堡。越接近那座建筑,洛玻的气息就越发明显起来,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操纵着毒系元素力开始汇聚到那一点,随着毒性的增强,最底层的金子开始不堪重负的发出“哧啦”的融化声。先是埋藏在地底的根基,而后是底下的牢房,毒素一层一层的蔓延上来,地牢中的那些俘虏惊恐地发现地面上开始渗出紫色的液体,有大胆的看守上去查看,随即便尖叫着被腐蚀掉了皮肉,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成了皑皑白骨。所有在场的人和兽都有些转不过来弯,这个画面有点太匪夷所思了,乍一看会以为是谁的恶作剧。
画面静止的下一秒,惊恐的尖叫和嘶吼几乎冲破了这间黄金地牢,几乎所有被黄金覆盖的地方都有这种致命的液体渗出,牢中的兽族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原本被地牢封锁的精神力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强大的风系元素砸穿了墙壁,猛兽们冲出了牢笼,多日来被欺辱被鄙夷的愤怒瞬间爆发,他们联合起来与那些未知的液体一起对人类步步紧逼。可怜那些人类一没有元素之力的帮助,二没有强健的身躯,只能靠着强力的武器逼退那些猛兽,同时还要防止自己被未知液体沾染,个个狼狈逃窜。其中最招兽愤恨的当属典狱长,他不止一次洋洋自得的动用私刑鞭打兽族,甚至强迫他们互相残杀,几乎所有的兽人都被他迫害过!
他们这群兽人的确是被各个家族疼宠的存在,也许性子要比其他兽人软上几分,但,经过这次牢狱之灾,他们只想把这些人类撕成碎片!兽人本源中的血性让他们忽视了枪械击打身体的疼痛,来不及逃跑的人类被兽人们撕成了碎片。多年未闻的血腥味让每只兽族心潮澎湃,含在嘴中浓烈的生肉气味仿佛让他们回到了当年的兽族森林,那个完全属于他们的杀戮时代。
18/20 首页 上一页 16 17 18 19 20 下一页 尾页 |